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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肃凛然道:“原来如此。”
高顺淡然道:“不过这一切早在主公和军师的预料之内,我军已经有了相应的安排,而且这安排绝对会出乎曹操的意料之外,如果曹操真的打算这么做,那他只能是自取灭亡!”
两人正说话时,部将句突跑上来说道:“将军,曹军弓箭手快要进入射程了。”
高顺道:“句突将军,让寨墙上的弓箭手和步卒大部撤下,只留少量士卒吸引曹军注意,再把所有弓箭手全部集结到寨墙后面。”
句突道:“末将领命。”
很快,曹军弓箭手便接近到了距离寨墙五十步以内。
领军主将吕虔一声令下,弓箭手们以最快的速度列好密集的射击阵形,近万名弓箭手开始向着凉军的寨墙、箭塔放箭,锋利的狼牙箭呈直线从寨墙和箭塔上呼啸而过,恰好高顺下令箭塔和寨墙上的凉军弓箭手下撤,凉军士卒虽然弯腰躲避,却仍然不断有倒霉的士卒中箭负伤,然后惨叫着从寨墙上摔落下来。
这一幕看起来很像是惧怕曹军弓箭阵的杀伤而逃跑,守在沟沿上准备进攻的曹军重甲顿时暴出山崩地裂般的喝彩声,士气大涨。
“哈哈哈,这些该死的凉州土狼也有这个时候。”蒋奇仰天大笑三声,旋即振臂大喝道,“攻!”
这一次,蒋奇再没有留在沟上,而是直接带领一千重甲冲下了壕沟,又有数百条勾索向上甩出,牢牢地套住了凉军寨墙顶端尖锐的木桩,整齐而又嘹亮的号子声中,上千重甲开始牛拉车般往后奋力拉扯,上千名士兵的合力顷刻间形成了一股恐怖的力量,深深打入地下的寨墙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挣扎声,然后向着外侧缓缓倾斜。
曹军箭发如雨,凉军寨墙上的凉军守卒被压得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许昌城头。
肃立曹操身后的将领们眼见进展顺利,不由发出阵阵欢呼声,只有曹操和荀攸等心腹谋士神色凝重,事实证明曹操等人的担心并非多余,曹军弓箭手仅仅射出两枝箭,从凉军寨中突然掠空而起一篷绵密如雨的箭矢,犹如蝗虫般掠空而过,然后精准地向着曹军密集的弓箭手阵列攒落下来,惨烈的嚎叫声顷刻间就冲霄而起,正挽弓放箭的曹军弓箭手已经倒下了一大片。
荀攸等人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凉军果然集中了弓箭手优先射杀曹军箭兵。
如果这时候曹操下令弓箭手撤退,至少还能保留住弓箭兵的主力,可曹操却是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仿佛两军阵前那一片片倒在血泊中挣扎哀嚎的弓箭手根本就不是他曹操的士兵,曹操只是冷漠地回头向曹休喝道:“文烈,传令吕虔,全军不准后撤,违令者~~斩立决!”
“得令!”
曹休答应一声,迅速命令亲兵举起令旗向阵前的吕虔示意,吕虔远远望见,眸子里掠过一丝悲怆,忽然长嚎一声回头用力挽开三石强弓,将一枝狼牙箭死死扣在弦上,向右侧仍旧有士兵驻守的凉军箭塔射去。
片刻后,吕虔远远听见了一声惨叫,有两名凉军弓箭手从箭塔上一头栽落下来,就被布满壕沟底部的锋利鹿角扎穿了身体,当场气绝身亡。
吕虔可以将怒气和仇恨发泄在普通弓箭射程之外的凉军士卒身上,可他身后的曹军弓箭手就没这本事了,他们只能悲壮地对着正前方早已经空无一人的寨墙和箭塔机械地放箭,然后被凉军营寨内攒射而至的一波波箭雨射翻在地。
这完全是一场屠杀,赤裸裸的屠杀,凉军弓箭手可以肆无忌惮地将箭雨倾泄到曹军弓箭阵的头上,而曹军弓箭手却无法以同样的方式进行回击!因为他们接到的军令是压制正面寨墙和箭搭上的凉军以掩护重甲步兵的进攻,而不是与凉军弓箭手进行对射!
