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片祝贺,老包拱手道谢。
周勇提议,“大掌柜,昨天抓的白玉米是通信连连长,他擅长搞电台,把他给老包调过去,送信不用跑腿。”
“喔约,你不说我还忘了,老周,他愿意跟咱干?”西一欧想起格格说的软蛋,蛋是软了点,毕竟还是有真材实料的。
“大掌柜,你说白玉米,都快把我笑憨了。上午,我把鬼子那个坏电台让他修修看,我日他得(发dei音),谁知这小子三两下就摆治好了,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真没白上。”周勇喝口水,从兜里掏出两张纸,“他摆治好电台,接到晋绥军的频道,晋绥军也真扯淡,电密码都没改,正好收到两封电报,大掌柜,您看看。”
“说吧,别卖关子了。”金刚不耐烦,他是周勇的老上级,现在周勇是他的连副。
西一欧看了看电报,仔细思索,“老周,还是你说吧。我再想想。”
周勇这才继续说,“第一封电报是第二战区司令长官司令部的嘉奖令,说张桦投用兵有方,以405团为诱饵协助西北军设伏干掉日本一个大队的兵力,并救西北军于危难,击毙日军大佐一名,给予嘉奖。”
“靠他大爷!”金刚一拍桌子,“明明是张桦投来打咱中条山被鬼子包饺子,咋能黑白颠倒、这么没皮没脸?”
“就是,救西北军的是咱山寨,咋整成晋绥军了?都是啥几巴玩意儿!”石头愤愤不平。
西一欧笑笑,“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想咋说就咋说,老周,说下去。”
“哎!”周勇点点头,“因叛徒出卖,405团团长英勇就义,给予厚恤,一营营长关纪锁临危不惧、带兵杀出重围,特提升关纪锁为405团团长。”
“靠!啥世道啊!扭曲事实!”老包叹息。
周勇拿过另一封电报,“这第二封电报是张桦投上书给第二战区长官司令部的,意思是,现已查明,二营营长张铁山是共产党员,在战斗中一意孤行,不听团长命令擅自行动,被鬼子包围后投降,导致全团受重创,因二营中藏有大批*党员,准备重新调整二营军官。下面是两批军官的名单,第一批是提拔的军官,我就不念了,白玉米说都是张桦投的亲信,第二批是叛变人员名单,包括张铁山、赵紫光、白玉米等十几个军官。”
“靠!又整这套?”金刚怒火中烧,“他娘的张桦投真不是东西,逮着机会就整人。”金刚身有体会,他的反应让在坐众人都感悲凉。
周勇顿顿头,“张桦投是阎锡山半个管家五妹子的心腹,他的请求上面向来有求必应,更何况涉及到*,所以这封电报不用考虑,必然批准。白玉米看后就哭昏了,他一直小心做事,不愿得罪人,但还是惹恼了关纪锁,以后晋绥军是混不下去了。第二战区长官司令部和第一战区长官司令部都在运城一带驻扎,如果消息传出,到哪里都会被追杀,于是哭着喊着求我收留,以前俺俩在一块虽说没打过交道,但也面熟,我念他懂电台,所以请大掌柜考虑考虑是不是留下……”
“不行!万一他串通晋绥军,把咱的机密泄露出去咋办?再说,他一个软蛋,不配当流氓。”石头对白玉米的举动记忆犹新。
西一欧想了会,“凡事,有利就有弊,就看它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咱的地盘长,有了电台好传信,利是大大嘀。我在战场上观察过这个人,胆小怕事,为了生存,他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只留他在山上收发电报,其他的事一律不做。谅他不敢做吃里扒外的事。换句话说,如果晋绥军想打进咱中条山,咱第一个杀的就是他。周勇,好好警告警告他,不让他干重活,挑几个机灵的跟他学电台。记住,只许他在山上,不能下山。”
“好嘞!”周勇答应,石头几个想想,也没什么不妥,现在的三大山寨岂是容易打进来的?
