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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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侧-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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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他能那么平静的回答了董贵人的问题,怪不得他当时的神色那么诡异,在先皇遇刺的事儿上这三个儿子每个都掺合了一把!

    我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疼,身上也一冷一热的。

    他之前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吧?他不愿意瞒着我,也许他是想把这最不光彩的一笔倾诉给我听?如果我想求证自己的想法,只需要问问干爹就行了,可是有什么必要吗?

    我对他除了崇拜和钦佩之外已经萌动了爱情,即使他对别人冷血,甚至对亲人也能痛下杀手,他的身上难道就没有优点了吗?

    雄才大略,治国安天下,还有那份对我的感情。

    这一切已经让我可以不顾身份的追随在他身边了,我还叽歪个屁啊。

    嘲笑自己的无聊,之前还腆着脸说什么过去的事儿就不用提了,果然还是没管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啊。

    陆陆续续的有补充上来的人推来了云梯、火钩和木质抬龙。慌乱的宫女们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灭火的场景。

    苗公公这时走了回来压着声音说:“董贵人薨了。”

    也许是被水淋了之后有点着凉,我只觉得头越来越沉,听到这个女人的死讯时一阵心悸。

    “甘总管,你没事吧?”

    胳膊被人扶住了又松开,然后皇上的大手一把托住我的腰:“一眼没看见就乱跑!”

    身边的奴才们反应最快,哗啦一下全跪了下去。我也要跪却被他拉住揽进怀,还好所有人都低着头,要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非羞死我不可。

    挣扎了几下未果,还好他也不打算停留,只看了一眼已经火光暗淡的宫殿就走了。

    一路上他也不肯放开手,我可能真的着凉了,脚底下磕磕绊绊的。

    走到一半就被他抱了起来:“身上怎么湿了?”又贴了一下我的头:“这么烫!传太医!”

    不知道怎么回的寝宫,身上的湿衣服被脱掉,勉强配合着穿上干净的,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了下去,耳边有皇上气急败坏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糟了,他不会迁怒苗公公吧?

    努力攒起一口气:“我……我自己要去的,不怪他们。”

    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

    说完了这句话只看到他的影子冲过来,后面的事儿就全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讨人喜欢的阳光穿透了明黄色的幕帐。

    寝宫里很安静,我非常感激不是一睁眼就看到他的脸,这种狗血的桥段最好不要发生在我身上。皇上这么勤政的人突然罢朝一天是什么概念?这个罪过太大我可承担不起。

    试着咳嗽了一下,还好,除了身上软绵绵的没劲儿以外,似乎没什么大事儿。

    有小太监听见动静儿赶紧跑过来,“甘总管醒啦?可急死奴才们了。”

    我偷笑,可不是得急死你们,恐怕皇上的怒火已经烧过一遍了吧?丫就是个喷火龙。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总管,现在巳时一刻。”

    还行,睡的不算太长。唔……好饿啊。

    “给我预备点粥菜。”

    翻身爬起又摔了回去,吓得小太监手忙脚乱:“甘总管,您可别动!让奴才伺候您就行。一躺下三天没醒过来,换了谁都受不住。”说着紧忙跑了出去。

    三天!我睡了三天?怪不得这么饿。

    这个时候手脚上麻麻的感觉才涌上来,后背也酸疼的要命。

    看着像蚂蚁搬家一样跑进来的太监们,领头的正是苗公公。

    “我的总管大人啊~~”唱戏一样的:“您可吓死老奴了。”好吧,还是咏叹调儿。

    各种爪子的各种服侍下,感觉腻腻歪歪的脸终于爽快了,苗公公的全方位服务中还包含了擦拭脖子和手脚。

    一件儿紫貂毛明黄缎里的斗篷裹在了我身上,赶紧拽下来:“怎么给我用这个?”

    苗公公低眉顺眼的:“是皇上吩咐的。太医说您是心肾虚衰寒邪入体,最着不得凉。前儿皇上亲自选了这件斗篷预备您醒了之后用的。”

    当下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除非跟本主儿说,要不难为这些奴才也没用。

    下地试着走了几步,还行。

    当我终于吃到美味的粥时,他回来了。

    明黄的朝服在阳光里泛着隐隐的金丝光泽,屋里的人都默默的退了出去。拿着勺子的手就停在半空中,因为我只顾着冲他傻笑了……

    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他看在我大病初愈的份儿上放我一马,希望他不要闹脾气,希望……

    我所希望的吻得到了,我所希望的拥抱也得到了。

    “你说,我今后是不是应该给你栓在瑞阳宫里?”

    看看,许的愿太多了,神仙都懒得搭理我。早知道只许一个愿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曲线抛肉的功力越来越深了……

    小小得意一下=。=!

    甘草同志的一场大病不完全是淋水,不知道各位看官注意到没有?

    洗澡之后不擦干头发是很不好的,在那场痛并快乐的OOXX中已经发热了,秋天大半夜跑出去悲催的被浇成落汤鸡,然后靠着冰凉的水缸胡思乱想,于是……

    。

    啊!兔子很多嘴是吧?主要是在下很怕有看官跳出来骂我是后妈:“为毛小甘草淋个水就能大病啊!”

