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杀了她,但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要让她死得不普通,我要给她最光荣的死法。
全埃及都流传着一个传说,王后那里有着整个埃及最恶毒的诅咒。
我一刻也没有犹豫,收拾好了行囊,进了宫殿。
看,这就是我用现在正在你身上的那把匕首划的,我让它时刻提醒我来这宫殿的目的,决不能失败!”伊萌指着她脚趾上的刀疤说道。
“在这里,我当过王后的侍女,也当过乔赛尔的侍女,为的就是找到那传说中的诅咒,可惜都没找到。”
讲到这里,伊萌苦笑了一下。
“在其他的侍女看来,我是个孤僻者,我不曾跟她们讲过一句话,我怕自己会说漏嘴,也怕说漏嘴后她们出卖我。友谊,只会害我。
带你去‘阿墓那走道’后,我突然觉得也许诅咒就藏在那里,所以,刚才,我就是去找诅咒的,不想,碰到了你。”
伊萌脸上的怨恨消失了,全是姐姐对妹妹的慈爱。
“姐,这么多年你辛苦了。”突然多了一个姐姐,巴斯特心中百感交集,“可是姐,我还是觉得我必须得告诉你,蒂那芙阿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啊。”
伊萌听到这个晚来的消息,刹感眼前一黑,差点就崩溃了,自己在宫中冒了一次又一次的险,就是为了让那个女人死,可现在,自己的一切努力都付诸流水了。
“姐,你不要难过,神灵帮你完成了愿望,就不要再记你母亲的仇了,你要振作啊,你别忘了,我会来这里,是因为父亲的死啊。如今,我们都成了孤儿,我们一定要相互勉励,继续生活下去,我们要为父亲报仇,杀死乔赛尔!”
“你让我不要记仇,可你为什么还不忘恨呢?
我想,乔赛尔让父亲死,也许跟我母亲有关,毕竟曾经都追求过同一个女人,一代法老,竟然败给一介匹夫,作为失败者,见到昔日的情敌,情绪肯定是有波动的,就当是父亲爱上的蒂那芙所要付出的代价吧。
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看得出来,乔赛尔法老其实是个好人,我们应该原谅他的啊。”
巴斯特沉默了,伊萌虽然说得都在理,可心中还是有些不愿就这样算了。
“姐,非纳到底是谁啊?”
“咦?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啊。”
巴斯特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你也听到的,非纳不希望告诉你,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听我一句,不要再费劲心思打听了。”
巴斯特的悲13:思与念
据从“阿墓那走道”回来那天,已经一个多月了,巴斯特都没有再见到过非纳。
用餐还是照旧,那是每天的“必修课”。
但其余的时间,巴斯特总是在自己的房内来来去去地徘徊,无所事事,深切地感觉到生活的繁琐和无趣。
房内悄无声息,越发寂寞难耐。
有时她会站在巴斯特女神的雕像前,久久伫立,纹丝不动,就这样站在墙角看着巴斯特女神,寻求女神给自己的慰藉。站得累了,就索性一屁股坐下来,反正除了伊萌,也没有人会来。直到长时间仰视巴斯特女神,脖子酸疼,再重新站起来。
要不就是坐在床上,看着墙上的壁画,壁雕发呆,回忆过去的生活场景,否则,自己就会不自觉地想念非纳。
一幕一幕,一一重现。
以前自己特别地喜欢猫,从很小的时候,就会一天数十次地要求父亲同意自己养猫,不管是何时何地,还是在干什么,巴斯特都是坚持不懈地提问,恳求。分亲实在是烦了,为求耳根子的清净,勉强答应了。
那只猫刚被父亲带来的时候,还是个见到这个花花世界没几天的小家伙,好奇心很强,精力也旺盛,窜上跳下地闹腾,从不嫌累。和巴斯特倒也十分合得来,时常黏在一块儿。
长大后的猫好像变得“成熟”了,不过并没有一个渐变过程,而是同时具有两面性格,有时文静地趴在墙角,装深沉;有时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调皮捣蛋。
和巴斯特的关系也变了,变得更加地亲密无间。
但许多事情都是有期限的,他们的相处也同样。
有一天,那只猫突然不再吃任何东西,也不愿喝水,只是一直低垂着头,伏在地上,无精打采的样子。就连 巴斯特去逗弄它,也只是转头为难地呻吟一两下,就继续无力的伏着了。
巴斯特和父亲想了很多的办法,都没有成效。
不进食,不摄水。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个星期左右。
当巴斯特再在太阳光射进屋子的清晨去看望它的时候,怎么抚摸都没有回应,只是四肢僵卧,体温也已冷却,硕大的眼睛怎么都不肯睁开。皮毛,还如往昔一样地柔顺。
猫,死了。
巴斯特整整绝食了三天,,从白天端坐到夜晚,从夜晚守候到白昼。
在第四天的清晨,同样是清晨,巴斯特攥着自己仅有的1德本,去市场上买回最廉价的亚麻布,自己把猫做成了木乃伊,让它拥有可以获得重生的机会,同时,对于巴斯特也是一个留念。
可恨的是,不多久猫木乃伊竟然被布兰抢了去。
此后,巴斯特还是喜欢猫,但她再也不愿养了。
想起那只过去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猫,巴斯特突然想到现在身边那只些许特殊的猫。
偏头一看,那只猫无聊地躺在地上。
想想,已经很久了,自己都是魂不守舍,对它,都是爱理不睬的,就是跳到自己身上来了,也不过就是不冷 不热,视其而不见。就是伊萌来和自己谈心,也始终是心不在焉。
此刻它的姿势,和脑中痛苦的那幕出奇的相似。
巴斯特的心被刺痛了,她立起来,奋步走过去,用力把猫拥进自己的怀里。
腰上有些不适,一看,是那把非纳送给自己的匕首。
巴斯特从衣中将它拿出来,凝视着。
这把匕首,自己多少次把它拿起又放下,多少次思念非纳又强迫自己要忘记他。
可是尝试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自己会想非纳,
会想他的一颦一笑;
会想他的粗眼线,高鼻梁;
会想他低头看自己时的温柔;
会想他不声不响地让自己靠着肩膀;
会想他在昏暗中搂住自己的肩;
会想他在自己害怕时的鼓励;
会想他身上独特的气息;
会想他在被冤枉时的急切;
会想他大踏步离开的气势;
会想他……
这一切,都只能寄存在这把匕首上。
可是这把匕首,此刻在自己的手上却是那么黯淡。
这一刻,巴斯特才知道,那天,为什么这把匕首看起来那么好看,是因为,它在非纳的手中,所以才那么与众不同。
抬起头,四周的所有都黯然失色,唯一稍有色彩的,就数静静躺在巴斯特手中的那把匕首了,恍惚间,巴斯特仿佛看见了非纳的脸在匕首上若隐若现。
巴斯特的悲14:女祭司的告诫
“巴斯特,请留步!”