吃罢饭,其他人分头准备筹备东西。西一欧因为格格的嫁妆郁闷不已,借着酒劲在房里和清香温存,刚把清香抱上床,杨养在外面大叫,只好给清香盖上被子,黑起脸,清香*剧烈起伏,“哥,别怨老三,他来肯定有急事。安心去吧,晚上,俺一定把嫩伺候得舒舒服服。”
第三十九章 一进运城
西一欧在清香滑嫩的脸上摸了一把,走出屋,“啥事?”
杨养看大哥不高兴,忙说,“大哥,有急事。柳天罡说赵紫光的伤很重,高烧不退,需要消炎药。”
“要啥药,买去呗?”西一欧训老三是正训。
“不是啊,大哥,柳神医说要磺胺才行,咱这十里八乡都没有。”
“那哪有?”
“那洋玩意只有运城有。那里有不少军队,没人敢去。”杨养看大哥没心情听,“算了,不就一个晋绥军嘛,死了算了。”
“不行!得救!”金刚的声音从前门传过来,“大掌柜,赵紫光这小子有种,打炮有一套,反正他是回不去了,咱收了白玉米,也不欠他一个人的口粮。”
想想六门山炮,西一欧的心动了,“好吧,找个人去运城一趟。要快。”
“我对运城比较熟,还是我去吧。”金刚接过话。
“可,让晋绥军发现你,还有你的好?”
“木啥事。运城是西北军的防区,轻易不进晋绥军,再者说,认识我的人不多。”金刚很自信。
“哦!西北军也在那儿?”
“是啊!”
“昨晚看不清他们长啥样,我顺路去看看。”西一欧好奇心又起。
“呵呵,都是一个脑袋一条枪,木啥两样。还是别……”
西一欧拉过金刚,走出院门,“小声点,别叫我老婆听见,走吧,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这些天我太忙,咱俩去运城转一圈就当散散心,我穿上老百姓衣服,没人会注意,在中国人的地盘,还能出出啥事?”散心是假,顺道去运城看黄金行情是真。
“行!”金刚心道,也真难为大当家了,他只是一个孩子,该他玩乐的时候却来打仗,运城居民富裕,好玩的地方挺多,何况西北军军纪严整不扰民,答应一声去仓库换衣服,西一欧交待杨养不要声张。
两人骑马下山,成队成队的流氓各找场地训练,有的用上了新式武器打靶,有的在练习投弹。西一欧不费一兵一卒智退日本人、晋绥军,缴获大批军火,已经快被当成神,不断有大小头目打招呼,两人装模作样还礼。
走到半山腰,正碰上格格,“嗳!老爷,干嘛呢?”
西一欧弯腰从路边拔下一根野草插到头上,“卖身去!”
“呸!”格格啐了一口,脸上似笑非笑,擦肩而过,她出嫁的事只有西一欧和清香知道。
来到山下,金刚换上晋绥军军服,配一支手枪,西一欧只拿了短短的武士刀藏到宽大的棉衣里,打马飞奔。
“靠!咱这么大地盘啊!”西一欧边走边感慨,老包说中条山长300里宽50里,真正一走,才发现有的地方能宽100里。
走了百十里,来到一个大湖边,两人下马歇息。西一欧举目四望,大湖波光鳞鳞,一眼看不到头。
“老金,这个湖咋不会结冰?”西一欧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像个上学堂的学生。
“哈哈哈哈!这是盐湖,水是咸的,从不结冰。人漂在上头不会沉底,不会游水也淹不死人。”
“靠,还有这种湖?天热了,我带着清香来这耍耍。”西一欧想起清香的温软,色心大动。
“是啊!周围住的盐农每年靠晒盐有少收入,咱山寨吃的盐都是盐农进贡的。”
“靠,盐湖也是咱的地盘?”
