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闺秀- 第51节

沐月一下子站到曹氏的身前，与她对视道：“没有关系吗？”

“没有。”曹氏不认。

“那好，请问二婶敢不敢亲自与小莲对质呢？”沐月大声一问，足以让全家人听清楚。

这时秦老太太插嘴问道：“我越听越糊涂了，月儿，你刚才说小莲一家三口遭遇了意外，你二婶怎么跟一个死人对质啊？”

沐月的嘴角现出一对漂亮的梨涡，浅笑道：“我自有办法，就看二婶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我……”曹氏刚想说话，又被沐月给抢白了。

“假如你不愿意面对一个死人，那只能证明你心虚了，所以你才会派人对小莲一家杀人灭口，就此掩盖你当年主使小莲作伪证陷害我娘的事实。”

沐月这话逼得曹氏退不可退，她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过她想还好小莲和曹四儿已经被灭口了，所以她应下了沐月的要求。

“祖父，请您准许我现在出府一趟，还有，在我回来之前，咱们府里的任何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不准离开半步。”沐月向秦老太爷请求道。

秦老太爷从来都是刚正不阿的，点头说道：“你放心，有我在这儿坐阵，没人敢动，现在天色已晚，你让周妈和水生带着两个功夫好的小厮驾马车护送你去。”

沐月感激的点点头，她让香叶留下作眼线，以防曹氏耍心机。

上了马车，一路疾行到茗月轩，沐月跳下马车后吩咐水生和两个小厮在外面等候，她只带周妈一人进去了。

齐洪突然见沐月带来一个老妈子，便上前问道：“我说秦大小姐，你怎么这点儿过来了？还带个生人！”

周妈不认识齐洪，也从没听沐月提起过，不敢多言，紧跟在沐月身后。

“小莲呢？”沐月没有跟齐洪废话。

齐洪指着楼上的客房说：“上面哄孩子呢！”

沐月二话没说直接带着周妈去了楼上，齐洪本想跟去看看，不成想沐月推门进去就关了房门，不给他机会探听。

他只好没趣的坐在楼下望着楼上，由于小莲在这里住，茗月轩晚上避门谢客多日，所以整个茶楼里显得很安静。

不多时，沐月打开房门出来，向齐洪要了一副门板，这下整得齐洪更纳闷了。

约莫一刻钟后，小莲顶着一张惨白惨白的脸随沐月和周妈下来了，小莲向齐洪拜托帮好暂时照看一下女儿。

“哦，好。”齐洪点头应下，他很好奇的凑上前问道：“我说你把小莲整成一张死人脸，到底要干嘛？不会是要她装鬼吓人吧？”

“正是。”沐月回答得干脆。

齐洪没想到沐月连这招儿都用上了，果然是大哥看上的女人啊！

门板拿来了，沐月让小莲平躺在上面，周妈去外面把秦府的两个小厮叫进来抬着小莲上了马车。

临走前沐月回头望着齐洪拱拳说道：“多谢了！”

水生赶着马车载着她们很快回了秦府，小莲偷偷跑出来告诉沐月，二房和三房的人确实不怎么老实，不过都被老太爷给压下来了，一个个都还在主屋里没动。

“那就好！”沐月拍了拍香叶的肩膀，然后对身后的小厮说道：“你们把小莲抬进去。”

“是，大小姐。”两个小厮不敢拖沓，赶紧抬着小莲进了主屋，放到了地上。

沐月站在主屋里，打量了一圈后，秦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见小莲被抬进来，心里就生了膈应，其他人也是皱着眉头，秦沐春和秦沐秋姐妹俩更是拿出绢帕捂着口鼻，唯有曹氏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的看着躺在门板上的小莲。

沐月策步向前说道：“祖父，小莲我已经带来了。”

还没等秦老太爷说什么，只见王嬷嬷激动的跑上前，匐在小莲的身上痛哭着：“小莲，我苦命的小莲啊……”