不过,曹军弓箭手的自杀式压制并非全无代价,等近万弓箭手伤亡过半,远处许昌城头上的曹军将领等待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巨响,连成一体的凉军寨墙已经从中间轰然垮倒,将近二十丈宽的一截寨墙被生生拉倒,重重地倒栽进了脚下的壕沟里。
寨墙顶端削尖的木桩顷刻间就将数十名来不及躲避的曹军重甲刺死当场,但跟着寨墙摔落下来的数十名凉军士卒也在瞬间就被愤怒如狂的曹军步卒乱刀分尸!
寨墙一倒,躲在后面挽弓放箭的凉军弓箭手顿时就暴露无遗,吕虔好不容易等来这复仇的机会,正欲下令放箭还击时,对面的凉军弓箭手却向两翼迅速撤退,不到片刻功夫就从曹军的视野里消失得干干净净!吕虔放眼望去,发现寨墙后面竟然是大片平地,上面空荡荡的,竟然什么都没有,只有缺口两侧以及数百步远的远处耸立着密密麻麻的凉军营帐!
数十架矮梯很快就架到了缺口上,蒋奇背插双刀手脚并用第一个爬上缺口。
放眼望去,数千名凉军弓箭手正如落潮的潮水向缺口两侧的凉军营寨里仓惶败退而去,蒋奇反手从背后拔出双刀,于胸前狠狠交斩一击,狞笑起来:“该杀千刀的凉州土狼,这次算你们跑得快,哼!”
说罢,蒋奇回头把刀一引,仰天大喝道:“清河郡的儿郎们,上!”
“杀杀杀~~”
数千曹军重甲轰然回应,顺着矮梯迅速冲上缺口。
许昌南门外,眼见蒋奇已经成功地在凉军寨墙上撕开了一道缺口,韩猛也率领另外五千重甲步兵掩杀出来!
蒋奇、韩猛各有分工,蒋奇所部的任务是在凉军的寨墙上撕开一道缺口,而韩猛所部的任务是把这道缺口扩大,然后像钉子一样钉在缺口上,替后续曹军赢得填平壕沟的时间和列阵突围的空间。
许昌城头。
曹休激动地向曹操说道:“主公(人前称主公,人后称叔父),蒋奇将军已经击破凉军寨墙了!”
“唔。”
曹操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却浑无一丝喜色,眸子里甚至还隐隐掠过一丝阴霾。
虽然有了曹军弓箭手的压制,凉军的抵抗将变得艰难,可也不致于全无招架之力才是,蒋奇的得手远比曹操预想得容易,曹操原以为要想撕破凉军的寨墙,蒋奇的五千重甲就算能成功也将所剩无几。
可是现在,蒋奇不但撕开了一道宽达二十丈的缺口,还仅仅伤亡了两千士卒,这异常的顺利不能不让曹操担心。
很显然,凉军并未尽全力,他们似乎是有意放纵蒋奇撕破寨墙。
“主公。”荀攸悄然靠了过来,向曹操道,“凉军的举动有些反常啊。”
程昱接过荀攸话头,说道:“难道这是个陷阱?”
“就算明知是陷阱,我军也得横下心往里跳啊。”荀彧语气沉重地说道,“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突围之战既然已经开始,再想半道中止已经是没可能了,否则三军将士的士气一泄,再想突围就更无可能了!现在我军也只能横下一条心,与凉军血战到底了!”
“唔,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就看谁能撑到最后了!”曹操点了点头,向曹休道,“文烈,立即传令蒋奇、韩猛,在壕沟对面的空地上扎住阵脚,不管西凉铁骑如何猛攻,不管伤亡有多大,都必须像钉子一样钉在原地,绝不许后退半步!让吕虔率剩下的弓箭手也全部压上,协助重甲步兵抵御西凉铁骑的逆袭!再让藏霸的轻兵加快速度填平壕沟,平出张郃骑兵突进的通道,只要张郃的骑兵队能过去,突围也就成功了一半!”
