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布下重兵。若不是全真、华山等正派居于此地,想必已经盗贼遍地、绿林猖狂。
这一日风和日丽,任天行的杨若华日经进入樊川,已是终南山所在,汉初开国大将樊哙曾食邑于此,因而得名。沿途冈峦回绕,松柏森映,水田蔬圃连绵其间,宛然有江南景色。
任天行见杨若华飘然黄衫,与青山脆树交相辉映,忍不住赞道:“姐姐本已美极,如今换上这身黄衫,却更添几分靓丽。”
杨若华回眸一笑,“你这嘴生来是为了讨女孩子欢心的吗?若是世兰在此,想必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姐姐和世兰如春花秋菊,各有千秋。上次在川蜀姐姐也是身着黄衣,不知何故对黄衫这般偏爱?”
杨若华目光迷离的看向远方,淡淡的道:“可能是我和‘黄’有缘吧……”
任天行别有所指的说:“日后有机会我带姐姐去见一位大宗师,这人学究天人,不拘礼法,关键的是此人就是姓‘黄’的。”
杨若华眼中流露出异样神采,“哦?听弟弟语气,对此人倒是佩服的紧,有机会我倒是想见一见。”
任天行呵呵一笑不再说话,一转头,忽见松后有一块石碑,长草遮掩,露出“长春”二字。他心中一动,走过去拂草看时,碑上刻的却是长春子丘处机的一首诗,“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枉劳形。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
“敢问前辈可是任天行?”
任天行转头,见是两个小道士在密林钻出,他早已发现,只是故作不知。如今见对方一语叫破自己的姓名,不由警惕,“我正是任天行,不知道长怎知我?”
那道士见他承认,连忙恭敬道:“道长不敢当,小道是全真第四代弟子,我师父是真长子李志常。师叔祖的大名我们早已如雷贯耳,适才在山门远远瞧见您的样貌便有了猜测,只因您的样子和我们重阳祖师的画像一般无二。”
任天行虽然早听大哥周伯通说过自己有几分像重阳真人,只是没想到会这般像,连从一个没见过自己的小道都能一眼认出。他却忘了,老顽童交他武功之时,他还是个孩子,如今他已是一位俊朗青年,加上他身上非凡的气质,怕是连周伯通都会认为任天行是师兄转世。
任天行展颜一笑,“我在全真虽然辈分很高,但却只是外门弟子,你们也不必如此多礼。我这次来是想拜会几分师兄、师姐还请二位带我和姐姐前去。”两个小道哪里敢说不,躬身一揖,在前面带路。
终南山又名“太乙山”素有“洞天之冠”,“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只是地形险阻、道路崎岖,不过两个小道早已经走惯,任天行二人又武功高强,是以四人好似如履平地,不疾不徐的前行。
任天行见两个小道,长袖飘飘,步履轻盈,小小年纪内功已然有了些火候,加上二人适才对自己谦卑恭谨。心中喜欢,对这位没见过面的李志常师侄,有了些许好感。
沿途美景丽肌秀姿,那真是千峰碧屏,深谷幽雅,令人陶醉。任天行忍不住吟道:“出门见南山,引领意无限。秀色难为名,苍翠日在眼。有时白云起,天际自舒卷。心中与之然,托兴每不浅。”两位小道听任天行赞叹终南山美景,也感到有些自豪,平日里这些寻常的景色,竟也好似变得鲜活起来。
四人走了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一个极大的圆坪,四周群山环抱,山脚下有座大池,水波映月,银光闪闪。池前疏疏落落的站着百来个道人,都是黄冠灰袍,手执长剑,剑光闪烁耀眼,一招一式演练着全真剑法。
任天行见主持练剑的是一位中年的长须道长,他见四人突然出现,本来心中不喜,但当他的目光扫到自己时,先是一愣,随后急忙跑来,恭敬作揖,“贫道赵志敬见过师叔,师叔风采照人,真是人中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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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全真五子
任天行见他目光闪烁,知他颇有心机,连忙还礼,微笑道:“赵兄仙风道骨,更是不同凡响,我在全真身份特殊,若是凌驾于赵兄之上,我心也会不安。不如我们按世俗礼法,没什么人时我称你赵兄,你叫我任兄弟可好?”
