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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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做女人-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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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蕊说:“其实也无所谓,我的心是一所公寓房子。”娇蕊说:“看你有本事拆了重盖!”
  2。性之为物
  如果说夏姬其实是个非常“纯”的女人,肯定会被人扔西红柿、鸡蛋。人们屡屡被她的*行为吓昏了头,这样一个无所不为的女人怎么能跟“纯”沾边?
  这是因为夏姬活得非常纯粹,纯粹得不沾一点世俗气息。
  有人曾这么说过,“征服一个男人,是通过他的胃,但是征服一个女人,是通过她的*”。很多所谓“女性写作”的作家们,高举女性视角的旗帜,而几乎毫无例外地在写“性”,写“身体”。这不是因为他们刻意取宠,而是由于女人天生更倾向于自然与身体,男人更属意于社会与世俗,最自然的女人是与*息相关的。
  当查苔莱夫人在庄园里散步的时候,她守着已经失去性功能的丈夫,有着几个若即若离的情人,她的心情是苦闷的,甚至是自虐的。虽然她富有、尊贵,应该无忧无虑,但是她感到了窒息,直到她遇到了狩猎人梅乐士。两个人身份悬殊,但是性成为他们相爱的纽带,也成就了他们生命之爱的纯粹。查苔莱夫人为此甘愿放弃一切,并且生下了梅乐士的孩子。
  这是作者劳伦斯的一个预示,作为文明异化的对抗者,相对于所谓教养、文明、知识、礼教、文化,他认为性才是人类生命本能的东西,也是最自然最纯粹的,是人性的本质与本真。很多文明让人性扭曲,两性之间充满了世俗的计算、家族的较量、虚荣心的攀比,但是性才是最自然和美好的纽带与通道。
  一位著名的导演曾经这样说过,“性与暴力”是艺术永恒的主题,因为它们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在夏姬那惊世骇俗的*背后,是对性的执著与生命本能纯粹。在遇到那个人之前,她是个只追求简单快乐的女人,在性里,她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与*。她迷惑于这种*,不管对方是谁,她只觉得好奇,只觉得充满女性的征服欲,她想征服所有的男人——通过性的方式。
  那个时候的她,像个迷惑于游戏的孩子,在本能的作用下,投入地玩了一次又一次。世俗也罢,社会也罢,舆论也罢,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笑了之的玩笑。甚至男人,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性的手段与工具——那个时候,她没遇到他。没有人,或者说没有男人教她长大,叫她学会爱。
  但是她不是没有头脑,她是郑国受过教养的公主,在生死之际,她对多管闲事的楚庄王应对自如。但是她或者并不屑于所谓的礼仪,也不屑于所谓的礼教道德,她活着,单纯而本能——相对于那个充满着虚伪、狡诈、阴谋与野心的时代,她宛如一朵罂粟花,悄悄绽放于纷繁乱世之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三。夏姬:“有本事你拆了重盖”(3)
3。不愿长大
  有人曾经这样说,每个女孩在遇到她的真命天子之前都是花骨朵,无论她们端庄贞静还是叛逆疯狂,她们都在悄悄等待着那个盛开的灿烂时刻。
