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大户小姐,他一个土包子,不配。俺哥厉害着哪,要是早点放了俺和姨娘,兴许给你留个全尸。”张玉莲口气不小,史大牛气得攥紧了拳头。
西一欧漫不经心,“哎哟哟,张大小姐,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在这里,有这个东西比啥都好使。”说着拔出手枪在手里晃了晃。张玉莲吓得退了两步,“你,你敢杀我?”
“不,我说过,我是流氓,流氓也要讲职业道德,我最会疼女人啦,我从不杀女人。”
“那快放了我!”张玉莲又横起来。
“别激动嘛,大小姐。好歹你也是上过学堂喝过墨水的人,你看你两个姨娘就很懂事。你们落到我们几十个男人手里,换个正常人都得想想是不是失了身。就算我们不动她俩一根指头,把她们送回去,你爹那德性、那个地位,还会要她们吗?再说你爹都快入棺材的人了,还霸占着这两个如花似女的姑娘,他要一登腿,这两个女人不得守活寡?这不是害人吗?”西一欧说的句句在理,说得两个姨太太哭的更伤心了。张玉莲也语塞,这年头封建思想确实很严重,以前是别人求着娶自己,今天落到这群混混手里、弄不好自己也没人敢要了;他爹确实是太老了,两个姨娘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你看我这两个兄弟,个个强健如牛,身强力壮,年龄和你那两个姨娘正相配,好好在一块过日子,不比跟一个糟老头子强?你爹和你哥都是啥人?刚才你也听见了、看见了,祸害百姓、与土匪穿一条裤子,猪狗不如啊,你嫁给我这兄弟,也算是替你爹赎罪啦!”
“呸!他们再坏,也是我爹、我哥,你逼我嫁人,逼良为……为……俺死也不干!”张玉莲两眼*。
“想死还不容易,想上吊老子给你绳,想服毒老子不夺你瓶,想跳河老子可以帮你跺一脚,想抹脖子老子可以送你三把刀任你挑。老包,给她绳子。”
呼,一捆绳子扔到脚下,张玉莲哇的哭坐在地,顾不上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西一欧语重心长、一句话一点头,“嫂子啊!”
“呸!谁是你嫂子?”
“嗬呀嗬呀嗬呀!”西一欧怪笑,“玉莲小姐,俺是在帮你啊,你想过了吗?你爹、你哥不打鬼子打八路,这叫卖国,叫全国人知道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卖国贼你知道啥下场不?凌迟处死刮上3600刀也不解恨。历史上有个秦桧,害了忠臣岳飞,被人骂了一千多年,还被塑了雕像跪在庙里任人唾骂。你们三个作为张家的人,也就是卖国贼的家人,就算你死,保个清白之躯,也不能替你爹你哥赎这个大罪。我作为中国人,不能看着你们死后不得安生吧,就得超度你们,只要你们一死,立刻风风光光把你们的尸体送给日本鬼子。”
“卑鄙,下流,不要脸,死了你也不放过俺。”张玉莲哭的楚楚动人,小脸红扑扑的。史大牛有些于心不忍,脸上很关心。
“不要说的太难听嘛,嫂子。俺是替你赎罪,是让全中国的百姓看到你死的其所,打进十八层地狱也不难为你。老包,你说说,日本鬼子是咋对付死人嘀!”
包一牛一头雾水,他哪见过,只是听说过一些暴行,看到西一欧狂眨眼,他突然明白了,只见他猛的一拍大腿,痛心疾首的说,“唉,弟妹啊!你是不知道啊。上个月,鬼子占了张庄,有个妇女不愿受辱,就上吊自杀了。有五百多个鬼子,俺当时藏在麦秸堆里,数的清清楚楚,有五百三十八个鬼子轮流糟蹋她呀,这些畜生啊,连死人都不放过,后来又把她的肚子破开、脸上就这样划来划去……”包一牛连说带比划,不等说完,张玉莲捂着耳朵大哭,“不听,不听!俺不要死,俺不要死。”
西一欧面带着微笑,“这就对嘛!好死不如赖活着,蚂蚁尚且偷生。你嫁给我兄弟,好好照顾他生活,就是替你爹赎罪,全国的百姓知道了也会夸你仁义孝顺。弟兄们,是不是啊!”
