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泼动人的吴相怡身着丝纱,铺散开如瀑的青丝,坐在浴池的边缘踢洒着温热的池水,笑声如翠铃般洒满浴房:“我就知道王妃不会令我们失望,呵呵,太后一定被王妃那死犟的性子气的吐血!
哼!不过是个罪臣之女,也妄想入我永平王府,当我们都是死人吗!”
舟儿梳着主子的一头青丝,含笑的符合:“王爷有姨娘就够了,焉用别人来分心。”
吴氏嗔怪的戳戳舟儿的额头:“就你多嘴。”但看着水中年轻的容颜,婀娜的身段,吴相怡还是忍不住笑了,比起其他老女人,她自认更能讨王爷欢心。
想到王爷,小吴氏心里微微一动:“王爷今晚宿在哪里。”
舟儿心里一惊,不过算算日历又立即笑开:“回吴姨娘,今晚王爷该宿前院。”
小吴氏刚想笑,突然想到王爷身边的年婳,顿时气红了眼:贱婢!又便宜她了!
……
翌日,晴空万里,阳光普照,明媚的晨光洒了一地,盎然生机点缀了春天万物兴旺的第一缕希望。
林逸衣迎着春日的朝阳,耍了一套太极剑,收势后擦擦额脸上的薄汗,简单洗涑了片刻进屋用餐。
“参见母妃,母妃万福。”
“起吧。”林逸衣扫眼桌面,上面蒸了一屉全新的蒸包,还有一小碟她嘱咐好的糖醋小菜。
小菜是用胡萝卜丝和土豆丝焯水后用料调至,颜色清爽,口感上佳,符合小孩子的胃口。
三人入座,林逸衣喝粥,示意春思把蒸包给两个孩子吃,早晨一碗粥几个包子一碟小菜是再理想不过的早餐。
元自冥胆怯了吃了一口,顿觉唇齿留香,说不出的香嫩,在他单薄的词汇里,只是觉得这个漂亮的小包子比它的长相更好吃,更香。
元自浩的眼睛再次眯起来,包子的香味仿佛能顺着鼻孔流出来,明明没有一粒肉,却让他觉得比肉还好吃,比他吃过的所有菜色都好吃。
两个孩子自顾自的吃着抱着,从一开始的优雅进餐,吃到狼吞虎咽。
林逸衣示意给他们上粥。
金黄的小米粥熬的非常充分,林逸衣亲自下的米,火候经过六次变化,金灿灿一碗小米粥比平日看起来颜色更加金亮更加好吃,腕上再顶一蹙糖醋小菜,看着更加漂亮,味蕾全开。
林逸衣一直看着他们把一屉小蒸包吃完,喝光了碗里的米粥,点点头让他们退了。
出了正厅,元自冥从未觉得这么舒服过,胃里暖暖的,整个人都很精神,晨光照在身上觉得浑身有劲。
如此舒服的他们不会想到,他们的食材食量是林逸衣多年从事餐饮行业的来的黄金参比量,以体重衡量每个人对食物的摄取要求,然后量身定做,达到最舒适的饱腹感。
林逸衣饭后喜欢看书,懒洋洋的斜坐在阳光照进来的窗前,一手握着小铁球,一手卷着书,神色清雅高贵,不言自成风景。
林逸衣的房间有很多书,最新的孤本是王爷昨天派人送来的。
林逸衣不认为日理万机的永平王会注意到她最近的爱好,应该是‘侍寝’后第二天,他身边的秘书送来的。
林逸衣不介意谁送来的,有用就行,这次送来的书中,有六本书介绍各地的饮食风情,有几本介绍植被覆盖,林逸衣从中惊醒的发现了很多种圣国还没有开始运用的调味食材,已经派人去取,加上半个月前,她让人联系的走私商队,一个月后,她大概能收到六种调味小料。
林逸衣心情不错,翻书更加勤快。
“王妃娘娘,各院的姨娘来请安了。”
林逸衣愣了一下,才想起各院姨娘是做什么的,然后随手一挥,没有动的意思:“进来吧。”请完安走人,林逸衣没有与她们多接触的意思。
可惜,林逸衣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尤其在傻瓜王妃为她们解决了劲敌时,她们不介意过来表现一下安慰。
