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国遇见爱情:迟到的间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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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国遇见爱情:迟到的间隔年-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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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很大,只要我们足够勇敢
by 吴苏媚(著名作家,笔名菊开那夜)
  我是在西藏阿里遇到东东的。
  当时和另一个女孩猜测着东东是哪里人,东南亚来的?或者港台那边的?反正看着不像是内地驴友,晒得够黑的,胡子拉渣的,身上那股子异乡人气息又如此浓郁。为了搞清楚东东到底是哪里人,我们决定上前搭讪――在阿里塔钦这样寂寞清冷的村庄,搭讪陌生人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东东是广东人,实在和我以前见过的广驴们不像,一般来说,中国的驴子文化是由广东人作为中坚力量的,红黄冲锋衣,50升以上的大包,呼朋唤友,墨镜,登山鞋,越野车……东东不是这样,他孤家寡人地厮混在一帮老外中间,那么冷的天气,每个人看起来都皱巴巴的,挨饿受冻着。
  坐在塔钦陈旧昏暗的咖啡馆里,翻看着东东相机里关于东嘎壁画的照片。2007年8月,在荒凉宽广的阿里地区,游荡着那么多寻找世界尽头的孤魂。狮泉河,塔钦,普兰,札达……东东之前遇上的一帮画家,后来我也遇上了,而那个8月,孤身行走东南亚长达两年的姑娘亚瞳也在塔钦,只是要到后来的9月我们才在拉萨库玉玛旅馆遇见。
  忆昔午桥桥上饮,坐中多是豪英。东东,亚瞳,周峰,螃蟹,我们将此相会戏称为〃库玉玛宗教论坛〃,就像大家即将知道的那样,东东在巴基斯坦邂逅了他的稣哥。而周峰和螃蟹分别为儒家和佛教。那一年的8月,我们像浮萍一样在世界屋脊上飘浮打转,仓姑寺的每一个午后都流光溢彩,不可再来。
  库玉玛院子里那个时不时要喝口白酒的东东,盘腿坐在破藤椅里弹吉他的东东,以及在阿里岗仁波齐转山途中背着重重行囊的东东……
  在我写下这些字时,我刚刚从大理回来,2008年12月的大理,去年库玉玛宗教论坛的诸位成员都到齐了,惟独缺了东东。彼时他在日本和沙弥香在一起。他们会永远在一起。虽然寻找爱情并不是东东决定长途旅行的原因,也不应该是漫漫长路最重要的收获――我总认为,对于男人来说,人生应该有比爱情更珍贵更宏伟的事,但是,如果爱情能够作为HAPPY END,那么人生会是何等的幸福。我为你,翻山越岭,跋山涉水。
  从来没有见过沙弥香,但我知道沙弥香和东东是同一类人,那就是有一颗纯真勇敢的心,拥有这样的心,才能够去很多美好的地方,遇到同样美好的人。据说他们将来要去非洲做义工。
  世界很大,只要我们足够勇敢,世界就真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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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话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的弟弟会变成这个叫远足(网名)的男人。这个小弟自小心地善良,向往一切美好新奇的事物。他的脑瓜子常常冒出很奇怪的问题,比如人为什么要杀人?我们为什么是姐弟?我认为跟生存无关紧要的问题,他都极为认真地思索着。?
  两年前,远足对我说:姐,我想休息三个月(我上当了,他拿3个月当幌子,这3个月只是个零头)。当时他的工作正有起色,在单位得到重用,任谁也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家人明显是不赞同的。但是我心里倒是很羡慕也很佩服远足的决定的。能把现有的财富地位去换未知的一切;这需要足够的勇气与毅力。
  远足想出游的念头应该是由来已久了。他在广州的公寓里面几乎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旅行者,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语言,真不知道凭远足那三脚猫的英文水平能和他们沟通到什么程度。日常生活中,谁有钱谁请客,我猜吧,虽然远足手头紧,但这么多流浪汉住一起到底数他有份正当职业与固定的收入。他这人,自小就沾了点浪漫主义,接待外国友人久了,一来二去,听着听着,就把自己给融进去,出不来了,我看不走这么一趟“间隔年”,他一辈子也不安心。我没办法,只好站在他一边,帮着劝服父母大人。
  远足的旅程历时13个月,他的出行,在国人看来不过像难以理喻的苦行僧,住的是廉价旅馆不大干净的多人间,吃的是便宜的街头小吃,志愿者工作干的是不拿工资的辛苦活儿(在国内他连粥也不会煮),徒步比坐车的时间长,头发蓬松凌乱、满脸胡须长在老早晒得黑不溜秋的脸上,原本为了报平安实时更新在博客上的相片,把妈妈看得心痛流泪:“这孩子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啊!”
  终于盼到他回国了,一家人严阵以待,翘起耳朵想好好了解这一年多来他都干了些什么,而迎来的不是他原本应有的高谈阔论却是意外的沉默。远足自远游后,明显看出心境不同了。此人把戏多,回家后为应付家乡习俗自觉还原本来面目,一身奇装异服与一脸胡须便珍贵地隐藏在内心。外人以为远足是回来了,一切跟以前一样。我知道这只是错觉。远足不一样了。永远不一样了。
  我想不是他不想说,而是13个月的旅程,时间太长、见闻太多、阅历太过丰富,以至于不知从何说起又何以结束。远足这一次的出行一反常态没有将路上见闻向身边的人进行“炫耀性”的叙述,不过我知道他喜欢写东西,也一直在慢慢地将他路上的故事重现出来。在博客和论坛上,他都有不少的粉丝。可到底,他说出来的故事不过冰山一角,所表达出来的语气与神情也只是淡淡的。让人无从知道在那些异国他乡的日子,他遭遇到什么样的震憾与领悟。?
