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还扭头；分外感动地看着慕容痴凡：“哥哥~！”
慕容痴凡：“……”
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凌瓃川笑了笑；道：“此刻无碍便好；快点回屋吧；饭菜都要凉了！”
众人一起进了屋子；屋里点了很多灯火；亮如白昼；只是没有下人；餐桌是圆形的；凌瓃川夫妻落座中间；凌瓃川的手边是凌家兄妹；而向醉雪的手边是慕容兄妹。
落座后；各自斟酒；祈归蹙了蹙眉：“我；不会喝酒。”
凌芷容笑了：“你与初柔的都是米酒；我们的才是真正的酒。”
祈归闻言；想起凌芷容不过十八岁；男子发育缓慢；十八岁也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天祈天凌两个哥哥也是到了18岁才被允许喝点啤酒而已！
“容哥哥；你也喝点米酒好了；白酒伤身！”她说这话；完全是善意的；不带儿女私情。
可是凌芷容闻言；少年英气逼人的面盘悄然染上的桃花瓣的红；尚未品酒；人已经醉了：“好；我听晴儿的；我也喝米酒！”
☆、【1621】密室商议
桌上的人都笑了；也不拦着凌芷容换米酒；唯有慕容痴凡；一本正经地问着：“哥哥也是喝的白酒；你怎不劝哥哥也换米酒？”
他盯着祈归；那眼神；似乎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祈归嘴角一抽；这男人；他早都成年了好吧；居然还跟孝子比；真是无语！
祈归随手夹了个鸡腿放在慕容痴凡的碗里；道：“你喝酒的时候多点东西垫一下；就没事了！”
“哈哈哈！”
看着祈归的差别待遇；所有人都正常地理解为女生外向；凌芷容更是开心地喝着米酒；道：“真甜！”
慕容痴凡端着酒杯；轻轻送至唇边一饮而尽；幽深的眸光始终复杂地盯着祈归；落杯之后；祈归端起酒壶；往他的杯中又添满了：“哥哥好酒量；难得今天都团聚了；高兴；多喝点！”
慕容痴凡不语；埋首吃她给的鸡腿。
晚膳之后；凌瓃川夫妇微微笑着；让凌芷容兄妹招呼祈归；而把慕容痴凡叫去了书房里。
宅子里静悄悄的；祈归很不适应；顾自往院子里走着；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忽而想起在揽樱阁里与凌煦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拉她上马车；他在太后宫中救她于危难；他拿着衣服盖住她的脸将她一路救回去……细细算起来；不过几日而已；可为什么；那胸忆却那么重、那么多？
曾听人说起过；爱情不是时间可以衡量的；当初父母因为在西山军校几个月的短暂相处；却愿意在分隔两地之后为彼此而付出一生！
她呢？她会不会为了与凌煦的那几日相处；而付出一生的相思？
清冷的月光披在祈归飘柔的长发上；莹亮了她的瞳孔。
凌初柔一直在一边站着；无声地陪着；终于；凌芷容从宅子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个东西；看见院子里的佳人望月；少年的嘴角微微扬起；冲了出来。
凌初柔微微一笑；道：“我忽而想起来了；我还有首诗只作了一半；明日要是教不出；师傅该罚我了；你们先聊！”
说完；她一溜烟跑开了。
祈归沉浸在浓浓的思念里；这才晃过神来；抬眸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少年；绝美的小脸闪过促狭。
“给你！”凌芷容递给她一个盒子。
她垂下脑袋；一看；是个长方形的盒子；盒身是红酸木精雕而成的；很漂亮；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安静地躺了一根雪白色的玉簪；簪子触手温润细腻；色泽纯净宛若天山之雪。