韩碧尤其动容,一袭碧绿的宽袖罗裙,衬得她更加温柔善良如烟似雾,刚进来便红了眼眶,眼睛里写满了千言万语的嗔怪:“姐姐……”
林逸衣顿时打个寒颤。
韩碧含泣的脸顷刻间扑过去跪在林逸衣脚边,眼泪唰的留下,说不出的娇柔如风:“姐姐,您受委屈了,妹妹的心好难受……”
后面的人依次进来,见韩碧哭的伤心欲绝,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瞬,又当没看见的跪地请安:“参见王妃,王妃安康。”
林逸衣忍不住放下书,拍拍韩碧的肩:“好了,不哭了,再哭不漂亮。”真是我见犹怜的一张脸,女人见了也忍不住心软,更何况男人。
韩碧哭的更加伤心,仿若亲姐受辱,无法弥补“姐姐,您何必呢,进了门也不过是个妾,动摇不了姐姐的地位,姐姐何必为了她,担上‘妒’的罪名,还与太后起争执,妹妹看了好生不忍。”韩氏手帕擦泪,楚楚风情。
林逸衣觉得这话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跟太后起争执了,她们谈的很愉快,日子都订好了?
韩碧肩膀颤抖的趴在王妃怀里哭:“姐姐,妹妹舍不得看姐姐受委屈,不过是个妾室王爷再宠也动摇不了姐姐的地位,姐姐真不该……真不该为了她……陷自己与不义……妹妹好心疼……”
韩碧捂着心痛,哭的伤心欲绝,紧紧的攥着王妃的手,姐妹情深的哭诉。
林逸衣觉得好生怪异,还有点看美人哭的无奈:“行了,不是大事。”
“不,在妹妹眼里就是大事,为了贱籍之后,玷污了姐姐的名声实在不值得,碧儿要进宫为姐姐讨回公道。”说着说着哭的更加情真意切,几乎哭晕过去。
林逸衣看着那个心疼啊,疼的最后扶起她,动容的握着韩碧的小手道:“好妹妹,快别哭了,听你这么说本宫也认为不值,本宫听妹妹的,明就禀了宫里,抬沈氏进门吧。”
韩氏擦泪的举动瞬间僵住,睁着大大的水眸,僵硬的看着满脸纯良的王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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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私库
林逸衣欣慰的点头,不哭了就好:“就这么说定了,没事都下去吧。”
韩碧诚惶诚恐,紧紧的抓着王妃的手一脸无法置信:“姐姐……”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这样?韩碧一时间无法回神:“姐姐,您……您……”
林逸衣神色清淡,看向韩碧的目光平和中透着冷意:“还有事?”
韩碧慌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妾……妾……”
林逸衣托起她的手,柔软的小手放在她消瘦的手上,却给人诡异的压迫感:“姐姐知道你是个好的,看不得姐姐受委屈,这份情姐姐领了。
今天看着妹妹哭的这么伤心,姐姐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妹妹想想,放心,姐姐以后一定为妹妹保重身体,不为那些小事动气,今儿我就依了妹妹,沈氏的事便到此为止,现在姐姐累了,都退下吧!。”
韩碧觉得头晕目眩,五雷轰顶,焦急的抓住王妃的手,死死的抓着,腹有千言万语要冲王妃吼!“姐姐,姐姐,我……”
林逸衣无意多谈,挥挥手让她们退下。
韩碧与众女人浑浑噩噩的被赶出来!
待众人心神回落。
韩碧气的身体颤抖,神态愤怒,王妃在耍她吗!?
