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罩007
梦中奇穿
昏黄的灯光照在白色的墙壁上,显得整条通道更加冗长、萧索,青丝垂至腰际,一身白衣的女生,似幽灵般慢慢的慢慢的拐进写着402的屋子。
屋内亮着一盏台灯,上下层的床铺,幽灵走到亮着灯的铺前,望了眼端着书看的女生,抬起有些苍白的手,拨了拨额前的流海,轻声说“夷光,这么晚还不睡,小心明天考试起不来哦。”
被称作夷光的女生,抬眼看了下幽灵,瘪瘪嘴,有些委屈的开口;“还不都是陈秃子的问题,非要考试,历史那么繁杂,怎么记得住。”
幽灵叹口气,无奈的耸耸肩,轻笑出声;“也是……叫你这个历史白痴学历史,那简直就跟北极熊生长在南极一样困难嘛。”
“唉……”夷光长长的吐口气,接着说;“这个问题就要问我那历史爱好者的老爸了。”
幽灵憋住想笑的冲动,她明白夷光的意思,很早前夷光跟她讲过,夷光的老爸爱历史的东西成痴,一年有365天,几乎360天都在全国各地参加文物展、研究古墓,俨然成了一个考古学者。
其实看施夷光这个名字就知道她老爸有多爱历史了,谁也没想到,这么爱历史的老爸居然会生下夷光这个历史白痴,历史人物、年代不光会记错,还会混淆。
幽灵拍了拍夷光的肩膀,有些同情的点点头,玩笑似说;“兄弟,保重啊!我先休息去了。”
“去吧,去吧,别取笑我了,我看完这节也要睡觉了。”夷光拍了下偷笑的幽灵,笑着轻哼一声,继续啃书与历史奋斗。
闹钟指向半夜12点,夷光眸中闪着泪光,探出头望了眼上铺;“燕子,睡了没?”
“夷光,我刚躺下,正准备做好梦,你怎么了?不会在与历史书的打斗中你败北了吧。”上铺传来低笑声。
梦中奇穿
“我……居然感觉很心痛,想哭……”夷光有些哽咽。
“夷光!不用担心,考试不合格就不合格呗,上火把自己弄病了,那才不值得呢。”燕子以为夷光是在担心明天考试的事情,连忙出声安慰,从上铺爬下来,钻进夷光的被窝。
“不是因为考试,是因为这个……”夷光边哽咽边拿起历史书指给燕子看。
书上赫然写着:公元前473年,越再次兴兵,终灭吴国,夫差自杀。
“你……你……不会看到夫差自杀感到心痛吧?”燕子吃惊的张大嘴巴,弹了下夷光的脑袋;“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帅帅的主角把你勾引了吧,胡思乱想,睡一觉就好了。”
“燕子,你帮我卜一卦,看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疾病。”夷光撒娇的扯了扯燕子的胳膊。
“卜一卦?大小姐,这都12点了,明天再卜,现在睡觉最大。”燕子拍了拍夷光的脑袋安抚。
“燕青子!你可是燕赤霞的后代哦,居然这么没侠义心肠。”
燕子,本名燕青子,自吹燕赤霞的后代,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样样精通,可是夷光从未见她使过,所以夷光总是抓住机会就说要让燕青子帮她卜一卦。
“时候未到,时候未到。”燕子穿着她那身白色睡衣,甩甩及腰的青丝,轻哼一声,悠然的爬回自己的铺上。
夷光怀疑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也许是因为正好读到这句话,自己的心绞痛的毛病犯了,才会掉泪,才会心痛。
也许只是凑巧罢了,夷光合上历史书,关上台灯,沉沉的睡去。
秋风阵阵,吹动着院内的树叶瑟瑟作响,一些微黄的叶子如蝶般舞动落下,让原本有些凉意、萧条的秋天,看上去变的唯美华丽。
偌大的院落,穿着麻布衣的仆人,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行色匆匆的朝着西院走去,虽未到掌灯时分,但西院内烛火通天,大约百余盏,烤的立在两侧的人面色通红,却不敢拭汗。
梦中奇穿
烛火前面立着一张长方桌,桌上摆放着香炉,符咒,桃木剑,黑衫的巫师拿起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