众流氓强忍住笑,都在替史大牛讨老婆,齐说,“是!”
“现在啊!你们三个落到我们手上,就只能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嫁给我兄弟赎罪,另一条是自杀或者宁死不嫁,那我只好把你们送到鬼子那里超度喽!你们说,是选哪个?”
两个姨太太点头哈腰的说,“俺选第一条!俺选第一条。玉莲你也从了吧。”
张玉莲一脸委屈,她自幼读书,眼界很高,很多富家子弟来提亲,都被她打发了,今天让她嫁给这五大三粗的土包子,真是十万个不同意,支支吾吾不吭声。
西一欧转过身对两个姨太太说,“两位大嫂,请起。我保证俺这两个兄弟好好对你,不能打、不能骂,只要他们敢动你们一根汗毛,给我说,打断他的腿。老李、老贾、大牛你们三个听着,她们三个真心实意跟你们过日子,你们要好好疼她,知道不?”
“知道!”三个流氓嘴都合不拢,喊的震天响。
“当然,如果你们不好好跟俺兄弟过,想逃跑,无论谁见到不用请示,一枪直接崩了。”
“啊!”两个姨太太又瘫坐在地,张玉莲也是满脸慌恐。
“三位大嫂,俺也是为你们好啊!”西一欧一本郑经的点着头,“你想啊!方圆百里的老乡都知道张青山就是望天岭的大土匪,红帆船是他手下,红帆船听说过不?那是杀人不眨眼、欺男霸女,坏事干尽,脚底流脓、头上长疮的主。你们如果逃跑后,被周围的老乡碰上,他们本来就恨张青山入骨,找不到报复的机会,一旦遇上你们,下场好的话大卸八块、不好的话也得糟蹋了扔到河里喂王八。与其说让他们糟蹋你们,不如让俺兄弟一枪崩了你们,死个痛快。”
两个姨太太吓得连连作揖,“俺不跑,俺不跑!俺不想死!”
西一欧很满意的安慰几个女人,“放心吧,大嫂。只要有我们在,就能保护你们的安全,没人动得了你们。好啦,说了这么多,俺的一片苦心你们也知道了,这样吧,俺叫一下嫂子,你们答应,就跟俺兄弟走,如果不答应,俺马上就成全你们,行不?”
张玉莲心里把西一欧骂了几百遍,可孤苦零丁,无依无靠,想着自己的一生幸福就要断送在这个孩子手里,不由得伏地娘啊、天啊痛哭起来。
西一欧甜蜜的喊了一声,“李嫂!”
“哎!”一个女人应了一声,被李四虎拉走了。
“贾嫂!”
“哎!”又一个女人被贾克强拉走了。
“牛嫂!牛嫂!”不见回答,西一欧双手摊摊,看看四周的流氓,惋惜的拍着桌子,“唉,俺做个好人也做不成啊!来人!”
刚说到这,张玉莲左手捂脸、哭着把右手伸出来,史大牛欢天喜地拉着张玉莲一溜小跑走了。
西一欧往后一倒,翻着白眼,“靠!做个媒婆真几巴难哪!”
哈哈、哗哗、嘿嘿、呵呵,石头、福海、包一牛、牛叉笑的前仰后合,石头捂着肚子笑岔了气,“大、大掌柜,天、天上嘀月老也要改、改行啦!”
几个人吃着东西,笑着、聊着,准备撤退,就见柳府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好些流氓围了上去。
石头大为光火,“靠,回去就得整顿纪律,奶奶的!”
