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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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忏悔-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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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

  “我也去。”百明撵上元昱。

  走到车主面前后,元昱问:“多少钱?”

  车主突然变成金庸笔下变态后的岳不群,虚伪地笑道:“哎呀,什么钱不钱的。你看我像那种小气的人吗?”

  “你别假惺惺的!”百明直爽道:“你叫我们来不是为了钱,那你还叫我们来干吗?”

  “看你说的,我叫你们来聊聊天,给你们讲些人情世故不行了?”车主边笑着说边递给百明一支烟。

  百明没接烟,不耐烦地说:“行了,我们都不吸烟。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当车主正想说些话来拖住元昱二人时,元昱猛然看见前面不远处跑来四个人,他们手里都拿着刀。

  “百明快跑!”元昱大喊一声。

  百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车主一把掐住脖子。元昱几乎使出全身之力,往车主的腋窝勾了一拳,车主立刻松手,踉跄几步,摔倒在地。然后,元昱拉着百明往后跑。他们俩的肚子虽然还有点撑,但是为逃命,他们跑得还是很快。

  他们跑上大街后,后面的抢匪就不敢追来了。于是,他们就在街道旁坐下,气喘吁吁,肚子疼得就像一个孕妇即将流产。过路人都当他们是乞丐。歇了半天,他们才站起来又拦了一辆三轮车,赶往旅馆。

  厄运往往是喜欢接二连三地来折磨疲惫的人,就像一场又一场无情的风雨敲打着破败不堪的灰棚。元昱二人找个旅馆比唐僧师徒西天取经还艰难。他们俩搭着三轮车来到旅馆门前后,麻烦事又发生了——当元昱正要给车主付车费时,车主竟一把夺过元昱手里的两百多块钱。

  “马上把钱还给我!”元昱指着车主,不慌不忙地说。

  “还什么钱呀?”车主狞笑着问元昱。

  “你到底还不还?”元昱不慌不忙地问。

  “哎呀,元昱,别跟他废话。”百明指关节弄得咔咔作响,“我们今天又踩中臭狗屎了,看来我们得活动一下筋骨,才能祛晦气。”

  车主像落了枕似的歪着头,问:“我要是不还呢?”

  “那你就自费住院!”百明吼道。

  “我还不还了,你能……”车主还没说完,元昱就猛挥右臂,一拳打在他脸上。他立刻从车上跌落在地上,喊道:“救命啊!抢劫啊!杀……”他的脖子突然被元昱掐住,喊声戛然而止。

  百明立刻踩住他的手腕,掰开他的手指,把钱夺了回来。

  元昱这才把他脖子上的手松开。他刚才噎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现在只顾着喘气,没有乱喊什么。周围的有些观众想去扶他起来,但又怕得罪元昱二人,因此不敢去;有些观众想报警,但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毕竟这种场面很复杂,因此没报。

  当元昱二人将要向旅馆走去时,车主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向周围的观众来个恶人先告状:“大家帮帮忙呀,这两个小流氓抢了我的钱,还动手打人,真是胆大包天呀!”

  周围的有些观众蠢蠢欲动,虎视眈眈。

  “快!快捉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车主煽风点火。

  “谁敢!谁敢上来我就挖掉他的狗眼!”元昱说完就向车主走去,百明也跟着过去。车主吓得险些尿裤子,忙躲到观众的身后去。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可不能乱来呀!”“对,不能乱来!”“就是嘛,哪能随便打人呢?”……有好几位观众将元昱二人拦住。

  “让开!我要打狗!打断他的狗腿!”元昱接着说:“你们竟然要听狗话,想来捉我们,来呀!怎么不来了!我们就在这!”

  观众们吓得一言不发,不也轻举妄动。

  元昱又说:“我没手机,谁帮我报个警?我想叫警察来捉狗!”

  早已爬上三轮车的狗一听说元昱要报警,吓得忙开车仓皇逃跑。等观众们反应过来后,狗已跑远,望尘莫及,只好叹息散去。

  元昱二人来到旅馆后,老板对他们十分恭敬,一如古代的店小二见了大侠。当老板问他们要住哪等房时,他们说只要能住人,哪等都行。于是老板给他们住中等房,按低等房收费。

  他们今天虽很累了,但还是不肯休息,刚到旅馆又出去逛街了。因为他们今晚第一次见到县城里的夜景,现在还没看够。他们觉得县城的夜景实在太辉煌,太美丽了。但他们不是井底之蛙,他们知道县城的夜景远远不如大城市的夜景辉煌和美丽,相比起来天渊之别。他们早就对大城市充满向往,希望自己能在大城市里像海中之鱼自由跳跃,像空中之鸟自由翱翔。

  元昱二人走在县城的大街上,总有一些早恋的黄毛小子和黄毛丫头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以为他们是同性恋。不知不觉地,他们走进一座花园。花园仿佛是供人幽会的地方,里面纸大多数是一些成双成对的青年恋人,几乎什么都有人干。元昱二人觉得打扰人家幽会就是坏了人家的好事,有点像捧打鸳鸯。因此,他们不敢久留花园,匆匆离去。

  不到十一点钟,元昱和百明就回到旅馆了。他们匆匆忙忙冲了个凉,便睡了。不多一会儿,百明便睡着了,还抑扬地打着呼噜。还没睡着的元昱无意地帮他数了好几个呼噜。

  元昱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觉得今天很漫长,过得很累。这时,他突然想起母亲。他想,母亲现在一定是在厨房里煮着一大锅满登登的蔬菜,瞌睡得像鸡啄米似的头不时地往下垂。思于此,他不禁鼻子一酸。

  于是,他在心里说:“妈,你放心吧!我将来一定要做个有出息的人,让你过上好日子,让你住在别墅里,什么活都不用干;我还请几个人来伺候你,让你像太——不不不,像……世外桃园的老人一样,无忧无虑。我现在的处境虽然不容乐观,不过你不用担心——不用太担心。我不就是中考落榜吗?没关系的,天无绝人之路,我还有弥补的机会,明天的比赛就是一个弥补的大好机会。我明天一定要全力以赴,非入选不可!妈,你总是嘱咐我比赛时别太拼命,当娱乐试试就行了,怕我体力消耗过度,会晕倒。其实你多虑了,我跑步再累,也没你在家干活累吧?再说我体魄那么健壮,还怕吃不消吗?如果我不全力以赴,我就丝毫没有入选的希望,我将会后悔的。因此,我一定要全力以赴!你就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的。明天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惊喜!”

