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知道对于保罗来说,和这样一个事业成功的女朋友相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就像其他成员一样,保罗从骨子里也是一个传统的利物浦男人,希望自己的妻子待在家里做饭、带孩子。而简却绝不会那样,她几乎和保罗一样为了工作到处跑,有自己的生活。她不会乖乖待在那里等保罗的,好几次我们大家聚会的时候,她都因为工作而没有来。但是我们知道,保罗爱她,大家都为他们最终决定在一起感到高兴。
就在我们要出发去印度之前不久,约翰和德里克·泰勒一起过了一个周末。德里克以前是一个记者,后来做过披头士的新闻发言人,是我们大家的好朋友。他和妻子、5个孩子一起住在乡下的一所大房子里,生活过得极其安逸和满足。从德里克家回来后,约翰搂着我说,“我们也要再生几个孩子,辛,我们要生活得快快乐乐”。
尽管我已经越来越预感到约翰要离我而去了,但是就在那一刻,我真的觉得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约翰不再吸毒了,仿佛又做回了旧日的他。“我们可以做到的,辛。”他说,“等到了印度,我们就有时间好好过二人世界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多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啊!
就在出发前几天,我们需要到伦敦的一个地方去和马哈里希的助手会一下面,商量一下此行的一些细节问题。一走进大厅,我就看到在屋角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矮小的日本女人,穿着一身黑衣。我立刻猜到了这就是小野洋子。可是,她在这儿干什么呢?是不是约翰请她来的?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呢?
小野洋子向大家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就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整个讨论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约翰一直在和其他几个披头士还有马哈里希的助手聊天,看起来好像根本没有注意过她。我的思绪飞快地旋转起来。是不是他和这个女人一直保持着联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会面结束后,安东尼在门外等着我们。他打开车门,这时,令我万分惊愕的是,洋子竟然抢先一步钻进了车里。约翰看了我一眼,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手心向上耸了耸肩,显出很困惑的样子。他问她是不是需要送她一程,她回答说:“哦,好的,汉诺瓦街25号。”我们也都上了车,大家直到她下车都没说一句话。她说了声:“谢谢,再见。”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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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切都有了变数(4)
“太奇怪了,”我对约翰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可不知道!辛。”他不承认自己邀请了洋子,坚持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那儿。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是约翰请她去的。就这样,尽管我满腹狐疑,约翰对此却不愿再多说什么了。
此后不久,我从一大堆歌迷来信中发现了一封洋子写给约翰的信。在信里,她说希望她的书能立刻再版,那本书能把人带到超现实主义的世界中去,把现实世界变成一个大而美的游戏。她还说害怕如果不把这些信息传播出去的话,自己就会精神错乱。她道歉说不该总是谈论自己,并且把自己的艺术强加给约翰。她还对他的耐心表示了感谢,并且说当见不到约翰的时候,她非常想念他。还说每次约翰说再见的时候,她都害怕极了,怕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封信确切地表明他们一直是有联系的。但是当我质问约翰,究竟他们为什么能够互相了解的时候,约翰说洋子曾经多次寄信和卡片给他,但是,“她精神错乱,只是一个古怪的艺术家,想让我赞助她,又一个想为狗屎先锋艺术筹钱的疯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他说的是不是实话,我也不得而知。他的话听起来很像真的,但是第六感告诉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试着把这件事丢到脑后不去想,希望去了印度以后,两个人能有一段安宁的日子待在一起。
2月16日的时候,我们和乔治、帕蒂、帕蒂的妹妹珍妮还有“魔力亚历克斯”一起坐飞机出发了。原计划在那儿待10个星期,所以妈妈搬到了我们家里照顾朱利安。虽然我不想离开他,但是估计他和妈妈还有多特在一起也会开心的。不带他一起去是因为不想打破他的生活规律,而且我们会一天冥想几个小时,带着小孩子也不太方便。
下了飞机后,我们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才到达马哈里希的冥想训练中心。它就坐落在喜马拉雅山一处山麓小丘的顶上,是个长满森林的美丽地方,周围都是五颜六色的花儿和矮灌木丛。训练的房间可以容得下几十个学生。每个低矮的石头房里面有5个房间,我们到的时候,好多男女老少各色人等挤在一起,顺着马哈里希走过的道路体验着。人群里面有女演员米娅·法萝,“沙滩男孩”的迈克,后来,歌手多纳芬和他的朋友,一个魁梧结实的叫做吉普赛的家伙也加入了进来。多纳芬和珍妮还谈起了恋爱,并在印度为她写了首歌。
我和约翰住的房间里有一张四脚床、一个化妆台、两把椅子还有一只电炉。旁边就是马哈里希的住所了,有一个游泳池、一个洗衣房、一个邮局还有一个讲堂,我们会定期聚到那里听他讲话。
