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刚才把她打发了。”
“啥?”清香张大了嘴,她知道格格说一不二。
“大眼睛管伙房,人手不够,老娘让她洗盘子,总不能光吃饭腾锅,啥活不干吧!”
清香叹口气,格格的醋劲上来了,谁也拦不住,这对香莲来说已经算是好结局了,“姐呀,嫩也当了半个中条山的家,就设身处地替老爷想想吧,他一个大老爷们,你又不肯,他一个人过,天寒地冻,连个端茶倒水、暖脚的人都没有,一使性子再勾引个狐狸精回来,你咋办?”
“对呀!”格格听了,脚步踱的更快,“偷嘴的猫啥时候都要吃腥嘀,真要勾引个狐狸精,老娘的地位……”
天黑,西一欧吃过饭,哼着流氓小调准备享受香莲的按摩。
“香莲!香莲!”西一欧放声大喊,屋里没人应声,推开堂屋门,屋里灯火明亮,收拾的干干净净,“这小妮子去哪了?”哼着小调又往卧室走,一推门,格格在床边坐着,正笑迷迷的看着他。冥王的头七已过,格格换了件绿色的棉上衣,穿了长可及地的百褶黑裙,头上珠宝生辉,如花的笑脸迎上来,“老爷,回来了!”
西一欧心里哎哟一声,这母老虎打扮起来,跟仙女一样,不过格格越是温柔,他心里越是害怕,靠,笑面母老虎!
西一欧抱以更灿烂的笑,“喔?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香莲呢?”
格格心里不快,果然有猫腻,小色鬼三句话不离香莲,脸上不敢表露,“老爷,这是我家呀!我不在这住在哪儿住?大眼睛缺人手,香莲自愿去了。”
西一欧听她说前半句,心里还美滋滋的,这女人挺开窍,知道女人该尽什么义务,听了后半句,立刻猜出是格格做了手脚,香莲放着清闲的差使不做去洗盘子、做饭,谁信?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
格格精明透顶,咋能看不出来?忙去解西一欧的外套,“老爷,以后别挖地道了,身上整这么湿,快脱了烤烤!”西一欧越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听清香说,不动冥王连碰都不敢碰这母老虎,她大献殷勤是想干啥尼?
也没拒绝,任由母老虎替他更衣,闻着格格身上的幽香,心里一荡。
格格把西一欧的外衣拿到外面的衣架上烘烤,自己打了一盆热水,“老爷,俺给嫩洗个脚吧?”
西一欧心里舒坦,不过嘴上挺客气,“格格,还是我来吧,俺的老爷脚一出,绕梁三日、经久不散。”
格格笑脸盈盈,“老爷在外面为山寨操劳,俺这屋里人当然要为老爷分忧。”
说着蹲下身,伸出细嫩的手脱下西一欧的鞋,一股臭味直冲鼻子,毫不介意,手不停、抬起头,大胆的与西一欧对视,两人脸对脸,只有一尺远,西一欧心神激荡,双眼发直,太美了,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看了格格,这天下的美女包括清香都抛脑后了,“以后你打算长住这儿了?”
格格心中得意,看你小色鬼咋能逃脱老娘的手心?抿嘴轻笑,“你是我的男人,我不住这,叫人知道会笑掉牙的?”水哗啦啦响,轻柔的给西一欧搓脚。
西一欧面对着皇帝般的待遇,飘飘然,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自从踏上飞云渡后,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当然,他还傻不到放松对格格的警惕,“真是委屈你了,有这么好看的女人给俺洗脚,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啊!”
格格笑的眼都迷缝了,“女人再漂亮也要男人中意,男人不中意就不算好看。”
西一欧魂都飞了,“快起来吧,古桩(方言,蹲的意思)着怪难受嘀!”
“哟!”格格笑脸变得诧异,眼珠一转,指着桌上的花生盘子,“老爷,饿了尝尝拉生(方言,即花生的意思)!”
