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衡政相信她厌恶那个男人,却不信她最后能鱼死网破,因为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善于妥协习惯适应,只要不逼的太急,她能融入任何环境。
比如有一天,那个男人也会耗尽她坚持的爱情观念。
这让夜衡政不能容忍,也不允许她答应了自己后妥协!虽然介入别人的婚姻不道德,但他们已经做到了和离的份上,已经把她送出了门,又凭什么觉得没有人发现她的美,肆意伤害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带回去,消磨她精灵般的精神。
夜衡政没有什么道德观,只有阶级观,抢了你的女人是不对,接下来就是能力较量,以皇权至上理念来说,夜衡政同样骄傲的不把任何雄性对手当对手,他只看到他的她受了委屈。
又务自庆幸自己下手够快,在她来不及回神时已经拥有质问她的资格。
夜衡政看着林逸衣:“那我呢?”
林逸衣突然抬头:“你怎么了?”她还没和离有他什么事,这时候不该离她远远的,或者指责她欺骗感情?
夜衡政毫不费力的读出她的想法:“是我先追求的你,我不至于怀疑自己的眼光,追不追求在我,同不同意在你,我开始了就求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好不好我都接受。”
林逸衣闻言,为他话里的理智感叹:“尽管这个结果很恶心。”
“恶不恶心要等有了结果我才能评判。”
林逸衣忽然看向他。
夜衡政执着的望着她:“我觉得我该为你做点什么,比如帮你在精神和道德上气死对方,就算气不死他也可以藐视他,他不仁你不义,何必为一个不仁的人,交换你的道德。”
林逸衣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好心情的笑了:“夜衡政我发现你这人真搞笑,能把如此无礼的要求说的冠冕堂皇,那你说说,我们怎么在精神和道德上气死他。”
林逸衣目光带着挑衅的亮丽,连她都没发现她又恢复到精神饱满的状态。
夜衡政张开手臂,更加一本正经:“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咱们双宿双飞成了夫妻,让他祖坟冒光。”欲仙欲死。
林逸衣陡然好了:“不闹了,水开了我把菜下锅。”林逸衣把腌好的菌菇倒入煲好的烫中。
突然觉得背后一热,夜衡政抱住了她:“我没有闹,衣衣,你还有我,你不可以后退!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就算没有拍死他,心里一定很委屈。”沉淀悲伤、蛰伏重生,是每个理智的人最伤身的决定:“衣衣我今晚留下来吧,我们在灵魂上气死他。”
林逸衣笑了,笑他的温柔和宽容,笑他在她最有压力的时候没有指责她道德败坏:“谢谢,但在我心里他就是个需要肠道消化的空气,而你……不容亵渎……”
夜衡政突然道:“求亵渎。”
林逸衣已经心情不错的懒得理他:“别闹,这里是厨房,也不怕碰到锅碗瓢盆。”林逸衣转身调酱料:“一会给你吃好吃的。”
夜衡政却是认真的,这一刻他以一个男人的直觉来增加自己的筹码,尽管这个筹码卑鄙,但他也想烙上。
夜衡政认为给她时间只会让事情折腾到最后无从选择,万一她因为家人、舆论、各方面的压力更倾向于那个男人,他呢?
如果他跟她有了什么,以林逸衣的个性一定会……
夜衡政突然从背后吻住她。
林逸衣一僵:“你干什么,我做饭呢。”
夜衡政没有说话,慢慢的吻着。
“夜衡政你是不是疯了。”
夜衡政握住她的手依然温柔的吻着,没有急切的强迫性没有错乱情迷的欲望,他在诱导,诱导她与他一样坚定。
“夜……”林逸衣觉得他的吻越来越缠绵,越来越不对,赶紧推推他:“夜衡政,你没必要看轻你自己。”她不认为发生了什么是夜衡政沾了便宜。
“是吗……”夜衡政慢慢的吻着,手滑入她的颈项,肌肤相触时顿时传来熟悉的渴求,让他一瞬间险些忘了本质的初衷:“你有准备跟他过吗……”
林逸衣没有说话。
“既然没有,我有什么不对……他娶妾你纳夫很公平……”
林逸衣任在他身上磨蹭着,突然道:“夜衡政,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如果你再这样我不定会怎么对你,也许就如你所料,送上门来让我畅快的人、事我为什么不接受,但事后呢,夜衡政你别让自己后悔,我不需要你的救赎,我自己一个人很好。”
夜衡政没有说话,依然吻着,在男人的潜意识里他们都拥有掌控一切的自信,尤其是手握大权的人,认为最坏不过尔尔,所以行为做法会过分的自信。
比如此刻,夜衡政也会觉得他能为衣衣遮挡一切。比如元谨恂他会认为,他的东西没人敢碰。
可世界哪天都有意外,往往意外最让人措手不及。
两人翻到床上时,都已经动了情,正常男女,接下来的一切,仿佛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如果不是某人太野蛮,衣衣或许觉得感觉更好一些。
激烈的情动平息之后,林逸衣想安静的喝杯茶。
夜衡政趴在床上睡觉。
林逸衣给他盖了被子,穿着单衣下床,随后拿起桌上新送来的报表看一眼,然后扔在一边,走到门口打开门。
春思眼睛通红的站在门外,她没喊,今天没喊。
“去,打点水,顺便把饭菜温上,他一会该饿了。”
春思屈膝,乖顺的吸吸鼻子:“是。”
夜衡政神色平缓,平日擅于蛊惑人心的眼睛闭着,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被子上并不注重自己的睡姿,却睡相莫名的好看。
林逸衣看着他,手指挑起他一缕长发,本想把他挠醒,但最终不忍心惊扰他,作罢。
林逸衣躺在他身侧看着他,嘴角溢了一丝轻笑,她还是第一次听男人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感情如此丰富的男人不都很龟毛吗?难怪藏着不说,还头抬四十五度藐视别人,小家伙,真可爱。
林逸衣心情宁静的守在他旁白,看着他安恬入睡的样子,心想到底是好孩子,再装作漫不经心,睡觉没有恶习一项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睡吧。
……
元谨恂回到家,先看纪道。
纪道一惊,赶紧跑去打听,正好赶上王爷踏入前院前汇报:“禀王爷,王妃今天一天没有出门,院子里也没有动静。”
元谨恂脚步一顿,但想了一下又继续走,她现在不发脾气不奇怪,他骤然发现她发脾气也可以接受:“王妃听说了没有。”
纪道小心的斟酌了一下道:“回王爷应该听说了,重楼院的人都知道了。”宣圣旨那么大的阵势,不知道才奇怪。
元谨恂闻言下意识的想去重楼院看看,哪怕听她讽刺两句,但到底不是把这些事时时挂在心上的人,斟酌再三,元谨恂回了前院,她又不是没脾气,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定会跟他闹。
年婳赶紧上前为王爷宽衣,眼里掩不住笑意,王爷平步高升如今又有王阁老家女儿为侧妃,心里纵然有酸气,但怎么能不为王爷的前程高兴:“禀王爷,韩侧妃、冷姨娘派人来问,王爷今晚要不要去后院用膳,主子们各自准备了甜品看夜景。”
元谨恂闻言,看眼纪道。
纪道赶紧道:“娘娘有没有派人来请?”
