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鲁豫有约:说出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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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鲁豫有约:说出你的故事-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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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四出勤。一方面我得写书,一方面还得搞这些事情。经过两年零四个月,我们山西的硕果还是很大的。最有名的是管建华,1980 年国家青年队不要她了,退回山西去了,可是经过两年多,国家队就把她请回去了,准备让她拿世界冠军的。如果没有何智丽事件,她就又可以往上走了,因为何智丽事件,结果她就打了第三。
  1983 年,庄则栋又回到了北京,他被分配到北京市少年宫做了一个普通的乒乓球教练。四十年前,少年庄则栋就是从这里走上了世界冠军之路,他的人生好像画了一个圈,又重新回到了起点。在少年宫,庄则栋仍然是一个被区别对待的人, 每逢这里有什么参观活动,他便会被要求回避,而一些家长因为怕孩子打球的前途受到牵累,竟不愿把孩子送给这位前乒乓国手调教。对于这一切,庄则栋都默默承受了,唯一不变的是,他仍然像过去那样热爱乒乓球,珍惜它所带给他的一切荣誉。

沉浮·鲁豫有约:庄则栋(6)
庄则栋:校外园丁奖这个奖不容易的。
  鲁豫:为什么说不容易?
  庄则栋:这是2001 年得的,因为我们单位属于校外教育,你要不做出成绩来,不会给你的。
  1985 年,庄则栋与鲍蕙荞二十二年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
  鲁豫:你们的婚姻破裂就纯粹是由于政治原因?庄则栋:对,就因为“文革”,但是她倒主张凑合着过。但是我感觉所有幸福里面,第一是家庭幸福。你家庭不幸福,凑合着过,就延续着这个不幸福的日子。那我是不愿意的,所以就决定离开。我一走,没半年就碰到墩子了。
  离婚后不久,庄则栋就遇到了他原先的球迷,日本姑娘佐佐木墩子。墩子小时候在中国长大,能讲一口流利的汉语。因为庄则栋的政治问题,两人的结婚申请竟是由邓小平亲自批准才得以通过的。
  他们的小楼是墩子用自己的多年积蓄买下的,在这个整洁温馨的家里,处处可以感受到女主人的勤劳贤淑和二人世界的宁静祥和。
  墩子是个典型的日本太太,当初为了结婚,她曾专门在日本上过一个家政学校。平时,墩子要去一家日本公司上班,周末则在家操持家务。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庄则栋显得十分惬意,退休以后,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现在,他正在着手撰写一本新的乒乓论著。
  庄则栋:我认为眼下的日子正是繁华落下归平淡,天真顽童变老夫。
  鲁豫:这是你经历过所有的挫折磨难之后,才得出的一个宝贵的经验和结论。
  三十年前,庄则栋是坐着“红旗”车上下班的年轻部长,今天他开的仍是“红旗”,一汽以很低的价格卖给他这部车,上牌子时他选了一个吉利号码:97868, 意思是“靠妻发又发”。
  现在他每天开着它接送妻子上下班。他说,他想忘掉“文革”这一段,不去想,也不去写,让这段历史任由后人去评说。每天早晨,庄则栋都和敦子到小佛堂里双手合十敬佛祈福。庄则栋说,他小时候曾经被班禅和###两位活佛灌过顶,所以一生做成了两件大事,拿世界冠军和促成“乒乓外交”。除了佛,他最崇拜的人就是毛泽东。
  庄则栋:所以我们家里一直供着毛主席,不管怎么讲,这是我们的主席。现在全世界都是横板,毛主席那时就开始打横板,你看人家有预见性没有?毛主席打横板的时候,中国还没那么多横板呢!
  结束语:和庄则栋的谈话进行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这期间,他带我们去吃饭,去逛了商店,还去接他太太。我发现他跟所有人的关系都特别好,和饭馆的老板、商店的营业员,或者是大厦的保安,都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这次采访给我最深的感受就是,对于他来说,当年的辉煌也好,非议也罢,都已经成为历史了。六十多岁的庄则栋,终于又做回了真正的自己。
  