屋内,结实敦厚的红木床旁坐着两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妇人一身金色牡丹秀的长衫,挽着高高的发髻,侧面插着金步摇,随着她的哭泣哽咽,一晃一晃,哀伤至极;
妇人旁边的男子,虽然已过半百,仍不失英俊威武,默默的皱着眉,拍着妇人的背安抚;
另一侧,胡须有些发白的老者把手轻轻的按在锦被中伸出的手腕上,随后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扎在脑顶,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施老爷,施夫人,令千金无大碍,我开几副药,喝完就好。”
施夫人这才止住低泣,连声道谢。送大夫出门。
跟在后面梳着双髻的女子,回过头,看了眼躺在床上,连锦被都包裹不住的一坨肉,有些厌恶的撇撇嘴,眼中露出异样的神色,这才随着白胡子大夫去抓药。
不知是作法起了效果,还是扎针有了作用,床上传上轻咳声,望眼看去,锦被正在上下起伏,接着又是一阵闷咳。
夷光从睡梦中醒来,望了眼紫色绸缎的床帷,金色的流苏垂在两侧,闭上眼,吸口气,再次睁开,如此反复几次,不得不承认,自己并非做梦,而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伸出手摸了摸颈下的枕头,不是自己平时睡的丝绵枕,而是响起‘嗦嗦’声的米糠枕。
一时间,夷光竟有丝害怕,恐慌的掀开锦被,光着脚站在青石板上,直到冷风从门缝中吹进,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才发现,连自己的身材容貌都不是自己的了,胖胖的身材,有些肿胀的面容。
夷光再次望了眼铜镜中的新身份,沉思,这样胖的身材应该比杨贵妃还要略胜一筹吧。
梦中奇穿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施夫人慌张的进来,看到夷光穿着单薄的亵衣站在铜镜前,连忙跑过去“儿啊,穿这么单薄会着凉的,快到床上躺着。”
然后转过脸对着身后的丫鬟喊“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小姐准备饭菜!”
夷光似是没听到她们的声音,依旧站在铜镜前,自顾望着铜镜中的肥胖身体,伸出手摸了摸肿胀的脸,幽幽的开口“我这是怎么了。”
“儿啊,你别吓为娘,快快上床,别再感染风寒。”施夫人有些担心的拿了条小被披在夷光的身上。
“娘……亲……”夷光看着施夫人慈祥的脸庞竟有丝动容,如果现在告诉她女儿已经死了,自己不是她的女儿,想必施夫人会认为她说胡话,或者相信她说的,然后自己被当妖精处死,施夫人伤心过度生病。
想到这,夷光不再难过,既来之则安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愁吧。
躺在床上,盖着锦被,吃着可口的饭菜,夷光瞅瞅谁都不认识,于是开口问坐在床沿的施夫人“娘……亲,我这是怎么了?”虽然叫着拗口,但是为了尽快适应这种生活,也只能勉为其难先问明白了。
“你啊……落水昏迷,旦儿救了你,真是佛祖保佑。”施夫人欣慰的笑着解释,然后瞅了眼身后的丫鬟。
“旦儿?是谁?”夷光小声试探的问。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连自己的丫鬟都不记得了。”施夫人有些奇怪的盯着夷光,随后指了指身后的丫鬟“就是她救你的。”
“郑旦拜见小姐,希望小姐早日康复。”郑旦一看施夫人指自己,有些慌张的施礼。
“郑旦?该不会是春秋末期的郑旦吧,那……自己岂不是西施,天底下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吧。”伴随着夷光的惊讶还有轻笑,“抬起头来,让我瞅瞅。”
影子刺客
郑旦像是怕被发现什么事情般,极力掩饰着发抖的身躯,缓缓的抬起脸,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请小姐责罚!”
