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 第13节

　　负责盯防林雷的国军士兵没有反应过来，胡端的卫兵也没反应过来，连胡端本人也万万没有想到，林雷的速度太快了。

　　胡端脸色惨白，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得乖乖就范。

　　国军士兵都转过枪来齐刷刷对准林雷，众匪纷纷拾起枪也对着国军士兵，一时间双方又都剑拔弩张。

　　国军副营长见除掉胡端取而代之的大好机会终于来了，示意一个心腹有所动作，逼林雷出手，制造混乱，趁乱干掉胡端。

　　林雷早也看在心里，不等国军副营长的心腹动手，叭叭两枪很干脆地解决掉国军副营长和他的心腹。

　　一阵骚乱。

　　胡端赶紧压住：“别动，大家都别动，谁敢动一下我饶不了谁。”

　　林雷显得很轻松：“我替你除掉后患，你怎么感谢我？”

　　胡端说道：“这位兄弟厉害，处乱不惊，有勇有谋，在下佩服，咱们好说好商量，好说好商量。”

　　林雷说道：“当然好商量，要不是你们逼人太甚，赶尽杀绝，我也不会这么挺而走险。撤掉你的人，你跟我们上山玩几天，几天后放你回来，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这样我无法回去交差，耿直抢了我们的军用物资，现在可是抗日时期。”

　　“物资全部还给你们，怎么样？逼急了，我们投新四军去。”

　　“我作不了这个主，这次的任务是彻底剿灭耿匪。”

　　“嗯？！――”林雷加大手劲。

　　“好，好，我答应你。”

　　在土匪山寨中，耿直等人对林雷佩服得五体投地，执意要与林雷拜把子。推辞不下，林雷成了山寨的老三，年龄比耿直耿杰都小，众人“三弟”“三哥”地叫得林雷别扭的很。林雷对自己的身份扯谎说是逃兵，也不透露自己的真实去向意图，只是说走一步算一步，但还不想留在山寨里。见挽留不下，耿直承诺，山寨的门随时向林雷敞开。林雷也嘱咐，在他没回山寨之前，山寨一定要保往，留着日后干大事用。享受了几天的盛情款待，林雷下山走了，无需护驾，独自一人向期待已久的神圣的新四军根据地昂首踏去。

　　林雷欢欢喜喜走在路上，浑然不知身后远处有人跟踪。

　　在离山寨很远的一条小路上，胡端带人从路旁闪出来，阴阳怪气地用枪“邀请”林雷：“多亏了这位兄弟，让我捡回小命，虽然没有完成任务，挨了不少骂，但好歹也算是交了差，要是不好好感谢感谢你，显得我胡某好像不够意思。”

　　胡端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对自己被林雷劫持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被林雷放回去后，反过来盯着林雷不放，寻机报复。

　　胡端把林雷带回军营牢房毒刑拷打，盘问林雷的真实身份。林雷始终说自己是个逃兵，无意中投错到土匪窝，现在悔心转意想再投军，所以一个人下山来了。

　　胡端不相信，便将林雷一直关押在牢中，他还不敢杀掉林雷以泄心头之恨，怕耿直报复。

　　牢房里的犯人真可谓是五花八门，有真正的犯人，有无辜的犯人，有同情林雷的犯人，也有欺负林雷的犯人。对于自己被欺负，林雷忍得住，但是弱小者被欺负，林雷一定挺身而出。

　　犯人中的老大叫韩飞扬，他有一个绰号叫“野人”的手下，很是有些蛮力，林雷怎么也打不过他，因此林雷经常是鼻青脸肿的，只是从不屈服。

　　林雷的拔刀相助和死硬性格，久而久之的，让韩飞扬等人竟渐渐产生欣赏和敬畏之意。林雷在狱中也反复宣传教育：“有种打日本人去，欺负同胞老小算哪门子爷们？”众犯人的血性和豪情不断被激发，韩飞扬等人的性情悄然间发生着变化。

