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镜面倒影,映出她满险泪痕,除了自己,无人看见。
夏晓郁失眠了好几个晚上。
那天江成彬拂袖而去,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地方窝?回部队之后,联络不便,她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一个人面对著空荡荡的房子,以为自己早已习惯这样的空旷,最近几天,却觉得非常无助,夜里辗转,总是毫无睡意地瞪著天花板,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
她不断想起江成彬离去时,愤怒的言语,她甚至在想,如果时间能倒转就好了。
她不该修这门课,不该认识俞正容,不该在他斯文但魅惑的笑容中迷失,不该像个幼稚的小女孩,被打动……
矛盾与罪恶感不断煎熬著她,让她每天都浑浑噩噩的。
也许是精神不济的关系,在接到俞正容的问候电话时,她虚弱得没有多说,只是静听他温柔的嗓音,低沉而有耐性地哄著她。
“刚开学,事情真的很忙,我大概不能过去陪你了,你要记得好好吃饭,嗯?”
俞正容对于那天江成彬突然出现这件事,完全没有多问,他只是把注意力放在夏晓郁身上。
“喔。”她懒洋洋地回答,没什么精神。
她不想面对、承认自己的真正心情。
她其实偷偷期待著能看到他。不过,光是这样想,罪恶感便排山倒海而来。
“你没什么精神呢,还好吗?”他语声温和的问,“身体不舒服?还是心情下好?出来走走怎么样?”
“我不想出门。”
“那你想不想我呢?”人在研究室,显然有所忌惮,俞正容压低声音说。
那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有种魅惑的味道,让夏晓郁耳朵开始麻麻的,
“我……”
好现象,她已经不再会第一时间就硬邦邦的顶回来说“不想”。
此刻的迟疑,带著几分娇羞尴尬,让俞正容低低笑了起来。
“来嘛,系上没什么人,你知道我的研究室。我今天要开夜工,得待到很晚,你不是要出门交稿子吗?来看我好不好?我会送你回去。”
“可是我……”
“晓郁,来看看我,我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他继续诱拐著她,温柔得像要引人犯罪的恶魔,嗓音在她耳际轻轻倾诉,让她全身开始有热流奔腾。
她不要去!她才不要去!
结果,这个决定,在下午交完翻译稿之后,就像在初秋暖暖阳光下的冰块,缓缓的融解消失了,最后,她是嘟著小嘴,不太甘愿地出现在环工所。
没用,真是没用到极点,难怪江成彬气成那样,她连自己的自由意志都会背叛!
傍晚下课后的系馆,大概是晚饭时间的关系,没什么人走动,她举手敲敲门,来应门的就是俞正容。
看到她,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绽开一个灿烂到让秋阳都失色的笑容。
“我只是来看一下,马上要走了。”夏晓郁硬硬地说,满脸不甘愿。
俞正容把她拉进研究室,还是不说话,笑咪咪地看著她。她穿著薄衬衫和牛仔裤,轻便中带著一股难以言喻的妩媚,凤眼流转闪避,就是不直视他。
“吃过饭了没?”俞正容一看到她,整天的辛苦好像突然烟消云散了,她虽然不太开心的模样,不过……
“还没,回去才要吃……好了,你看到我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才不到一分钟,你就想跑?”他不可思议地问:“你忙什么?家里有什么事吗?还是跟朋友有约?”
“跟谁啊?”她没好气地斜睨他一眼。
两人渐渐熟了之后,俞正容也知道,夏晓郁的生活,简直单纯到无聊,每天就是看书,翻译稿子、睡觉,看电视,连出门逛街买东西都很少。
她没有一群可以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也不像时下年轻女孩,有手帕交可以拿著电话聊上数小时,唯一熟的朋友就是江成彬,而他入伍去了,最近,两人的友情又出现裂痕……
俞正容这个不请自来的“男朋友”看在眼里,当然会心疼。年轻漂亮的女孩,不享受灿烂的青春,却每天关在家里,真是暴殄天物。
他对江成彬这个人其实了解不深,只知道是个俊秀、开朗、健谈的大男孩,江成彬每次遇到他,总是很愉快地聊天,和夏晓郁交情也不错,老看到他们一起出现。
说实话,他对于江成彬有著一股莫名的敌意,原因很简单,他不喜欢看到任何男性在晓郁身边出现。
可是,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晓郁和江成彬都认识那么久了,他又是长上一辈的老师身分,当然不能多说什么。
他知道最近晓郁和江成彬有点不愉快,应该是为了上次在夏家他们两人不期而遇的关系,他很聪明地不去解决也不去多问……很贼吧。
她和江成彬有裂痕,非常好,这样他就可以独占她。
“跟谁?当然最好是跟我。”他把不肯看他,宁愿看桌上散落各处的文件、报告的夏晓郁轻轻一扯,带进怀里。
她也不挣扎,只是斜斜瞪他一眼,“这里是研究室,你可以放开我吗?”
“如果不是在研究室,就可以不用放开吗?”他老练地反问,迅速在她脸蛋上偷了个吻。
清丽的瓜子脸慢慢涌上红晕,她忿忿地抗议,“你就不怕有人进来吗?没看过这种老师!”
