《央视热播剧原著:兵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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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热播剧原著:兵峰-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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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川站起来,眼里含着泪水。肖沐天问他有话说没有,让他大声音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陈川用力揩掉眼泪,很大声地喊:
  “杜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让你,让你为我这么难。”
  古蒙儿的泪也含在了眼里,她太感动了。兵们也都动容了,肖沐天拍了拍陈川的肩,让他坐下,然后朝队前走去,在那里站下。他说话了:“三班的这封信,让我想了很多。我刚调来高原那会儿,听老兵们说,边防军,有家不能回,有爱不能成。等我在高原干了几年,才明白,这话不对。问满世界,谁最念家?我们边防军。为什么?因为我们守着国门,最知道国为何意,家为何意,国有多重要,家有多重要。问满世界,谁最知道爱?我们边防军。为什么?因为我们守住了无数的爱,付出了无数的爱,却很难守住自己的爱。说到家,说到爱,边防军比谁都想,想得狠,想得咬牙,想得恨不得喊出来,想得自己揍自己,想得不愿意再去想……
  “老实说,听陈川这么回答,我心里不好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安慰他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们,我支持他的回答。我希望,同志们也支持他。”
  肖沐天的话音刚落,操场上一片“我们支持!”的喊声,肖沐天又说话了:“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支持,支持什么。我们有权利去爱,却没有权利让姑娘们得不到她们的爱!杜鹃这样的好姑娘,我们有理由让她为难,有理由让她在梦中得到、醒来后失去吗?现在,全体都有,听口令,起立。”
  官兵们刷地立起,整齐划一,肖沐天扬起胳膊,指挥官兵们唱歌:
  你下你的海呦,
  我趟我的河;
  你坐你的车呦,
  我爬我的坡。
  既然来从军,
  既然来报国,
  当兵的爬冰卧雪算什么。
  什么也不说,
  胸中有团火,
  一颗滚烫的心哪暖得这钢枪热……
  歌声甫毕,兵们热血沸腾。古蒙儿趴在窗台上,目光落在了肖沐天身上,她不太能理解,但确实还是被感动了,当她再次看窗外的时候,她听到了撤销肖沐天博古拉边防连连长职务,立刻接受调查,肖沐天连长一职由副连长安志民代理的消息。官兵们都被这个突然而来的消息震惊了,也困惑了,古蒙儿也震惊,她呆呆地立在窗前,让肖沐天的影子在她的瞳孔里乱撞。她有些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痛在哪里,说不出来,一如她离开城市一路寻找一样,她又一次迷茫了。
  

第二章 亲爱的兄弟(1)
(1)
  “风暴行动”打响了,部队快速推进中,信息化最能显出首脑机关的把握。扎眼的是便携式电脑终端,几乎人手一个,若不是来来往往的野战服和戒备森严的警卫,会让人认为那是一座野外学院。
  军区副司令罗桑是中心,他坐着没动,参谋们一路小跑着进来汇报工作,又小跑着离开指挥部。指挥部人来人往,气氛显得过于紧张。
  中国在洛桑协定书上签了字,谁猎杀藏羚羊谁反人类,就算他是打着领带的外星人,中国也不答应,非追他到姥姥家。头儿矮矮的,黑得像一块让狮子都无法下嘴的硬石头的罗桑,就是这种说一不二的军人,可就在罗桑指挥部队向边境推进时,他得到了报告,边境上出现了一支有国际背景的盗猎集团,还有一支联合国科考队的十九名科学工作者突然集体失踪,武警和公安分别请求他们部队的支持,人命关天,军队责无旁贷,他们一定给公安做后盾,一定协助公安找到联合科考队,失踪的科学家有七名。两名中国科学家,两名美国科学家,奥地利、日本和加拿大科学家各一名。另外还有两名翻译、一名随队医生、九名背夫,一共十九人。
  罗桑接到报告对一名参谋说:“告诉科委,请科委放心,公安就是要上珠峰,军队也把他们吊上去。他要上天,麻烦一点儿,军队也让他们上,军队一定会把人救回来。不过,这日本人也是,不接受教训嘛。卡瓦博格那一次,他的登山队全军覆没,尸体都没捞回一具,一大堆老婆孩子守在山下哭鼻子。他对中国怎么这么有兴趣,还世世代代上了?这话别记,个人感慨,让人家说有反日情绪,影响不好。”
  罗桑说完,参谋记录完毕,跑步离开了罗桑的指挥中心部。雪豹先遣分队已经推进到预定地点,去年Y方越境留下的十八个痕迹已经被全部消除,罗桑是不允许Y方越境中方领地,他告诉雪豹先遣分队的林宏达,Y方带过来的一纸一木,打包,原物奉还,一棵草也别留下,他家里花多,名花也不少,他要种花草也会种中国的花草,Y方的所有,他不感兴趣,也不允许在中方的领土上出现Y方的花草树木,中方领土的完整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罗桑在指挥部密切关注着“风暴行动”向边境推进的动向,马加来了,马加不敢进罗桑的指挥部,一直在总指挥部等他,罗桑说:“你们太怠慢了吧。马加是谁,人家前面几万平方公里失地,人家是主角,你们怎么能让主角在幕后摩拳擦掌,几十年不让他上台?害性命嘛。”周遭人听了罗桑的话,都偷偷乐,他们都知道老头子话有修炼,不带意思不出口。
  罗桑把指挥部的事交代完后,正准备去见马加,温旭过来叫他接电话,他接过电话,脸色阴沉下去,问了一句:“确诊了?”对方说一句,他就放下了电话,愣了片刻,才匆匆往外走,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参谋们几乎同时放下手中的活跟了出去。罗桑走得很快,他不说话,那些参谋们也不敢问。
  罗桑急切地赶到战地救治中心,军区总医院郭院长正向助手交代事情,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看,罗桑气势汹汹闯进帐篷,郭院长示意助手离开,罗桑望着郭院长问:“确诊了?”
