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拜拜,心想这种少妇,介绍给李卓比较合适,这厮做梦都想找个富婆。
我将破奥拓开往盐市口,打算接雁翎下班,在新良酒店停好车,张小寒打来电话,我接起一听,说:“张美女啊,找我有啥事?”她哼唧一声:“熊哥你好不地道哦,那天走了都不打声招呼。”我连连道歉,说:“真不好意思,那天有急事在身,是熊哥做得不对,改天请客赔罪行不行?”电话那头笑声迭起:“下周末来我们学校玩吧,我请你吃韩式烧烤。”我说到时候再联系,合上手机,暗想又是他妈的韩式“骚搞”!能不能换个吃法?我怀疑张小寒黏上我了,王强太没功力,一晚情歌对唱,居然没搞定。晚上张小寒又来电话,对我们的烧烤之约加以强调,碍于雁翎在场,我敷衍几句就把电话挂了。雁翎听出端倪,对我一阵嘲讽:“你魅力不小嘛,眨眼间找了小情人。”我淡然一笑,说:“还是老婆你最了解。我都和她上过好几次床了,*专业,床技也不赖。”我这样说她肯定不信,一来我俩除了上班,形影不离,二来我没经济实力,可以有贼心贼胆,不能金屋藏娇。何况我也不是李卓,滥情滥性,只要是母的,老少通吃。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她就媚笑不已,说:“你就跟老娘吹吧,鬼才相信你。”我将她搂进怀里,说:“咱俩好久没洗鸳鸯浴了,今天怀怀旧行不行?”她故作怜状,说:“老公你真坏!”我胡乱摸捏几把,说:“坏还不都让你勾引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穷大学生创业发财记…血战到底 9
云消雨歇,周遭静若能听针落,我起身点燃一支阳光,窗外楼厦鳞次栉比,霓虹纷乱迷离,思绪蓦然回到当年:杨伟因无钞无房,一夜沦为光棍,爬上高楼放言“人固有一死”,后来幸有好心人打110,折腾半夜才捡回一条人命。香烟在指尖烧了半截,雁翎将其摘掉,嗔怪我又胡思乱想。我怅然若失,说:“你这是以女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掩嘴而笑,说:“你那点鬼心事休想隐瞒,是不是又为*操心?”她这般提醒,我反倒更加惆怅,叹了口气说:“我打算辞职,买房的事拖拖行不行?”她惊愕无比:“你要辞职?”我说:“是的,我帮表姐做事,危机当头,能不能赚钱是后话,但我认为这是机会,逆流而上,我得拼一拼。”她沉默了好一阵,说:“买房的事我给家人说了,老汉答应出五万,你再想法出五万,咱俩就能按揭一套小户型。”我怔住不语,她便小声问我:“这想法咋样?”我吸了吸鼻子,似要答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公司接了笔大单,各部门忙得如火如荼,我桌上的策划案,堆砌高度堪比珠穆朗玛,而我熟视无睹,埋头写辞职报告,正写到“公司对我的培养”,雁翎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已经考虑好了?我说:“什么考虑好了?”她说:“辞职的事呀。”我淡然一笑,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这话有假?”她像被鱼刺梗住,说婚纱摄影生意日渐萧条,她们公司今天就裁了三个人,还说她同事的老公在九龙做内衣批发,受金融危机冲击,部分服装代理商亏损严重,甚至关门整顿。我有些犹豫,她又劝我凡事三思。我啜了口毛峰,反问她:“你觉得做啥有前途?”她一下就不悦了,说生活求安图稳,何必去冒那风险。我苦笑,心想,眼下这生活稳吗?捏着钱包厚度战战兢兢,上顿山珍海味,下顿紧衣缩食。顿了顿,我又问她:“你想不想结婚。”她说:“想,当然想。”我说:“既是如此,你让我放手搏击。”“你爱咋地就咋地吧。”说完她就把电话断了。女人心真如海底针难以捉摸!雁翎平日花钱大手大脚,有一分花一分,信用卡刷成负资产,还趾高气昂。我不止一次劝她“省钱当挣钱”,她飞来白眼,甚至投以冷语:“我花我的钱,又不让你还,碍你啥了?”我一半感动一半担忧。记得刚进大学,老妈就对我旁敲侧击,问我以后找啥样的人结婚。我是个孝子,说肯定找孝顺爹妈的。老妈就叹息,说:“这都不重要,等你成家,我和你爸偶尔串串门就行,你要是遇到持家的女孩,妈就心满意足了。”那时我对婚姻懵懂,但心头还是酸楚,所以我就纳闷:雁翎这德性,老妈见了为何满心喜爱?难道她慧眼识珠,婚后雁翎会痛改前非,相夫教子?