“那是!是冥王岭正宗的地盘。这些盐农也真可怜,县里收收税,中央军剥层皮,保安团缴一点,再给咱山寨留一份,辛苦一年落到手里也没几个钱。”
西一欧脸色凝重,“元朝有个词人写的好,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老金,咱都是穷人出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一个铜板就能救活一个人,以后盐农的钱咱不要了。山寨吃盐按市价照付。”
“行啊!听嫩的。大掌柜,这一来,咱又少一大进项,咋贴补尼?”
西一欧指指远方的火车,“老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火车道不吃白不吃。同蒲铁路通向张桦投的防区,上面有不少他的物资。”
“吃晋绥军?好哇!他们的铁路吃了也白吃!哈哈哈哈!”金刚开怀大笑,张桦投的*令他刻骨铭心。
骑到同蒲铁路,穿灰色军装的西北军骤然增多,不断有人盘查,好在金刚打着晋绥军的旗号、穿晋绥军军装,稍一报部队番号,便放行,西一欧跟在后面,畅通无阻。西一欧小眼扫来扫去,越看越伤心,陕西冷娃说话除了“额呀额呀”嘀,与常人木有什么不同。倒是他们用的武器五花八门,除了少量的中正步枪,汉阳造、老套筒占了主流,三八大盖、猎枪、火铳也有不少,大刀、长矛比比皆是,穿的破破烂烂,有些冷娃还穿着秋装,典型的杂牌军,比张桦投的二流部队还二流。
来到运城北门口,已经五点。古老的城门久经战火洗礼,城墙青砖残裂,弹孔无数,烧黑的大门半开,两旁各站一个军官。可能是天要黑的缘故,没有一个老百姓,金刚二人骑马极为乍眼。城门口一左一右站了两种不同颜色的士兵,右边是蓝灰色、戴钢盔的士兵,左边是晋绥军的打扮,两队士兵相距不到三米,气势却不相同。右边的士兵横眉立目、杀气冲天,左边的晋绥军站的吊儿郎当,一副玩世不恭相。金刚怕医院关门,急着进城,打马就进,不想被戴钢盔的士兵用刺刀拦住。
金刚这才注意到,这些士兵与西北军不同,西北军很少有戴钢盔的,而西一欧一眼认出,这些士兵竟与宣铁令的247团穿的一模一样,八成是中央军。
金刚勒住马,给拦路的士兵敬礼,说自己奉命取药救人。
那士兵看他是班长军衔,不放在眼里,喝道,“长官有令,所有人员例行检查。下马!”
金刚无奈,只好下马,突然看到一个晋绥军朝他挤眉弄眼,往左边努嘴。很不理解,举起双手任那士兵在身上搜寻,那士兵摸摸索索,足有两分钟,金刚被摸的生气,“嗨,老弟,快点,行不?俺有急事!”
那士兵和后面的的十几个人对对眼色,笑嘻嘻地说,“好啦!你可以走了。”
金刚上马,刚走到那士兵面前,又被刺刀拦住,“又咋啦?”暴躁的脾气就要发作,西一欧咳嗽一声,他才忍住。
那士兵说道,“从那边走!”
金刚顺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离他不到半米的地下有根木棍,在两队士兵中间正好一分为二,气不打一处来,大眼环睁,马鞭举起,“你是涮俺咋嘀?走哪边不是走?”
他一说,唿啦十几个士兵一起把刺刀举起来,“涮你又咋样?长官有令,各守各的地盘,这半边是我们中央军的地盘,那半边是晋绥军的地段,你不长眼往这边走,活该。想进门就听话,违抗命令,军法处置。”
西一欧又咳了一声,金刚压住怒火,下马,大胡子横翘,重掉转马头,绕到晋绥军前,刚才朝他挤眼的晋绥军嘻皮笑脸,“兄弟呀,刚才就提醒你往这边来,你不看,怪谁?”
金刚这才想起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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