  郭院长点了点头,接着说:“是晚期。”
  罗桑盯着郭院长,他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而且从郭院长的态度看,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一下烦躁起来,郭院长是博导,高原病之父,他说没商量余地肯定就没救了,罗桑不希望听到、看到这样的结局,那是他生死与共的战友,是他心爱的尖子兵肖沐天的父亲肖同,总工程师肖同的父亲、母亲和妻子都死在高原之上,除了有心脏病的女儿不能留在高原上外,儿子也被他留在高原上了,这样的一位好战友,怎么可以说走就走的呢?罗桑这样想的时候,情绪又上来了,他不讲理地说:“我就想知道,他怎么这么有本事,这么不要脸,把自己往短命上弄!”

第二章 亲爱的兄弟(2)
郭院长说:“副司令,你和他不是一般的感情,我能理解,如果立刻送到内地,就内地的条件,也许能拖上几个月,可他不走。他说,他要亲眼看着兰西拉光缆铺到边防线上。”
  罗桑接过郭院长的话说:“有什么好等的,他都这样了!到那一天把他接回来,敲锣打鼓地接回来,军区不给专机我筹款,送走,明天就送内地去。”
  郭院长为难地望着罗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肖同要见见他儿子。”
  罗桑愣住了,郭院长看着他的表情,也很难过,还是忍住轻轻地提醒罗桑去看看肖总工程师。
  罗桑离开了郭院长,直接去了肖同的病房。他推门时看到肖同躺在病床上,正在和两个年轻的军人说话,年轻军人看到罗桑,起立,向罗桑敬礼,他们是肖同的研究生。两人知趣地起身退出了病房。
  病房里就只剩下罗桑和肖同,罗桑接过肖同递来的苹果专心致志地啃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对肖同说出他的病情,该不该说实话。
  肖同看了看罗桑问:“你那儿忙着收复失地,军委的班子在后面督阵,不会有闲心到我这儿来啃苹果吧?”
  罗桑像得到大赦令,把啃了一半的苹果丢在一旁。他是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到哪儿都没有怵过的人,可在肖同这儿,他就没章法了。
  罗桑还是决定告诉肖同实话,尽管他让郭院长把事情瞒住,现在,他突然觉得不应该瞒,也不想瞒,他直接告诉肖同,他的病是肝癌晚期,而且已经扩散。
  肖同听了罗桑的话后显得很平静,他把罗桑啃了一半的苹果揣进兜里,说:“别浪费,回去忙你的。”
  罗桑看了看肖同,想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是这个结果,你肯定接受不了,得撵我走,要我我也受不了。”
  肖同摇摇头,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妻子是医生,她不在的这些年,他捉不着人,就看她留下的那些书,对自己的病情他是清楚的。他安慰罗桑说:“是我癌症晚期,不是你癌症晚期。你罗桑嘉措是上师世家,要不做军人,你也是活佛,这个时候,应该给我讲讲《中阴得度》密法,开导开导我,让我看轻生死。说吧,我不是密宗信徒,但也不是悲观主义者,说什么都行。”
  罗桑听肖同这么说,心里一阵难受,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默默地看着他。
  肖同的父亲是孤儿,他只知道自己是山东人,山东什么地方的,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世上他有没有亲人。十八军进藏那一年,他妈为救一个喇嘛中了毒箭,死在波蜜,他被送进内地,第一次当了遗孤。六十年代那场战争,他父亲带侦察队打迂回,刚过八一桥就中了弹,他不肯回撤,带伤打出几十里,三天后任务完成,血尽而亡,他从哈工大赶回来,当了第二次遗孤,以后是沐天的姥姥、沐天的姐姐,再以后,是沐天他妈,他们一个一个离开了。他们肖家三代八口,五个埋在西藏,剩下他,沐天和沐云兄妹俩,沐云风湿性心脏病,不能待在西藏,他和沐天在这蓝天白云下,说习惯了缺氧的日子,不是真心话。可像他这种情况,能活几天,真说不准,要出去了,能不能再活着回来,很难说。他想好了,他就死在亲人身边吧;埋在西藏,让他看着他的第二个故乡,也算对得起死去的亲人,对得起他奉献了满腔热血的高原。
  肖同的父亲是罗桑他们营的老营长,战死的时候,他当兵刚满一个月,脸上全是老营长的血。那是他最后一次流泪,也是第一次知道,让一支军队强大的,是它有多少重装备;让一支军队勇往直前的,是它有打不倒的精神。从那以后,他把营长的精神融入自己的骨髓,变得如钢如铁一般地坚强。现在肖同想死在西藏,他得满足他的心愿,肖同担心他女儿沐云知道他的病情后,会闹着进藏,她心脏不好,又正在闹离婚,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能让沐云知道。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亲爱的兄弟(3)
罗桑望着肖同认真地说:“瞒,瞒得滴水不漏,军委主席也别想知道。等你闭眼,我让人去成都办个灵堂,让沐云好好哭你。”
  肖同满足地点了点头说:“还有一件事。我知道,风暴行动事关重大,连大区都进入了,我是在给组织上找麻烦,能办不能办,你给掂量掂量。”
  罗桑问:“你想见沐天,是这个意思吧?”
  肖同没回答,而是说:“前些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孩子的妈吵了一架。孩子的妈怨我把孩子硬从广州调进西藏来,不让出去。她哭着喊着说,肖同,你爹我妈那一辈把自己留在了西藏,我俩也把自己奉献给了西藏,可孩子不是大米,不是公路,不是人民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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