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马黑子十几个人扛着大圈大圈的电话线呼哧呼哧赶回来,冥王岭的一百多后援也赶到了,三个炮楼间的联络全被切断。
赵紫光的大炮已经架好,西一欧的计划是从南向北挨个炸,苗头不对就撤。赵紫光建议先打驻骑兵的炮楼,也就是最东边的炮楼,那些高头大马很招人喜欢。西一欧同意专业人员的意见,该是自己的一个也少不了。
炮楼上的探照灯已修好,黄黄的强光划着圆,在夜里是最好的靶子。
两辆装甲车像蹦蹦车似的一前一后开过来,车灯被颠的在小山包间无规则的乱射。
马黑子招呼三十多个手下伏在山路两旁,静静的等装甲车靠近,车上宽宽的枪眼已历历在目。
嘎吱,装甲车停下来,发现刚才走过的路上多了几块大石,不祥之兆,机枪立刻开火,在石块上击出火星,莫名情况的炮楼也向这方打枪,照明弹飞上天空,炮楼和装甲车之间少说也有一里地,打了白打。轰,两捆十几个手榴弹在第二辆装甲车头上爆炸,车身被炸翻,第一辆装甲车被石块和炸翻的车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西一欧下令,“放!”
赵紫光拉动绳索,哐哐,连打两炮,三百米距离不用定位,炮楼正中间中炮,轰隆塌下,10斤重的高爆弹打砖墙稀松。昨夜倍受惊扰的鬼子在今天的复仇中饱受*,小部分被爆炸声惊醒,大部分睡的正酣,就觉天昏地转,房梁、砖块、木片同时塌陷,一瞬间的事,坚固的堡垒成了牢笼,跳不出、逃不掉,被砸的鬼哭狼嚎,吊桥绳子炸断、“当”的落下,不等尘土散尽,十几个凤凰战士娴熟的纵跃匍匐、冲进据点,抢占有利地形,被灰沙迷住眼、呛住嘴的鬼子、伪军不断从塌方的残壁下钻出来,一枪一个,没给揉眼的机会,哗,五十多个流氓扑进,大刀片子、鱼网全上,五分钟结束战斗。
两边的炮楼听到巨大的爆炸声,怀疑有强敌进攻、盲目的打枪,有的炮兵架起大炮装模作样朝黑黑的山地轰了几发,良久看不到装甲车动静,忍无可忍便想派人增援,昨夜小股*部队袭扰不足为虑,无非就是迫击炮、掷弹筒在炮楼上打个小印,今晚明显不同、听声音连大炮都上了,敌人来势不小,见死不救会让大日本皇军名声扫地的。炮楼的小门一开,便有鬼子冲出来,有探照灯、照明弹帮忙,凤凰战士接连点射,轻巧的放倒了勇往直前的鬼子兵。昨夜的一幕重现,探照灯熄灭、周围恢复寂静,任凭炮楼上打翻天。有一点是,没人敢跑出炮楼。
西一欧带着柳天罡赶往马黑子那儿,马黑子很听话,牢记西一欧的教导,多活捉日本人。两辆装甲车,一个翻倒、一个被卡住,里面的鬼子不傻,机枪一秒也没闲着,就听外面有同胞的声音,“各位英勇的大日本帝国武士,我们中国人非常崇拜贵国的武士道精神,愿意和各位勇士切磋武术,请各位下车比试。”
车里的枪声停下来,空旷的山间只有另外两个炮楼时不时传来微弱的枪响,最近的炮楼在两声炮响后充斥着中正步枪的闷响,鬼子们觉得大势已去,炮楼完了。
车外的声音继续,“你们的炮楼已被大炮摧毁,你们的装甲车已经失去动力,你们可以选择自杀,也可以选择下车和我们决斗,我们堂堂中国勇士愿意和你们日本武士比试刀法!否则直接炸毁装甲车!”
哐当,翻倒的装甲车门打开,跳出五个摇摇晃晃的日本兵,一个手执指挥刀,一个拿三八大盖,三个赤手空拳,他们是机枪手。在车灯反射之下,看到两侧密密麻麻的枪口,拿三八大盖的开始退子弹。 另一辆装甲车里有人问道,“昨天虐杀皇军的人是不是你们?”