  其实某种程度上,女人是一种更倾向于自然的生物种群——男人的*是带着世俗和社会气的,也许未必就是为了性的*,但是为了占有、为了吞并,他们喜欢征服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的女人则不同,因为社会压力的紧迫,只要“敢”*的,自是看破红尘的潇洒,“性”会成为她们单纯又快乐的追求目标——她们自愿用“性”把自己留在了童年。
  所有的女人都不愿长大。
  每个女人都试图用各种手段把自己留在童年。
  这是种不愿意长大的焦虑——害怕变成成人。夏姬和娇蕊其实也是一样的,她们也在拒绝成人——只不过采取了不同的手段,有的会选择回避,有的则会进取。
  “进取”的方式是非常偏激的,而且是非常近似“成人”化的,却是毫无遮掩而天真烂漫的,因为只不过是她们想留在童年的手段而已。她们活在快乐、单纯、毫无功利、毫无目的的童年世界里,管别人说什么去——但是,终究有一天,她们都要长大成熟——每个女孩都要变成女人——不仅是生理上,更是心灵上的,而这种成熟只有一个条件——遇到真爱。
  夏姬在遇到那个“拆了重盖”的男人之前,一直还是个贪玩*的孩子,虽然她那个时候已为人母,但是心智并没有被开启——在没有遇到那个真正让她长大的那个男人之前,夏姬应该是一名有着成熟韵味的少妇躯体和天真无邪的少女神情的奇特组合。这对男人具有绝对的杀伤力。
  因为这种无穷而可怕的性魅力,三个名动一时的男人都抛弃了尊严,几年以来一直安心于这种互相分享的*。但是他们忘记了夏姬还有一个儿子,并且已经长大回国。
  做夏姬的儿子是惨了点的,母亲在孩子的眼里是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他长大了,他要维护自己的尊严,也要维护母亲的尊严——可是他回来却面临着这样一种尴尬和羞辱,一面是尽忠的国君,一面是父亲的好友,一面是自己*的母亲,他只能忍受。
  但是这种忍耐并没有持续多久,却因为几句玩笑,突然爆发了毁灭性的力量。
  历史是这样记载的: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在夏家饮酒,灵公对仪行父说:“征舒像你的儿子。”仪行父说:“他像国君您啊。”(《左传?宣公十年》)——当着征舒的面,在夏府里饮酒作乐本已不该,喝多了还互相调侃,说人家儿子是自己的——这不仅是在侮辱征舒的母亲,而且在侮辱征舒和他尊敬的父亲——没有男人能忍受这种侮辱。
  征舒终于无法忍受,耻辱已经让他再也顾不了所谓“忠君”,他一箭射死了自己的国君,但却跑了孔宁和仪行父。这两个人的逃走,让陈国灭亡,让征舒被车裂,但却让夏姬遇到了那个男人。
  4。倾国倾城
  楚庄王是当时的春秋霸主,楚国又和陈国临近,陈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要管。在古代,弑君是灭族的大罪,再加上孔宁、仪行父的谗言,很快楚军兵临城下。
  那个时候,夏姬在想什么呢?祸是儿子闯的,但却是她引出来的,史书对这个过程并没有太多详细记载。只是《东周列国传?五十三回》记载,征舒要逃,但是没有带着母亲,只告诉了母亲一声,但是没来得及出去就被楚军抓住了,囚在后车里。那么夏姬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三。夏姬:“有本事你拆了重盖”(4)
庄王问:“何以不见夏姬?”使将士搜其家,于园中得之。荷华逃去,不知所适。这是“于园中”搜出来的。其实夏姬根本就没有打算躲避。
  她向庄王再拜说:“不幸国乱家亡,贱妾妇人,命悬大王之手。如果您饶了我的性命,我愿做你的婢女!”生死存亡之刻,没有匆忙逃避,也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落落大方地让庄王饶了她的性命——这来源于她对男人十分的把握和对自己十足的自信。
  庄王不知道这段*丑事才怪。孔宁他们不敢说,但是他出兵之前怎么会不打听明白?他之所以还是听了这两个奸臣的谗言,是因为早有灭陈之心,开拓疆土是好事,何况还能以正义的名义!因此目的达到了以后,庄王开始搜罗夏姬。男人没有不好色的,他对这位倾国倾城的妖精自是充满了好奇与艳羡——也就因此,夏姬能悄悄微笑。那时的她必是盛装以待,楚楚可怜,盈盈跪拜,艳动四座。
