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京城指不定又会传出什么谣言来。”
花朵儿撇了撇唇,在陈氏的责备下觉得十分委屈,于是,她低垂着头,不说话了。
陈氏这才发现她神色不对,面有疑色地上下打量着她,轻声问道:“怎么……可是又在太子府受什么委屈了?”
她也知道花朵儿从前被娇宠惯了,虽然平时骄纵跋扈,可真正碰到厉害的,以她的那点小心机根本应付不过来。所以,自从嫁入太子府后,她也在太子其他的女人手中吃了不少暗亏,时常哭哭啼啼的就跑回相府来,好几次被外人看到了,隔日便是一阵流言蜚语。
想到这里,陈氏无奈的暗暗叹息,她实在拿这个小女儿没办法,倘若她能学会自己一半的精明,也无需要她为她操那么多的心了。
花朵儿听到陈氏的关心,当下便忍不住一脸委屈的扑在了陈氏的身上,眼眶泛红的唤道,“娘……”
陈氏见她这般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伸出右手轻轻地拢住她,拍了拍她的背,“好啦,先别哭了,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跟娘说。”
花朵儿哽着喉“嗯”的一声,然后任由陈氏带着她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她吸了吸鼻子,隔了会儿稍微冷静下来,才开始把自己在太子府所受的委屈说给陈氏听。事情经过大抵也是和以往的差不多,大概就是她被太子正宠着的某个女人陷害,然后太子知道后不仅没有惩治对方反而反过来呵斥她之类的。所以在陈氏听完之后,神色并不见任何意外。
自然而言地,陈氏也同往常一样,先是宽慰花朵儿一番后,再教她往后如何应对的法子,顺便再提醒她抓紧时机怀上太子的孩子,等花朵儿有了儿子棒手,身份地位就可以更加稳固等云云。
花朵儿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太子每个月难得几日夜宿在她屋里,时常还没有办正事就被府里其他女人使计叫走,留下她一个人即使有那个心也使不出那个力啊。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眉尖哀愁显现,然后双手不自在地紧紧绞住,恨恨道:“我要是能像娘一样把府里的那些女人治得服服帖帖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挨个儿收拾她们。”
陈氏闻言不禁有几分扬眉得意,眼神里精光一闪而过,嘴上却还是不露声色的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呢,你爹后院的女人虽然也有不少,可还没有一个能让他真正上心的,何况你嫁的人又是当朝太子,等到太子……”她忽然放低了声量,“等到太子登基以后,那后宫的女人只会更多。”
花朵儿听了心里更是有气,恨恼地咬了咬唇。隔了一会儿,她勉强压下心中的焦躁,噎着嗓音轻声问着陈氏,道:“娘,你跟女儿说说,你从前是怎么斗垮那个……”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斗垮靳氏,夺得实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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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6号每天晚上都会有一章……
冲喜一一痴傻王爷代嫁妃 第四十六章 野心
陈氏一声冷笑,“你爹都从未正眼瞧过她,我既想要把她踩在脚底下,又何须再耗费那些多余的力气?!”
花朵儿听了面色惊异,“娘的意思是……”她拖长了声调等待陈氏的回答。
陈氏闻言并没有急于开口解说,眼角起了一丝讥讽的笑意,只是意有所指的说道:“这女人呢,还是不要太把男人的感情当回事。牢牢抓住实权才是最实在的,即使是不得男人的宠爱,也可以令其他女人不敢小瞧任何一眼。”
花朵儿听她这样一说,便也皱眉陷入沉思。
陈氏似忽然想起什么,抬眉看她,又开口说道:“你这回私自跑回来,太子应该还不知情吧。稍后着人回府通禀一声,不然你爹知道又该生气了,”
花朵儿瘪瘪嘴,垂着点了点头,闷闷的回了一句,“是,我知道了。”可很快地,她又突然再次把头抬了起来,忍不住问道:“对了,娘,你近日可曾在爹那里听到什么事情?”