我喜欢待在印度,远离生活中的紧张和压力。这里没有歌迷,没有追捧的人群,没有最后期限,也没有嚓嚓作响的闪光灯,有的只是平和、安宁,清新的空气中夹带着花的芬芳。最让我高兴的是,我和约翰有很多的时间单独在一起。我希望我们能一起冥想、增加相互的理解,一起散步、聊天,找回失去的旧日亲密。
4天以后,保罗、简、林戈和莫琳也来了,大家都期待在这里能彻彻底底好好休息一下。林戈对于印度的辛辣食物很谨慎,而且知道我们都在公共餐厅吃饭,没有特殊,所以他带了一箱烤好的豆子还有一些鸡蛋。事实上,训练中心的一些食物再平常不过了。就拿早餐为例,只有一些玉米片、面包还有咖啡。我们都坐在露天的长长的桌子旁,讨厌的猴子经常来抢食物。
头一个星期,生活很有规律,每天冥想几个小时,然后去听讲座,其余的时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带了绘画用具,每天花几个小时画画,而且,还平生头一次开始写诗。那里的早晨凉得刺骨,我们又没带厚衣服,所以大家大部分时间都披着毯子。那里的生活虽然简单、物资比较少,却充满了魅力,我们都喜欢这种慢慢的节奏,可以尽情让自己放松一下。
晚上,我们聚在一起,极少数情况下会破一下酒戒,来一杯酒,那是亚历克斯从河对岸的村子弄来的,味道很怪,有点儿像汽油。我们像淘气的学生一样,一个接一个传着酒瓶子,拿过来就呷一口,并费力地把它咽下去。
第七章 一切都有了变数(5)
马哈里希经常会组织大家到附近的小镇上去,那里的小摊上叫卖的莎丽以及阳光下闪着光的各色织品令我非常惊奇。我们几个女孩都买了莎丽,还学习怎么织它。
但是林戈和莫琳不快乐,因为他们很想念自己的孩子。林戈很快厌恶了每天吃鸡蛋和豆子,莫琳非常害怕那里各种各样的飞虫。10天以后,他们就说受不了了,要回家。“那个马哈里希是个好人,”林戈说,“但是他不适合我。”
同时,我也发现,我并没有得到自己所期望的第二次蜜月。约翰对我越来越冷淡和疏远了。他一般都很早起床,然后就出去,和我也很少讲话。过了一两个星期,他突然宣布说想搬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去住,为的是想要多一点个人空间。自从那时起,他就开始真正地不理我了,无论是在公共场合还是私下里。即使其他人注意到了,也不会说什么。
我用尽全身力气去找原因,求约翰告诉我是什么使得他变成这样。他却找借口搪塞我,说这是受了冥想的影响。“我无法正常做事,”他说,“我在努力让自己集中精力,这与你无关,给我一点空间。”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每天早晨都冲到邮局去看看有没有洋子的来信。她几乎每天都给他写信。后来当我知道这件事后,伤心极了。我还在努力想要理解约翰,给他空间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却丝毫不知洋子正在把他从我身边拉走,拉进她的生活轨道里去。
一个月以后,保罗和简也待够了,准备回去。约翰和我,还有乔治和帕蒂想继续留在那里。避开约翰这方面不谈,我在那里还是有很多收获的。我喜欢静修地的平静祥和,而且依然希望约翰能度过这个阶段,回到我的身边。当时我并不知道实情,还认为他的冷淡和疏远不过是在集中进行一次内心的探索罢了,而且希望这最终能对他、对我们有好处。
当我坚持相信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完全被破坏,而只不过是出现了暂时的紧张的时候,是不是我也在否认什么?也许吧。就像我看到的那样,我们正在经历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我认为约翰对我的态度只不过是这种崭新经历的一部分罢了。虽然我没有得到所期望的旧日感情,对此很失望,但是我仍然认为我们是一个整体,虽然摇动了,却坚固依然。
离计划回去的日期还有几个星期的时候,“魔力亚历克斯”指责马哈里希和他的一个美国女学生有越轨行为。约翰和乔治没给马哈里希任何辩驳的机会,就相信了亚历克斯,决定离开。
我心里感觉很不安,因为我曾经见过亚历克斯和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一起,而且我从没有见过亚历克斯冥想,我怀疑是不是他有意这样做的。但令我惊讶的是约翰和乔治都相信了他而不是马哈里希。不过,后来约翰告诉我,他那时已经不再对马哈里希像原来那么着迷了。他觉得马哈里希作为一个通灵的人,对公众认可、名望和金钱有太多的欲望。
第二天一早,亚历克斯就从附近的村子要了出租车,我们一起到德里,然后在那里换乘飞机回家。这场梦终于在8个星期以后结束了。我们曾在那里受到了马哈里希和他的门徒的热情欢迎和良好祝愿,然而我们却在最后不给任何机会就背弃了他。我感到很惭愧,约翰又一次跑开了,而我,除了跟在后面别无选择。
回家的旅程漫长而阴沉。我经常想落泪,约翰则疑心重重,害怕马哈里希会以某种方式报复我们。我们的出租车是一辆非常破旧的轿车,在去机场的半路上抛锚了。司机说他去找人帮忙,然后就把我和约翰扔在了路边。最后约翰拦住了另外一辆车,求司机捎我们一程。幸运的是,司机和他的朋友认出了约翰,非常热情地把我们送到了德里的旅店,其他人都正在那里焦急地等我们。我们本来计划在德里待上一夜,但是旅店已经客满了,亚历克斯说,如果大家着急的话,可以坐夜间的航班飞回去。我不喜欢这么匆忙,因为根本没有必要,但是由于大家都很着急,所以我们就上路了,连夜赶回了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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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切都有了变数(6)
虽然此次印度之行的结果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但是回到家里,再次抱着朱利安让我重新感到很高兴。我不停地亲吻他,然后坐到厨房里,泡一杯茶,和妈妈还有多特一起聊天,给她们讲旅行见闻。我们给朱利安买了6套印度小衣服,一些精致的手工小木头士兵,还有马哈里希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