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放开小哀,说:“那个人不见了。”
那东西被快斗用扑克档了下来,他优雅的把它捧在掌心,“啊呀,居然是一张纸条……”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一阵风吹过,掌心的纸条久不见了。回过神来,发现柯南默默的看着刚刚还在他手上的纸。
——北极的另一端,第二颗太阳正在升起,拥覆着纯白皮毛的野狼,不停的呼号。
大侦探、sherry、KID,不用在费心防范我们了,接下来是游戏时间,这是我们三天之后的目标,一切,都看你们的能耐了。
柯南皱着眉,看着上面的暗号。
“他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一个人的名字呢?”快斗抵着下巴笑的很优雅,慢吞吞的问。
“很有可能,这是GIN他们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人名了。”
“可是,会是谁呢?”
柯南斜了他一眼,“解出这个暗号不久得了。”他扬了扬手里的纸条,笑的很傲据。
Prince hotel
夜色悄悄的降临,天边似乎拥覆着纯黑的绒丝,软软的很有触感。
菊丸欢呼一声扑到越前身上努力的蹭,“啊啊啊——小不点,菊丸sama已经很久没见到你啦,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久不要我了喵~你知道我会多么伤心嘛!啊啊——还是小不点抱起来舒服,软软的香香的……”
他喋喋不休的说着,越前听着黑了脸,“菊丸前辈……你够了吧!”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大石按了按发痛的眉角,把某只猫强行的拽了下来,“英二,越前他才刚刚好,你就不要添乱了。”
菊丸撇撇唇,心不甘情不愿的就着大石的动作放开越前,“呐呐——那小不点你快点好哦,菊丸sama好抱你。”
快斗暗自偷笑,看到越前的包公脸心情很爽,连柯南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次除了大石不二菊丸手冢之外青学的其他人都没有来。手冢仍然作为教练,大石则是全队的后勤(?)。
小哀和不二站在阳台上。她侧过头看着茶发少年。纽约的星光一直不亮,可是此刻却隐隐透露出某种温柔。夜风浮动他额前的茶发,显得很柔软。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小哀终于开口。她有点疑惑,有点不甘心,又有点惋惜。
“嗯?”不二侧头看他,满天满目的星斗打在他的侧脸上,拼组成极端怪异的形状,又有一点说不出的魅惑。“我听不懂经理在说什么?”他转过头不再看小哀,“我只是想问经理,手冢的手……”
“你不用在糊弄我了。”她轻声的说,语气好坚决,“我和你都一样,都是自私懦弱的笨蛋,为了那些没有发生的可能退却逃避。不二前辈,你不是天才。”
不二依旧笑着看着远方。他似乎看着天上的星子,又似乎穿越了这个空间看到了某些不一样的东西,“我没有说过我是天才,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你们自己认为的而已。”
小哀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我要谢谢你,你没有说出来,还有……”她顿了一下,“你很勇敢。可是……请不要再给别人虚假的期待和希望了,那样很残忍……部长……部长他……”她终于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远处的风景。怔怔然。
不二睁开眼睛,狭长的丹凤眼里有着柳的柔冰的冷水的洌泉的甜,仿佛蕴含了千言万语。可是小哀却在里面看见了一头被囚禁的野兽,叫嚣着想要挣脱束缚,“不要自以为可以看透一切,你不是他,没有他的能力,自作聪明的人……死的会很惨。”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甚至仍然带着温柔。
小哀全身抖了一下,却是笑了起来,“是不是自作聪明,前辈心里有数,不需要我多言。”
那天晚上菊丸他们哈拉了很久,越前打着哈欠强打精神陪着他聊,最后不知道怎么睡了过去,又不知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床上了,小哀坐在他旁边,对着他笑,“啊——越前你昨天晚上怎么就这么睡着了,还流口水。”
越前也不慌,扬起高傲的弧度对着她笑,“哦——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你才知道我睡觉流口水的嘛?”
小哀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脸上发热,“笨……笨蛋。”
越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抬起自己的手,脸色怔怔然的若有所失。他的手很漂亮,纤细修长,带着长期拿球拍磨出了薄茧。
昨天……昨天晚上……那个人……
越前起来的时候看到柯南对着那个暗号抓耳挠腮,他凑过头去看,眼眶抖了一下。
快斗指着第一句话,眉头难得的皱了起来,“北极的另一端,难不成是南极?”柯南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这第二句,他的侧重点到底是什么?”
小哀笑笑,“我觉得是太阳。”
柯南皱着英气的眉,“太阳?”他缓缓的摇了摇头,“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是第二呢?”小哀笑笑看着越前,本想打趣他,却发现少年的眼眶里透露出少有的恐惧。她抬起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越前?你怎么了?”
少年金棕色的眸子有了焦距,“是……是南次郎吗?”
小哀的双肩抖了一下,只觉从头到脚凉了个透彻。
快斗不知道内情,仍旧笑的很优雅,“南次郎?是很多年前的那个网坛神话吗?”他看着越前,可是人家压根不瞥他,碰了一鼻子灰之后目光转向柯南,却万能的大侦探眉头锁的更深,表情更加严肃。他硬生生的打了个哆嗦,“怎么了?都这副表情?”
