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看,她的身体正躺在一张油腻腻的褐色木桌上!空气很冷,从四面八方浸入骨髓。大腿内侧的位置有一处灼伤的痛,如无意外,便是来着那只旱烟管上的火苗。
更不堪的是,她的衣襟已往下拉了不少,露出整个锁骨,洁白的肌`肤在寒风中已冻出鸡皮疙瘩,更更不堪的是,长裙变成短裙,腿也露在外面。
若还在现代,这绝对比那些个迷你裙长很多,可是,这是古代的冬天啊,露出个手臂都比夏天露出整个后背吸引人很多!
她的心里一慌,一手撑在桌上,身体快速朝后挪了几寸,原本抓住男人手腕的五指再次用力,试图将男人往旁边掰去,同时,脚上也毫不留情的朝男人胸口踢去。
然,她再次无功而返,别说是这只手,就连这条腿也是没啥力气!那刀疤男赫然不动,这时,旁边亦传来哄笑声,更多的目光却是转向她露了很多的腿。
“公主,你就不要做无谓挣扎了!”一个粗鲁男声传来。
“你的那些亲卫,早被淹没在雪崩中!没人来救你的!你若识时务,就安下心来做我们的压寨夫人!你若不识时务,我们哥们可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一个长头发的男人“好心”提醒。
……
这些人说了什么,她一概没有认真听,不外乎劝她听话之类。
她的目光飞快往房间环视而过,既然打不过,就逃!辰猛的一个翻身,从桌子上滚了下来。
便就在这时,“吱嘎——”一声,门开了。
第五章 杀!
一股冷风灌了进来,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往门口望去,便看见一个身穿大红喜袍的俊朗男子大步走了进来,前胸处是金线绣的大蟒,衣襟袖口处则是银线绣的繁复祥云,墨黑色的长发用一根碧玉簪子束起。他的手上,则握住一柄长剑。
背后,敞开的门外是一片被白茫茫的大雪覆盖的天地,再远一点,纷杂的黑影则是官兵与山贼混乱的交战。
在白雪皑皑的衬托下,男子俊朗如火,如焰。
“靳……靳王爷……”山贼们瞪大了眼睛,一个个露出害怕的神情,不,这种神情中更多的是惊愕,忙七手八脚的开始穿裤子。
来者只略一皱眉,右手略微一抬,一双绝美的唇只吐出一个字:“杀。”冰冷,带着戾气。
瞬间,几道灰影已从门口从窗户处掠进,那一个个山贼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就已经身体某个位置一痛,飞快倒下。下一个瞬间,那些灰影再从进来的地方掠出,快得除了残影,竟是没有丝毫痕迹。
滚落在地上的辰将目光转向那些个死者,那些人,或一刀刺进心脏位置,或一刀抹断脖子,一个个皆是干净利落,一刀毙命。
这样的杀人手法,丝毫不逊于从前全盛时期的自己!至于那些人的速度,更是连从前的自己也无法企及!
古武?这便是传说中的古武世界?而刚才那些人施展的,竟是传说中的轻功?而自己,竟是如玄幻小说中的穿越了?
瞬间,辰只觉得有种没头脑的无稽!
而那位穿喜袍的男子,一双狭长的眸却是紧紧盯着辰的脸庞,目光中飞快闪过惊艳,继而是疑惑,很快压下。
便就在辰观察完那些该死的山贼,将目光转向这位被称为靳王爷的红色喜袍男子时,男子已快步朝辰走来,快速扯开自己的喜袍,一个扬手,盖在她赤果了大半的身上。
“公主,你怎么样?”他半跪在地上,关切的问。
辰迎着他的目光朝他看去,只见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带不曾察觉的凌冽,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一张薄唇颜色偏淡。
倒是个美男,只不过,前世的她早看多了各种明星,如今对男人的相貌已没了太多兴趣。
“还好。”辰淡淡的说,然后一手往自己头上笨重的东西抓起,只觉得那些繁复的各种饰品纷杂的缠着自己的发,生生的扯着有些痛。
辰有些不耐,“用一下你的剑”,她一边说着,已顺手将男子手上的剑拔了出来,一手抓着头顶繁杂的发饰,毫不怜惜的朝青丝挥去。
手起剑落,一大撮头发已随着发饰飘落而下。
对于女子的动作,男子显然大感意外,眸中再次闪过疑惑后,他伸手,覆盖住握剑的辰的手,“别急,我帮你!”
