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他冲将进来,我趁机逃脱。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章 外面的世界(6)
一切都把握得分秒不差,我打开门,他一头撞进来,撞倒了桌子,接着撞到墙上,他终于清醒过来。不过他实在喝得太多了,没坚持多久,就爬在地上睡着了。里昂·斯宾克睡踏实了,女主人可把我赶出来了,还老大不情愿地让我把车钥匙带走,我一再保证一定会把车再还回来。
后来这次是在我这约会,她说服我要把我捆起来。比起以往的做法,这次实在是前卫得很。而且以前我曾捆过她,所以这次同意让她来捆。她用护士扣结结实实地把我捆在了床上,浑身上下洒满了婴儿粉,还在床上扔了一个大毛绒玩具。“是不是有点紧啊,宝贝?”以为没多久就会完事,我也没说什么。
然后,我就四仰八叉,赤身露体,全身上下都涂满婴儿粉,床头还放了一个巨大的熊猫玩具,等着她来爱抚我。结果,什么都没发生。我睁开眼睛,发现她已经开溜了。就这样把我扔下。
我只能等室友回来解救我。这么荒郊野外的地方,我就是喊,都没人能听得到。可能房东能听到,但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幅样子。所以我就等啊等,度日如年。
终于,里昂的车子停到屋外。我心头一紧,担心他会不会带着帅哥威里或海兹回来,甚至是带个女人回来,那就更糟了。我一动不能动,等着门开,有人进来。
在卧室里,我根本看不到是谁进来了。他好像在客厅要待一辈子似的,怎么都不进来。我只得喊出声来:“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
“好的,稍等一会儿。”
又是好几分钟过去了,“能现在过来吗,赶紧的,来帮帮我。”
“好的,马上,我先去趟洗手间。”他边说边走进来,从我身边经过。终于,他看清了全部真相,笑得前仰后合,问我是怎么才把这些东西涂了一身,还放了个大熊猫在旁边。
这回,连我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当好心的里昂把我解救出来之后,我们一连笑了三天。这绝对是我闯的大漏子。
* * *
对医院护理的实习生而言,最难的一课就是肛肠科病人的护理,这一行需要特殊的技能,同时还需要其他方面的素质。每天冲着若干肛门进行工作,肯定会学到不少东西的。从普通外科病房到外科门诊,我终于成为基地的肛肠专家。这就是说,每周一的清早,我门前就排好了一队各种肛肠患者,其中痔疮、血栓性外痔、骨盆直肠脓肿、肛门或周边的问题,应有尽有。他们来见识一下什么叫作真正的肛肠专家。没过一会儿,医生们都走了,出去打高尔夫球,剩下我一个人来控制局面。
毫不夸张地讲,我后来可以在处理脓肿的同时吃午饭,绝不会影响。我的本事包括各种伤口包扎,换纱布,甚至处理藏毛囊肿(就是肛门附近的伤口因为毛发入内而发炎化脓)。很多情况下,囊肿就像个小酒窝,我把它切开,挤清脓液,包扎伤口,确保伤口清理干净,同时纱布包扎的方式正确,以便导出浓液。
胸前满是勋章绶带的上校都可能出现这一系列问题。这些前来就诊的军官很少能对我有几分尊敬,反而觉得这种病让他们脸上无光。不管怎样,我也要让他们曲身趴在治疗台上,仔细检查。
一次,一位上校正摆着这么个姿势,医生突然进来说:“就让克里斯来照顾你好了,就由他来处理。”
这意味着一种权力,突然间,他那所有的勋章都柔弱无力,臀部高高翘起,旁边都是些绷带,我起身出去,拿了个窥视镜回来。接下来,他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小医生,一定要帮忙啊,你觉得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第六章 外面的世界(7)
有时,我会扔下一句肛肠科才会有的笑话:“我是不是没有润滑剂了。”
长官就会满面愁容:“可千万别啊。”
一次,当医生不在时,我就给一位上校开了一剂栓剂,他有些将信将疑。我安慰他:“别担心,就用这药,看看周一效果怎么样?”
周一的时候,他和太太怒气冲冲地走进病房,要求见我的上司。夫妻俩对我怒目而视,仿佛在说,瞧你干得好事,你根本不是大夫,你这黑鬼。我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我知道他肯定要参我一本。后来,他实在压不住火,喊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你这混蛋!你就不该呆在这,你给我的那些破药,那么难吃,一点都不管用。”
我强力忍着不要笑出来,我给他开的痔疮栓剂,他居然都口服了,这个上校可是曾指挥过成千上万的飞机,却做出这样的事来。他现在痔疮依然如故,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长官,”我平静地告诉他,“那些药不是口服的,应该把它插入患处,这样就会消肿止痛了。”
当然,和别人一样,只要他曲体趴在治疗台上,他的态度就全变了,早就把要投诉我的事情忘到脑后。当伤口的疼痛减轻之后,他也是和其他患者一样,对我千恩万谢。
在海军地区医疗中心,我对工作的自信日益增强,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因素开始冒出来让我担忧,特别是再有6个月我就要退役了,这让我心事重重。在军队里,我现在每月都有4百多美元的补贴,免费医疗,同时给我一种成就感,工作生活无忧无虑。但突然间,6个月后这一切就要改变,让我无法接受,这又让我想起没有父亲的痛苦。如果有父亲在身边,无论对错,此时此刻,他都会给我指明一个方向。我的舅舅们,告诉我应该参军。妈妈说过,不管我选择做什么,都会成功。我这个名叫托马斯·特纳的生父,远在路易斯安那,连这个名字都是从妈妈那里偶然得知的,他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想要成为一名医生吗,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吗?他愿意与我相认吗?
我认识的一些人还想继续留在部队,有些则准备回家,找份工作,或是想成家立业,要么就是回去和妻儿团聚。有朝一日,我也希望自己儿孙满堂。不管我自己有怎样世俗的想法,我一想到自己没有迈出国门,去看大千世界,就还是让我耿耿于怀。在我年纪轻轻的时候,若真想学医,就应该踏踏实实地在学校学习,而不是这么不远万里,抛家舍业地来到这里。
一天下午,我路过普通外科病房,困惑我的这些问题,终于尘埃落定了。罗伯特·艾里斯医生向我伸出了橄榄枝。他从甘农医生那里听到不少对我的褒奖之词,也曾让我到他的病房接受训练。他人相当聪明,水兵们都亲昵地叫他“水牛鲍勃”。他来服兵役实属无奈,之前,他曾在休士敦的德州儿童医院从师于世界著名的心脏心血管外科大师,登顿·库利和迈克尔·狄贝基。
艾里斯医生准备退役了,他说准备去旧金山,在加州大学医疗中心建立个人实验室。
我知道他绝对实至名归,替他高兴万分,紧紧握着他的手,发自内心地祝贺他。
得知我还有6个月也将退役,他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耸耸肩,说何去何从自己很难抉择。
艾里斯医生就像无所谓似的,提了一句,“要是你真想干医疗这一行,我倒可以帮帮你。”
我的耳朵当时就竖了起来,听着他介绍着自己准备建立的实验室,还说需要一个助理的职位。
“你可以来帮我啊,”他说道,只要我想去,那这份工作就是我的了,“但是一年我只能付你7500美元。”
这已经比我在海军挣的多了很多,虽然不是特别理想,但是可以在业界知名的医生门下学习,而且还是在旧金山,这可是我所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了,就像是来到异国他乡一样。
“好好想想吧,然后告诉我个结果,”他说道。
我考虑了两秒钟,就立刻告诉了他:“我同意去,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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