柯南望着他的眼神幽幽冷冷,“南次郎是越前的父亲。”
“呵呵哈哈嘿嘿……”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只能很不优雅的傻笑。“可能……可能是弄错了呢……”
小哀的面色很沉重,缓缓的摇了摇头,“在日本的时候我和工藤就觉得组织这次要打中学网球界的主意,而武士南次郎是很多中学网球界的学生的偶像,控制了他……”
“他是一个很有力的武器,更何况……”柯南的眼睛瞥了一下越前,虽然他不知道越前的网球技术如何,但这个年纪就能参加全美公开赛的,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何况有个网球奇才的儿子。”小哀幽幽的接过柯南的话茬。
越前眉梢一扬,“被公认的天才称为奇才可真光荣啊越前南次郎回来的时候看见柯南他们倒也没多大反应。听了他们的话之后也依旧是挖着鼻屎看着藏在报纸里的黄色杂志。快斗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那个……越前先生……怎么想?”
南次郎懒洋洋的抬了下眼皮,“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不可爱。”他嘀咕的声音很小,在坐的却听的清清楚楚。他慢悠悠的继续道:“反正有你们这些人在,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柯南听的一凛,“伯父,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
小哀却不似柯南那么紧张。她知道这个看似为老不尊的中年人心思缜密,不像他的外表那般轻浮,微微一讪之后倒也没有说话。
“那可否让我们通知一下FBI?”
南次郎闻言扬起嘴角,有种讽刺的味道。他吊儿郎当的挥了挥手,“随便随便……”说着便上了楼。
柯南快斗面面相觑。小哀苦笑,对着他们说:“有件事情……我想应该告诉你们……”
风吹起庭院外的枯树叶,似乎带着一点悠远的宁静和暴风雨前的安详。
三天之后。
柯南他们并不知道组织的人会用什么方式出现。但将越前宅保护起来,一定是没错的。
赤井秀一和茱蒂倚在门边。神情戒备。
“这次……应该就是真的对决了吧?”茱蒂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叹息般的说。赤井秀一也不答,微扬的嘴角说不出的诡异。在透明的天幕下隐隐显出某种不吉与血腥。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小哀坐在越前的房间里,拿着网球向上抛。眼神艳艳的,略有戏谑的看着半躺在床上的越前,“这次……如果真的死了……”
越前修长白皙的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猛然间室内一片黑暗。小哀勾起唇角,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了。
柯南坐在客厅里,银白的月光下镜片幽幽的泛着光。看不清神情。直到二楼传来枪响声,他才从阴影里站起来。拔足跑向楼梯口。可是在踏上第一个楼梯的时候又猛的刹住车。扬起诡异的弧度,低着头。
黑衣黑发黑帽,死神一般的外貌,正是GIN,“工藤新一,你真的没有死啊……”他呢喃的语气有点冷有点柔。因为整个人在阴影里,所以柯南看不清他的表情。
“啧啧……真想不到sherry对你用情这么深啊。”他不屑讽刺的语气让柯南猛地一颤,眼神似乎有点凄厉,“GIN,你跑不掉的。”
他嘿嘿一笑,“我说过要跑了嘛?”说着扣动了扳机。柯南的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却在黑暗中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我已经知道BOSS是谁了。”
GIN不为所动,“你当我是小孩子嘛?”
“不信我也不要紧,但你不觉的这个房子里少了一个人吗?”柯南提了提眼睛,优雅的笑道。GIN暗色的瞳子颤了一下,“KID呢?”
“啊啊——你总算注意到了。”扬起的嘴角说不出的讽刺。GIN骂了一声该死之后朝着柯南射了一枪,不过与预料中的一样,这一枪一定落空。那颗子弹擦过柯南的脸颊,夹带着隐隐的凌厉呼声,嵌入墙壁。
柯南举起手表,忽的发射了一阵,银白色的麻醉针在月光下反射着泠泠的光。眼见就要射中目标了,却被一颗子弹射开了。柯南并不介意,笑着侧过头看着那个同样黑衣黑帽的男人,“啊——总算现身了,组织的BOSS……赤、井、秀、一、先、生。”
带着优雅余韵的声音在房间里来回荡漾。赤井秀一的脸在清冷的月华下暴露出来。依旧是那样诡异的弧度,隐透不吉与血腥,“你怎么知道是我?”
柯南看着他的眼睛,“是宫野明美。”
赤井握枪的双手抖了一下,却依旧微笑,“没想到人都死了还要和我作对。”
“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灯凉了起来。
清凉的声音似乎是平淡无波,“为什么?”小哀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男人,最绝望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好像……真的可以很平静了。
“哈哈……”赤井的笑声很狰狞,他看着小哀,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为什么?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了,我们来拼真本事吧。”
“为什么?”她突然拔高音量,冰蓝色的双目充血。“我问你为什么。”在场的人都是一怔。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灰原哀。有种垂死挣扎的绝望。“她那么爱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难道你一点也不爱她,一点也……不觉的难过?”
小哀微微失神。电光火石之间,GIN举起手枪,扣动扳机。却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的声音以及少年高傲的声音,“不要破坏氛围,虽然很像八点档,但就当余兴节目好了。”一颗淡黄色的小球滚到GIN的脚边。
网球?
越前伸展了一下手臂,啧了一声。很久没有打了,一下子这么猛还真适应不过来了。
赤井秀一微微发愣。突然从脑后传来一人优雅的笑声,“啊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那人一身白色晚礼服,单片挡风镜后面眼睛深邃迷人,“难道这么多年的追逐就要这么落幕了嘛?”
越前的眼角抽搐,对于某个人的显摆感到很无语,却又想到和某个自恋到家的猴子山大王来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