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中美国政府的惊天秘密:冷酷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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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中美国政府的惊天秘密:冷酷如石-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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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员二十刚出头,当然正是生命力旺盛的时候。他看上去根本不明白罗斯的意思,只好尴尬地点点头,转身接待另一位顾客去了。
  罗斯从商店出来,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他不用为钱担心。山姆大叔把他的老年生活照顾得很好。他领着最高等级的退休金,健康保险费也是最高等级的。这是联邦政府做的好事之一。在他看来,他们做的这种好事不多。现在,他只有时间了。这是他最不知道该如何打发的东西。现在做什么?回家去无所事事?还是到当地那家熟食店去吃午饭?他可以在那里填饱肚子、看娱乐和体育电视网的节目,还可以和那些不可能喜欢上他的漂亮女服务员*。但他仍然可以做梦,不是吗?梦想女人对他投怀送抱的日子。
  他不得不承认,这已经不算什么生活。他一面这样想着,一面漫无目标地四处张望。即使到今天,他仍然无法克服那种本能的冲动,总想看看是否有人跟踪他。如果过去一直有人想杀你,你就会变成这样。不过,上帝啊,他曾那么喜欢那种感觉。现在可真他妈讨厌。在他的这种“金色”岁月的每个难熬的日子里,他都进退两难,需要艰难地决定是回家还是去熟食店。三十多年前,他每个月都在不同的国家。不管怎么说,至少高峰期是这样。他总是说,从机翼上看世界,这个地球就是一个这样的地方:不选择祈祷就(选择?)拿起武器。他脸上露出一个怀旧的笑容。现在,他只剩下这些了,只有回忆和他做伴。还有这该死的狼疮。我猜上帝终究还是存在的。真该死,现在才发现这一点。
  不幸的是,尽管罗斯的观察技能仍然很好,却再也不是准确无误。街区那头,哈里·芬恩正坐在他租来的汽车里仔细观察着这位独特的罗斯先生。丹,准备上哪里去?熟食店还是回家?熟食店还是回家?你的黄昏岁月可真漫长啊。
  芬恩多次观察过丹·罗斯这个做内心决定的过程。大约有四分之三的时候,罗斯最后都选择了去熟食店,而不是回家。这个比例今天仍然有效。罗斯转身顺着大街往前走,走进Edsel熟食店。从门上的标牌可以看出,这家熟食店1954年开张,而且生意一直很火。这说明它远比那款让人沮丧的汽车(当初店名就是根据这款福特汽车的名字Edsel取的——译注)受人欢迎得多。

冷酷如石  第三章(2)
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罗斯会在那里吃午饭,仔细观察那些乖巧女服务员们的每一个动作。然后,他用二十分钟开车回家。然后,他将坐在后院里看报,然后进屋小睡,然后吃一顿简单的晚餐,看电视,在窗边那张小桌子上和灯影一起玩单人纸牌游戏。然后,这个男人上床睡觉。到九点钟,那座小平房中的灯光就会熄灭。丹·罗斯进入梦乡。第二天从头再来一遍。芬恩机械地在脑子里数着这个老人平庸生活中的这些分分秒秒。
  芬恩追踪到罗斯在这个小镇的足迹之后,曾到这里来过几次,了解这个男人的日常生活规律。这种监视让他得以策划出一个完成任务的完美计划。
  罗斯从Edsel出来前大约五分钟,芬恩从他车上下来,大步走到街对面,从熟食店窗口向里面看了看,发现罗斯坐在后面那张他惯常坐的桌子边,正在看服务员递给他的帐单。芬恩急忙顺着大街向罗斯停车的地方走去。两分钟之后,他已经回到自己车上。三分钟之后,罗斯从熟食店出来,慢慢顺着大街往前走,钻进自己车里,把车开走了。
