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我聪明一世,原来,一切,不过是一个陷阱!”
从一开始,就是陷阱。
起身,跌跌撞撞朝外面走去,完颜璟拉住宫硕,“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投降啊,莫非北太子以为,单凭我们一己之力,能和禁卫军对抗?”宫硕说着,刷开完颜璟,朝外面走去。
完颜璟错愕之后,大喝,“宫硕,今日,就算是死,也不能投降,你懂不懂?”
“不投降,难道等死吗?”宫硕摇头。
他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一定不会杀他的,一定不会的。
“你……”
完颜璟怒,拔剑,指向宫硕,“宫硕,你若是再往前走一步,修改本太子出手无情!”
宫硕闻言,回头,冷冷看向完颜璟,“北太子,你出手试试……”
宫硕说着,指了指四周,一个个手握弓箭的禁卫军。
完颜璟眯眼,来的可真快。
看来,东皇宫耀留有后招。
怪不得,宫璃洛明明已经很强,却一直不曾真真正正的动手,想来也是忌惮东皇宫耀潜藏的力量。
束手就擒。
东皇宫耀压根没见三国太子,而是派人遣送回去,至于宫硕。
东皇宫耀看着跪在下方的宫硕,微微摇头,“看来,在你心中,朕已经可有可无,既然如此,朕也不必顾念太多……”
“父皇?”宫硕低唤。
东皇宫耀摆手,崔公公立即端了毒酒上前,“硕王,请!”
宫硕看着崔公公端着飞托盘内,那华丽精致的酒杯,一个劲摇头,“不,不父皇,不要……”
他可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和宫璃洛,和宫明睿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
东皇宫耀沉痛低语,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宫硕,亲自端了酒杯,递到宫硕嘴边,“以前,不管你们怎么胡闹,怎么算计,怎么明争暗斗,朕想着,只要朕还有一口气,这东之国的江山就是朕的,对于朕的旨意,你们都会遵守,都会执行,却不想……”
“阳奉阴违,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不止是在挑战他的权威,更是挑战他的耐性。
所以,绝不能饶恕。
宫硕吓坏。
惊恐万分,一把抱住东皇宫耀的腿,“父皇饶命,父皇饶命,儿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但……
东皇宫耀没有给他机会,而是吩咐人制住宫硕,亲手喂他喝下穿肠毒药。
毒酒下毒,宫硕只觉得腹部,绞痛难忍。
更不可置信的看着东皇宫耀。
“都说,虎毒不食子,啊哈哈,骗人的,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虎,是畜生,
人,畜生不如。
血沿着嘴角溢出,蜿蜒而下,滴在衣裳上。
宫硕看着东皇宫耀,身子慢慢朝地上倒去,双眸瞪得很大,很大,“父皇,你可曾后悔,那么对待璃洛,我想,你开始后悔了,可是父皇,你以后会不会后悔,这般待我……”
“从小到大,你就偏心明睿,不管什么好东西,你都给了他,直到,我们所有人的矛头,算计都指向明睿,你慌了,你乱了,那可是你的宝贝儿子,你怎么舍得他受丁点伤害,你蓦然想起,在冷宫,你还有一个儿子,宫璃洛!”
“其实,你一直都在意,宫璃洛不是你的儿子,他是璃妃和别人私通生下的孽种,你把他从冷宫接出来,表面上疼他入骨,实际上,却是捧杀!”