赵志敬口上连呼不敢,但是眼神中以经微有得色,他看了一旁的杨若华一眼,只觉的清丽脱俗,美艳异常,连忙转移目光不敢再看,怕引起对方反感。他哈哈笑道:“任兄弟,我这就带两位去见师父和几位师叔,请你们随我来。”说完他指着一个道人,“你先替我主持一会儿,我和任兄弟,见过师父后再回来。”
见那道人唯唯诺诺的答应,他心中得意,便领着二人继续前行,适才两个引路小道,又回去看管山门了。杨若华不喜此人,自他领路,便一句话也不说。赵志敬只当她就是这个性子,也没有多想。任天行心中虽对此人不屑一顾,但是口中却敬佩道:“赵师兄不仅武功高强,驭人本领更是厉害,看来日后必是全真的首座弟子,执掌掌教大位。”
赵志敬听了任天行的话,高兴的眉开眼笑,可偏偏又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哪里啊,我比起尹志平和李志常两位师弟都要差些,虽然我的武功和人品略胜他们一筹。不过任兄弟能如此说,我倒是惭愧的很。”
这话一出,任天行已经知道,此人的心性极差,即便有些城府也是小聪明居多。他叹了口气,“赵兄为人如此谦虚真是难得,待我见到几位师兄师姐,必然为赵兄多说几句好话。”
赵志敬心中大喜,“那就麻烦贤弟了,日后真有所成,必然不会忘今日恩情。”
三人一路行来,沿途自是遇见许多全真弟子,见了赵志敬纷纷行礼,等看到任天行顿时都面露惊色,待三人过去有些弟子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有些则是对着任天行背影指指点点,更有些弟子早早溜走,上报给师叔祖等人,想得到他们的奖赏。
三人刚到重阳宫门口,五个身着青衣道袍的道士便迎了出来,赵志敬见几人出现,急忙上前走上几步,对为首的年长道士恭敬一拜,然后对其他几人行礼,“弟子赵志敬见过掌教、师父和几位师叔,我已经亲自将任师叔带到。”
其中一个道士抚须微笑,眼带嘉许神色,“嗯,掌教师兄,志敬做的不错。”其他几人也含笑点头,接着齐齐看向任天行,一愣后,尽皆神色激动。
任天行听赵志敬对几人的称呼,已经知道这四男一女就是自己的师兄师姐,武林中盛传的“全真七子”。不过如今只剩下五人了,长真子谭处端被欧阳锋杀了,大师兄马钰又病死了,如今的掌教是长春子丘处机,刚才赵志敬最先行礼的便是,而他的师父却是玉阳子王处一。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几人身前,双膝跪地,俯身拜倒,“任天行见过几位师兄、师姐,愿师兄、师姐福寿绵长、功德巍巍。”
五人连忙上前将任天行扶起,丘处机将任天行又上下打量一遍,赞叹道:“像,真是太像了,当日师叔与我们几人说起时,我们还哭笑不得,觉得他无理取闹,竟然随便代恩师收弟子。直到你杀鳌拜、建青帮、战玄冥、败金花,名扬天下,我们才恍然,心中也为有你这个小师弟高兴不已。如今你能回终南山看看真是太好了。”说着一一为任天行引荐几人。
任天行对玉阳子王处一、太古子郝大通、长生子刘处玄和马钰之妻清静散人孙不二,一一恭敬下拜后,孙不二眼圈微红道:“马钰若是活着,见到师弟定然欢喜的很,真是可惜。。。。。。”
任天行安慰道:“师姐还行节哀,马师兄他如今身在仙界与师父为伴,想必也不想见到你为他如此悲伤。”
孙不二点了点头,复又问道,“我们之前还听说师弟在红梅山庄被人打下悬崖,如今却安然无恙,不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任天行刚要回答,丘处机见周围不少弟子围了过来,抬手打断他,“师弟远道而来,想必也是有些疲累了,咱们进迎客厅交谈。哦,志敬你安排两个老实的弟子,将这位姑娘安排到你孙师叔的别院,好生款待。”
杨若华看了任天行一眼,见他含笑对自己点头,知道他的心意,也不多说什么了。赵志敬本来笑呵呵的在一旁听着,没想到掌教竟然赶自己走,他无奈只得躬身行礼,老大不愿意的带着杨若华离去。
丘处机见郝大通将周围弟子也都打发了,才带着几人一起前往他们的闭关之地。任天行见他领着自己等人向山后走,一路经过层层殿宇,曲折巷道,已知他不是去迎客厅。暗暗点头,心说这掌教师兄倒也谨慎。
几人走了半晌,来到后山,经过一处小型练武场后,到了一间石室内。任天行一进去,迎面看到一个小池塘,石室顶部东侧开了一个小洞,阳光透过小洞而下,正照射在一光滑水平的石壁上,那石壁接着反光,折射到小池塘,这般循环下,整个石室便光线充足,又不刺人眼目。室内陈设简单,除了一张石桌、七把石椅、两张石床外别无他物。
六人围着石桌纷纷坐下后,丘处机首先开口,“师弟刚刚到终南山,不太了解门派的情况。如今陕西地界是四战之地,各国探子决计不少,终南山是天下玄门正宗,近些年虽然严查弟子,但想要完全杜绝奸细也不可能。师弟为青帮帮主干系重大,若对我们说出些隐秘,被这些人听了去,可是大大不妙。”
孙不二在一旁点头,“师兄说的是,刚才是我失言了。任师弟,不知你当日发生了什么事,可有什么仇家,又是如何脱困的呢?”
长生子刘处玄沉吟说道:”以师弟如此武功,仍能被人打落悬崖,可见此事绝不简单,我们几人前些日子,也曾到过红梅山庄查探,只可惜此地已被李莫愁一把火烧个干净,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丘处机接过话,“咱们师兄弟虽然没见过面,但却情同手足,师弟有什么事,尽管告诉师兄,我们定然为你做主。”
任天行见几人神色郑重,知道对自己这个便宜师弟十分关心,思考一下,淡淡的叙说:“我在蝴蝶谷,治疗身上的玄冥寒毒,受峨眉一位姐姐的托付,将她女儿送到昆仑山。待将女孩送交到他父亲手后,下山时途径红梅山庄。庄主朱长龄一家对我还算不错,不想赶上了天山童姥手下到来。”
几人听后纷纷倒吸冷气,他们是重阳真人的嫡传弟子,对于一些武林神话人物,多少还是听过一些的。孙不二吃惊的问,“难道是天山童姥?”
任天行摇头苦笑:“若是那人,怕是我早已粉身碎骨了。”接着他继续讲述起来,“就这样,我虽然中了百损道人的一掌,却大难不死,在这昆仑仙境住了下来。也是在那里遇到了刚刚我带来的那位女子。”
几人听的心惊动魄,丘处机这些年虽修身养性,仍带着一股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