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以后由我保护你- 第5节

　温柔的语气，熟悉的撩人嗓音，让小哀有点反应了。　　
　琥珀色的眸子对上她冰蓝色的眼睛，龙马心头一窒，像是着了魔一般，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不会离开的，你先去洗澡好不好。”　　
　小哀看着他热切的眼，麻木的点了点头。　　

　看着她走进浴室，龙马拿起电话，“喂，部长……恩……我找到灰原了……对……现在雨太大了……啊……不用了，晚些我带他回去……哦……知道了，我会照顾她的……好，那再见……”　　

　放下电话，龙马的秀眉也渐渐聚拢。　　
　望着浴室紧闭的门，他暗自叹了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的，灰原她，到底怎么了。　　
　倔强如她，也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外人面前。虽然，他见过她孤独的一面。但这次，似乎特别严重。　　
　他还记得刚抓住她的肩膀时她的战栗。　　
　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她的恐惧——　　
　恐惧什么？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对她一无所知。她来自哪里，为什么会独自一人，为什么有那么浓重的哀寂。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卡”的一声，浴室门打开了。龙马朝出来的小哀微微勾唇。下一秒，心跳竟有几分紊乱。　
少女白皙的脸庞因为刚刚洗完澡的关系而显出一丝红晕，氤氲的水气为她一向冰冷的蓝色眸子覆上了一层柔和的色泽，美丽精致的五官显得水嫩诱人。　　

　心跳加快。　　

　龙马暗自苦恼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色狼了。　　
　“灰原，你没事了吧？”越前看着她，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傲然淡漠，丝毫不见刚才的温柔。　　
　小哀眨眨眼，原本就迷朦的眼变的更加水气氤氲。　　
　龙马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抱住她瘦弱的肩膀，“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讲讲你的过去。”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小哀的神智。她摇头，积聚已久的眼泪顺着她曲线优美的脸，滑了下来，“不要，我……不要……”　　
　龙马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你最好死远一点，这副失魂落魄的丧家犬模样让我心烦。”　　
　小哀的身体重重的一震，她抬起眼帘直视那如烈日一般耀眼，却散发着柔和和温暖的光辉的琥珀色眸子。　　

　再也忍不住了。　　
　再也不想忍了。　　
　……　　

这样的失魂落魄，是因为越前的失踪，但从某种程度上说，是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小哀将头埋入越前的怀抱，大声的哭泣。　　

和那次在工藤面前的哭泣不同，那次，是为了姐姐，为了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离她而去而哭。　　
但这次——　　
说不上为什么哭。潜意识里，那眼泪一直存在，只不过倔强的个性，让她一直压抑着。如今哭出来，是因为在这个人的面前吧。　　

小哀哭着，也说着——　　
说着自己肮脏的过去，说着自己给天使和工藤带来的灾难和不幸，说着自己不可饶恕的罪过……　　

好象过了一个世纪，小哀说完了，房间里也被沉默的空气笼罩。　　
她等着——　　
等着越前用同情的口吻说“不用担心，那不是你的错”。或者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她。　　
　　
　谁知，半晌之后，少年独特的声线再次响起，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说“真是可笑。”　　

小哀讶然抬头，看到的是越前不屑的眼神和轻蔑的笑。　　

“这个世界上，每件事都不是凭空发生的，有因必有果。就像那个工藤新一，他会变小，是自找的，不是吗？”　　

越前低头，看着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小哀，继续他惊世骇俗的话，“如果他的好奇心没有那么强，如果他没有多管闲事跑去偷窥，那他就不会遇到那种事情，没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去不是吗。他去了，遇到了那种事，能怪谁，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做出那样的判断，遭遇到了这样的后果，就算是痛苦又怪的了谁。痛苦之后又迁怒到你身上，真是可笑之极。同样的，那个你口中的天使，并没有人让她那样的等着工藤新一，是她自己选择等待的，她会痛苦，是她选择之后的后果。一切只不过是后果，痛苦或者难过，都是咎由自取的，不值得同情或者怜悯。”　　

越前的眼睛在发亮，那对琥珀色的眸子里透露出的是浓浓的傲气和不屑，仿佛俯视众生的王子，对于他未来子民的愚蠢行为感到耻辱。　　
小哀震惊的睁大眼睛——　　
这种论调，从越前嘴里说出来，出乎小哀的预料，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越前就是那样的人，骄傲、自负，不允许任何人同情他，不能忍受任何人怜悯他。所以他才可以想到那种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然后用那种理所当然和轻蔑自负的口气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　
33楼

“哼……认为我自私冷酷吗，不能认同我说的话吗？”越前勾唇冷笑，“人，总是这样，自己犯了错误，就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渴望得到同情，希望获得怜悯，想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痛苦，然后就觉得自己的付出很伟大。我告诉你，如果你的痛苦是别人强加给你的，那你就有资格渴望获得同情，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痛苦都是自找的，就像你和那个工藤的那件事，你没有必要自责，他也没有资格迁怒你。”　　

小哀看着他，那个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少年。　　
从来没有人那样讲过，从来没有人用这种傲然鄙视的态度安慰过她。　　
那种看似荒唐之极的想法说法，从越前的口中说出，竟然是如此的顺理成章，仿佛就像是存在了几千几万年的至理名言，让人无从反驳。　　

小哀弯唇，露出一个很浅很浅的微笑，然后从龙马那对于男生来说过于纤细的腰肢处搂住他，将头埋进他散发着薄荷香气的胸膛，感受着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的热气。　　
“谢谢你，谢谢你……龙……马……”　　
唇动，却没有声音。　　