　　犯人中有一个年轻人林雷一直特别关注，他叫杨业，是个大学生，因为不满国民党，参加学生运动而被捕。韩飞扬最爱欺负他，老是调笑他“秀才、秀才”，而杨业也从不反抗，唾面自干、逆来顺受，任由韩飞扬等人打骂使唤。大家都认为他懦弱可欺，只有林雷看得出，杨业是忍辱负重，能屈能伸。不过林雷也隐隐担忧，杨业过于的逆来顺受暗含着以后的变本加厉、数倍奉还，不知道到时又是怎样的一种极端？

　　由于林雷的“揽和”，犯人们冰释前嫌，团结一致，纷纷要求上前线打鬼子，这让国军恐慌不已，怀疑有共产党煽动造乱。事情传到上锋的上锋朱明后旅长那里，犯人们的请求却被批准了，因为前线吃紧，正是用人之际，另外也可用来宣传宣传自己的管治有方。

　　朱明后是第*战区国民革命军第32军军长戴世雄的手下爱将，年轻有为、个性鲜明、战功卓著、风头正劲。32军下辖147、258、369三个师，朱明后是147师72旅旅长。

　　林雷暗自盘算，待到将在外便君命有所不授，溜去投新四军。

第十二章　再显身手
经过短暂的简单训练，犯人们被编成一个连队，隶属72旅，朱明后管辖，林雷任为副连长，正连长是上面派来的，叫胡进财，胡端的什么狗屁亲戚。胡进财也不是什么好货，带来了十几个人，都是用来监管犯人的排长班长们。胡进财向犯人们公开提出，可以用钱赎刑期，不过没人理他，气得他吹胡子瞪眼。

　　上了战场，犯人们都被当作敢死队员使用，冲先锋、炸坦克、搞偷袭，样样送命的任务全交给犯人，而胡进财和他的排长班长们则缩在后方指手划脚，胡进财恶冲道：“不知好歹，让你们死得难看！”

　　俗话说“恶有恶报”，在胡进财头上得到应验。在一次惨烈的战斗中，胡端受困被围，性命岌岌可危，是救是弃？犯人们和胡进财争论不休。胡进财贪生怕死，不敢去救，那可是他的亲戚、上司兼恩人。犯人们虽然对胡端也是没有什么好感，甚至还有仇恨，可是经过在一起枪林弹雨、出生入死的这么些日子以来，犯人们对胡端和国民党的怨恨渐渐烟消云散。义愤难平的犯人们实在忍无可忍，一怒之下把胡进财和他的人都杀了，对外统一口径他们都是战死的。

　　在救胡端的问题上，林雷也曾犹豫过，但当看到国军弟兄们并不完全是自己想象中的贪生怕死，也是前扑后继奋勇杀敌、战死，胡端个人虽不怎么样，但在民族大义上也不含糊，因此林雷最后决定救胡端。

　　胡端被救，深受感动、充满愧意，但表面上假装高调，只说了句：“多谢救命之恩，日后定有回报。”便没了下文。

　　由于林雷指挥有方，勇敢机智，副连转为正连，这还是朱明后亲自任命的，犯人连通报表扬嘉奖。

　　犯人连在战场奋勇救营长的事情在军营和社会上很快流传开。

　　朱明后当然大书特书，这是在自己的管辖范围，怎么也算作自己的成绩。

　　在表扬会上，当朱明后为林雷戴上大红花的时候，二人四目相对，竟都有产生震颤之感。二人是头一次相见，却仿佛早也认识，彼此熟知，既像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又像是无不服气的对手，心灵相通。

　　表扬会结束，朱明后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林雷的样子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突然间他想到二个字：知己！