“你能不能忘记我是老师这件事?只要几分钟。”俞正容俯下头,贴在她含怒的红唇边说:“嘘,我要吻你了。”
“不可以在这里……”
抗议无效,她的唇被攻占。
不像外表的斯文温和,俞正容吻她的时候,总是热情得令人脸红。索求无度,强势勒索她的回应,让她无法思考,无法抵抗,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唔……”娇嫩的呻吟无助地回荡,她在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中,晕眩迷乱。
那样娇怯又甜美的反应,让俞正容吻得更深、更热。他的大手沿著她的脊椎抚揉,把她娇软的身子更贴近自己怀中。
曲线嵌合得刚刚好,仿佛为对方所打造,男性刚硬的线条,与女性窈窕的娇躯,完全契合。
好半晌,他才勉强克制住狂野的热情,放开她那诱人的小嘴,把被热吻得微微喘息、红晕满面的夏晓郁搂在怀中,滚烫的瓜子脸被按在他颈侧。
“真可惜,时间地点都不对。”俞正容叹息。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与热情,让夏晓郁的脸更烫了。
“你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半晌,她的气息慢慢恢复正常后,在他怀中,幽幽地轻问。
这是一个她始终想不透、又不敢问的问题。
“因为我喜欢你,我被你吸引,无时无刻不想跟你亲近。每次看到你,就想把你一口吃到肚子里,没看到你的时候,就想找机会去看。”俞正容笑著回答。
他的低沉笑声在结实宽厚的胸膛里滚动,性感而迷人。
“可是……我不知道……”她尖尖的下巴抵在他锁骨附近,闷闷地倾诉,“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
“你喜欢的。”俞正容像个老师般,谆谆教诲著令他第一眼就心动的学生,“你要是不喜欢,就不会让我接近你,也不会让我抱你、吻你,更不可能给我回应。”
“我……我哪有回应你!”羞得想找地洞钻的夏晓郁抗议了起来。
“没有吗?那刚刚我吻你的时候,感觉到的,难道是我的想像而已?”他的嘴角上扬,有几分邪气地调侃。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俊眸中闪烁著调皮的光芒,“好吧,我们做实验的人,总是要一次又一次验证,直到得出确定的答案。既然你怀疑我的结论,那我们……”
他含著笑意的双唇又贴上她甜美的小嘴。
“我们就再实验看看。”
“你……”
抗议又被含住,她再次无助地承受火热的肆虐与吮吻。他的手更不规矩了,在她腰际游移,然后,从衬衫下摆钻了进去。
滑嫩的肌肤触感那么迷人,他在她唇间叹了口气。
略微粗糙的大掌抚过她的背,享受著丝缎般的滑腻,他要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把她背后贴身衣物的钮扣解开。
夏晓郁在这个火热而需索的吻中,毫无思考的能力,热烫而结实的男性躯体紧紧贴著她,她在他怀中,好像一块遇热的奶油,慢慢融化。
她有回应他吗?真的吗?她喜欢他吗?
她只记得,俞正容从一开始就很强势,他的强势被温文的外表与谈吐给包装起来,令人无法招架。
可是,她确实没有推拒或逃避。
隐隐之中,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太过在意这个总是微笑有礼的俞老师。
谁知道,他是如此热情而大胆……
“啊!”
俞正容虽没有解开她的贴身衣物,大手却一点也不规矩,不知何时把她衬衫前襟扣子解开了,修长的手指,在她柔腻丰盈的胸前,开始游移。
她敏感而惊慌地想要闪躲,却被他另一只手牢牢扣住纤腰,动弹不得。
轻柔的探索,就让她紧张得发抖,她的青涩令他心醉又疼惜,却只能浅尝即止。
在这里擦枪走火……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必须在失控前喊停,否则,他不确定自己能适时克制住日益加深的渴望。
“你好甜。”
他苦笑著,放开紧张得全身僵硬的她。
陌生的情欲让夏晓郁震惊,一双凤眼睁得大大的,贝齿咬住被他吻得微肿的樱唇,直望著面前苦笑连连的俊美男人。
俞正容帮她整理好衣衫,扣好扣子,轻吻一下她的眉心。“来吧,我送你回去。别这样瞪著我。”
“你……你怎么可以……”她还在震惊当中,连话都说不完整。
“这是正常的啊,我渴望你。”他一手牵著她,一手把落到眉间的发拨上去,潇洒而帅气。他领著她走出研究室,大大方方地说:“男人渴望自己喜欢的女人,有什么不对?你难道没有被这样渴望过?”
“当然没有!”她羞愤地回答,被他的气定神闲搞得快疯了。
“哦,你没交过男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夏晓郁觉得他的笑容,带著得意和过分的愉悦。
“有啊!只是他不像你这样……这样……”脸蛋烧得滚烫,夏晓郁想了半天,才勉强进出一句:“不像你这么色!”
俞正容笑得更开心了。
“晓郁,你还不懂吗?”他是个尽责的老师,温柔地为她解惑,“所以我说你喜欢我啊,要不然,怎么会让我对你这么‘色’呢?”
夏晓郁尴尬得快要烧起来了,她低著头快走,很想用力踩身旁笑吟吟的大坏蛋一脚。
似乎嫌她还不够尴尬羞窘似的,俞正容还俯身贴在她耳际,暧昧地说:“何况,这根本不算什么,要不是时间场所都不对,我会让你见识到,真正色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你……住口!”
被她娇斥声逗得哈哈大笑,俞正容很开心地看到她本来有些寂寥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了,现在的她,娇嗔的模样,妩媚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他们一路走到停车场,路上遇到认识的学生或老师,俞正容都很大方地打招呼,而另一手一直牢牢握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