辰犹豫了一下,任由他取下握在她手上的剑,放在旁边,然后一手将辰头上各种发饰托起,细致的将上面的发丝解开。
“你这把剑不错。”辰的目光落在放在地上的那把剑上,就她对剑的认识,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这把剑都算是上上之品了!
男子的脸庞高于辰的头顶,唇角闪过一丝辰看不见的讥诮:“公主似乎和传说中不大一样!”
第六章 你如何打算?(福利,祝KUKU生日快乐!)
似乎和传说中不大一样……
便是这一句话,辰脑海里立即警钟大鸣。如今,她既不是做任务,又是第一次穿越,一时之间,她竟是忘了她已不是她,而是替代这个身体的主人。
对于冒充用其他身份行事,辰却不是第一次,当下她就笑了,毫不在意的:“你也是说是传说。既是传说,误传也是正常。”这种时候,装得越坦然,对方才越容易相信。
男子抿唇,传闻厥国皇帝上邪岩极**爱这个妹妹,上邪辰虽生在民风彪悍的草原,却一贯娇生惯养,被溺爱得如温室的花朵,别说是舞刀弄剑了,就连骑马这些草原游民的标配,也是不让她碰的!
更有早埋在厥国王宫的探子传回消息:厥王上邪岩和公主上邪辰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理论上讲,既厥王上邪岩与上邪辰有染,他又是那般**爱于她,便绝无可能将真的公主上邪辰送来和亲,可是,眼前这个女子,虽说脸色有些苍白,但五官精致,肤如凝脂,三千青丝如绸缎般披散,更重要的是,那一双湛蓝色的双眸犹如最澄清的湖水!
天下第一美人,厥国公主上邪辰,蓝眸。
这样的认知,几乎全天下皆知。
蓝眸……呵,纵然上邪岩再有本事,也很难找来第二人吧!这次和亲,竟是偏离了自己想象的轨迹……
他倒想知道,这厥王和公主,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男子与辰各怀心思,沉默间,男人已细致将缠绕在辰头饰上的发解了下来,然后随手将发饰丢在一旁。
辰略转眸:果然,那丢到的发饰是一副金灿灿的凤冠,上面镶嵌着各色名贵玛瑙宝石,再配合自己身上被撕烂的红衣,正好是凤冠霞帔,标准出嫁的新娘装。
再结合自己和男人皆大红喜袍的穿着,以及之前山贼称呼的公主和王爷,两人的身份与关系呼之欲出:不外乎自己是个和亲的公主,而对方,则是一位王爷。
呵,这穿越后的身份不低嘛!只是——
这天下,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这出嫁的新娘还没到婚礼现场就被人掳掠,还被十多个男人看光光,弄得衣襟破碎,怕是任何新郎都接受不了吧!
这位靳王爷,虽说长得英俊威武,虽说对她的态度也算温柔,不过,世上会演戏的人多了,越是有位高者越是厉害,她又怎么会单纯相信眼前看到的?!
眸中飞快闪过一丝冷意,辰直接看着眼前男子,唇角微微勾起:“王爷,事已至此,不知你如何打算?”
如何打算,她竟然问他如何打算?!发生这种事情,普通女子不都应该哭哭啼啼,求着对方不要抛弃,至少也应该求着对方不要把事情扩散出去吧!
而她,竟然是如此冷静的,毫无在意的,甚至嘴角还挂着些许笑意的问他怎么办?
