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它在观察我,观察我的一举一动,而且那种感觉特别的不好,就好像它在监视我一样。
我当时浑身上下都在发毛,当我换好营养液,要把胎儿放进营养液的罐子里的一瞬,我忽然听到了一声奇怪的怪叫,那声音我形容不出来,但那声音闻所未闻,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这世界上的任何一种已知的生物。
我当时吓得不轻,直接把胎儿丢进了营养液里,然后我逃一样地离开了实验室。”郭医生叹了一口气:“之后连续两天,我都不敢再到实验室里。
恰好那两天也是我休假,等我休假之后再次上班,我同事忽然问我,你怎么搞的,实验室一团糟,配好我营养液洒的到处都是,昨天院长把我们一顿训。
我当时心里就毛了,我说实验室没什么样吧?
我暗暗想,难道是那个胚胎被人发现了?
我同事摇了摇头,没怎么样,就是有一个培养液的罐子破了,那个罐子破的好奇怪啊,那个罐子上有一个好大的豁口,而豁口的方向是从里向外的。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跑出来的一样,真是奇怪!
而且那罐子里的培养液都已经臭了,成了一大摊黑水,黏糊糊的淌的那都是!恶心死了!偏偏你这个肇事者还没来上班,全是我们替你收拾的!你得请客!我同事有些不高兴地说。
我听着他的话,当时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暗想,完了完了,估计是那个胚胎成了形跑出来了。
我跑进实验室,当时实验室已经都收拾干净了,营养液摆在角落,很整齐,我搜遍了实验室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胚胎的身影,我当时不寒而栗,那个可怕的胚胎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我忐忑不安地在校医院上了几天的班,校医院里一片平静,没有发生任何怪异的事情,甚至连隔壁小护士放在抽屉里的零食都没有被偷,我的心才慢慢地放了下来。
我想,不管那个胚胎形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它都已经走了,也许已经离开了学校,如果真的是外星人,希望它已经滚混它的外星球了。
反正我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我一天我忘带了钥匙,我去主楼找和我合住的其中一个男老师要一下宿舍的钥匙。
我走进了主楼,在我进入主楼的一刹那,我不禁浑身发抖,因为我发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而且那个声音很熟悉很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怕得要命,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循序着这个声音走进了主楼,走上了楼梯,一口气走到了七楼。
我站在七楼的走廊上,发现走廊里站着一个婴儿,非常小,就好像刚刚从娘胎里抱出来的那么大,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我看见男婴的第一眼,就不由得腿肚子一软,不用他开口,只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就是被我放在培养液里养大的胚胎。
他张开嘴,露出一整排尖利奇怪的牙齿,似笑非笑,看得我毛骨悚然,但是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他并没有恶意,他,终归还只是一个婴儿而已。
然后他忽然开口说话了,声音不是从他的声带里传出来的,到好像是从他的肚子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传出来的,他说:爸爸,在这里我才能感受到妈妈的存在。”
第160章 鬼儿子
“爸爸妈妈?靠!”殷校长再次动怒:“原来和曾老师搞在一起的人就是你啊!”这回眼见殷校长再也忍不住了,说什么都要给郭医生点颜色看看。
郭医生赶紧抱住脑袋:“不是我!不是我!”他像杀猪了一样地嚎叫:“哎呀殷校长,你觉得就我这样的,当时曾老师能看上我么?我是有癞蛤蟆心,没有野狼胆啊!曾老师要真答应跟我好了,我还能让她惨死?我定然是把她供起来当祖宗养啊!”郭老师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说得诚恳。
陆冬和苏静怡也赶紧拦着殷校长:“日记里明明写,当时曾老师是跟了一个有妇之夫,当年郭医生还是单身呢,记不记得了?”
殷校长瞪了郭医生一眼:“你接着说,你给我好好说,要不我打折你的腿。”
郭医生更加忐忑不安,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说了,殷校长更加暴怒,再怎么说他也是校长,有着校长特有的淫威,郭医生算是在人手下干活,这张吃饭的嘴还靠得着殷校长,他真是怕触怒了殷校长,所以不敢说。
可是要是不说呢,不说就会被打折腿,目测这个结果是立竿见影的。
所以郭医生只好吞吞吐吐地说:“当时我还年轻,没有过孩子,可他的一声爸爸给我叫心动了,我听着他的声音竟然流下了一滴眼泪。
他当时看着我,说,妈妈死了。
我说没关系,我养你。当时它就可怜巴巴地走到我腿边,好像一只小狗一样,我看着可怜,也就养着他,隔三差五给他送点吃的东西。
它喜欢鲜血和生肉,最一开始一次只需要喝一两滴血,我把血库里的血偷出来一点,灌在奶瓶里给它,它长得很快,几天之后就已经要喝掉一整瓶血浆了。
后来我就开始给它找一些生肉,它比较喜欢血淋淋的内脏,尤其是肝脏和肾脏,那时候的肉类还限购呢,需要凭票购买,我找了个在屠宰场的朋友,隔三差五给我整点猪下水,喂给这孩子。