【曹操帐下五千旧部已经全部战死,将近五万冀州降军的兵力配置:张郃五千骑兵,蒋奇、韩猛各率五千重甲步兵,吕虔率领一万弓箭手,尹礼、孙观、宋宪各率五千轻兵在北、东、西三门佯攻,最后就是藏霸率领的八千轻兵了,藏霸的八千轻兵为了清理壕沟里的鹿角已经伤亡了两千余人。】
说此一顿,曹操接着又道:“再令尹礼、孙观、宋宪放弃三门佯动,立即赶来南门汇合。”
“遵命。”
曹休领命,急步离去。
经过最初的慌忙和无措之后,凉军终于开始逆袭。
此起彼伏的号角声中,一队队西凉铁骑从前方和两侧掩杀而出,向蒋奇、韩猛结成的步兵方阵发起潮水般的攻势,不过西凉铁骑的数量并不多,全部相加也只有区区两千余骑,无法对曹军的步兵方阵构成致命的威胁。
在西凉铁骑一排排的投枪攒射下,曹军虽然伤亡惨重,但是凭借雄厚的兵力优势,还是一次又一次地顶住了西凉铁骑的逆袭。
半个时辰之后,吕虔的弓箭兵终于压了上来,西凉铁骑被迫后撤,曹军终于在壕沟外稳住阵脚!
没有了西凉弓箭手的骚扰,藏霸所率轻兵填平壕沟的速度快了很多,到晌午时分终于填出了一条可供骑兵通行的通道,而此时,尹礼、孙观、宋宪率领的一万五千轻兵也已经全部集结到了许昌南门外,至此,曹操麾下所有四万大军已经全部集结到了许昌南门外。
激昂的战鼓声中,曹操身披普通河北骑兵的铜甲出现在南门外,身后簇拥着荀彧、荀攸、程昱、刘晔、贾逵等人,众人赫然也披着骑兵铜甲,宗族骁将曹休率领最后的三百骑虎豹骑紧随曹操身后。
令人惊讶的是,虎豹骑也卸下了铁甲,改而披挂上了河北骑兵的铜甲。显然,狡猾的曹操已经预留了一条退路,将自己和麾下的重要谋士伪装成了五千河北骑兵中的普通骑兵。在情况紧急的时候,这样的伪装往往能够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南门外,张郃的五千精骑早已经集结待命,在冬日的骄阳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片金光,仿佛天兵天将、气势恢弘。
张郃、张辽两骑并行屹立阵前。
倏忽之间张郃狠狠一勒马缰,胯下战马长嘶一声顿时人立而起,前蹄凌空一阵踢腾,然后才重重踏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五千将士的目光霎时便聚焦到了张郃身上,张郃缓缓压下手中铁枪,以枪尖虚指前方刚刚填平的通道,厉声喝道:“三军将士们,看见前面那条路了吗?那是一条血路,一条步兵们用自己的生命和尸体铺出来的血路!”
城门上下一片死寂,只有张郃铿锵激昂的声音与呼号的北风相呼应,在天地之间激荡不休。
“一万多步兵将士啊,为了铺出这条路,就这样活活死在了凉军的箭矢之下!”张郃的眸子霎时变得一片赤红,厉吼道,“这些步兵将士的鲜血绝不能白流,他们的生命绝不能白白牺牲!河间郡(这五千精骑是张郃从河间郡带出来的旧部)的儿郎们,血债要用血来偿还,用你们手中的马刀去找对面的凉州土狼报仇吧!”
“报仇!”
“报仇!”
“报仇!”
五千精骑三呼响应,声势震天,伴随着骑兵们声嘶力竭地怒吼,曹军的士气也高涨到了顶点,最后的决战时刻终于到来。
凉军大营。
高顺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回顾李肃道:“不愧是曹操啊,在如此不利的逆境之中,竟然还有办法让一支刚刚归降不久的降军为他拼死效力,还能激发出如此高涨的士气,真是不容易。”
李肃眸子里却流露出一丝担忧,向高顺道:“将军,是不是趁着曹军还没有发起攻击时先收缩一下车阵?毕竟现在的车阵太散了,很容易被曹军骑兵从中间的缝隙穿过啊!而且曹军的兵力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是我军的两倍啊,就算车阵能够及时收拢,将曹军堵在中间,可凭借雄厚的兵力优势,曹军就未必不能突破我军的车阵啊。”
“不行。”高顺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