    请原谅在下的多嘴吧~~~

    另:还有病因详见下一章。 

第六十一章 。。。

   
    他开玩笑说要给我拴在瑞阳宫里,没想到不用他拴我也没机会出去了。

    这场风寒就像粘在身上纠缠不休的蛛网,断断续续怎么也不见好,从最初的发热变成了经常无故恶寒。

    各种汤药没间断过,有时候好一点儿,有时候坏一点儿。

    夜里时常惊厥而醒,摸一摸身上却一滴汗都没有。

    自从我病了皇上就浅眠,时常在惊醒时发现他已醒来看着我了。每逢此时身体都是不可自已的颤抖着,有一种难以自控的烦躁不安。

    太医说我脉象浮紧,是卫阳不足,阴血亏虚的症状。只需扶阳益阴,以芍药甘草附子汤调理即可。

    当时我看着药方还和皇上说笑:“完了完了,这回要吃自己的本家儿了。”

    他却一直深深的皱着眉头不说话。

    连着吃了几天芍药甘草附子汤果然见好,我的发热症状很快就消散了,除了还依旧怕冷之外,不再发烧脑袋就没那么沉。

    虽然精神头儿不如从前好,但我很不喜欢一天到晚病病歪歪的招人讨厌。开玩笑,我又不是林妹妹,人家可以西子捧心,皱起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我呢?对着镜子试了一回,真是丑的无以复加,好像吃了个臭虫那么难看。

    秋审已经开始,趁着无风阳光足的几天,我还是穿上袍服干我的奏事官差事。听厉大人的意思,六王爷的审判安排在全国的大案卷宗之后,可以说是个重头戏,还有参与了他刺杀行动的那些追随者们也将一并处理。

    这些六王爷的党羽中有皇上想要争取和留用的。即将终审,正是突破他们最后防线的大好机会。比如那个司勇,邵先生来看我的时候提起过,已经基本拿下,只差最后和皇上在朝堂上唱个双簧就可以了。

    后面再如何发展我无从知晓,因为今天邵先生来探望的时候给我号了脉,又问过我现在的症状之后大感不妥。

    他毕竟不是专业大夫,也不好把心中的疑虑直接告诉皇上。他怕因为我一病大半月不见好,要是说错了话勾起皇上的气来,到时候一怒之下砍几个太医这事儿就彻底闹大了。

    我围着被子坐在床上笑他:“先生多虑。以前也没见皇上脾气这么大,难道现在会动不动就砍人吗?不用担心,太医院的人不可能是庸才,一个小小风寒还能诊错了?”

    邵先生摇头:“太医院的人不是庸才,是中庸。他们只敢用那些吃不死人的药给你耗着。不用说来宫里问诊,就是给王公大臣们也不敢轻易下猛药的。”

    说着调息之后又拿起我的手腕号了一回:“夜间咳嗽的勤吗?出不出汗?”

    “不常咳嗽,但有时候经常咳着就想吐。我现在已经不发热了自然不出汗,就是怕冷,尤其胳膊腿冷的厉害,还时常一抽一抽的。”

    先生面色不善,“伸舌头给我看看。”

    我很少见到这么严肃的邵先生,当他看过我的舌苔之后甚至拍案叫骂。

    “这些混账!”先生腾的一下从椅子里蹿了起来,飞快的说:“你是不是经常觉得口干?昏昏欲睡?是不是腹泻如水?”

    “是的,先生怎么知道?”

    邵先生神色凝重:“你舌尖发红和风寒的症状完全不符……我怀疑你已经转化成伤寒病了。”

    伤寒。

    在没有抗菌素的时代里很可怕。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一有被怀疑得了伤寒症的奴才就会立刻被送到城外皇庄去。

    我知道这个病是有传染性的。邵先生不再迟疑直接招来三四位太医一起会诊,最终在他的旁敲侧击下,太医们给出的结论果然是伤寒。

    即使我是皇帝最宠爱的人也必须送出皇宫隔离。

    平时看病的时候太医都是温吞吞的,可是到这种时候又一个个利索起来。皇上在慎思堂和枢密处大臣处理国务,于是这件事儿就直接回禀给皇后娘娘。

    邵先生一直陪在我身边安抚:“我是得过伤寒病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别害怕。”

    “我不怕。”我是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离开皇上。而且我深知,这个病在古代的死亡几率很大。我不甘心!

    皇后的懿旨很快就下来了,责令内总管在冷宫旁辟出一个清静隔离之所给我养病。

    我是该笑还是该哭?王妃一直都是聪明人,她知道如果贸然把我送出去皇上不会罢休,所以用了个折中的办法,同时给我选了这么个离他最近也最远的地方。

    我的物件儿很快就被人搬了过去,人也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送进了那个角落。

    现在巴豆还不是内总管。那个陌生的大太监阻止了所有想跟过去的人,另外派了一批同样陌生的小太监。

    这些都是最底层的小孩子们,一个个胆怯的直抖,说句话都恨不得离开三丈远。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甚至都没有机会跟皇上说几句话。一种被遗弃了的酸楚使我变得烦躁,“你们都下去吧。”

    不想看到任何人。

    我不在意环境的改变,这里使用的东西自然比不上瑞阳宫,可真正缺的是那个人。本来我在宫里就不认得什么人,唯一能说笑聊天倾诉心声的只有他一个。

    现在突然给我塞到这边来,虽然身边也有人伺候,可我的恐惧,我的慌乱,我的孤独又该向谁去诉说呢?又有谁会在乎我呢?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所有的不理智全都一次性爆发出来。看什么都不顺眼,屋里摆放的东西恨不得全砸掉,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也被我骂跑。

    随手抄起桌子上的茶碗摔出去,清脆的碎裂声和门边几双被惊吓的眼睛让我全身一震。

    颓废的在坐在桌子旁,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是来养病的,邵先生都说了,伤寒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也有很多人得过之后痊愈了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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