“是!”
“八嘎亚路!”哐当,装甲车门打开,跳出六个鬼子,多了一个司机。
“可恶的*人,来吧!”一个曹长双手握刀,他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对面这伙部队非常可怕,定是中央军的主力。
一声唿哨,十几张鱼网兜头罩下,十一个鬼子缠倒在地,从两边跑出三十多人,两一招呼一个,捆的结实。西一欧自从发现鱼网捉鬼子非常有效后,把所有的鱼网都收集起来,还把几个小网拼成了大网,这几天,凤凰战士天天练撒网打鱼。
“卑鄙的*人!可恶的*人!”曹长吼叫。
同胞的声音回答他,“我们再卑鄙,也是人,你们连人渣都不配当,充其量是畜生,既然是畜生、就要用畜生的手段对付你们!”回头用汉语对其他人说,“咱们是人,对畜生用不着客气!”
“是!”几十个人回应。
解决了装甲车里的鬼子,后面的事就好办了。西一欧下令收兵,意犹未尽的赵紫光、金刚等很不情愿,一鼓作气打下两个炮楼不费吹灰之力。西一欧说自有高招,其他人只得服从命令。
石头拿起手榴弹准备炸装甲车,被赵紫光拦住,他说他会开车,靠,让一百多流氓情绪再度激动,马上打扫战场、搬运物资。
西一欧和赵紫光正在指挥人把装甲车前的大石搬开,李大孬抱着一个木箱颠颠的跑来,“大掌柜,发了,又整出几箱炮弹。”脚下一歪,踩到碎石上、险些摔倒,被赵紫光扶住,“奶奶的,啥球路!”李大孬有些气急,失按捺不住高兴,“大掌柜,这些炮弹很轻,从来没见过,肯定是好东西。”
装甲车灯打在木箱上,上面画着一个骷髅,写着一串日文,赵紫光脸色大变,“小心,毒气弹!”
不说还好,一说惊得李大孬双手一松,木箱脱手,赵紫光眼快手疾,探身接住,李大孬眼角上翻,差点昏过去,“操,这就是毒气弹,我说咋这么轻尼?”毒气弹的威名远高于各种炮弹,谁听谁发怵。
西一欧打开看看,如同平常的掷弹筒炮弹,长了三分之一、分量轻了三分之一,“这确实是好东西,好好保存,没我有命令不许乱动。”
打下一个炮楼,缴获惊人,累得扒砖石的流氓汗流浃背,一百多条步枪、加上装甲车的机枪共有6挺,还有两挺重机枪、五匹马(被炮楼砸死十一匹)、掷弹筒三具、五十多个防毒面具、两千多斤粮食,弹药更多,让西一欧和赵紫光高兴的是还有一门92步兵炮,炮弹八箱48发,毒气弹20发。92步兵炮比晋绥军的山炮小多了,才400斤出头,拆解开两匹马就能驮走,70毫米口径,使用七斤六两高爆弹、打炮楼不逊于山炮,最大射程五里地,运输、维护、包括实战场地要求极为简单,是鬼子的制式装备,在亚洲纵横十几年杀人无数,每逢大战必有它的身影。西一欧对毒气弹情有毒钟,小心翼翼命人收好。
一声令下,一百多人分赃完毕,各回各山,装甲车由赵紫光先藏到望天岭的坑道里,飞云渡难民太多,不想让人看见。
剩下两个炮楼的日本兵和伪军担惊受怕,拜佛的拜佛、祷告的祷告,总算熬到天明,齐派人去响炮的据点支援,凡是去的人感官上受到极大的刺激,呕吐的呕吐、哆嗦的哆嗦,惊悚、恐惧、害怕已不能准确形容他们,不少伪军看过后开个小差再也不回来了。
远远的在炮楼外面上百步,隔几步总是有血淋淋的东西,人头、腿、脚、手指头,发着腥骚的气味,在炮楼的断壁上吊着五个活着的鬼子,两个歇斯底里的惨叫、三个处于半昏迷状态,每人身上只有一种伤均不重复,要么眼挖了、要么手砍了、或者脚砍了、舌头割了、*碎了,共同点是清醒的说不出话、不清醒的已精神失常,疯了。