小吴氏握着玉手,讽刺上前一步,嘴角轻蔑的上扬,笑容嘲讽,声音尖锐:“偷鸡不成蚀把米!哼!当真是姐妹情深羡煞旁人,韩姐姐这回真是的给我王府办成了一件大好事,妹妹是不是该杀鸡宰羊酬谢韩姐姐。
韩姐姐不如好事做到底,把自己的日子分给沈妹妹岂不是功德圆满,修炼成仙。”
垂虹闻言,立即看向吴氏:“吴姨娘什么意思!竟敢对侧妃娘娘不敬!”
韩碧目光一冷,但又瞬间恢复柔弱,她不知道王妃想做什么?但这黑锅她是背了。现在更是成了笑话,韩氏抹抹泪:“吴妹妹说的什么话,后院的事儿其实我能做主的。”
小吴氏瞪了垂虹一眼,怏怏一讽,对上韩氏:“谁说您不能做主了,您不是就给姐妹们找一个妹妹吗?”
韩碧眼睛一红,湿了手帕,声音软软的惹人怜惜:“妹妹说的什么话,怎是我的错了,到是吴妹妹以后别不习惯叫别人妹妹,惹了笑话。”
吴氏闻言,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你!——”
舟儿急忙拉拉姨娘的袖子,示意她忍让。
垂虹高昂的头,在外一直扮演者护花的悍侍角色。
吴氏看到韩氏还是哭就恶心,年纪一大把了哭给谁看,哭哭哭,这回哭出事来了吧,扫把星:“舟儿!我们走!不就是多个妹妹,总比有些人能当人娘的好。”
韩氏闻言气的面色恼恨,她最恨别人提她年龄。
一旁的罗氏没有理会前面的热闹,绕过他们,望着远处浓林中露出的亭台楼阁,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困惑,王妃何意?即便是想与韩氏作对,也不应拿纳妾这种大事开玩笑?
一袭蓝衫女子见韩氏不对,上前一步缓和气氛:“韩姐姐别生气,吴妹妹说者无心,再说,妾身估计王妃只是说说,咱们别太当真,别太当真。”
韩碧掩面而泣,仿佛不能承受一般,哭跑了。
留下温柔的冷氏,尴尬的笑笑,示意大伙离开。
……
吴相怡回去便摔烂了珍爱的花鸟琉璃碗:“气死我了!王妃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省事!”
舟儿闻言吓的关紧了门窗:“姨娘,您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吴相怡才不怕,如瀑的发丝高高挽起,露出优美的颈项,小脸透着后院女子谁也比不了的稚气和活力,还有无法掩盖的潇湘:“有耳又怎样!谁还能动了本姨娘去向着她,也不看看这后院得宠的是谁!”
舟儿立即附议:“当然是姨娘了,王爷一个月有三天必歇在姨娘这里,自然最宠姨娘的。”
吴相怡闻言,抬起白皙的颈项,神色高傲目光清冷,但下一刻,玉手拍在桌子上气的要死:“韩氏那贱人,成天就知道哭,以为谁不知道她的真面目,装的好似蔓藤一样,其实就是狗尾巴草!”
舟儿吓的一头冷汗,姨娘越来越敢说了。
……
韩氏更气,险些没有把王爷赏的观音瓶当破罐子摔了。
垂虹不断的安慰着,唯恐主子气到了心上。
韩氏朱钗乱颤,气的胸口起伏:“姓林的欺人太甚!”丝毫不提自己假心假意在前。
垂虹身有同感的点头:“王妃这是把娘娘您当猴子耍呢。”
韩氏立即神色一冷。
垂虹立即明白说错了话,立即自扇嘴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
两天后,太后的赏赐源源不绝的抬进永平王府,说是怜惜永平王妃身体孱弱,给王妃补身体用。
至于补身体需不需要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和天下奇珍,谁也不敢找太后询问,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是永平王妃答应了婚事,太后给好处了。
林逸衣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看了太后送来的‘谢礼’,让春思清点入库,顺便提醒:“入院库。”
往外走的春思一愣,下意识的开口:“娘娘,不入府库?”春思说完自知失言,又见王妃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吓的急忙垂下头去办事。
林逸衣当人不会再入府库,府库是永平王府的公用,平日掌握在年婳手里,以前原主为了讨好王爷,从来是私库府库不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