　　林雷的脑海里也经常出现朱明后，不过他没有想的太多，只是觉得朱明后不错，算是个厉害人物，自己在他面前居然有些不自在，有些发怵，似乎他能看透自己。

　　林雷虽升为连长，但已没多少人可以使用，犯人们都死得差不多了，幸好韩飞扬、“野人”、杨业等人还活着，活下来的人都是精华，精华还在，总会有枝繁叶茂的时候。

　　朱明后打算解散犯人连，把犯人兵分解开，可稍作试探，犯人兵们反应强烈，抵触很大，朱明后这才权且放弃。

　　国军伤亡惨重，要大规模招兵买马，林雷想到了耿直，可他却陷入困惑：本来打算是去投新四军，可自己在这边情形也不错，凭自己的能力肯定能有所作为，国民党抗战的态度不比共产党坚决，不如留下来带动更多的人坚决投入到抗日救国的行列中，或许在这里发挥的作用比在新四军里更大，而且日后还可以找机会把自己能控制的人马带去新四军，这岂不是更好？功劳更大，效果更佳。

　　林雷下定决心后，独自去招纳耿直。耿直爽快接受，同意被收编，但也提出几点要求：一，必须是团级编制；二，只接受林雷的领导等等。

　　林雷犯难，一个连长突然变成旅长，简直是闻所未闻、天方夜覃，回去向上汇报，上级也为难，只好再向上汇报，最后汇报到戴世雄那里，戴世雄给了个暂一旅的编制，改归258师建制，任命林雷为暂一旅旅长，但也派有副旅长、参谋长、政治部主任等，用来日后悄然抢班夺权，而且不多给一枪一卒一粮，暂一旅可以扩充，但得自己解决扩充所需，不过戴世雄算是记住林雷这个人了。

　　林雷从连长飙升成旅长，虽然都知道是有名无实，国民党惯用的伎俩而已，但不少人还是分外眼红，耿直的要求其实是林雷自己编造的谎言不胫而走。

　　林雷管不了别人怎么说，他只能埋头干自己的事，强大自己才是根本。他的暂一旅下辖三个团，团长分别是韩飞扬、杨业和耿直，但能用的人除了耿直有百来号之外，韩飞扬和杨业基本算作光杆司令。这可不行，得想想办法。

　　暂一旅骨干成员开会，林雷说道：“大家说怎么办？我们虽然号称是一个旅，可实际情况还不如人家一个连，现在要人没人，要枪没枪，自己不强大，始终只是被别人玩弄的小丑，迟早不是死在日本鬼子枪下就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耿直拍案而起，怒道：“妈的，大不了老子再回山寨，省得在这儿受气！”

　　林雷骂道：“放屁！你敢再回去当土匪，老子第一个灭了你。”

　　耿直惺惺坐下。

　　杨业站起来说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就是招兵买马呗。”

　　林雷说道：“招兵买马？钱呢？枪呢？粮食呢？”

　　杨业又说道：“我想我努努力，说不定能解决一些问题。”

　　林雷倒是有些惊喜：“哦？说说看。”

　　杨业说道：“现在还不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林雷赞道：“好，我相信你，其他人呢？”

　　韩飞扬不甘落后，也站起来满口承诺：“我保证在二个月内招到至少100个人20条枪！”

　　林雷欣悦点头，转头看向耿直：“大哥――”

　　耿直再次站起来，稍有不自信但也承诺：“二个月，100个人，20条枪。”

　　耿杰紧接着叫喊：“101个人，21杀枪。”

　　所有人都看着耿杰，耿杰扭扭捏捏解释：“我有一个相好的，送给过她一把枪。”

　　哄堂大笑。

　　暂一旅的招兵买马大张旗鼓地展开，让不少人惊奇，连戴世雄也感到不可思议：“一支刚组建的队伍，一群刚从军的乌合之众，没有上级的扶持，居然敢放开了招兵买马，林雷如果不是一个白痴，莫不就是他另有本事，此人甚至怪异，深不可测。”

　　杨业来到各种学校发动广大师生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人出人：“同学们，日本鬼子的铁蹄贱踏我们的国土，日本鬼子的刺刀残杀我们的同胞，他们野心勃勃，他们野蛮残暴，他们想要征服我们，想让我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