辞职报告我写了八百字,夹叙夹议,既赞美公司栽培,又肯定自我功劳,不知老板看了有何反应。老板人到中年,五大三粗,*旺盛,历来只顾女职员冷暖不管男员工饥渴。敲开他的办公室,前台接待慌忙拉扯起连衣裙,红着笑脸夺门而逃,老板故作镇定,手拿一份财务报表。我若无其事往里走,朝他裤裆瞟几眼,LEE牌牛仔裤翘得老高,就知刚才做了不良行为。老板接过辞职报告看了看,浓眉紧皱,随即笑容舒展:“策划总监刚出差谈业务,你坚持到月底辞职行不行?”我在公司干了一年,业绩都被策划总监窃取邀功。这厮除了低眉哈腰,屁本事没得,去年他帮客户选模特,十个有八个前平后垂,剩下两个在台上摔跟斗。策划总监月入八千,不久前我还觊觎此位,企图改变收入状况,为购房计划添砖加瓦,但现在我不得不走。说起这老板,传奇故事颇多,十年前他帮人卖字画,在送仙桥将赝品当真迹卖,卷了一阔太九万现金开溜,改名换姓开广告公司……我陈述了五条辞职理由,“自立门户”是最重要的一条,老板听得起了共鸣,说:“你让我想起当年的创业生涯。”然后嗟叹一声,批准我做完这星期走人。
穷大学生创业发财记…血战到底 10
翌日表姐来电,说服装行业动荡不安,叫我抽时间摸清行情。我有些担忧地问:“现在人心惶惶,很多商家都做亏本生意,非常时期入市,是不是太唐突了?”表姐笑了好一阵,说:“你就按我说的做吧,我心头有数。”表姐运筹帷幄,我却琢磨不透,她到底有何敛财法宝?想这低迷的经济、淤积多年的发财梦,心头暗暗下定决心。我麻利地套上裤子,说:“这事表弟早已提上日程,昨天连辞职申请都递交了,下周就可全力以赴。”表姐连声称好,说周末去看望我老汉老妈。我颇为感动,说:“行,到时我把小情人也带上。”
表姐大我十岁,她家在洛带,从小和客家小孩生活,吃腻各种小吃,还会说我听不懂的客家话。我稍微懂事,常往她家跑,为此挨过老妈不少打骂,那时我十分嘴馋,表姐也亭亭玉立,爱花草更护小孩,每次我去,她便买零杂食品诱哄。那年表姐十八岁,被镇上无业青年穷追不舍,终日情书不断,表姐请我吃伤心凉粉,我便当免费邮差,帮她传递无数回信,内容皆如出一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后来改革春风日趋猛烈,表姐高中毕业离家出走,在东莞当磨纱工,在中山做野味餐厅服务员……
下班时我在电梯口和老板撞车,这厮搂着一半老徐娘——乳房下垂,屁股干瘪,满脸雀斑,我估摸是她老婆,朝她致以微笑,对他却投以鄙色。走到盐市口,看看时间,才六点半,暮色黯淡,泰华门口站了群上班族,像对车祸现场进行围观。突有请雁翎吃牛排的冲动,心想日后打拼,身后少不了她的安慰体贴。我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话务提示通话中,随后又打了五次,依然忙线。夜色渐至,公车拥堵,的士成抢手货,我拦了几次都无戏唱,打算步行回家。走着走着,鞋底像装了生铁,我想起公司裁掉的两个新员工,一人来自贫困山区,读完大学欠下四万贷款;一人来自小县城,父母双双下岗,其父帮人看门,其母腌咸菜走卖。当初两人对一千二的薪资颇有微词,说大学生太不值钱了,房租贵、物价高,这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我劝过他们,让他们日积月累,厚积薄发。他们很是听话,工作也做得踏实,哪知半路杀出金融海啸,他们失业后怎么办?会找到更好的工作吗?我不禁隐隐担心,一路踽踽前行,走至纱帽街路口,一靓妹从眼前甩发飘过,像极初恋情人,我顿时怀旧不已。