若不是知道这帮山贼的底细,若不是知道上邪辰如何被抓的过程,他几乎都要怀疑这场劫持是眼前女子一手安排!
男子看着她,目光愈发温柔:“你我虽未拜堂,但婚约在身,纵发生这种事,本王亦不会抛弃于你!”说着,他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双手将辰往怀里一抱,大步走了出去。
第七章 连新娘也保护不了
木屋外,大雪覆盖了天地间几乎所有凸起的物件。屋顶,草垛,牛圈,磨刀石,井沿,以及草根……
入目处,一片圣洁的白。
这样圣洁的白雪,本应踏雪寻梅,本应赏雪喝酒,然而,谁也不可能忽视那兵器碰撞的火花,刀剑入肉的钝声,以及急飙而出的鲜血,一个个落在地上的人影。
铁马金戈装备精良的士兵与穿着棉袄举起大刀的山贼,形势毫无疑问的一边倒。辰飞快环顾了周围一圈,这交战的双方实力悬殊太大,不出一刻钟,这些山贼将被全部剿灭。
“主子!”这时,一个头戴花翎的少将见男子走了出来,快速将手边土匪一刀解决,急步走来双手抱拳单膝跪下。
男子低头,眸中一片冰冽,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唇中缓缓吐出四个字:“一个不留。”
“是。”少将急掠退下。
便就是这低头的瞬间,男子恰撞见辰眸中一片冷清,对于这般残暴的画面,竟是一点动容的表情也无。
男子心中疑云又起,虽是蓝眸,也是绝色之姿,可这样冷静的目光,又怎会是厥国皇宫中被保护得如同温室花朵,连蚂蚁也舍不得踩死的公主上邪辰?
压下心中疑问,男子继续朝前走去,而这时,雪地中的山贼们却将他方才那句“一个不留”听得分明,只见他们浑身一震,反抗的更为厉害。
男子的眼睛丝毫没往那些人身上做更多停留,他抱着辰,绕过白雪覆盖的栅栏,那里兜兜转转的站着几十匹马,正刨着雪地下的草根,他径直往一匹高大的赤红色的马走去。
一个跃身,男子轻松跨坐了上去,而辰也被他放在前面,只不过,因得她原本的衣服早已破碎,下身根本没有裤子,便侧坐在马上。
“驾。”男子一声轻喝,脚尖在马肚子上一点,那马立即朝山路上奔了去。
身后,一声怒吼忽然炸起:“端木靳,你不守信用,你不得好死!”话音未完,却是戛然而止。
这样的形势下,辰不用回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必是那爆吼之人命丧黄泉,男子亦不回头,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
很快,他的目光转向帝都的方向,眸色更沉。
侧身坐在端木靳前面的辰朝左侧首,很认真的看了多看了几眼端木靳的面容,很快回过头去望向远方。
端木靳,原来他叫端木靳。辰的脑海里迅速翻腾着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只可惜,穷尽她的记忆,也没能记起历史上有这么一个人!而那些所有的看过的古人的画像,也从来没有这幅面孔。
至于端木靳,对于方才辰的侧头细细端详,不知何故,他心里竟起了些小兴趣。这个女人,说是公主又不像,说是冒充货,就更不像了!
这世上,应该还没有一个做细作的冒充货会蠢到把自己的性格装扮得和被冒充者南辕北辙!
“端木靳,我叫什么名字?”辰忽的开口,不等端木靳回答,她很快继续,言语中带着无比的奚落,“你这个王爷可真没用,连自己的新娘子都保护不了!”
第八章 两张面孔的王爷(福利,祝小熊生日快乐!)
堂堂一国王爷被轻视无用,辰原以为端木靳会暴跳如雷,岂料,端木靳竟是丝毫不受她激将,只淡淡的:“有没有用,你以后就知道了!”
说着,他的剑眉一挑,瞧着坐在自己前面这张绝美的侧脸,语气中多了玩味,“怎么,你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辰淡淡的,双目看着前方,却是很细致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