良久，小哀抬起头，“喂，没想到越前你的话也想欧巴桑一样那么多啊。”　　
越前挑了挑剑眉。　　
很好，有力气斗嘴了是吧！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这个死冰山也会有这副丧家犬模样啊。”　　
小哀抿唇看着那个正抱着自己，笑的很挑衅的少年，心里很清楚，毒舌的功力两人不相上下，硬要斗下去只有两败俱伤。所以她很明智的选择休战，靠在越前的怀里，享受他难得的温存。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了，雨已经停了，经过雨水洗涤的天空特别的明亮，一两颗随星星镶嵌在墨蓝色的夜空上。　　
迎着海风，踏着月色，小哀和龙马推开那扇综红色的大门，屏息看向里面。　　
果然——　　
就像欢迎大会一样，不仅是教练和正选们，连几个菜鸟和两个“保姆”都在。　　
一看到他们进来，首先发出声音的是龙崎樱乃，“龙马君，灰原同学……你……你们回来啦？”　　
小哀朝她点了点头，龙马没有看她。　　
意料之中的，龙崎樱乃的脸变成了红色，但看到越前的反应之后，有受伤似的低下了头。酒红色的眼睛透过刘海偷偷的瞄向越前。　　
这一切，越前没有感觉，因为他从来都是EQ为负值的感情白痴。但小哀看在眼里，龙崎樱乃的情，小坂田的痴迷，还有学校里那些花痴的迷恋……曾经的那些软刺，现在咯的她的心生疼。　　
虽然不想承认，但——　　
就是很讨厌，讨厌她们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越前，讨厌她们那种赤裸裸的爱慕……　　

越前还在和前辈们玩捉迷藏，她却在神游太虚。　　
直到小坂田的一声惊呼，招回了她的理智，“龙马SAMA。”　
原本在和前辈们解释的龙马忽然直直的倒了下去……　　

越前和小哀的房间　　
少年白皙的皮肤因为发烧的关系而透着红晕，衍生出一股子艳色，强烈的灯光照在他身上，让他的皮肤变的近乎透明。　　
并不是很大的双人房因为十几个人的存在而显得拥挤，大石站在床边，看着刚刚从越前身上拿下来的体温计。　　
“39。8度。”大石放下温度计，有点担心的看向众人，“很高啊。”　　
“是啊。”不二睁开那双美丽的眸子，“而且一向不生病的人生起病来是很麻烦的。”　　
“越前这家伙搞什么鬼啊，在这个时候病倒。”桃城埋怨似的说，眼神里透露出的却是关心。　　
“嘶……”　　
“BURNING越前，快好起来吧。”河村挥舞着不知道谁给他的球拍，动情的说。　　
“根据数据，越前这一病，起码得三天。”　　
“三天……那还好啊，离我们集训结束还有好多天，越前恶补的话，应该来的急。”菊丸用手抵着下巴，喃喃的说。　　
“我们先回去吧，让越前好好休息吧，灰原，照顾一下。”龙崎教练看了小哀一眼，然后带着众人离开了房间。　　
樱乃和小阪田依依不舍的看着龙马，最后被堀尾和胜郎硬拉着离开了。　　

房间里安静了，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可以听见时钟的滴答声。　　
小哀一瞬不瞬的盯着沉沉的睡着的越前，心情是说不清的复杂。　　
良久，她忽然笑了，美好的如同盛开的百合花，纯洁干净，让人惊艳。她抬足，走向龙马，如花瓣一般的唇微微开启，仿佛叹息一般的逸出三个字，“傻瓜啊！”　　

傻瓜啊……　　
只想到我淋了雨之后可能生病，却忘了你自己。　　
你到底是太聪明还是太傻啊。　　
当时……　　
你的眼里只有我吗？　　
可是……　　
我并不值得你如此啊。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我是生活在黑暗里的恶魔。　　
你是耀眼的太阳，而我，只是阴沟里的细菌，见不得人。　　

小哀抬起素白的手，轻轻磨痧着越前发汤的脸。　　

纤长的睫毛微颤，如太阳一般闪耀，如琥珀一般珍贵的眸子出现在小哀面前。　　
耀眼，却不刺眼，永远那么温暖柔和，和他骄傲自负的个性一点也不一样　　

“越前，都跟你说了不要给我添麻烦，到头来还不是要我来照顾你。”　　
小哀轻蔑的用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越前。　　
“苯……咳……咳……笨蛋，轮不到你数落我……咳……咳……”　　
越前勾唇，似笑非笑，琥珀色的眸子亮的惊人。　　
小哀撇唇。　　
真是个死要面子的笨蛋。　　
她拿起放在床前的水和药，示意越前吃药。　　
他看了她一眼，“我自己来。“　　
小哀耸耸肩，将水杯递给他。　　
看着他吃下药，看着他睡下，小哀轻蔑的眼神蒙上了一层担忧的色泽。　　

真是个……傻瓜啊……　
第二天天气很好，昨天的狂风暴雨似乎没有出现过。　　
越前生着病，所以跷掉了一天的集训。沙滩上的少年们挥汗如雨。　　
小哀微笑凝眸，这是她灰暗人生中的绚烂一笔，是她将永远珍惜的回忆。她还记得昨天晚上，她从浴室出来，越前用一双燃着火焰的眼睛看着她，然后她听见他说，“没有人做错过，只不过是生活所迫。你并没有错，就算真的有，那也是宫野志保的。不必……感到负疚，试着原谅自己，融入新的生活……灰原……你还……madamadadanei……”　　
声音到后面已经很迷糊了，想必是退烧药里的催眠剂发挥了功效，所以越前睡着了。　　

但……　　
那番话，小哀记的清清楚楚。　　
没有人……做错过吗……　　
原谅自己……吗　　

我……会尽力试试的呢……越前……　　

正选们跑完了步，小哀站起来看着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少年们，“十分钟后……”小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