沉浮·鲁豫有约:徐良(1)
1961 年出生,西安音乐学院声乐系学生。毕业前主动参军,加入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1986 年5 月2 日,徐良在战斗中左腿大动脉负伤,失血过多,最终截肢,后被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级战斗英雄”称号。1987 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徐良身着戎装,挂金质奖章,坐在轮椅上演唱了《血染的风采》,一夜之间红遍中国。
  他是最耀眼的歌唱明星,出场费比普通明星高三倍。他被怀疑是杀人犯,艰辛走过禁闭的一年;沉寂十七年,不与世争。曾经家喻户晓的“共和国一等功臣”,昔日的“老山英雄”。
  开场白:时至今日,如果提起发生在二十年前中越边境那场战争,很多人都会对那场战争中的一等功臣徐良和他演唱的那首《血染的风采》记忆犹新,当时几乎是一夜之间红遍了全国。那个时候人们对于徐良的崇拜完全不亚于现在对于任何一个明星的追捧。他是那个年代人们心目当中一位偶像式的英雄人物,但是后来徐良就慢慢地淡出了我们的视线。这么多年来关于他的传闻很多,但是徐良自己从来没有出来说过一句话。这是徐良第一次走上电视,走进《鲁豫有约》,面对观众,讲讲这二十年来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故事。
  徐良:反正我觉得我就是实实在在一个人,真的,我既不像二十年前媒体宣传的那么英雄、那么伟大,也不像二十年以后人们传说的那么卑鄙、那么无耻。倘若人可以区分的话,我觉得我应该还算是个好人。
  鲁豫:你起初学的专业是什么?
  徐良:声乐。
  鲁豫:所以唱歌应该是你的老本行了?如果你去卡拉OK 的话,你会唱那首《血染的风采》吗?
  徐良:不会唱,不唱。
  鲁豫:不会?为什么呢?
  徐良: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基本上身边的人他们都知道我不喜欢。鲁豫:那每当你听到这首歌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徐良:挺熟悉的。
  鲁豫:你自己看当年上过的那期春晚时,觉得当年的自己形象帅吗?
  徐良:谈不上帅,但应该说是挺年轻的。
  事实上,当年徐良在春节晚会上演唱那首《血染的风采》时,距离他参军只有短短一年多的时间。
  1985 年, 在中国南疆发生的这场战争已经持续到了第六个年头。这年年底, 一支军队从陕西开到了老山前线,在他们当中有一位西安音乐学院即将毕业的大学生—— 徐良。
  徐良:我是属于大学生参军的。当时我知道部队要参加轮战任务的时候就主动要求入伍。其实我到部队里以后,我所在的连队就给我开了一个小型的、非常隆重的欢迎会。从那天起,我在周边的战友,还有部队所有首长的眼里就已经算是编制之内一个特殊的兵了。
  经过三个月的战前训练,徐良学会了打枪,也具备了走上战场的基本能力。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他被派遣到了一个最前沿的阵地,他的背后是祖国的大好河山,他的前方没有一个中国人。
  鲁豫:前线是什么样的?我们想象中的前线就是电影里面看到的那种我们在一个山头,敌人在另一个山头,那叫前线,是这样吗?
  徐良:笼统的就这么说吧。
  鲁豫:你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在你面前倒下的场景现在还记得吗?无论是对方越军还是你身边的战友。
  徐良:嗯,是个越南人,现在想起来确实挺残酷的,还是个女的。
  鲁豫:女兵?那个女兵当时正在干吗呢?
  徐良:不管在那干吗呢,反正出来就是找死来了。当时早晨起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越南人也好,我们也好,当时都在洞里还没醒呢,窝了一晚上了,而且事实上晚上也不存在所谓的睡觉,说是睡觉可是谁敢把眼睛闭上呢?不但要把眼睛睁开,连耳朵都得睁开。反正那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已经熬了一宿了,当时就觉得前方是一片漆黑,一直是靠耳朵,结果有了一点光亮的时候,忽然就发现前方越南的阵地上有一个红色三角裤衩。这时候我顺手拿起了狙击步枪用二十四倍的瞄准镜看清楚了,是一个挺年轻的女的,当时上身没穿衣服,下身穿了一个短裤,头发很长,出来就冲着我们??
  鲁豫:你就看着这个人在你们面前那么倒下了?
  徐良:实际上我们上阵地以后见到的第一个活着的敌人就是她,见到以后发现是个女的,确实也有些不舍得打,所以看了半天。我当时把我们阵地上所有的战友能叫上来的都叫上来了,我说你们看看。我们的四个望远镜只有一个是真正的望远镜,其他都是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所以大家就轮换着拿望远镜看了一遍。那时我们也不敢轻易开枪,因为这种情况都得报告。于是我们就通过电台直接报告给我们连部。我记得当时我们连长就直接下了命令“打!”,这时我看见战士都哆哆嗦嗦的,都挺紧张的。确实如此,因为我们临战训练时,打的都是没有生命的人体靶,所以那时的心态等各方面都在一个相对平和的状态,不像真正面临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放出第一枪的时候,确实感到有些紧张。 。。

沉浮·鲁豫有约:徐良(2)
鲁豫:一枪毙命?
  徐良:对,那距离太近了,肯定能打到。
  鲁豫:她倒下时,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徐良:可能这就是战争吧,告诉你战争就是这样。
  鲁豫:你开枪打死过敌人吗?
  徐良:也有过,因为当我能向敌人扫射的时候,猫耳洞里已经是三个人两个伤了,换下去了,重新换上新人了。我是最后一个,那时候我的战友已经倒下去了。
  鲁豫:你想过你有可能没法活着回去,你想过吗?
  徐良:当然想过了,那时候遗书都写好了。
  鲁豫:他们在前方按规定啊,在前线是待三个月。然后可以轮换回到后方去去修整一下。但是当时徐良上前线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刚才他说的1986 年5 月2 日那天,意外发生了。
  1986 年的北京一片欣欣向荣,中国军事博物馆职工陈燕像往日一样生活工作着,然而她的心情却始终无法平静。自从丈夫徐良进入南疆战场的阵地便失去了消息。
  陈燕(徐良前妻):我当时在单位上班的时候,就总有人问我说徐良怎么样,来信没有。我说没来信,因为他给我的最后一封信是4 月份来的,后来他上前线了,已经上到阵地去了,所以现在收不到信,我当时是这么跟人说的,我说我预感他肯定要负伤。他们都让我别瞎说,说怎么会负伤呢。我就是肯定他会负伤,我太了解他,他要是上了第一线肯定是要负伤的,我记得当时我还跟我同事说他可千万别坐着轮椅回来。我同事当时还都挺纳闷的,觉得我怎么会这么想,我说是第六感觉告诉我的。
  1986 年的老山前线战火连天,5 月2 日的晚上,越南军队偷袭徐良所在阵地的下方哨位,徐良和战友们冲了出去,这也成为他最后的一次奔跑。
  鲁豫:现在还能想得起来1986 年5 月2 日那天发生的事吗?
  徐良:当然了。那是5 月2 日的晚上,我们那个洞的顶端有一个小山缝子,大小也就能将就过一个人,从这个洞口可以上到我们阵地的表面。当时我和另外一个战友,他是在观察口,我跟他聊了会儿天,然后我就爬上去看,结果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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