“你!”两人看看,同时用手指着对方,“哈哈哈哈!”笑起来。“古桩、拉生”都是他们家乡特有的方言。
“你老家是哪摊儿(方言,即哪地方的意思)的?”西一欧问。
“你家是哪摊儿的?”格格反问。
“哈哈,俺家是孙家屯的。快说,你家是哪摊儿的?”
“孙家屯离俺家可近啦,俺家是白马寺的。”
“靠,咱俩是一个乡嘀!”
“靠,你咋不早说呢?”格格兴奋之余、粗话出口。
西一欧一拍大腿,“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来,来,来,快坐下,俺给你洗脚。”
西一欧穿上新棉鞋,换了一盆洗脚水,不由分说,脱下格格的袜子,按到水中,实则是套近乎、拉关系,搞好关系好办事。
格格笑道,“俗话说,男人头、女人脚,只能看不能摸。今天俺的便宜都让你占了。”心中得意,中条山的大当家给自己洗脚,吃定他了。
格格身材高挺、脚却不大,小脚细腻洁白,踝上弹性极佳,脚面上有颗黑痣,如雪地上的一抹顽石,西一欧厚着脸皮,说是揉,实际上是摸,嘿嘿傻笑,“咱俩谁跟谁啊,今晚就入洞房啦!”
格格脸上翻红,“啧啧啧,老乡见面还没唠唠,就急着入洞房,重色轻友啊。”
西一欧费力地把格格抱起,心花怒放,母老虎的腰真有力,一会翻云覆雨肯定*,可惜初夜不是老子的了!“谁跟你是友?人生四大如意,今天俺占了俩。”
格格把手搭在他肩上,任他抱上床,“老爷,啥四大如意啊?”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西一欧摇头晃脑。
“这首诗写的太好了。”格格乖巧的爬上床,把两床被子铺好。
西一欧奇道,“老婆,你咋铺两床被子?”
格格指指床边,“你睡外头,俺睡里面。”
“啥?”西一欧觉得苗头不对,“以后都是夫妻啦,还分恁清干啥?”
“老爷,俺特别喜欢听你讲故事,给俺讲个故事嘛!”格格拽着西一欧的胳膊,撒娇,不理他的茬。
“故事嘛,多了,还是先办正事吧。冥王刚去,不宜大操大办,咱以身作则替寨里省点钱吧。”西一欧把两只手枪从腰后拔出,顺手扔到床头柜上,外衣脱的精光,穿个大裤头,滋溜滑进被窝。
格格不紧不慢,轻轻脱下棉衣,解下黑裙,露出青色贴身小衣,左手撑头,躺在床上,微斜美目看着西一欧的色眼,说不出的韵味,说不出的成熟,“老爷,你看俺枕头低下是啥。”
西一欧神魂颠倒,依言摸到格格枕下,“喔!这是啥,还带穗穗?”
“拿出来看看嘛!”格格笑呵呵的看着丈夫。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西一欧越拿越心凉,居然是四枝飞镖,“老婆,睡觉还带镖干啥,这年头谁还用它呀?”意思是有枪就够了。
“老爷,这嫩就不懂啦,比如说,屋里光线太亮、不方便睡觉,开枪多麻烦,嫩看就这样。”格格笑脸灿烂,也不见她右手挥动,嗖,一支镖扔出去,一支蜡烛应声而灭,奇就奇在,飞镖没有落地,不偏不倚正停在蜡烛上。西一欧看的目瞪口呆,“好功夫,老婆。”
格格吃吃笑道,“睡觉点灯多不好啊。”右手轻弹,两只飞镖落在蜡烛上,屋里光线突的暗下来,四只大烛只剩下一个跳跃着火花。
西一欧光光的脊背上湿漉漉,刚才的色心色胆飞到九天云外,手脚发凉,“好啦好啦,俺想和你拉拉家常,留支蜡烛咱俩唠唠磕。”
格格微笑,“这就对了嘛,老爷,俺长这么大,还没遇到你这样投机的人,快讲讲咱家乡的事。”
“啊?你不是白马寺的?家乡的事你不知道?”