用餐后,巴斯特正欲离去,背后的空气中传来女祭司的声音。
这还是巴斯特第一次听到女祭司讲话,而自己就是那个即将和女祭司对话的荣幸者。
巴斯特停了下来,渐渐地转过身,“您找我有事?”
“您变了,变得如此地快,我还清楚记得,你第一次来用餐的时候,是那么地没有烦忧,尽情地吃,敞开了吃。可是没多久,您就变了,现在,您的用餐,只是来了个人,却把魂遗落在了其它地方,每天都是眼神迷离。”
“我……”
女祭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挂在衣服上的饰品不停地摇晃,闪闪耀眼,看了巴斯特身后一眼,人都已经*了,就剩下他们俩了。
“我也没有情致和你聊家常。巴斯特,你知道吗,从你叫巴斯特开始,就意味着你不可能成为一个普通人,某种意义上,你就是巴斯特女神的转世,并不是所有你想做的事情你都是可以做的,你的行为,必须符合神的身份。
巴斯特女神,是不能得到真爱的,她的归宿,就是为埃及人民服务,没有她,就没有月亮,国民种的果实也就不会丰收。
你不能爱上任何人,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有些晚了,我真应该早些告诉你的,麻烦的是,你爱上的竟然还是皇室,是非纳,对吧?”
一直低头不语的巴斯特,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你……”
“不要把我当做普通人,别忘了,我们祭司,是神的仆人,是最接近神的人,有些事情要知道,还是很容易的。
从现在起,一定要忘记他,控制住自己,否则,在月夜,你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有可能,你不再只是个 转世而已。”
说完这句话,女祭司就绕开巴斯特走了,巴斯特眼中留下的最后一个影像,是女祭司胸前那个荷鲁斯之眼的纹身,久久挥之不去。
女祭司离开厅室前,飘下最后一句话,“记住我说的话,巴斯特。”
声音,长时间反复地回荡在厅室中,听得巴斯特心中打颤。
她说的,是真的吗?
女祭司一下子给巴斯特灌输了这么多信息,巴斯特不得不开始考虑这些信息的可靠性了。
可她,真的能知道自己的内心。
到底该怎么办?
自己根本就忘不掉非纳。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巴斯特的悲15:再三警告
“呃,大家呆会儿全部到德化央,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其他的人我会让人通知。”
乔赛尔止了一下,身体微倾 ,眼睛睁大了些,“必须都要到。”
乔赛尔离开后,大家都三五成群地离开了,这种重大的事情,一定得比法老早些到,所有的人都得等待法老才可。
巴斯特快走到门口时,正要和伊萌打招呼,女祭司从身边走过,“一起走吧。”
巴斯特不自愿地点点头。心中暗想,你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家伙,跟我一起走一定有事。
走到伊萌面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都会意,相视一笑。平时这个时候,伊萌都会跟过来一起走,可是今天,她竟一直站在后面,等自己走了很远,才开始走。
“有我在,恐怕她是不能和你一起走了,你再看也没有用。”女祭司在一旁说道。
巴斯特转头看着女祭司。
“这种身份的高低难道是没有意义的吗?否则我们也不用走这么早,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地等乔赛尔法老,这难道是我们自愿的吗?她这种侍女,是没有资格和我同走的。”
“那我……”
“你虽然出生平凡,但是你是乔赛尔法老带进宫的,你和他的关系又不菲,再说,是我提出来要同走的,自然没有关系。”
巴斯特没有继续问什么,也没再说什么。
哼,你又怎么会没事自贬身价来和我这种人同走。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女祭司先开口了,“巴斯特,你,应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吧。”
听着女祭司那种急切着想听到自己那天未给的答复,表面上竟还装着个随便问问的表情,那么地有条不紊。
脸上明明就刻着“阴险小人”这四个字嘛。竟然还想讲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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