“嗯?”陈氏回望看着他,一脸不解。
花朵儿迟疑地看着陈氏,想了想,还是压低声量对陈氏缓缓说了起来:“女儿前几日听太子无意间说起,二皇子从东祈回来的时候,嫁到东祈的那位似乎有特意让二皇子带了什么话来给爹。”
陈氏闻言脸色微惊,低眉看着花朵儿,明显皱起了眉头:“还有这事?”
花朵儿点了点头,稍作停顿,她又补充道,“听说爹当时听了很不高兴。”
陈氏眉头紧锁,沉着脸沉默了下来,精明的双眼里闪过一丝不郁。
“娘……”花朵儿仰起脸看陈氏,似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她终于还是有些心有不安地问陈氏:“那位,在东祈好像正受宠着呢,以我们以前那般待她,你说她会不会趁如今得势了再回来找我们报仇?”
要论起她们以前是怎么对待花朝的,她这个罪魁祸首可是最清楚不过了,当初强逼花朝代替她和亲,也是坚定以为她那一去会彻底没有了活路。可谁知道,最终的结果会完完全全的超出所有人的预料范围。
花朝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现在的花朝早已不是曾经那个随意她们欺凌打骂的卑微蝼蚁,倘使花朝真的有心回来报复,他们怕是还得……
陈氏闻言冷笑,目光阴郁地低低哼了一声,轻轻摆摆手,宽慰她,“你怕什么,她就算在东祈再怎么受宠,还能一步蹦跶飞上天不成?你别忘了,她现在是在东祈,可不是在西临,这隔了两个国家,很多事情那就不是随着她说了算的。何况你如今也是太子的女人,我们丞相府又岂会是吃素的,她即使是想要做些什么,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虽说花朝后来境遇的转变的确让她大感意外,但还不至于让她把人放在眼里,毕竟花朝从前那胆小怯弱的性子她是知晓得一清二楚的。以她看来,即便花朝现如今的地位有所不同,可那些根深蒂固的本性想必也改变不了多少。
不过,她始终有些好奇和不解,凭着那么一无是处的花朝,怎么到了东祈国后竟然就让人刮目相待了呢?
“嗯。”花朵儿觉得陈氏说得有道理,当下听话地点头,心里面也不再那么不安。
此刻院落外,一道迅捷灵敏的身影如鬼魅般突然悄无声息地自屋顶上纵身闪过,虽然行迹似风过无痕,但那低不可闻的冷笑声却带着一种幽冷噬骨的莫名寒意,逐渐消散在暮色里。
……
花阴离开陈氏的院落后,又潜入到了花锦鸿的书房。关于宝库密匙这种重要的东西,花锦鸿想必肯定会藏在很隐秘让人难以想象得到的地方,所以花阴当下也没有抱多少希望。
当她进去的时候,书房内并未看到花锦鸿的身影,她在书房里随意的搜寻了一圈,如意料之中的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而就在她预备先行离开时,却意外地听到花锦鸿不知从哪个暗格里传出来的细小说话声音。
于是,花阴便又收回了脚步,心想着这书房之内应该有什么密室或者密道。她在书房里费了一番时间才找到机关按钮,而就在她悄悄隐入之后,这也才知道那里面竟还是别有洞天。
一打开机关门,就看到一条长长的密道,整个密道里一片漆黑,连个照亮的灯火也没挂,花阴细细摸索,走入密道,发现某个角落的密室里似乎有灯火的光亮,猜测花锦鸿应是在那里,便就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她却听到,那密室里不太分明地传来了花锦鸿和另一个人的声音。
“主子,属下近日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与私商接洽……您要向对方购买的兵器……”那声音刻意压低着,应该是花锦鸿的下属正和他汇报一些重要的情报,
“很好。”花锦鸿低低应了一声,那语调里透着十足的深沉与冷漠无情,他说道:“等这笔生意做完之后,别忘了把那些人清理干净,还有你们的动作也尽量小一点,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是。”那下属沉声答道,一边压低声音继续汇报,“各大钱庄的的钱财已经全都转入了主子名下,账目也已经全数清算完毕,不久后便会给主子送来。”
听到这里,花阴便已经大致明白过来,花锦鸿现下正在与私商购买兵器,还想生意完成之后再除后患,甚至还在暗中聚敛财富。
豢养势力,购买兵器,聚敛财富……至于他究竟是想干什么,只是把这些联合起来,就已可想而知了。
而如今看来,他恐怕是早就做好了日后行事的准备。
他还真是一步一算,野心大得让人不敢小觑了。
花阴眯起眼,唇角微微勾起,兀自冷笑了一声。
隔了一会儿,等到那下属汇报完所有重要事项后,就又听到花锦鸿沉着声问道:“那夜潜入相府的神秘人,你们如今查得怎么样了?”
