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超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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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超新传-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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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放心,跟过来看一看,邓太太,你养了个好女儿。”白眉初真诚的说着,

  “都是白老师教的好,文淑才能有今日的成绩,她在家里也常向我提起白老师对她的教导和关心。”杨振德感谢白眉初平日对女儿的教育。

  白眉初自是不肯居功:“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像邓文淑这样有前途的孩子可不多呀,她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白老师谬赞了,文淑年纪还小,还请老师多多栽培。”杨振德听了白眉初的话自然高兴也少不得谦虚几句,这时学生们排着队伍从南开操场出来向省公署进发。

  省公署接待学生的官吏称省长曹锐不在,学生们的意见他一定转达。年轻的学生们在太阳下面爆晒了几个小时,最后也没有等到省长回来,只好又整队回校。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章相识3
京津两地的学生运动如火如荼,不但成了全国学生运动的排头兵,而且还影响到在国外留学的中国留学生。此时远在日本无学可上的周恩来坐不住了,马上回国图他兴,刚到天津就热情地投身到学生运动中。周恩来在天津的学生界很有名望,一回来马上就被请去筹办《天津学生联合会会报》,忙碌了一个多月,《会报》正式出版,他兼任总编和记者,每日里除了排版也到处采访各处的学生,这一天听说女师的讲演团在南开礼堂讲演,职责所在的他自然就跑来了。

  周恩来去的早,在第一排中间找了个好位置,讲演开始后,一个女学生首先从右边登台,台上正中间摆着个高大讲桌,女学生径直走到讲桌后面,台下数百人顿时哄堂大笑,那女学生个子太小,站在讲桌后面只露出个圆溜溜的小脑袋。周恩来坐在最前排,看得清清楚楚,当他看到那女学生伸手挠了挠那从讲桌上露出来的小脑袋,一脸的茫然,突然身子一挺,猛然高出来几寸,紧接着又缩了下去,周恩来就知道那女学生踮起了脚后跟儿,他乐得身子直颤,放在大腿上的笔记本掉在了地上,礼堂里的青年学生们看到这滑稽的一幕,无不捧腹大笑。

  等周恩来拾起地上的笔记本再抬头观看,只见那小女生已经站到了讲桌前面,大大方方,神态自若,周恩来看着惊讶,心想这个出了大洋相的小姑娘竟然一点儿不怯场,真是难得!那小女生清了清嗓子,台下哄笑之声嘎然止住,小女生开始讲演了……周恩来在下面坐着,全神贯注地听着台上的小女生发言,一阵清脆悦耳的北京话飘入到他的耳中,“同学们,我们在家安睡之时,正是北京代表喋血之时,我们饱餐美食之时正是北京代表忍饥挨饿之时,我们对得起在北京前线奋斗牺牲的同学吗?”

  说着说着,眼泪竟然如断线的珍珠掉了下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发出烁烁含波的光彩。周恩来看着这对迷人的大眼睛心中一动,马上问边上的同学:“讲演的女生是谁呀?”

  “你连她都不知道呀?”边上的同学笑道:“这是咱们天津妇女界的新星,讲演团的团长,女师的学生邓文淑。”

  “看上去不大呀,怎么当了团长?”周恩来不解地问,

  “你可别看人家年纪小,可是女界爱国同志会的骨干力量,你可不要轻视人家呀。”那个同学好意地提醒。

  “哪会如此。”周恩来也笑道,不但不轻视而且还要重视,大会结束后他就跟在讲演团员们的后面走出了礼堂。

  南开学校占地很大,完全是按着欧美国家的先进学校设计规划的,校舍,礼堂,图书馆,操场,食堂,寝室楼各样建筑别具一格,大方庄严,各种树木沿着校园小道栽种两侧,正值初夏,好一个艳阳天,在一棵高大浓密华盖如冠的槐树下周恩来追上了邓文淑并叫住了她:“讲演的同学请留步。”

  正在走着的邓文淑和团员都站住了脚扭过头看着来人,只见她们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身穿半旧的蓝布长衫,正笑盈盈地看着她们:“我叫周恩来,是学生联合会报的记者,你们的讲演真好,能否稍留片刻容在下采访?”

  周恩来?居然是他,邓文淑的眼前出现了两年前就在刚才她讲演的南开礼堂观看新剧的情景,那个白色洋装挺拔的身影此时此刻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和自己说话。邓文淑定了定神,腼腆地笑道:“讲的不好,尚要请先生指教。”

  “不敢不敢,各位同学讲的都好,感情真挚言谈有力。”周恩来连忙说,

  “那谁讲的最好呀?”王贞贞笑着说:“总不能都一样好吧,也应该有个高低之分呀。”

  周恩来看着眼前的大胖子莞尔一笑,这个大胖子倒也有可爱的一面,不过这个圆脸蛋红扑扑的小女孩儿更可爱一点。

  “文淑,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热吗?我去给你买冰棍吃吧。”王贞贞发现邓文淑的脸红的奇怪,她大声问道,所有人的眼光都投了过来,王贞贞说完就向不远处的冰棍车跑去,小贩们常在南开校园推着车兜售食品小吃,对于各种小零食学生们向来都有很大的爱好和购买力。邓文淑没料到王贞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窘的她脸更红了,她看着王贞贞真要去买冰棍,吓得马上抱住了她,周恩来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笑了出来。

  王贞贞就怕别人看着她笑,因为长得太胖她怕别人笑话她:“你笑什么呀,我认识你,我们都认识你,你不是去了日本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贞贞一问,周恩来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日本?”他马上反问道,

  “你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我们女师的学生都是知道的。”王贞贞得意地说:“是不是呀,同学们,你们有谁不认识这位周——翔——宇——君?”