年婳摇摇头:“没有。”
元谨恂顿时伸上袖子去了书房。
年婳险些被带倒,不解的看向一旁的纪总管。
纪道摇摇头赶紧跟上。
王府的后院内,可谓热闹非凡。心思各异。
高兴的事她们现在才知道王爷如今时来运转,竟入了皇帝眼水涨船高,更有望坐上那把椅子,后院女人们怎么会不高兴,什么妃也是妾,根本是胡言,妃居一品,嫔居三品,那些所谓的正妻们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位置拿不到的俸禄,自然无法体会其中的差距。
但女人毕竟是女人,高兴过后也会想到皇上御赐的王家小姐,虽然与韩侧妃同样是妃,但先不说王家小姐的身份,就是‘御赐’两次,足以与王妃平起平坐,谁让王妃家世不行。
众女心里高兴之余又有莫名的担忧,听说王家小姐可不像以往要入府的女子,她不单出身名门,家学渊源,才名与美名更是名耀圣都,这样的嫁进来,她们以后可……
罗氏心里最郁结,永平王能一飞冲天是她一直期盼的事,可随着他的平步青云找回地位,他身边的女人会越来越优秀、越来越温柔,不像她背着违逆父母、欲出嫁的嫌言。
韩氏当然为王爷高兴,这对王爷来说是多好的事,就算她地位不保,就算以后背后会站着各种各样的女人,她也为那个他高兴,宁愿强颜欢笑,也要看他傲立人上,那些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沈姨娘心里尤为高兴,都要忘了王家小姐被赐婚的事,她有身孕在身,王爷又此时平步青云,不就是她儿子给王爷带来的好运,她怎么能不高兴。
尤其是这些天平日看她笑话的姨娘们最近都闭嘴了,沈姨娘心里痛快极了,她心里清楚那是因为她有孩子,谁以后敢小看她一眼。
王府后院的女人心思复杂的纠结着,仿佛寒冷的人被放在火上烤,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该笑。
几个女人聚在一起心思各异,谁也没心情说话。
不一会下人来报,说王爷没时间过来,众人间稀稀拉拉的回了礼,各自落寞的散去。
……
王家的深门大院内,一座年代古老椅木仿佛也飘散着静心香的书房内,家中几位老者静静的坐在一起,等着最上位的家主说话。
王家嫡出孙小姐嫁给最近风头正劲的永平王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也不是完全可以无视的存在。
王家家族,现任皇上倚重大臣王阁老胡须花白的坐在中央,精神烁烁的看着下面的子孙,王家的荣耀在他这一代最为兴盛,怎么能不让一个行将老矣的老者骄傲。
虽然不如老牌夜家,但老牌夜家有致命的问题,夜衡政这一脉人丁单薄。其他的支脉又不成气候,便已是到了大家族辉煌过后弊端的涌现时期,如果夜家挺不过去说不定要蛰伏三十年。
“大家都说说吧,对永平王有什么看法。”他本有意运作,结果被皇上攻措手不及,但皇上又是什么意思,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还是趁势而为,皇上对永平王满意几分。
王阁老听着族人各抒己见,心里也在揣摩皇上的想法,虽然他王家不会做什么,但先一步就多一步机会。
最后王阁老拍板,不管他们在这里商议的结果是什么,出了这个门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该做什么做什么。
不到最后尘埃落定的一刻,谁也不能松口,成就一个家族何其不易,可若想毁掉它又太简单,王家不得不慎之又慎。
……
夜衡政人逢喜事精神爽,从头到脚看谁都顺眼,的懒散都变成了热情偶然还会主动跟下臣打招呼。
下了朝,去御林苑逛了一圈。夜某人晃晃悠悠的翘班了,无事一身轻的时候最何时喝着茶看看衣衣然后优哉游哉的享受一天的好天气。
“你们有没有觉得夜相最近怪怪的。”江踏穿着威武的御林军锦装,看向一旁的同僚。
“你也这么觉得,那就不是我的错觉,你说夜相去做什么?”两人望着夜相远去的销魂背影,眼里充满疑惑。
“你们两个干嘛呢,换岗。”
“来了。”
……
夜衡政回去的时候林逸衣不在,夜衡政立即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