地上躺有二十多个鬼子,是被砸死的后被虐尸,手指全被砍掉、脚趾一个不留,手掌、脚掌全在,肠子、脑浆流了一地,没有一个全尸,脑袋全被砍了;*个伪军的下场好一些,一枪毙命。吊桥旁架了一个大破锅,里面煮了一大锅下水,肠子、肚子在水里翻滚着。地上摆了十几个日本士兵用的饭盒,里面放了不少熟肉,有几个还漂着眼珠子。炮楼里面还有大量尸体,只要是穿日本军服的、头就没长在肩膀上。
周围炮楼的日军闻讯相继来看,晋城的援军也不断视察,回去后多数士兵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有不少人做梦大喊,“别砍我头!”“别挖我眼睛!”吃饭的时候,一端起饭盒想起炮楼边的铁锅、饭盒,哇哇直吐,吃不下去。平常训练时杀中国人不当一回事,这次轮到大日本皇军接二连三被虐杀,是多年来未曾有过的事,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害怕,恐怖气氛迅速弥漫驻晋城守军。日本人信奉神道教(简称神教)、佛教,认为头被砍掉就无法投胎转世、更无法进入军人最神圣的墓地靖国神社,29路军大刀队喜峰口刀砍鬼子头后,日本兵闻风丧胆,不愿拼刺刀,陆军军部特意从国内运来大批加固的衣领护住脖子,可见日本人的迷信有多厉害。
那些受虐的士兵为了维护大日本皇军的尊严,每人分了一把武士刀自裁了。
晋城日军指挥部,素有“炮兵之花”美誉的前田治师团长抚弄着炸炮楼附近发现的两只炮弹壳,他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炮兵科的优秀学员,一生与炮打交道,还被送到陆军大学学习深造,历任炮兵大尉、炮兵大佐,1939年3月9日升任陆军中将,任35师师团长,驻防河南新乡,晋城是前任池田师团长回国前打下来的,才占领两个多月。
小林太郎大佐因杀死清田雄夫夫人美蕙子后,他对美蕙子的死深感内疚,夜夜睡觉梦到美丽的美蕙子化做恶魔向他讨债,不愿在清田雄夫手下做事,被川岛芳子保荐成为前田治中将的侦察联队长,他正在汇报炮楼被袭一事,“尊敬的师团长阁下,综上所述,据我分析,袭击炮楼的人不可能是土八路,八路优待俘虏,况且根本没有攻占炮楼的纪录;也不会是晋绥军,晋绥军没有如此强的战斗力;附近的第五集团军有最大的嫌疑,因为他们拥有75毫米口径的大炮!”
前田治绷着嘴、慢慢的摇头,“小林君,卫立煌的部队用的是德国福博斯山炮,炮弹和这种大大嘀不一样。”举起弹壳,“这种和我们用的山炮弹基本一致。”
小林太郎双腿绷直,“师团长阁下观察细致,甘拜下风。”
前田治紧皱眉头,“拥有这种大炮的只有土八路和晋绥军。土八路一个师充其量只有一两门大炮,况且炮弹少、缺乏训练。晋绥军拥有这种山炮大概有三百门,训练有素。我怀疑这是晋绥军干的。”
小林太郎低头,“师团长英明,他们的凤凰战士被我们重创,所以要报仇。”
前田治目光深邃,“晋绥军驻地离我们的据点有二百多里,那里有三个炮楼,好不容易偷袭一次,他们为什么只打其中之一呢?”
小林太郎抬起头,“根据我的判断,他们是想恐吓我们,不让我们皇军前进,很多士兵受到刺激士气低迷,最终达到阻止皇军进攻陕西的目的。”
前田治点点头,“哟希!他们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阻止你去调查黄金的下落。”
小林太郎双腿一并,“哈依!我嘀现在就去调查黄金的下落。”
前田治摆摆白色的手套,“不!小林君,当务之急,是要打一场胜仗,提升军队的士气,你嘀明白?”
“哈依!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