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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最痛苦的，就是像欧阳老爷这样。
能想，不能说。
就像被人用一块麻布团塞住嘴巴，发音都发不了。
能看，不能动。
就像四肢都被束缚，无法动弹，还有承受身体的痛。
看着他这样，楚浩君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生不如死这四个字。
“东叔，你送太爷爷回房间休息，我把钟挂好就过去陪太爷爷。”楚浩君走过去，把砸在地上的挂钟捡起来。
“君……君……”
欧阳老爷貌似还有话要跟楚浩君说，舍不得现在跟楚浩君分开。
何东树想把欧阳老爷送回卧室，看到情绪一下子又激动起来，他站在轮椅后面，沉重地看着欧阳老爷。
“太爷爷，听话，我很快就过去。东叔，推爷爷回房。”
“是，小少爷。”何东树知道楚浩君有事做，心一横，推着欧阳老爷出了书房。
楚浩君左右看着这古董钟，这古董钟，被摔坏了。
想必欧阳明航当时很愤怒，怒得，把古董钟都摔坏了。
外表摔坏了，时针和秒针都不走了。
他藏在里面的针眼，也被拿走了。
楚浩君阴狠一笑，想不到，欧阳明航观察力如此细密，连挂钟藏在针眼都被他发现。
楚浩君懊恼地把钟放到书桌上，针眼被拿走了，监控视频肯定被毁了。
他想知道欧阳明航具体说了什么，都难了。
楚浩君在书房检查一遍，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发现监控器，才走出书房，来到欧阳老爷的房间。
那张黑色被子的床上，欧阳老爷已经躺在上面。
躺在床上的他，因为想楚浩君过来陪他，他闹起情绪来，瞪着何东树“咿咿呀呀”，似在骂他。
何东树站在床前，对欧阳老爷依然是毕恭毕敬。
楚浩君走进来，看见这一幕，他忍不住笑了。
一个无法说话的人，想叽叽喳喳骂人。
一个能说话的人，低头挨骂，没有还口，这是一幕，诡异的笑画面。
第482章 喷他一脸口水
“太爷爷，小君君来陪你了，你别再瞪着东叔了。”楚浩君坐在床前，笑眯眯地看着欧阳老爷说道。
他要哄欧阳老爷冷静下来后，还想欧阳老爷告诉他，欧阳明航对他，到底说了什么。
他还想知道，欧阳老爷让他不要说，打死都不要说，到底是说什么呢？
是不是欧阳明航逼他做什么？
还是欧阳明航知道些什么？
一切的一切，楚浩君都想知道。
楚浩君抬头，看向何东树，“东叔，明航叔叔对太爷爷说的话，你听到吗？”
何东树摇头，“明航少爷不让我在书房陪老少，我站在门口，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欧阳老爷的书房，隔音极好，何东树站在门外，只听到欧阳老爷不清楚的说话声。
欧阳明航的声音，他一句都没有听到。
何东树心想，欧阳明航一定知道他会站在门口，所以说话特别小声，不让他听到，只让欧阳老爷听到。
楚浩君老成稳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东叔，我想陪太爷爷，你去忙吧。”
“小少爷，我让陈妈给你准备晚饭。”
“嗯。”楚浩君眸华深沉地看着何东树的身影，何东树出去后，还不忘把门关上。
望着那紧关的门，楚浩君眉头微皱。
监控被毁，何东树又没听到欧阳明航对欧阳老爷说了什么。
看来，他想知道的，只靠欧阳老爷告诉他了。
他不可能抓欧阳明虛，像关住杨诗雅那样关住他，然后逼他交待一切吧？
“小君君……君……”
欧阳老爷的声音，在楚浩君的耳边响起。
楚浩君眸华微闪，转过头，老成的表情一改，露出帅气的笑容，“太爷爷，小君君今晚都陪你，你累的话，就闭上眼睛睡觉。”
“不……不……”欧阳老爷摇头，他不想睡，就算楚浩君没有来陪他，他都不想睡。
他现在最害怕，就是睡觉，要不是晚上困了，精神支持不住了，他都不会睡。
他害怕，睡过去，以后都醒不过来。
然后，以后都见不到他的轩轩和小君君了。
“好，太爷爷不想睡的话，我们聊天好不好？” 楚浩君弯下身子，笑眯眯地看着欧阳老爷，“我们很久都没有这样聊过天了。”
“聊……聊天……”欧阳老爷冷静了许多，看着楚浩君的眼神，带着让人不易觉察的笑意。
“太爷爷，你刚才让我打死都不说什么？”楚浩君眨眼，可爱地看着欧阳老爷，心中却是期待着欧阳老爷能够快点回答他。
看到欧阳老爷这样，楚浩君心情略带沉重，生老病死，他虽然看得很开。
可是看到自己的太爷爷这样，他仿佛看到欧阳老爷前脚踏进棺材一样，心情沉重。
“上……上……古……”
楚浩君微怔：“上古龙珠？”
欧阳明航想要上古龙珠？
“嗯嗯……”欧阳老爷眼里闪烁着光芒。
“太爷爷，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楚浩君说道，心中莫名其妙地浮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欧阳明航会不会因为上古龙珠的事情，做出对他们有危险的事情？
“明航……他是……他是……毒人……”
楚浩君挑眉，眸光阴狠，“我知道，我还查出，K楼是他研究楼。”
K楼在M市郊外的一座山腰上。
山的周围，就只有它一座高楼。
像塔一样的楼，名取K楼。
这座K楼，才是欧阳明航真正的研究楼。
楚浩君费了不少精力，才查出这座高楼，是欧阳明航的地盘。
楚浩君怀疑，林安天就藏在K楼。
为了不打草惊蛇，楚浩君并没有向警方举报K楼的事。
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杀死林安天的同时，他还要把欧阳明航消灭，还要毁掉K楼。