“你见他一日一日,文韬武略,才高八斗,
样样精通,举目天下,人人称赞,你开始着急,如此优秀的人,以后若是有了野心,对皇位有了觊觎,宫明睿该如何,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刺杀他和无忧郡主……”
宫硕越说,越起劲。
把他知道的,猜测的,都说了一遍。
东皇宫耀听着,拳头握得咔嚓咔嚓直响。怒喝,“闭嘴,闭嘴,闭嘴……”
怎么可以,把他的伤疤,一层一层撕开,暴露出来。
该死,该死,宫硕真真该死至极。
见东皇宫耀暴怒,宫硕笑,血沿着嘴角流个不停。
凄凉至极。
闭嘴,来不及了。
一切都说了。
东皇宫耀见宫硕还敢笑,愤怒起身,握住尚方宝剑,刺向宫硕。
但……
剑在要刺中宫硕的时候,被人用内力击开。
宫璃洛一袭紫衣,白发飘扬,冷肃而来,身后,跟着一袭淡粉衣裳,怀中抱着长琴的无忧。
宫璃洛冷冷的看着面色变了又变的东皇宫耀,无忧上前,拔出银针刺中宫硕几个要穴。
“死不了!”
短短三个字,东皇宫耀脸色大变,宫硕面上带着不可置信。
崔公公身子一抖,跪在了地上。
东皇宫耀看着宫璃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第一次,觉得,做皇帝,也这么弱势。
“璃洛……”
宫璃洛冷肃看着东皇宫耀,“不必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我只问你一句,宫硕所言,句句所实否?”
当年刺杀他和无忧的人,当真是东皇宫耀派去的?
若是……
东皇宫耀好狠的心,好绝情。
当年的他,并无心皇位,只想,努力争取,让无忧过得更好。
有足够的本事,可以找到神医,治好无忧的腿。
“璃洛,朕,朕……”东皇宫耀想要解释。
“璃洛,你别听他狡辩,当年,我亲耳听见,他和国师商量,要派人刺杀你,而刺杀你的那七人,如今早已经隐姓埋名,尽管如此,但,但凡在江湖上出现过,却又瞬间消声灭迹,定会有迹可循……”宫硕大呼,打断东皇宫耀的解释。
希望宫璃洛相信他,救他一命。
尤其是在无忧的银针刺入身体后,身上的绞痛消失,感觉死亡已经渐渐离他而去。
所以,宫硕决定,一定要抓住宫璃洛这颗救命稻草。
宫璃洛扭头看向宫硕,一步一步走向宫硕,“你说,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么?”
“你保我性命无忧!”宫硕趁机开口。
“可以!”
宫硕得到准确答案,松了口气,才继续说道,“璃洛,你若是不信,可以宣国师来问,不过,璃洛,小心……”
一支利箭飞来,一箭刺中宫硕心口,宫硕当场毙命,剩下的话,系数带入地狱。
无忧飞身追出去,素手快速拨弄琴弦。
把那个黑衣人击杀。
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无忧凝眉。
不对……
刚刚那个人,武艺高强到,靠近,射箭杀了国师,她和宫璃洛都没有发现,而这个人却这么轻易被她斩杀。
宫璃洛也快速追了出来,“忧儿……”
“被我杀了!”
宫璃洛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眉头蹙起,看向无忧,在无忧眼中依旧看见了疑惑,“一会再说!”
无忧点头。
东皇宫耀追了出来,看着宫璃洛和无忧并肩而立,好几次要张嘴说些什么,都在宫璃洛冷沉肃严的眸光下,说不出一个字。
“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国师,不会放过那七个侩子手,更不会放过宫明睿,你且等着,我定举剑屠城而来,亲自夺走你在意的一切!”
“你最疼爱的宫明睿,你最爱的皇位,你最看重的性命,一个都不会放过!”
宫璃洛说完,拥住无忧身子,飞身落在屋顶之上,离开皇宫。
东皇宫耀看着宫璃洛离去的背影,跌跌撞撞往后退。
许多事情,饶是他千张嘴,也说不清楚。
当初,国师说,宫璃洛克他,所以……
“宣国师!”
国师极快来到御书房,“参见皇上!”
东皇宫耀看着下方面容俱毁的国师,漫不经心开口,“国师,朕问你,当年可是朕派人去刺杀璃洛?”
“当年,是指那一次?”国师低声问,见东皇宫耀脸色遽变,又道,“皇上,次数太多,微臣记不太清,但,每一次,没有皇上的口谕,或命令,微臣岂敢妄自做主!”