“你们几个过去把王嬷嬷拉开。”秦老太太最见不得哭丧的，忙吩咐道。

王嬷嬷在旁边小声啜泣着，望着门板上的小莲，她很是后悔当初自己收小莲做养女带她进了秦府，要不然，现在小莲也不会这么年轻轻的就去了。

沐月走到曹氏面前言道：“刚才王嬷嬷已经确认了小莲的身份，现在就请二婶上前与小莲对质。”

“这？我？”曹氏没想到沐月真能找来小莲的‘尸首’，她心里很害怕小莲会向她索命，一时不敢上前。

沐月看着曹氏犹豫不前，双手发颤的模样，冷笑道：“怎么？刚才二婶还义正辞严的为自己辩解，这会儿真的见到了小莲，你又心虚了？”

“我？我没有。”曹氏依然是否认的态度。

“那好，二婶，请！”沐月右手一摆，请曹氏过去。

当着秦家所有人的面，现在的曹氏已经退无可退，她硬着头皮走到门板面前，却不敢看小莲那惨白的‘死人脸’，闭上眼睛心里默念道：“小莲，你不要怪我，是你相公曹四儿贪得无厌的来威胁我，我才会出此下策的，你就早登极乐吧！”

表面上她强装镇静的问道：“月儿，我已经过来了，你说吧，要我怎么跟小莲当面对质？”

沐月呵呵笑道：“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或许你应该问问小莲这苦主。”

“什么？你……”曹氏以为沐月在耍她，一气之下睁开眼睛，刚要转身去质问沐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往下一看，小莲的手正抓着她的脚。

“啊！”吓得她捂着脑袋大喊一声，扑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紧接就看见小莲腾的一下坐起来，掐住曹氏的脖子说：“你这个毒妇，丧尽天良，坏事做尽，还我命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大家害怕的抱成一团，小沐阳更是第一时间跑到沐月的身边，紧紧抱着她，沐月明显感觉到弟弟的紧张，她轻轻拍了拍弟弟的后背告诉他：“别害怕。”

说不害怕是假的，不过也有特别淡定的，除了沐月和周妈、香叶以外，就属秦老太爷最冷静了。

曹氏简直被吓得魂都快没了，拼命挣扎着：“小莲，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你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对付你们的，是曹四儿，是他拿当年陷害大嫂一事来威胁我，我才会……咳咳……”

小莲终于放开了曹氏的脖子，站起来冷冷的对曹氏说道：“原来真的是你买通了杀手来灭口的，你好狠毒啊！枉我当年帮你陷害大夫人，我真是悔不当初，你还我相公命来！”

见小莲又冲上去要跟曹氏拼命，沐月马上命周妈和香叶上前把她拉开，并劝道：“小莲，你冷静点，现在就算你亲手了结她，也无法换回曹四儿的命，死者已矣，你要节哀！”

“呜呜……”小莲痛哭起来，周妈拿出帕子给她擦脸。

直到这时，众人才看出小莲脸上的惨白色被泪水冲掉了，恢复了正常的脸色。

“小莲，你没死？”曹氏惊讶的看着小莲问道。

“老天有眼，留我一命，就是等着这么一天来揭发你的罪行！”小莲怒视着曹氏。

“秦沐月，你居然让小莲装死来骗我，你……”而曹氏却是死盯着沐月。

“没错，与其浪费口舌跟你争辩不休，倒不如让你自己亲口承认来得干脆，你说是不？”沐月打断了曹氏的话。

“你！”曹氏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完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老太太懵了。

沐月走到小莲身边，拉着她走到祖父母跟前，轻声对她说道：“别怕，如实的把当年之事说出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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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小莲感受到沐月给她的力量，点点头转身跪下来陈情：“老太爷、老太太，大夫人是冤枉的……”

原来当年曹氏想要夺掌家之权，见小莲年纪小不懂事，就骗她说三老爷看上了她想把她收房，大夫人已经点头答应了，但小莲深知三夫人小朱氏的手段，她担心自己羊入虎口会受尽折磨，就向曹氏求助。