  女生们都笑着了起来,把周恩来搞了个大红脸,在蝉鸣的大槐树下,一个红着脸的小姑娘和一个红着脸的青年相识了,从此开始了长达半个世纪的爱情传说。

  邓文淑看到周恩来窘得脸通红,忍不住解围:“我们看过周先生演的新剧,就在这南开礼堂内。”

  周恩来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的女生知道自己的名字,原来是以前的观众:“今天我也成了你们的观众,我们互相学习。”说着他笑了笑就要告辞。

  当周恩来转身要走的时候,邓文淑着急了,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你别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让周恩来走,周恩来停住了脚步看着邓文淑,这个红着小脸蛋的小姑娘为什么这么着急地叫住自己,他睁着黑黑亮亮的大眼睛看着邓文淑。

  浓眉下惊奇的目光向邓文淑射来,为自己的一时忘形窘得无处可藏的邓文淑灵机一动,马上给自己找到了台阶:“我想请先生指导我们演戏,可以吗?”

  “五四运动”爆发以后,邓文淑做的最多是讲演工作,她在讲演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问题,这引起了她的重视,听她讲演的多是家庭妇女,这些家庭妇女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又没多少文化,向她们宣传爱国道理讲的人明白听的人却不能很好理解,听的人不理解,讲的人自然着急,如果不教育好这些母亲们,这些母亲们又如何能教育好她们的孩子。当邓文淑在高等住宅区向家境颇好的人家讲演时发现这些妇女听讲演的热情远没有看戏的热情高,邓文淑只好和同伴临时编排个小故事现场表演,没想到这些妇女对简单的小独角戏的内容理解的很好,教育效果远比听讲演好的多,邓文淑想到白老师平时说的真对,要因材施教因人而异,对这些没有文化的妇女讲长篇大论是没有用的,不如来个直观的小戏剧,于是她就动了排演舞台剧的念头。随着学生运动的蓬勃发展,学生和群众的热情都出奇的高涨,这个时候需要大量的资金买纸张印刷传单,可是经费有限,如果能排演几出大型新剧出售门票,既能起到很好的宣传效果,又能解决活动经费,岂不是两全其美嘛。邓文淑把自己的想法向会长刘清扬做了汇报,刘清扬很同意她的观点,特别在会员中找了一些乐意粉墨登场的女生让邓文淑带领着她们写剧本排练话剧。剧本有人写,吴瑞燕、凌叔华文笔好,自告奋勇没用几天时间就写好两出话剧剧本《木兰从军》和《伊滕博文》。演员有了,剧本也有了,却没有导演,这些女生都是第一次演戏毫无经验可谈,排练了一次效果极差,邓文淑正为这事头疼呢,没想到今天巧遇了当年南开剧团的大演员,正是请教帮助的好时机。周恩来听了后,很高兴的就答应乐意效劳当尽绵薄之力,邓文淑告诉他明天下午一点在广东会馆彩排请他一定要去现场指教,周恩来满口应充会准时到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章相识4
第二天吃过午饭,邓文淑带着女生们在广东会馆化妆准备,直到一点钟彩排正式开始也没有看到周恩来,邓文淑大失所望,只好打叠精神登台演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望,好像还不是因为周恩来没有来指点排练,而只是因为没有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而失望,哪怕周恩来一言不发只站在那里,她远远地看着就高兴。邓文淑心不在焉连着演了《木兰从军》和《伊滕博文》,她分别饰演刘大哥和安重根,张若名演伊滕博文。自从学生运动开展以来,张若名的表现最让白眉初刮目相看,多少也改变了一些对这个从来独来独往的女生的看法。张若名在女界爱国同志会任评议委员,也不时的登台讲演,*的队伍中也有她的身影,这次演话剧也是第一个报名出演,不光白眉初诧异张若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变化,就连张若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火热,如此激烈,每当她站在*队伍中高举旗帜大声呐喊,仿佛不是向无能的政府示威,而是向政府里的男人示威,她好像不是以一个爱国学生的身份在参与运动,而是以一个受尽压迫的女人在向社会,向男人讨公道,替她的母亲向她的父亲讨公道,也在为她由公主不幸沦落为灰姑娘的命运向苍天喊冤叫屈,一直藏在张若名内心世界的极度委屈和极端自卑悄悄地在学生运动高尚外衣的掩藏下暗暗地爆发了,她的心是苦的,她的血是冷的,没有人知道她表面燃烧的火焰下面其实还是冰山。张若名就在冰与火的煎熬中度日,其中的悲苦心境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她也想恢复以前早已习惯的平静生活,静静地坐在树下,坐在窗前,写着字读着书,把自己封闭起来,可是她又怕学生运动的熊熊大火无情的湮灭,她不甘心,她还没有完全发泄,死火山的内部正在孕育着滚烫的岩浆,不喷发的时候只能看到安静的大山,只有岩浆冲出山口冲向天空的那一刻才是绚丽多彩悦人眼目的,但是那个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当愤怒的岩浆都喷射出后,一切都结束了,死火山还是死的,只有从一层厚厚的火山灰才能看出这里曾经的火热滚烫。张若名感到自己这个火山正在喷发,当看到周恩来站在面前的那一刻,她内心滚烫的岩浆立即冲出了火山口冲向了蓝蓝的天空。

  张若名兴奋地说道:“咦,你不是周恩来吗?怎么会在这儿?”完全没有顾及到周恩来身边站着的几个人。

  正在卸妆的邓文淑闻言立即转过头来,埋怨到:“你来的太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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