东皇宫耀懂了。
这一切,都是他意思,捧杀宫璃洛,刺杀宫璃洛,毁灭宫璃洛,都是他的意思。
东皇宫耀摆手,“退下吧!”
“是!”
国师眸子微眯,恭恭敬敬退下。
东皇宫耀只觉得,疲惫至极,闭上眼眸,歪在龙椅上。
“皇上!”
“恩!”疲惫应了一声,眸子不曾睁开。
“密函到!”
东皇宫耀闻言,睁开眼眸,伸出手,隐卫立即把密函递上。
东皇宫耀接过密函,打开,仔细看过之后,才问隐卫,“你说,这密函内容,有多少真伪?”
“隐卫誓死效忠皇上,觉悟二心!”
言下之意,就算密函内容,有待商枕,但,隐卫查出,敢上报,就说明了对东皇宫耀的衷心。
东皇宫耀不语,深深吸气。
闭上眼眸,似乎在那瞬间,苍老了十岁。
“下去吧!”
“是!”
手紧紧捏着密函。
密函内容,睿王为漫妃之子不假,却不是他宫璃洛的儿子,密函中建议,滴血认亲。
养了二十多年,疼了二十多年,宠了二十多年,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他身上,结果告诉嘴角,他不是亲生。
“啊哈哈,啊哈哈……”
报应,报应啊!
处处捧杀亲生儿子,处处算计,陷害,刺杀,以至于他心存怨恨,永无释怀那一日。
东皇宫耀悲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流满面。
从第一封密函的怀疑,到第二封密函的有了线索,到第三封密函的肯定……
愤怒撕毁了密函,密函碎片在大殿内飞舞。崔公公在大殿外,低声说道,“皇上,当年给璃妃接生的稳婆和御医已经带到!”
东皇宫耀睁大了眼睛,“宣!”
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匍匐着身子,瑟瑟发抖,苍白的头发,浑身死寂。
“你们是不是,每一天,每一夜,做梦都在想,朕迟早一日会想明白,你们最终难逃一死?”
那曾经的御医抬头,浑浊的老严,面容上,皆是皱纹。
在错愕之后,释然一笑。
“皇上,罪臣一直在等这一天!”
为了这一天,他夜夜噩梦,他已经想不起璃妃的容貌,脑海里,却烙印了璃妃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期盼的看着他,低唤,“御医,你可瞧仔细了,本妃是足月生下孩子,还是早产?”
当时他一家老小性命都被国师捏在手里,他哪里还有的选择,也知道他一句话,便能将璃妃推入万劫不复境地。
但,他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家人。
一句孩子已足月,害的东皇宫耀勃然大怒,不顾璃妃哀求,将璃妃连同孩子一起打入了冷宫。
“你也知道你有罪?”东皇宫耀怒喝,“你何止有罪,简直罪恶滔天!”
“说,是谁指使你的?”
御医匍匐在地,低声道,“回皇上,是国师,当时,罪臣甚至能感觉到,璃妃其实双生!”
双生?
东皇宫耀震惊看着御医。
双生,也就是说,璃妃当时,怀着两个孩子,那,那,那……
看向稳婆。
“你说……”
稳婆结巴着,“回皇上,当年璃妃的确生了两个孩子,只是其中一个,奴婢眨眼间就不见了,所以,所以……”
“奴婢当时惧怕不已,所以才隐而不报!”
东皇宫耀头疼欲裂,眼泪落个不停。
怪不得当时璃妃压根不愿意解释,她只是淡漠的看着他,红着眼眶,抱着璃洛自己去了冷宫、
“来人,将这二人拖下去,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双手捂脸,低低哭泣。
“璃儿,璃儿啊……”
终究是错了,错了。
可怜了他们的孩子,苦了他们的孩子……
国师回到大殿,心思晦暗不明。
“主子?”
国师看向身边人,“这次回来,可曾觉得皇上有了异常?”
“有,皇上,似乎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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