藤堂静,心情若不糟糕,我不会在这时想起她,这位从巴蜀农村走出来的女孩,不食人间烟火,面对浮世惶恐不安。
她和我同班,粗看乃一农家女,细看则一朵水莲花。男生将妖艳女子推为班花,在我眼里她排第一,柳腰*,皆被宽衣大服遮掩,不为有色人等猥亵。后来她躺在我怀里呜呜哭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我世上还有没有好人。我肝肠寸断,愤然摩拳擦掌,说:“日他妈的禽兽导师,家花闲置采野花,谁家野花不采,偏采这一朵水莲。”她被我们的数学导师*,处女红洒在猩红的办公桌上。我们相爱两年,我没当她是残花败柳,我觉得被折断的水莲依旧是水莲,她就是我寻找的伴侣。世事难料,毕业前她被老家镇信用社收编,其父管教甚严,死活不愿女儿跟城市青年勾搭,“城市后生崽儿,靠不住!靠不住!”言下之意,我等思想龌龊,行为肮脏,只配*需求交换,不宜精神交往相拥千年。我们默默分手,长时间相顾无言,四月的校园绿草萋萋,长椅上只剩偎依,我们欲哭无泪,彼此都在黑夜中将泪水淌干。那是四年前的一个下午,我送她到五桂桥汽车站,原本说好不留纪念,但我无以忍悲,到报亭买了份报纸,草草写下一段:
今夜熊奇打马经过重庆
十二月的巴蜀山茶灿烂
今夜熊奇骑驴远行他方
十二月的成都雾雨纷然
今夜的熊奇毫无悲伤
或许贪欲的人类迈向死亡
而他面带微笑推开家门
不知她将报纸扔进垃圾桶没有。她时常晕车,回家山道险恶,九转七弯,不知她憋不住汽油味呕吐时,会不会拿报纸擦拭呕吐物。我这么想倒不是亵渎情感,我希望情不留痕,日后各行其道,各安天命,而一切逝入记忆,两相忘,勿思量。
穷大学生创业发财记…血战到底 第6章
成都在我眼里素来温和,有时像农贸市场卖咸菜的老太婆,有时像坐在茶馆里喝素毛峰的老大爷,有礼有节、悠闲淡定。小时候我常常一人潜入市区,观车流涌动,看行人过往。有一次我在郭家桥迷路,倚在桥栏上恸哭,一条臭水沟从屁股下方呜咽而过。天色暗淡,我的可怜赢得一位中年美妇的关心,她停下宝马,对我又是安抚又是询问,问清住地,驾车将我送进家门,父母感动得差点下跪。美妇扭着*走后,老汉拿竹篾抽我脚杆,老妈执柳条打我手心,噼里啪啦的声响给童年活生生留下阴影。从此我不再向往城市,我更爱农村,蝶舞蜂飞的时节,我和邻家小妹嬉戏田园,肆无忌惮。但聪明又生烦恼,学前班我自学加减法,班主任出题考我,无一差错,他说我长大不是华罗庚就是陈景润;念中学吟诗作赋信手拈来,不少男生找我代写情书,语文老师说我以后必是文坛骚客;上大学对网络游戏无师自通,指导员叹息连连,说我生不逢时,可惜世上已有比尔&;#8226;盖茨……我曾走入梦境,在佛祖面前自责:“熊奇,你如何陷入这城市中心?什么时候不再眷恋老屋,甘愿蜗居闹市朝九晚五,为一份微薄工资打拼?”
打开房门,雁翎笑脸相迎,她腰系“白菜花”味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