很多时候我都隐隐担心,因为我发现只有我能看见他,有时候我喂它的时候被人撞见了,别人都拿异样的眼神看我,我发现他们只看得到我,却看不见这孩子。
后来有一天,我宿舍的男老师嬉皮笑脸地说,小郭子,你最近干嘛呢,鬼鬼祟祟的,天天那表情就跟撞鬼了一样。
我开始怀疑,难道我喂的这个小孩是个鬼孩?我去找了个据说很灵的算命瞎子,离着很远我走向他,距离他还有几百米,我就见那瞎子忽然脸色大变,从椅子上摔下来,来不及拿拐杖就要逃。
我一把按住了他,我说大师,你给我算算,那算命瞎子满脸惊愕,絮絮叨叨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
我怕了,我真怕我自己以后会和曾老师一样,惨死在主楼里。
可是每次我到主楼,看见它就坐在主楼楼里的角落望眼欲穿地等着我的表情,他看见我,就会跑过来一头撞在我小腿上喊我爸爸。
每次递给他内脏的时候,它那纯真的眼神,和接到内脏时候的欣喜表情,都不由得让我觉得动容。
它吃饱了,就会满足地帖在我的小腿上,像一只可爱的小猫,虽然有时候它裂开嘴,一排粘着鲜血的猩红牙齿,每次都吓得我寒毛直立,可是我还是于心不忍,我不忍心丢下它。
如果不是之后学校主楼出了事,我一定会养它一辈子,不对,是养到我这辈子的终结,它应该会比我活得更久吧。
不过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学校里发生的事情绝对和我儿子无关!”郭医生信誓旦旦地说。
殷校长冷笑:“你怎么知道无关,毕竟是鬼话,怎么可能相信。”
“我相信这里。”郭医生指了指自己的心:“绝对不会是它干的,反正我说啥你们也定不会相信。
学校主楼出事的第一发现人就是我,之后我还在医院躺了好几天,等我从医院出来了,学校主楼也进行了重建。”郭医生抬头看了一眼高姨:“我知道,你们重建就是为了镇鬼,但我想说的是,你们镇错了,我儿子绝对是无辜的,它除了长得丑点,喜欢吃生内脏,而且还挺能吃之外,我可以担保它没伤害过任何人。
而且一晃也过去三十年了,我本来也没想到它还会活着,我对镇鬼什么也不算了解,大概一年前吧,我再次在主楼看见它,它没死,而且还是当年的样子,一点没有变化,只是虚弱了很多。
当时我就感觉三十年前的记忆再次涌入我的大脑,三十年了,我已经老的没人样了,它却还是个孩子,还是望眼欲穿地看着我,还是撞在我的腿上叫我爸爸,其实应该叫爷爷了才对。”郭医生咳嗽了两声来掩盖他的感伤。
高姨听完郭医生的描述,不由得觉得惊诧:“听你这么一说真是怪了,整整三十年,铸魔阵都没有把你养的小鬼撕裂,真是活见鬼。”
宋之一说:“铸魔阵只对有灵力的灵体才有效,无论是煞鬼还是厉鬼,哪怕是怨业,它们身上都带着气,煞气、鬼气、戾气、怨气,它们一旦进入铸魔阵都必死无疑。
可郭医生养的小鬼不但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郭医生养的这个小鬼身上没有任何灵力。”
“没有灵力的小鬼?你在开玩笑吧,这世间根本就没有身上不带气的鬼。”
“确切地说郭医生养的小鬼本来就古怪,它不但是被曾老师生出来的,具有一定的形态,还符合鬼可以隐形现形,飘忽不定的特点,我用咒符可以困得住它,但它会吃生肉来长大,倒也有点像魃,这种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说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
所以我想,可能铸魔阵本来对它就是无效的。”
高姨没有说话,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当年学校的怪案其实和这个小鬼并没有关系?”
第161章 突然死亡
“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宁可相信郭医生。”宋之一诚恳地说。
高姨叹了一口气:“现在事已至此了。”她再次掏出口袋里的铜币,一把洒在医院窗台空着的花盆里,她看了一眼铜币,摇了摇头:“我现在就回去和上面汇报一下。”
说罢,高姨就先走了,她没让陆冬他们送,陆冬硬是给高姨送到了学校门口。临走的时候,高姨突然拉住陆冬的手说:“其实你身上的女鬼附在你身上并不是偶然而是天命。”
陆冬愣了,不禁笑嘻嘻地说:“您的意思是说我和这女鬼有缘?”
高姨讳莫如深:“有没有缘分我不确定,我只是知道你们俩还有很多解不开结,无论是今世还是前生。”
陆冬越听越糊涂了,他不禁说:“高姨,你这话说我实在是听不懂了,难不成我上辈子和这女鬼还是一对欢喜冤家不成。”
高姨没说话,只是连连说了两句天机不可泄漏,然后跟陆冬说:“怕是你已经记不得了,关于你们的过往你也只能自己去寻找了。”
陆冬不由得问:“您说得也太笼统了,这让我去哪寻找?”
高姨抿了抿嘴:“自会有天机讲你送往真相的。”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陆冬说:“高姨,你哪天回来啊?”
“我这汇报之后就会回来,再说,我周一不是还要给你埋咒符呢么!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带着这一切的真相回来。”
说完高姨就要走了,她不让陆冬继续送她了,而是独自离开的。
陆冬送完高姨,折回了校医院,殷校长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寝室吧,我再和郭医生聊聊。”
郭医生见大家都要走,面露慌张,他忐忑地看了殷校长一眼:“我可是个病人!”
殷校长笑了笑:“别怕,我不会找你算账的,我只是……”殷校长苦涩地说:“我只是想知道,她最后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陆冬他们几个不好打扰殷校长和郭医生的促膝长谈,几个人匆匆离开了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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