  芬恩从相反的方向离去。
  那天傍晚,罗斯做完他通常的日常琐事之后,往杯子里倒了三指深的黑方威士忌。为了止痛,他还无视酒瓶标签纸上的所有警告,往酒里加了一种专利药物。他还没走到床边,麻痹就开始了。刚开始时,他还以为是药物起作用了,而且非常喜欢那种麻醉的感觉。但当他在床上躺下时,才突然有些惊恐地想到,可能是狼疮加重了,到了更加危险的程度。当他突然发现自己呼吸困难时,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难道是心脏病发作?但怎么没有那种大象压在胸口上的压迫感,左臂下部没有那种刺痛感?或者是中风?但他又还能思维,还能说话。他说了几个字,吐词清清楚楚。他的脸好像也没向一边扭曲。他之前没有感觉到任何其他痛苦,平日的那些痛楚之外。问题就在这里。他的四肢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目光顺着手臂往下滑,一直移到左手上。他想用大拇指擦擦其他手指,但大脑的命令显然无法到达手指。
  但是,先前他手指上的确有过什么东西。感觉滑滑的,像凡士林。他擦了又擦,但就是擦不掉,手指一直感觉湿湿的。他回家时洗过手,问题好像就在这里。手指后来不滑了。他不知道是肥皂和水把那东西洗掉了,还是那东西自己蒸发了。
  然后,真相突然大白,像一颗50毫米口径的子弹一样击穿他的大脑。或者,那东西被吸收了,被我的身体吸收了。
  他的手指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湿的?他吃力地回忆起来。不是今天上午。不是在商店,也不是在熟食店。那以后?也许是上车的时候。车门把手!如果可能,罗斯已经一骨碌坐起来。但可惜,他无法动弹。现在,他几乎已经不能呼吸,从他嘴里冒出来的是一种短暂的喘息声。他的车门把手被涂上了某种东西。现在,这东西正在要他的命。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话。电话离他不到一米远,但却像是远在中国,对他没有丝毫用处。
  那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走到他床边。他没有伪装自己。甚至在微弱的灯光下,罗斯也能看出他的面部特征。他年纪不大,长相一般。罗斯看过数千张这样的脸,从来没注意过其中的任何一张。他的工作与普通人无关,他一直和非常特别的人打交道。他无法想像一个这样的人居然能设法杀他。
  罗斯的呼吸越来越困难。那个人从衣袋里掏出个东西,举到他面前。是一张照片,但罗斯看不清照片上的人是谁。哈里·芬恩意识到了这点,啪地打开一支笔形电筒,照着照片。罗斯的目光在照片上上下移动,好像仍然没认出照片上的人。哈里只好说出那个名字。
  “你现在知道了吧。”芬恩低声说:“你现在知道了吧。”
  他把照片收起来,一言不发地低头看着罗斯。麻痹范围继续扩大。他死死盯着床上那个男人,直到那人的胸脯最后一次无力地鼓起来,两个瞳孔慢慢放大。
  两分钟后,哈里·芬恩穿过罗斯屋后那片树林。第二天上午,他坐上飞机,这次是在客舱里。飞机降落,他开车回家,亲吻妻子,和狗狗玩耍,然后开车把孩子们从学校接回家。那天晚上,全家人出去吃饭,最小的孩子,八岁的苏茜,被指定在一出学校剧中饰演一棵能言树。
  大约半夜的时候,芬恩悄悄下楼走到厨房里。那条名叫乔治的忠实拉布拉多德利犬从它软软的床上站起来欢迎他。芬恩在厨房工作台边坐下,轻轻拍着狗狗,在心里将丹·罗斯的名字从他的名单上划掉。
  现在,他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下一个名字上:卡特·格雷,美国情报帝国前任国王。
  

冷酷如石  第四章(1)
安娜贝尔·康罗伊舒展两条长腿,看着特快列车卧铺车厢窗外急速退去的风景。她几乎从不坐火车去任何地方。她总是喜欢在万米高空嚼花生仁,小口啜饮七美元一杯、搀了水的鸡尾酒,设想下一个骗局。今天,她之所以会在这列火车上,是因为她的同伴米尔顿·法尔布就是不肯把脚踏进任何可能离开地面的空间中。