“明航……他要……他要……杀你们……”还不到十个字的话，用了整整两分钟，才说完，而且口齿不清，楚浩君要看着欧阳老爷的嘴巴，才能听明白他的话。
看到他讲得那么痛苦，楚浩君都不忍心让他再说下去。
如果欧阳老爷只想告诉他，欧阳明航是毒人，想杀他们。
那就算了，这些楚浩君都知道了。
楚浩君抿嘴，还是让太爷爷休息吧。
“太爷爷，我在这里陪着你，你闭上眼睛睡觉吧。” 楚浩君拍着欧阳老爷的胸口，轻声细语地说道。
“不不……不……”
欧阳老爷一听，激动地说道。
三个“不”字，同样是说了很久，等他说完，楚浩君满脸口水了。
每次说到“不”，欧阳老爷都会喷出很多口水。
楚浩君用袖子把脸上的口水擦干净，这个动作，他做起来，十分优雅，还透着尊贵的气质，是个绅士小少爷。
“太爷爷，我是担心你身体。”楚浩君关切又疼惜地看着欧阳老爷，看到说话那么痛苦，他都不忍心了。
“上古……古……珠是……是……”后面很多“是”和省略号。
楚浩君蹙眉，目光死死地锁在欧阳老爷的嘴上，看着他歪斜的嘴，抽噎很久，都没有说到下一个字，欧阳老爷说得心急，他听得也心急。
“太爷爷，你不要激动，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上古龙珠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用处？”
这是楚浩君一直想知道的，可是欧阳老爷还没有得及跟他说，就中风了。
楚浩君和楚雅清当时都是这样想的，反正都进入他的身体了，就不管它了。
以后，这个世界，就没有上古龙珠的存在了。
现在被欧阳老爷提起，楚浩君的八卦心又活跃了。
“它是……它有……两颗……”
“死……死……起起……”
“……”楚浩君蹙眉，太爷爷说什么？
就连懂得看唇语的他，都听不清楚欧阳老爷后面说的话。
他把“死”听起“屎”了。
他起身，关切地看着欧阳老爷，“太爷爷，你是不是要解决大号？”
“不……不……”
欧阳老爷激动得摇头，他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楚浩君却误会他的意思，欧阳老爷突然想撞墙，他一世英明，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连话都不让他说完整？
第483章 一定是幻觉
“太爷爷，你慢慢说，不着急，你慢慢说！小君君在这里！”楚浩君目光如炬，着急地看着欧阳老爷。
“小君君……”欧阳老爷的情绪比刚才激动了，他想抓住楚浩君的小手，可是四肢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
看到他似抽筋的样子，楚浩君很担心，小手不停地在他胸口安抚顺气，“太爷爷，别激动，小君君今晚都在这里守着你。你现在难受，你先休息，等你不难受了，我们再聊天。”
“呼……呼……”
欧阳老爷粗重地呼吸，喉咙和鼻腔发出的声音，听去很痛苦。
楚浩君紧张地看着他，帮他顺胸口的气，不停地安慰他，让他冷静。
今天提到上古龙珠，欧阳老爷情绪激动成这样，楚浩君怀疑，上古龙珠一定是个神奇的存在。
如果不神奇，当年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它？
为了它，连背叛的事都做，甚至还为了它，互相残杀？
这都不能说它有多神奇，神奇的是，明明是两颗龙珠，最后却能融合为一体，进入他的体内。
刚开始折磨得他半死不活，现在又安然无恙了，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欧阳老爷如此激动，楚浩君忧心地在想，上古龙珠会不会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在他身边，随时都会爆炸而死，所以他才如此激动？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岂不是在刀尖上活着，随时都会死？
楚浩君微皱眉头，幽幽地看着欧阳老爷，欧阳老爷情绪平静许多了，呼吸也不那么急促了。
歪斜的嘴巴张开，有口水从嘴角流出来。
眼睛睁开，空洞地看着天花板，神情说不出的哀伤。
楚浩君撇了撇嘴，看到他这样，他不忍心再让他说起上古龙珠的事了。
太爷爷身体重要，上古龙珠已经进入他的身体，连CT检查全身，都找不到它在哪个位置，它要爆炸就爆炸了。
他不怕死，但是现在不能死，他要替爹地妈咪，把坏人消灭，才能死。
“太爷爷，你先睡一会，我去倒杯水给你喝。” 楚浩君轻轻地拍着欧阳老爷的胸口，稚嫩的声音带着沉重。
“来了……你来了……”
欧阳老爷空洞地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呆滞。
楚浩君一怔，看着他。
“苑博……苑博……来了来了……”
楚浩君一听，背脊一凉，怔怔地看着欧阳老爷，心中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有人说，一个重病的人或者一个老人家，能够看到死去的人，就说明，他也快要死了。
楚浩君指尖发抖，太爷爷真的看到叶苑博了？
还是，这只是他单纯的幻觉？
欧阳老爷呆滞的目光忽然有一层淡淡的笑意，一直看着天花板看，歪斜的嘴巴，发出清晰的音。
“苑博……苑博……”
楚浩君眼前闪过那次晚餐，看到的叶苑博，心有些颤抖。
他感到背脊凉凉的，心也凉凉的。
他倏地抬起头，往天花板一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
天啊！
凭空飘浮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