“给我的？”祈归道：“我很喜欢。不过；好像很贵？”
她抬眸看着他；他却莞尔一笑：“下午你在院里午休的时候；我专程出去给你买的。我跑遍了凤城；就觉得它最适合你！你一出现；就解决了染坊里大家都头疼了好几天的问题；这只簪子；就算是感谢。”
凌芷容说的简单；可是这个世界里的男女；都明白；男人送女人簪子；是“正妻”的意思；她若是收下；便是愿意嫁她；若是不收；便是不愿！
凌芷容眼巴巴地看着她：“我只想送你！”
祈归莞尔一笑；她自己真的很喜欢这根簪子；觉得跟凌煦送她的那根翡翠簪子一起；刚好以后可以换着戴；再说；她不偷不抢；人家也说了是感谢她帮着染坊解决了问题；那她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笑呵呵地盖上盖子；祈归将盒子放入自己的衣袖之中；抬头对他甜甜道：“谢谢你；我很喜欢；我收下了！”
凌芷容欣喜若狂；开心地捂着脸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他不敢让她看见自己激动失态的样子；却在背过身之后兴奋地想哭。
“容哥哥？”
祈归歪着脑袋站在原地；他闻言迅速调整呼吸；转过身来；面颊染上可疑的红晕；却是淡淡一笑：“刚才；你在院子里；是在看星星？”
她点点头：“嗯。”
他凝视着她清亮澄澈的眼眸；瞧得有姓：“呵呵；我知道有个地方看星星最清楚；想去吗？”
“哪里？啊~！”
祈归吓得惊叫了一声；可是不过转瞬的时间；身子已经被凌芷容抱起跃上了房顶！
当脚踏实地的感觉一一点点扩散开来；她这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她紧紧圈住了凌芷容的腰肢；因为有兄高所以害怕掉下去；而凌芷容温柔似水的眸光始终盯着她的小脸；见她由惊吓转为惊奇；惊奇转为惊喜；又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微微挪动脚步；看着脚下；又看着深蓝色的天幕！
短短一瞬；她的小脸闪过各种表情！
凌芷容忽而好想；就让整个宇宙都在这一瞬；彻底静止吧！
书房里；凌瓃川从来不管爱妻的事情；他在；而爱妻跟慕容痴凡一起进了密室商谈着。
向醉雪道：“凡儿；姨娘就容儿一个儿子；我凌家家大业大；也算富甲一方；任何姑娘进了门；都不会委屈了她的。姨娘今天就帮着容儿说了这门亲事；你可愿将晴儿许给我们凌家？”
慕容痴凡闻言；不语。
向醉雪又道：“晴儿小时候饱受战乱之苦；当年听闻她死于望北一战；那才十岁！姨娘心中悲痛欲绝；而今好不容易找到；难得你姨父跟表弟都那么喜欢她；倒不如让她嫁进凌家；今后我们一家人好好对她；弥补她心灵上的伤害！”
慕容痴凡依旧不语！
向醉雪叹了口气：“你马上不是要秘密地发兵攻城了吗；晴儿跟着你还是颠沛流离啊！”
“姨娘；事情并非如您所想！”慕容痴凡抬眸看她；坦言：“今日下午；晴儿跟我说了一个大炮之法；其火力可抵千军万马！我若得之；复国必然不在话下！只是；她说她只知其一不知具体；还说咱们这里缺少制作的金属。我总觉得；她没说实话。”
“大炮？骗你？”
慕容痴凡点点头：“无论如何；我要想办法从她嘴里套出制造大炮的方法！她年纪尚小；姨娘可以跟姨父商量一下；可以先定亲；两年之后再给晴儿跟容儿举行婚礼；那时候；我西照国也必定光复天下了；如何？”
☆、【1622】话中有话
“可以啊！”向醉雪惊喜道：“容儿下午已来跟我说过，只要答应先亲事定下，他心里就踏实了，至于婚礼，不管多少年，他都愿意等！”
慕容痴凡嘴角漾起一抹玩味的笑，口吻有些奇怪道：“那就让他等吧！”
向醉雪还担心女儿的问题，道：“凡儿，初柔对你一片真心，她如今十六了，是可以再等等，可若等到十八还没有出嫁，就太难看了。凡儿，你可要心中有数！”
“姨娘放心，我的后位必为她而留着！”