  元昱兴奋得难以入睡……

  一缕熹微的晨光从窗口照进房间,不久元昱便醒了。他从床上爬起来,茫然了一会儿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沉睡一宿的百明此时还像只被车轧的蛤蟆一样趴在床上,做着美梦。于是,元昱一把掌打在他的屁股上,他立刻从梦中醒来……

  不到八点钟,元昱和百明就到达溁中,等待比赛。现在到达溁中的同学已比昨天多,看来今天参赛者和观众都比昨天多得多,比赛也应该比昨天更激烈,更扣人心弦。

  到了九点钟,比赛终于开始了。绝大部分观众都去看跑步比赛,很少有观众去看篮球比赛,毕竟跑步比赛太少见了,而百篮球比赛却太常见了。跑步比赛分两个场地进行,一个是男子赛场,另一个是女子赛场。比赛按顺序分组进行,每组六人,男子有三十二组,女子有二十四组。元昱在第三十组,序号是177号,跟他同组的分别是175号,176号,178号,179号,还有180号。

  男子长跑赛的观众比女子的多出两三倍,但由于第一组男子跑得太慢,每人都用了五分钟以上才跑完全程,因此许多观众纷纷跑去看女子跑赛;一如一个女人发现自己的老公不好,只好离婚改嫁。第一组的男生之所以跑得慢,那是因为他们起初跑得太快,一下子把力用尽了。其实长跑得把力使匀才行,就像过日子一样,得细水长流,不能一下子就把好日子全给过完。

  第二组的男生很感谢第一组的男生能给他们教训。因此,他们起跑后,一直都跑得很慢,直到临近终点他们才拼命地加速,但来不及了,就像一个人只顾着挣钱,最终来不及享用。他们每人都用了六分钟以上才跑完全程,比第一组的男生还差,因此观众走得更多了,所剩无几。

  幸亏第三组善于吸取第二组的教训,跑得不错,才勉强留得住所剩无几的观众。

  今天的太阳虽没昨天辣,但天气却比昨天热得多。许多观众热得汗流浃背,正在参赛的同学就更不必说了。元昱和百明到校还没两个小时,他们每人就喝了两瓶纯净水,以补充身上所流出的汗。

  到了中午,正是日正中天时候,终于轮到第三十组上场了。元昱和同组的其他五位同学蹲在起跑线上,个个精神抖擞。其他五位同学的体魄也不亚于元昱,毕竟来参加长跑比赛的大多都是体魄健壮的同学。现在跑道两旁已站满了观众,因为男子篮球赛和女子长跑早就圆满结束了。

  比赛开始后,跟元昱同组的175号和178号还有179号参赛者就猛一蹬腿,奔向前方。179号暂时领先,175号和178号不相上下,仅比179号稍逊一筹。然而176号和180号,还有元昱却不慌不忙,不骄不躁地以中速跑步前进。他们三不相上下,几乎看不出是谁领先。但176号很快便加速了,因此他比元昱二人略胜一筹。接下来,180号也略有加速,因此元昱比他略逊一筹,暂时成了本组最落后的参赛者;同时,179号已沦落到第三名,175号领了先,178号升到第二。因此,跑道两旁的上千名观众开始呐喊起来,其中有些是在嘲喊——为179号嘲喊。百明只顾着为元昱呐喊,他一直都在跑道外面跟着元昱跑。

  比赛进行了一分钟以后,元昱开始加速,其它人也再次加速。元昱虽不能很快就超过176号和180号,但他却能很快就超过179号他们仨——他们仨早就全被176号和180号超过了。当176号将要把他们仨全超时,不料他却被180号给超了。后来他不服气,没命地奔跑,把180号给超了,成了本组第一。但他很快又被180号给超了,就像袁世凯恢复帝制后,没当几天皇帝就垮了台。现在依然是180号领先。

  这时元昱再次加速,以惊人的速度把自己和176号的距离琢渐缩短。跑道两旁的观众的呐喊声一陈高过一陈,几乎要沸腾了。176号显然已体力不支,因此他不但无法再加速,反而越来越慢。179号他们仨更是体力不支了,他们虽不相上下,但比元昱差远了,他们显然已没戏唱了。当元昱超过176号时,179号也正跑出跑道,中途退场了。观众顿时一陈热烈呐喊和一陈热烈嘲喊——为元昱呐喊,为176和179号嘲喊。176号被元昱超了,他很不服气,但他实在无法加速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元昱离他越来越远。

  自从元昱第一次加速以后,百明就跟不了他了。因此百明只能一次又一次穿过操场,来到环形跑道的另一处,毕竟只有这样他才能跟上元昱,为元昱呐喊。

  比赛进行了两分钟以后,元昱终于跑得了一千米左右,但他现在跟前面的180号还相距五十米以上。于是,他再次加速,把自己跟180号的距离琢渐缩短。跑道两旁的观众顿时爆起震耳欲聋的呐喊声。180号很快就觉察出有人向他逼近,于是他就再交拼命地加速,因此元昱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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