土可拉从人堆里挤出来,神秘兮兮说,“大哥,那个大胡子跪到柳家大门口不起来,想让柳家的人治他的兄弟。”
“喔!柳家有神医?”西一欧坐起来。
包打听立刻蹦出来,“可不是咋嘀。柳家的二少爷柳天罡从小被柳万年送到苏维爱什么联去,学了十几年西医,七七事变赶回来说是要报效*,谁知道当官的一见他,说他戴个眼镜打仗碍事,就轰了回来。他一怒之下就呆在家里开个诊所给乡亲们治病。俺的腿去年摔伤,就是他治好的,没要俺一个铜板。这十里八乡被鬼子打的没几个好村庄了,就柳泉铺还存着人,名医也就这一个了。”
“好啊!这个人挺不错。你一说,俺才记起来,李四虎的枪伤还没治,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入不了洞房吧。老包你去取些钱,老四你叫一下四虎跟我去求医。对了,老五你去安排大伙都换上暖和的衣裳,该归整的都归整归整,把大眼睛照看好。”
众流氓哄笑着应声,各忙各的。
看到大掌柜、石头都来了,大小流氓一分为二、让开路,李四虎也颠颠的跑过来。
刚到柳家门前,见八个晋绥军跪着,身上已落满了雪,大胡子和另一个兵一人抱一个伤号,低着头,丝毫不理会西一欧。就听见院内一阵拉枪栓的声音,站在房上放哨的人早就把情况上报了。包一牛走南闯北、经验老道,抢在西一欧身前喊道,“柳老爷、柳少爷,俺是包一牛,就是去年断腿的包一牛。俺们大掌柜来登门拜谢啦!”
一个年青的声音回应,“老包你也当土匪啦?”
西一欧拉过老包,公鸭嗓子贯穿大门,“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替天行道的流氓。昨天我的兄弟被张青山的人抓住,连累贵府,实在过意不去,这里有一千块大洋,略表一下心意。”把一个小包抖的直响,放在门前的台阶上。
一个苍老的声音飘出来,“大掌柜请回吧,你手下的兄弟帮我们打退了张家,救了我闺女,两下扯平,谁也不欠谁。”
西一欧知道是柳万年,忙接话,“我的一个兄弟受了枪伤,还请柳公子出手相救。”
里面沉吟了一会,柳万年说,“好吧!看在你揭露张青山的份上,我让小儿帮你一把,把人叫来吧。”
西一欧大喜,“谢谢柳老爷,还有一事相求,这里有两个晋绥军,跟我们交火,刀枪无眼,受了重伤,俺心中有愧,请柳公子再帮着治一下,诊金加倍。”这话说出来,大胡子脸上肌肉抖动,七个跪着的晋绥军也是感激的抬头看西一欧,石头、李四虎一脸的不高兴。
“不行!这些畜生打伤我们几十个人,还是张青山、红帆船的走狗,一个也不治!”柳万年的口气很坚决,“老夫一事不明,你们是中国人,为何还骑着东洋马,难道是日本人的走狗?”
哈哈哈哈,西一欧干笑一声,这是在拖延时间想办法,“说来话长。马是东洋人的马,不过是前天我亲手抢来的,在黄河南岸我们兄弟杀了十五个鬼子骑兵,抢了十三匹东洋马,又在西南五十里抢了日本人的机关枪,杀了十几个鬼子、二十多个伪军。”刚说到这,门里的声音惊喜交加,有男有女,“真的是你们?”连大胡子也满脸诧异,“鬼子真是你们打死的?”石头、牛叉一众面露得色。
西一欧听到叫声,心里有了谱,逢场作戏,戏份就要演足,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不错,正是我们。我手里的机关枪、三八大盖就是物证,还有刚才用的掷弹筒都是从他们手里夺的。”
院里呜里呜啦,闹开锅,“爹,掷弹筒除了鬼子,别的土匪没有!”看来是柳天罡。
西一欧接着说,“不过天寒地冻,我的兄弟要吃要喝,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打鬼子,实在没法,昨天我让两个兄弟牵着东洋马来贵庄买粮,被张家的人误为日本人,连累贵庄。这十个晋绥军也是被蒙骗的好汉,他们本来无意和你们动手,被张鸿安逼迫才无奈出手。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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