  我们一家人和远足一起度过一段平静的日子,直到一个叫沙弥香的日本女孩出现。
  ?
  远足的日本小女朋友,名字叫沙弥香。那是一个斯文有礼,勇敢脱俗的可爱女孩子。她与远足在异域相识相恋相随,远足总算找回在异国他乡的那缕丝带。我们一家人和沙弥香度过了一个愉快而又特别的春节。
  新年过后,远足居住广州。他的那间公寓里面,照例有许多外国朋友寄居,成为临时的国际友人会所。由于人口流动率太高了,恰逢奥运会期间,小区派出所的人还专程“拜访”找远足谈话,大意为:中国要办奥运会了,务必要确保外国人在此期间的人身安全,不要搞出什么“涉外事件”才好。
  可没等奥运开幕,远足便又离开广州前往日本。不久之后,远足突然告诉我说他和沙弥香结婚了,又是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我这个与众不同的弟弟从小到大一直都让我担心又给我惊喜。今后远足的路怎么走?会走得怎么样?我对他有信心。这次出版他的“间隔年”故事,我很高兴,书里浓缩了他13个月间的精彩旅途,精美的图片记载着他的每一个脚印,读远足的书,尤如亲身经历一场异国旅程,心灵为之震憾,希望远足的故事能给大家带去美好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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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
在欧洲,年轻人在升学或者毕业之后工作之前,会做一次为期一年的旅行,在步入社会之前体验不同背景的生活。在旅行的同时,也会做一些与专业相关的工作或者一些非政府组织的志愿者工作;以便更好地融入社会。这一年,被称之为“间隔年”。
  第一次接触到间隔年这个概念;是伊朗一个朋友来中国时带给我一本关于间隔年的书………寂寞星球的《间隔年》。我觉得这个概念很有意思;一直都跃跃欲试,虽然按照“间隔年”的概念我已经毕业工作,也不再“年轻”。
  不能说当初要远足的理由完全是因为间隔年这个概念;当初的出走是因为需要而并非是什么东西触发了我的脑神经。但如果实在要给我的远足套上一个主题;那也非间隔年莫属;因为当初出来之前我已经联系好了印度中南部的一个艾滋病组织;他们同意我到他们那里做两个月的志愿者工作。
  我的上司是个好人;他竟然同意给我三个月的假期让我去远足;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于是当一切都确定了下来之后;2006年12月1日;我离开我居住了将近7年的城市;开始了我迟到的间隔年………三个月的迷你型间隔年。我原本的计划是花两个月的时间在印度做义工;再花一个月到西藏旅行。
  不料到了泰国之后;很多事情预料未及;耽搁了时间;而我的迷你型间隔年也变成了一次辗转亚洲的远足;从东南亚的泰国走到老挝;从老挝到中国云南;进入缅甸;经过印度;巴基斯坦;新疆;西藏;尼泊尔;走访了6个国家;一走便是13个月;“间隔年”反而变得名副其实。
  但我名副其实的“间隔年”却名副其实地迟到了……
  

发自加尔各答的邮件
2007年3月22日;春节刚过不久;我坐在加尔各答旅行者集中地Sudder street的一家网吧里面;下定决心给我的上司李主任写邮件;想象着他读到我邮件时的表情。邮件的主题是我的名字;内容大概可以概括为: 3个月了;我才刚刚到达印度。
  从3月份开始;我心里就一直有个疙瘩;自己很清楚;我的3个月假期………原计划的迷你型间隔年已经结束了,可是我还在路上。3个月后;我不在广州;才刚刚到了印度;我的旅途似乎才开始……
  大学毕业;我有过一份工作;并且一直工作到我间隔年的开始。我的工作十分例排,每天对着电脑上班,时而出去开开小会办办事,工作强度不是很大;有一个很好的上司;领着自己可以接受的薪金,周末开车兜风、爬山、和朋友吃饭唱K,一年一次的单位旅游,时而和职场朋友聚会,回家弹吉它、看碟,听New age、写东西……生活并不富足但也无可埋怨。这一点总是让我感到安慰;因为我觉得当初出来并不是为了逃避什么;而是为了寻找什么;而且是为了更好的面对原来的生活。
  当初为何出来?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只能说是一种冥冥中的感觉,好像有一股力量在*着我的神经;是上帝;还是我自己骨子里头的不安份?
  此刻坐在网吧的电脑前面,知道还不想回去;可是如果现在不回去;我的工作也就没了。我犹豫未定,烦躁不安, 脑子里却突然蹦出了salina修女跟我说的话:We don’t need your help; but you need to be here。
  我当义工工作的地方叫 “仁爱之家”; 是一位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德兰修女开的一家国际性慈善机构; 总部就在加尔各答。每年都有很多世界各地的志愿者来这里当义工。义工在工作之前需要一个形式上的面试;而那天给我面试的修女就是salina。
  那天办公室里面挤满了等候面试的义工;由于座位不够,大部分的义工都站着,场面热烈非凡。人太多;等候面试的时间很长; 有些人有点焦急甚至先行告退。我也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可是我没有什么迫切感;反而希望可以再待久一点;因为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英文面试;大学四级英语考了四次才混过去。想到用我的蹩脚英文去面试就紧张起来。我觉得我很没用;当初本来就是想要做义工的;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又是如此胆怯。
  终于轮到我了。我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salina修女面带笑容,看上去十分坦诚。我放松了一些;但也就这么坐着;像被逮到的犯人等候审讯。
  “Where are you from?” Salina开口讲话了,我十分庆幸这句话开场白我还听得懂。
  “China。”
  “Oh; really! You are the second Chinese here!” Salina很惊讶地看着我。接下来Salina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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