“俺五岁就跟着父母兄长出来打把式卖艺,四处流浪,只听过乡音,知道地名,没回过老家。”格格说着说着眉毛锁了起来。
西一欧正愁逮不住格格的突破口,一看有戏,连忙追问,“那咱爹咱妈呢?”西一欧套近乎的本事非凡。
格格听了感动,“四年前,俺一家四口带着几个师兄弟到运城卖艺,保安团的团长看上了俺,抓了他们逼俺成亲,俺不从,那个杂碎就把他们活活……活活打死了。”说着,流下泪来,真情流露,不带虚假。
西一欧怜悯的伸出手擦擦格格的脸,“唉,同是天崖沦落人哪!后来呢?”
“后来嘛,董四海白天看俺卖艺,也看上了俺,你们男人哪,个个都不是好东西。”格格恨恨地说,“晚上,他带人劫狱,救了俺,俺一个弱女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杀又杀不过保安团,只好答应嫁给董四海喽。”
西一欧仍是关切的给格格擦着泪,格格脸一板,“擦一下不够,还想占老娘便宜。”玉腿飞出,咚的一声,西一欧对这毫无征兆的无影脚躲闪不及,掉下床来,哎哟妈呀,疼的叫起来。
第三十章 攘外必先安内
“靠你大爷,谋杀亲夫啊!”西一欧叫骂起来。
“我靠你大爷,老娘想咋整就咋整!”格格毫不示弱。
“靠靠试试,不定谁靠谁?”西一欧骂架从不吃亏,反击之快无与伦比。
格格一时语塞,以前只顾骂的顺口,从没想过话中的意思,“你这个流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老子本来就是流氓!不服咋嘀?”西一欧又爬上床,下雪不冷化雪冷,好汉不吃眼前亏,“免战!打住!君子动口不动手!”
格格笑起来,“知道老娘的厉害就行,老娘是女人,不是君子。”
西一欧火冒三丈,打又打不过,杀又不能杀,只好另想办法,“俺搬到那屋去睡!”拿起衣服就要走。
“你敢?”格格瞪起美目,“躺下!老娘还想听你讲故事。”
西一欧看看格格手中的镖,老老实实的躺下,笑容又回到脸上,“讲就讲!”
三寸不烂之舌大喷特喷,把家乡的趣事、把自家的遭遇讲的活灵活现。格格听到高兴哈哈大笑,听到孙家屯全村被杀、又陪着西一欧落泪,一问一答,两人有说不完的话。
讲着讲着,西一欧兴头大发,爬起来,光光的胳膊在格格胸前飞舞,嘭的一响,“哎哟”,连着被子飞到床下。
“靠你亲大爷,下手不会轻点?”西一欧甩嘴就是大骂。
“我靠你……”格格说出两个字觉得自己吃了亏,立刻改口,“去你大那蛋!老娘是下脚,不是下手!”
“谁敢娶你,倒八辈子霉。”西一欧索性赌咒。
“没人娶更好,老娘正自在。”格格躺下跷着二郎腿,洋洋得意。
西一欧又钻进被窝,心里气不打一出来,出道以来除了挨过川岛芳子的二踢脚,还没吃过这么大亏,不过川岛也被他亲热“回报”过,哼哼唧唧、脸朝外,给格格一个脊梁。
过了一会,不听西一欧说话,格格忍不住了,用脚踢踢西一欧的屁股,“老爷!”
西一欧憋气,“别理我,烦着呢!”
“老爷!”格格怕真惹恼了他,自己做事要被限制,叫的*摄魄,“对不起啊!刚才不是故意的,俺一个黄花闺女,总怕被男人吃豆腐,下手没轻重,嫩大人有大量,原谅俺吧!”手轻轻的摇着西一欧的腰,说不出的温柔。
嗯?西一欧一听到“黄花闺女”四个字,耳朵马上支楞起来,“啥?你还没那个过?”
格格刚才失口,羞的脸腾的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