“如此，甚好！”
须臾！
待二人从密室出来，眼前的画面亮如白昼。凌璟川静静坐在书桌前，手执毛笔练着书法。
凌家乃书香世家，凌家的子孙个个文武双全、德艺双馨，慕容痴凡每每见到姨父，目光中都会流露出欣赏。
凌璟川看着二人出来，微微一笑：“聊完了？”
“嗯！”向醉雪开心道：“咱们好好想想聘礼，先叫亲事定下再说！”
“哈哈哈，”凌璟川笑了：“这些日子为了给容儿找寻合适的妻子，媒婆都快把我凌家的门槛给踏破了，如今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容儿下午还与我说，他对晴儿，那是一见钟情！”
慕容痴凡一脸谦逊，拱手礼貌道：“呵呵，姨父言重了，主要晴儿还小，刚刚寻回来，我一直疏于管教，很想跟她再亲近一两年，以续兄妹之情！让表弟就这样等着，心中实在抱歉！”
凌璟川摆手表示让他不要放在心上：“无碍！容儿若是知道这门亲事定下了，指不定多少年都愿意等呢！”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慕容痴凡微笑告辞：“如此，这事儿便定下了，外甥就不打扰姨娘姨父休息了，先领着晴儿回去了。”
“对了，凡儿，晴儿已经及笄了，是个大姑娘了，住在你那小院里，没有属于自己的闺房总归不妥，我想着找人收拾一下你那里的餐厅，把里面全撤了换上大床跟梳妆台这些女孩子闺房里必须的，把餐厅换成闺房，以后白日里她可以自己在府里或者跟着容儿去制造局随意活动，晚上回来住，你看？”
向醉雪有些忐忑地看着他，不知他是否会答应，谁知慕容痴凡只是微愣了一两下，便道：“还是姨娘想的周到。”
“呵呵，床跟家具下午容儿已经亲自挑选过了，已经买回来就放在后院，走，叫人去收拾去，一会儿就收拾干净了。”
“姨母费心了。”
“应该的。”
就这样，向醉雪与慕容痴凡刚刚踏出凌璟川的书房，她便对着周围的虚空道：“把东西都给表小姐送去，按我之前的吩咐！”
冰冷的空气里没有回应，但见满地的落叶无风却无端地连成一串，静静飞舞，勾勒着诡异而魅惑的图腾。
待二人边走边说，来到大宅前厅的时候，发现厅里空无一人。
空气里隐约传来女子轻灵柔美的歌声：“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夜越黑，梦违背，难追难回味……”
向醉雪听见，会心地笑了，原来孩子们是在房顶上的。
而慕容痴凡，整个身子都完全僵硬住，此刻祈归甜美空灵的嗓音，深情而唯美，满富感情，哪里有半点下午的时候，在院子里游戏般地唱着童谣的随意？
她，居然在凌芷容面前如此没有戒备吗？
与她在马车、在船上共度那么多日，也不曾真的听见过她如此用心地梵唱。
正在沉吟之间，向醉雪已经迈出了大宅，转身看着上面的房顶，笑着道：“容儿，快把你晴儿表妹送下来，为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不过转瞬的空挡，凌芷容已经抱着祈归从屋顶翩然而至！
迎着月光的方向，慕容痴凡放眼望去，那一幕二人的衣摆与发丝轻舞飞扬、飘飘欲仙，还真的般配的很。心头带着淡淡的刺痛感划过了一道，他没有言语。
凌芷容迅速放开了祈归，祈归也退到了慕容痴凡身侧而立：“姨娘、哥哥！”
凌芷容怀中一空，怅然若失，向醉雪上前拉过他的衣袖，含笑道：“臭小子，算你有福气！你表哥已经答应了将晴儿表妹许配给你了，明日我跟你父亲便去后院下聘去，从此，晴儿便是你名符其实的未婚妻了！”
“真的？”
“娘亲还能骗你不成！”
母子俩快乐地说着话，而祈归则是一脸郁闷地瞪着慕容痴凡。
她的个子有些小，在向醉雪母子的眼中看过去，只能看见她半侧的背影，而从慕容痴凡的眼中望去，则是与她面对面而立。
刚才心中掠过的淡淡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