  男人们看到她之后的神态让人想起了金庸对陈圆圆的描写:“忽听得丝竹声响,几名军官拥着一个女子走上殿来。那女子向李自成盈盈拜倒,拜毕站起,烛光映到她脸上,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哦’了一声。袁承志自练了混元功后,精神极是把持得定,虽与阿九同衾共枕,亦无非礼之行,但此刻一见这女子,不由得心中一动:‘天下竟有这等美貌的女子!’那女子目光流转,从众人脸上掠过,每个人和她眼波一触,都如全身浸在暖洋洋的温水中一般,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只听她莺声呖呖地说道:‘贱妾陈圆圆拜见大王,愿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极殿上一时寂静无声,忽然间当啷一声,有人手中酒杯落地,接着又是当啷、当啷两响,又有人酒杯落地。适才袁承志的酒杯掉在地下,李自成甚是恼怒,此刻人人瞧着陈圆圆的丽容媚态,竟是谁也没留神到别的。忽然间坐在下首的一名小将口中发出呵呵低声,爬在地下,便去抱陈圆圆的腿。陈圆圆一声尖叫,避了开去。那边一名将军叫道:‘好热,好热!’嗤的一声,撕开了自己衣衫。又有一名将官叫道:‘美人儿,你喝了我手里这杯酒,我就死也甘心!’举着酒杯,凑到陈圆圆唇边。一时人心浮动,满殿身经百战的悍将都为陈圆圆的美色所迷。”(《碧血剑?十九回》)
  同样的,在夏府的大堂上,众多男人演绎出了相似的一幕——楚庄王见到夏姬后,立刻魂魄俱失,要纳为妃。身旁申公巫臣突然站了出来,说贤君不可好色,庄王只能放手。看着君王不要,将军公子子反动了念头,正要向庄王索要夏姬。巫臣跳了出来,说这个女人曾害死丈夫、情人,害死儿子,害得陈国灭亡——总之是红颜祸水无疑,你要命还是要色?一顿话说得子反哑口无言。最后庄王只好把这个妖精赐给了鳏居年老的尹襄老。
  大家都抢,这在夏姬的意料之中,多年游走于两性之间,她对男人的品性再熟悉不过——虽然她心性上还是个顽童,但是同样具有着精确的分析能力与高等的诱惑智慧。男人在她眼里是有趣的玩具,她喜欢看着他们争来争去,并且十分享受这种被争夺的乐趣——但是,她也注意到了,在这一连串的好戏里,有一个玩具居然没有被她倾倒。她暗暗侧视那个当面斥她为“妖物”的男人——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不被她迷惑的男人。

三。夏姬:“有本事你拆了重盖”(5)
如果一个习惯迷惑别人的女人,一旦迷惑不了某个人,就注定被这个人迷惑。
  5撞到爱情
  大堂之内,咫尺之间,夏姬用眼光飘向那个男人。他如怒目金刚,一脸正气,侃侃而谈“此妇乃天地间不祥之物……”——夏姬偷偷环视了周围,那些充满欲望的眼睛正盯在她的身上,眼珠“滴溜溜”打转,他们在挣扎、在犹豫,美色当前,但不祥之物危及于己。夏姬冷笑。
  只听有人质问:“既然如此,主公娶不了,我娶不了,难道你能娶?”——夏姬猛然抬头,望着那个男人,可是她失望了,那个男人连声说了两句:“不敢。”——他也不敢,夏姬骄傲地抬起胸,俯视着,微笑着,真好玩,她想。
  只听座上庄王支吾搪塞:“既然大家都不敢,就赐给尹襄老吧。”——这倒霉老头正在后队,没有听见屈巫那番“不祥”的高论,所以大着胆子接纳了。夏姬看着白发苍苍的第二任老公,撇了撇嘴——显然这个玩具太老了,不好玩。
  在叩谢退出的时候,在下意识的余光里,她突然看见那个男人正在看她——那是种从来没有过的眼神——是痛恨?是怜惜?是爱?是什么?……说不清楚,她早已看惯了男人充满欲望的嘴脸,看惯了色迷迷的打量和迷恋,可是从来没有这样一种眼神。她呆了一下,突然调皮地冲他一笑。
  过了不久,屈巫那番“不祥”的理论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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