于是曹氏就骗她说，她娘家曹府上有一个管事，娘子死了三年，正好要娶一个续弦，问她愿不愿意嫁？当时小莲只想尽快逃离秦府，在曹氏的安排下见了曹四儿一面，觉得还行，便答应了。

不过曹氏也不是平白的帮她，条件是要小莲替她做一件事，那就是设计陷害大夫人。那晚东福之所以出现在大夫人的房间，也是小莲奉曹氏之命特意把东福引到大夫人房里的。

未免引人怀疑，曹氏还命小莲向她的养母王嬷嬷透露口风，说最近大夫人行为有异，诱使一心为小朱氏谋利益的王嬷嬷带人‘抓奸’。王嬷嬷是小朱氏的奶嬷，算是老太太的娘家下人，除了孙嬷嬷和彩霞以外，就她最得老太太的信任了，她干这事儿最合适。

果然一招即中，曹氏非常高明的不用自己出面也没动用一个她自己的人，就成功的把大夫人给冤了，最后逼得大夫人被迫出了家。

当小莲诉说完之后，曹氏一下子就瘫软倒地晕了过去，沐月顾不上管她是真晕还是假昏，有了小莲为证，曹氏罪名已定，大夫人沉冤得雪，但她可没忘了那个知情不报的小朱氏。

就在秦二老爷和秦沐春父女俩围着曹氏转的时候，沐月一步步逼近小朱氏，吓得小朱氏连连后退。

沐月粲齿一笑，一把扶住差点撞到角桌的小朱氏：“三婶，你就这么怕我吗？哦，对了，做了亏心事，心虚害怕是自然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大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莲刚才也说了，是二伯母设计陷害了大伯母，关我娘什么事，你别来欺负我娘！”秦沐秋上前护在母亲身前紧着小脸瞪着沐月。

“欺负？呵！三妹妹说话可要小心措词，我一个病秧子不被别人欺负就阿弥陀佛了，哪有能力去欺负别人？咳咳……”沐月的几声咳嗽使所有人缓过神来，还以为刚才看见的那么强势又咄咄逼人的不是她本人呢！

沐月瞬间又化身成小绵羊，声泪俱下的说道：“谁能想象一个女人在丈夫死后悲痛欲绝的心情？她好不容易为了一双儿女坚强的挺了过来，不辞辛苦的上孝公婆、下慈儿女之时，突然蒙此不白之冤，你们让她情何以堪？

你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以表象就对她盖棺定论，片面的给她定了罪，还故作大方的说什么对她网开一面，没有要了她的命却让她生不如死，哈！你们还真是够仁慈的。

终日与青灯古佛为伴，当初的冤屈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头，使得她郁郁寡欢，思念至亲的那种痛折磨得她渐渐消瘦憔悴，正所谓人未老、心已倦。

假如是你们自己亦或是你们的母亲遭受了我娘这样天大的冤枉，试问一下，你们会怎么样？你们还会说我今天逾矩指责了长辈吗？还会说我欺负了别人吗？

你们使我和弟弟从小就失去了娘亲的呵护，你们可知道每当我和弟弟见别人叫娘的时候，我们心里有多想自己的母亲吗？

我告诉你们，在这个家里，是你们所有人一起欺负了我娘，一个善良又孝顺的好女人！”

沐月这一番话过话，秦府上下鸦雀无声，唯有小沐阳激动的上前抱着沐月哭喊着：“姐……呜呜……我要娘……呜呜……姐，咱们把娘接回来！”

小沐阳的哭声震撼了两位老人的心，秦老太爷终于站起身来，走到他们姐弟面前，感慨的轻轻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膀，掷地有声的说道：“月儿，你说得没错，是秦家亏欠了你娘！你放心，我会给你们姐弟一个交待，还你娘一个公道！”

“好，我相信祖父。”沐月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