  “坐飞机是最安全的旅行方式,米尔顿。”她告诉他说。
  “如果你在一架死亡螺旋中的飞机上,就不是。那时你的死亡几率几乎等于百分之百。我可不喜欢那样的几率。”
  安娜贝尔已经发现,和天才争论太难获胜。不过,米尔顿这个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已经初步展露出天衣无缝地向别人撒谎的天赋的男人,活儿倒是干得漂亮。他们已经成功处理完一件事情,离开了波士顿。那东西已经回到它应该在的地方,没有任何人想到过去报警。在安娜贝尔的高风险骗术世界里,这无异于完美。
  三十分钟之后,高速列车顺着东海岸往前行驶,开进一个火车站。安娜贝尔从窗口望出去。当列车员通报说他们已经到达新泽西州纽瓦克时,她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新泽西是杰里·巴格尔的地盘。幸好,特快列车不在大西洋城停靠,否则安娜贝尔绝对不会踏上这列火车,因为那里是这个疯狂的赌场老板的王国。
  不过,她仍然够聪明,知道杰里·巴格尔有一万个理由离开大西洋城,到她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去找她。如果你从巴格尔这样一个人手中骗走了四千万美元,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你,慢慢撕扯你的肉体,每次一块,直到把你撕成数千块。这种想像一点不离谱。
  她抬眼望着米尔顿。他看上去好像只有十八岁,长着一张娃娃脸,留着长头发。但他实际上已经年届五十。他正在电脑上忙乎,做着安娜贝尔或任何其他没有达到天才级别的人都不可能理解的事情。
  安娜贝尔觉得很无聊,起身向餐车走去,买了一瓶啤酒和一袋薯片。回来的路上,她发现一张咖啡桌上有一张别人丢弃的《纽约时报》。她在一张小凳子上坐下,一面喝啤酒嚼薯片,一面随意翻着报纸,寻找可能点燃她的下一次历险火花的信息。一旦回到华盛顿特区,她就必须做出一些决定,主要内容是留在美国还是逃出去。她知道答案应该是什么。现在,对她来说,南太平洋中的一个无名小岛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可以在那里等着那场叫“杰里”的海啸到来。巴格尔已经六十五六岁。毫无疑问,她那个大骗局肯定让他的血压上升了不少。如果运气不好,他可能很快就会心脏病突发,一命呜呼,那她就平安无事了。但是,她不能指望这点。和杰里打交道,你必须假设所有好运都会变成厄运。
  这本来应该不是很难做出的决定,但事实上却是。她已经慢慢和一群自称骆驼俱乐部的男人们建立起友好关系。或者说,就她那样的人能够做到的程度而言,他们的关系已经算是够亲密。想到那个四人组,她不禁笑起来。其中一位叫凯莱布·肖,在国会图书馆工作,他让她想起了《绿野仙踪》里那头胆小的狮子。然后,她的笑容消失了。奥利弗·斯通是这一小群异端分子的头,是个复杂得多的人。安娜贝尔想,他的过去一定不堪回首,甚至比她的历史更不平凡,更为独特。而且,这也说明了一些问题。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向奥利弗·斯通告别。她怀疑自己再也不会遇到他这样的人。

冷酷如石  第四章(2)
她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一个年轻人从旁边走过。小伙子丝毫不掩饰对她那线条优美的高挑身材,金色长发,以及她那张三十六岁女人脸蛋的钦慕。她的外貌就算没到让人惊呼“哇”的程度,也十分接近,尽管她眼睛下方有一道鱼钩形状的小伤疤。那是她父亲帕迪·康罗伊给她的礼物。他是他那代人中最棒的短期骗局艺术家,世界上最不称职的父亲。至少,他的独生女是这样评价他的。
  “你好,”那个年轻人说。他身材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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