下属垂首回道:“属下无能,尚未查到任何线索。”
花锦鸿深沉的眼眸瞬间笼上了一层看不清来由的阴影,连语气也冷了起来,“继续找!顺便再查一下看看近期京城有没有来什么可疑之人!”
“是……”
花阴也知道花锦鸿一定不会放弃找她和庄严,不过她并不怎么担心。而且,以他的武功修为和耳力,这会儿也定然察觉不出她来了。因此,花阴也没有急着离开密道,直到将里面全都打探了一遍,才悄然离去。虽然最终未能帮庄严找到那把宝库密匙,但对她而言,当晚的收获也算不小。
离开花相府之后,花阴直接又去了二皇子府。
此刻,二皇子正端坐在书桌前,修长灵巧的手指正在执笔忙着公务。
书房外一片夜凉如水。
忽然,一阵诡异的气息隐隐传来,二皇子目光一沉,似有所察觉,心下意识的想要做出防备。可他才抬起头来,就只觉眼前一道光一闪而过,下一秒,那透着些微凌厉机锋的眼眸就看到那如寒霜般冰冷漠然的女子立在书桌前。
看清来人后,二皇子不免微微愕然,但俊雅的脸上很快又恢复到波澜不惊。他看着花阴,嘴角忍不住扬起了起来,笑着打趣道:“义妹这身手真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
花阴淡淡扬了扬眉,瘦小的身子拢在暖黄闪烁的烛火之中,那张小脸上虽是带着一贯的漠然疏离,但此际却泛着微微的暖意,淡去了不少冷寂。
她勾起唇角,亦是玩味地斜睨了二皇子一眼道:“都说太子府美人无数热闹非常,如今一比,二皇子这府邸倒是不免太过冷清了一些?”
二皇子一怔,想不到竟然还能听到花阴开口玩笑,这说明她此时至少心境还算不错。
他静静地笑着,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本殿可没有我皇兄那份福气。”
花阴仅是挑了挑眉,不做声。
二皇子放下手里的笔,合上公文,含笑的目光又转向了面前的女子,正色问道:“义妹这个时间到访,可是另有要事?”
花阴不以为然地出言调侃道:“我难道就不能是来找二皇子聊聊天、喝喝茶?”
“义妹能有这份闲心,本殿自然乐意奉陪。”二皇子笑得愉悦,起身行至门前,将随身小侍唤了过来,轻声细语的吩咐了几句,随后,很快便见那随身小侍恭敬地呈上热气腾腾的茶水。
二皇子优雅地持起茶碗,浅浅抿了一口茶水后,看着坐于他正对面的花阴,笑着问道:“不知义妹今夜想要和本殿聊些什么?”
花阴抬眉看他一眼,很是随意的说了一句,“就聊‘野心’二字如何?”
身前的男子微微一愣,却又瞬间回过神来,饶有兴趣的应道:“哦?”
花阴伸手取过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