“责罚?这是从何说起呢,你救了我一命,报答你都来不及呢。”夷光放下碗筷,笑着冲郑旦招招手。
看在郑旦眼中,仿佛是死神朝自己招手,咬了咬泛白的樱唇,轻轻的起身走过去。
夷光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美人,虽然一身丫鬟打扮,但并不能掩盖住本身顾盼生辉的神韵,忍不住赞叹“肌肤若雪,艳若桃李,真是个漂亮的美人。”
郑旦走到夷光的旁边,站定,有些惨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双手紧攥,“多谢小姐妙赞,郑旦不敢当。”
“坐下一起吃吧,以后咱们就姐妹相称,不分彼此,可好?”夷光对着郑旦说完,抬头笑着征询施夫人的意见“娘亲,郑旦妹妹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发现及时,恐怕女儿就见不到娘亲了,不知女儿可否与她结拜?”
其实,夷光真正的心思是想,如果结拜,以后郑旦一旦成为吴王妃,自己也跟着吃喝不愁;就算自己预估错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也有个年龄相仿的人可以作伴。两全齐美的办法,何乐而不为呢。
施夫人一愣,暗想:女儿落水,脾气变的这般好,也明事理许多,当然是好事,只是这年龄搞混,实在像极烧坏脑子,随即笑着说“旦儿比你要大一岁,怎可叫人家妹妹。”
夷光心想,这次完蛋了,真是多说多错,看看现在就露馅了,看郑旦也就十五六的年纪,我还要比她小,那不就成了十三四甚至更小,想到这夷光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明明二十几的人非要装成十三四的小孩,看来以后要少说少错了。
影子刺客
施夫人瞅瞅自己女儿脸上奇怪的表情,又瞅瞅郑旦,笑了笑“殇儿,虽然咱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但也算是苎萝村方圆几十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义结金兰这事怎可草率,等会禀明你爹爹挑个好日子,再行礼。”
殇儿?夷光心想,自己不应该叫施夷光么,既然有郑旦,那就应该有西施,根据自己的名字猜测是西施没错啊,可是这殇儿从何来,难道是乳名,想到这,夷光便不再计较。
夷光想了想施夫人说的也算是有道理,点点头表示同意,扭头笑着扯了扯郑旦的衣袖,甜甜的说“姐姐说可好?”
“那是郑旦的福分,一切听夫人安排。”郑旦施礼,抬起头笑了笑,虽然笑容灿烂,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看到郑旦的笑容,竟让夷光心里泛起害怕,连忙摇摇头,怪自己多心。
“娘亲,女儿落水撞到头部,有些事情记不很清楚,还是让郑旦姐姐跟在我身边吧。”夷光为了让施夫人相信自己,特意装作很难受的样子揉了揉脑袋。提前把这话说出来,也避免了以后真遇到熟人不认识的尴尬。
“也好,让旦儿陪着你,为娘也放心。”施夫人慈祥的笑容让夷光心里暖暖的,就像冬天里的阳光,让她安心。
夷光听到郑旦长长的舒口气,似是解除什么威胁,夷光望了眼郑旦,并未觉得有任何异样,又一次怪自己太多心。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色笼罩着大地。
施夫人走后,郑旦开始给夷光讲述所谓的自己经常做的事情。
实际并非像夷光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穿越来的这个地方是春秋时期的越国,本名叫施无殇,家住苎萝村的东面,家中除了父母及她,还有一个哥哥施青山在百多里外的都城东阳做布帛生意。
家中虽未良田千倾,也有百余倾良田,虽未奴仆成群,却也有二十余人。
影子刺客
就像施夫人说的,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也算是苎萝村方圆几十里内数一数二的大户。
听在夷光耳朵里却极为受用,像这样的家境,也算的上土财主了,记得一直爱跟燕子开的玩笑话,幻想自己是土财主家的小姐,家有良田千倾,终日不学无术,没事领着一群狗丫鬟上街调戏良家美少年。现在想想,也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天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