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芝长的漂亮,同样是一副瓜子脸蛋,一笑之中,露出两
排洁白的牙齿,嘴唇薄却充满血色,有种让人想去亲吻一
下的冲动,声音还算清脆甜美,身材苗条有致。相对于冉
兴莉而言,杨芝在美貌上要逊色与她,但杨芝是青春而热
情的。每次与她相处,总会感到轻松、随意,没有拘束感。
杨芝见我沉默不言,便以温柔的语气安慰我:
“我知道你很在意兴莉姐,但有些事是不可强求的,虽然
她没有选择你,但你应该祝福她,其实那也是一种爱的表
示。”
杨芝的话,我又何尝不懂呢?只是心中有难言之语,一时
之间,对突如其来的事无法接受。
回到倾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送杨芝回迁城,其实我
是想借此机会多了解曾家。
我们到了迁城,杨芝对我说:
“曾家是个很显赫的家族,曾凯的父亲曾经是三城的县令
。后来由于年纪大了,就辞去的县令一职,在家调养。而
且曾凯的姐妹都嫁给迁城的大家族呢!”
“听说迁城有好几大家族?”我问道。
“有四大家族呢!曾家、秦家、单家、卢家。”
在迁城呆了一个下午,我也该回去了,站在码头上,杨芝
突然从后面搂住我的腰,硬是不让我上船,“我知道你很
爱兴莉姐,她的离去,我明白你的感受。我可以代替兴莉
姐爱你,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默默地听着她的话,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口说 :
“我该走了,船要开了。”
我松开她的手,她猛地一楞,举头痴痴地看着我,似乎没
有听懂我的话。在她眼里,被心爱之人离弃的那种即失望
又惶恐的心情逼得她只想哭,我有些心软,我同样经历过
被离弃的感觉,所以,我十分清楚她此刻的心情,她努力
不让满积在眼眶里的泪珠往下掉,转身走去,走了几步,
在码头边上的石阶上,惘然坐下,低了头,也不说一句话
,只是把手帕掩着脸。
“我走了,你好好保重,我会来看你的。”我也许只
能用这样的话来安慰她。
杨芝露出脸来,从晶莹的泪光中看着我,同时也站起来,
带着几分怀疑的问,“你会真的来看我?”
我点点头。
“多久才来?”
“很快。”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必须得来。
上船后,我一直望着船漫漫远离码头,杨芝站在岸边,恋
恋不舍地目送我离去,手在头顶不停的挥舞着,“一定要
记得来看我。”
离开杨芝,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在糊涂之中,竟然和她发
生了关系,虽然不是自己愿意之举,但不可否认,她的身
体终究是我渎了。
父亲是省城治安局长,主要从事剿匪工作。
父亲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哥梁俊去年结婚的,娶了
父亲手下的一个叫吕忠堂的女儿吕纹绣,我在家中排行老二,我
还有一个妹妹,比我小两岁,叫梁盈,是一个活拨不过的
女孩,很是召人喜欢。
我的家位于倾城最繁华的地段,街道上,每日是人山人海
。如今,时隔近一年了,再次踏上这条街时,那种感觉既
舒畅又激动。
在码头时,我就遇上了前来接我的管家齐叔。
“少爷,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上午到的?”齐叔
看见我关心的问起来。
我随口道,“在一个同学家坐了一会儿。齐叔,一年不见
,你还是那么有精神。”
我看着这个已过花甲老人笑笑。齐叔被我这么一说,呵何
笑起来,一张满是皱纹的脸,笑得合不拢了,“老了,哪
还谈得上精神呢”齐叔一边替我把行李搬到人力车上,一
边问,“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我上了人力车,“还得过段时间。”
齐叔“哦”了一声,也跟着上另一辆人力车,对车夫道,
“走,回府。”
齐叔是当年祖父在外地做生意时,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
为了报答祖父的救命之恩,发誓要跟随祖父一辈子,为其
效力。如今已将近半个世纪了,祖父也格外的器重于他。
祖父在倾城安定下来后,便不再走南闯北了,打算就此度
过晚年。直到父亲这一代,他依然不忘祖父的恩情。
人力车载着我停在家门口时,已将近黄昏了,街上两旁的
店铺还开着,都燃起了油灯,把街道也照得通亮。进了前
院,里面的房屋已经亮着灯。
“太太,少爷回来了。”齐叔赶在前面高声叫着。
经过前院的石板路,直径往客厅里去,前面便是天井,天
井的过道有木制栏杆围着,天井的一面是高耸的围墙。昏
暗的天空,从天井映入眼帘,过道上,悬挂着一盏灯,正
发出淡黄的光。过了天井,便是客厅,冠冕堂皇,和一年
前大不相同。有真皮西式沙发,五彩缤纷的挂灯,优质木
材打造的茶几和桌椅,墙壁上还挂着数幅山水画。
“二哥,你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了上午就到吗?”说话
的是梁盈,笑语声依旧那么甜美。
在与家人寒暄过后,大嫂吩咐女佣平妈开饭,丫头如佳为
我沏了杯热腾腾的茶,大哥为我整理好行李,母亲是最开
心的一个,这一年不见,她老了许多,头发也变白了不少
,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回家已有几日了,春雨连绵,三天过后,才算是放晴了。
清晨,一缕阳光急不可耐地露出了头,照在倾城这片土地
上,柔和的日光射在水面上,反射缕缕金光来。风没有因
为雨歇而止,相交昨日里还大了许多。柳树垂着长长的丝
条,矗立于巡河两岸,长长的丝条一半浸于河水之中,随
风摆动着,发出咧咧地响声,击起阵阵水波。屋檐上滞留
的水珠被风一吹,一点一滴地落在光滑的石板地上。
在院子中有一个大水池,水池周围镶嵌着大理石,擦拭着
闪闪发亮,池中是碧清的水和几株含苞待放的荷花;水池
的两侧是青砖碧瓦的房屋,池旁摆放着石桌石凳。这一切
的景物都和我两年前离家是一样,用石板铺成的小径,从
屋檐下延伸至水池边,木制小桥从水池的上空穿过,与对
岸的石板路相连,小桥的两边用栏杆围住,一侧竖立着一
根竹竿,上面悬挂着一盏灯笼。清晨的风,吹着它四处摇
曳。坐在石蹬上观赏这一切,随着风吹拂在脸上,犹如女
孩那双温柔而湿润的手在抚摩着我的脸,让人心旷神怡。
院子靠北的房门缓缓开了,发出吱呀的声音。梁盈闪现在
门口。她穿着银白色的短上衣裳,前胸绣着一圈淡粉色的
玫瑰花,梳着两条油黑的辫子垂在胸前,细细的腰身,下
身穿着黑色的裤子,白皙的脸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
着我,一脸的微笑:
“二哥,妈有事找你。”
我有些不肯情愿的站起来,“什么事,透露一下。”
“十有*,是关于你的婚事罢。”
我心中有些惊讶,才刚回来几日,就开始谈论此事。我看
着梁盈的脸,想从中判断出她的话的真假。然而她只是笑
,两个酒窝镶嵌在脸蛋上,挥之不去,“还不快进去。”
踏过门槛,屋里的人都带着笑意看着我。
“二弟,妈有事要和你商量。”大哥坦诚地看着我,语气
中略带几分兴奋,他站在母亲的旁边,挺直着胸脯,脸儿
上流露出白净而精神饱满。
“二儿,”母亲很和气道,“我和你父亲想了很久了,你
年纪也不小了,也是该到了成家的年龄了。”
我勉强逼出一点笑容,这次回来,已经是灰心意冷了,不
知道如何为好,“我想过段时日再说。”
大家都有些不解,眼神中尽是疑惑。
“为什么要以后再说?”大哥询问道。
我一时语塞,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久久沉默不言。
“二弟是不是有对象了?”大嫂笑着说。
谈到对象,已经没有以往那样执著,感到的也是一种微微
的痛楚。明知她已经跟着另一个人飘洋过陈士维,留国他乡,
享受着幸福与快乐,不再属于我了。因她而耽误我的婚姻
,是否值得呢?答案是否定的。可是与我结婚的那个人又
是谁呢?我突然想到了杨芝,为什么我会想到她?我这样
去询问自己,但是我找不到答案。
“二哥肯定有心上人,瞧他回来就魂不守舍的,准没错。
”梁盈吃吃的笑,脸上亮晶晶的似乎很得意,话音一落,
就溜过眼波来找我的眼光,她想证实她的说法是对的。我
连忙回看她一眼,她正抿着嘴笑。
母亲靠在藤椅的背上,默默地注视着我,似乎我内心的想
法都遮掩不了她的眼睛。
“阿俊,你叫大家都出去一下,我想和你二弟单独谈谈。
”
大哥点了点头,朝大家挥了挥手,大家很显然不愿意离开
,但又无奈。房门被关上后,我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
“你坐下,别老站着。”母亲指着靠门口的一把木制椅子
。我顺从的坐下。
“这两年,你在外面读书,你父亲又在省城。家里就你大
哥在撑着,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你读书也结束了,你这
次回来,我是想给你谈门亲事,分担一下你大哥的压力。
”
我默默的听着母亲的话,大嫂刚才的话,让我十分的不自
然,何来的对象?只是昔日的事罢了。
“看的出来,你心里的确有位女孩。”
我无奈的点点头。
“她是何家闺秀?”
事到如今,我已无法回答,总不能说自己的心上人跟着别
人去异国他乡吧!在我不知所措时,一句话瞬间在我耳边
响起:“我可以代替兴莉姐爱你,如果你愿意的话……”
这是杨芝在我离开迁城时说的话,她的身影和哭的好伤心
的脸蛋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尝试这样去想:既然岚兴莉
弃我而去,何况杨芝与我已经发生关系,我是不是该向她
负责呢?我肯定的点点头:对,我应该向她负责的,负责
就一定要娶她吗?我又犹豫不决。但是我能拿什么来补偿
她呢?那就娶她吧!我咬紧牙:
“她姓杨,单名一个芝字。”
“杨芝!”母亲默默地念了几遍,“家住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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