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摆下棋盘,两人开始落子。薛从执黑先落,他手执棋子,正不知往何处落子,忽觉自己的手失去控制,自己落下子去,薛从回头一看司马承祯,只见司马承祯面带微笑对自己点头,薛从就知是他用内力控制了自己的手,再看欧阳智通,也已落下一子。两人一人一子的落在棋盘上,欧阳智通见薛从的每一招都有司马承祯的意味,就知是司马承祯在控制他的手,他也没有说出来,继续落子,最后欧阳智通道:“我输了。”薛从还在迷惑中,欧阳智通道:“承祯兄的棋艺可又见长了。”薛从才知道,原来他二人心里都清楚,也就苦笑不语。欧阳智通道:“我答应你的事自会办到。”司马承祯道:“贫道还要去洛阳一趟,暂且告辞。”说完就下山去了,薛从也想下山,刚转身想走,就被欧阳智通拉住提着他飞上了一片峭壁,欧阳智通将薛从放下,薛从道:“前辈,这是为何?”欧阳智通大笑道:“小兄弟,这里虽不是华山最高处,要从这里看华山全景却也不难。”薛从起身往下看去,顿觉白云飘飘,只觉身在仙境。欧阳智通道:“你我既然相识,就是有缘,我有意教你几招,你可愿意学习啊?”薛从道:“不知前辈所教晚辈是何招数?”欧阳智通哈哈大笑道:“你愿意学习就可以了,何必管它叫什么。”当下就交给薛从一套拳法,薛从整天在*峰上的最高处学习。
欧阳智通道:“此套拳法有盘、法、势、理四个方面,盘是基本功,这个你已经有了,法即是手法,零手有百,汇编成串,势也就是招数,理当然就是口诀了。”接着又道:“盘分软盘与硬盘,十大盘软盘是,霸王举鼎势;撑补势;力推泰山势;千把攒势;孤雁盘翅势;雀地龙势;燕子噙泥势;单足独立势;靖王托塔势;魁星点斗势。十大盘硬盘是,千字锤、千把攒、千斤坠、踢桩、打桩、梅花桩、盘刀举凳、打沙袋、插沙袋、磕臂膀、磕树、举锁子、挑担子、缠线拔蒜、及不同器械的功法练习。”又道:“法主要有踩腿审进,钻靠刁打,交口明、行一实二,声东击西、后发制人,闪绽腾挪飞步刁打。”又道:“此拳的特点是撑补为母,勾挂为能,化身为奇,刁打为法。”
薛从在那*峰上自是将此套拳法熟记并使用,一日欧阳智通道:“拳法你已学得精通了,你想留下就留下,你想留下就下山吧。”薛从道:“多谢前辈赐教。”欧阳智通大笑着下到山腰去了。薛从也就沿着小路下山,此次与上次不同,是越往下走就越觉得热,最后到得山脚下,就觉异常之热,原来山下已是来年的六月天气,他不知不觉已在*峰上呆了一年零两到三月了。薛从仍是来到华阴城的那个小客栈,只听那小二说道:“客官,你可还是一年多前来过。”薛从道:“一年多前?你记得倒是很清楚。”小二道:“当然了,我们这些人每天也就数着日子过。”薛从没有答他的话,心想,不想自己已在山上住了一年有余,也不知中雪怎么样了。
薛从吃完饭,刚想结账,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没有钱币,又不好就这样走了,正在不知如何脱身,就听有人道:“薛兄弟,想不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啊。”薛从抬眼一看,却是程绍,程绍道:“去年薛兄弟救了在下一命,在下还没来得及报答兄弟,兄弟就已经与道长离开了,让兄弟我好一阵自责。”薛从道:“不敢不敢。”程绍道:“今日见到兄弟,说什么也要报答你一下,这顿饭就让兄弟我请了。”薛从道:“不敢不敢。”他正好身上没钱,忽然见程绍要请自己吃饭,也就不拒绝他的好意。当下桌上又摆上了一桌饭菜,薛从道:“程兄弟这又是要去哪。”程绍道:“我这是要去扬州赴那英雄宴,薛兄弟你这等英雄难道不去?”薛从道:“不瞒程兄弟,我是今日才知道这英雄宴。”程绍道:“哦,既然这样,那不妨你我同道而去,岂不更好。”薛从道:“多谢程兄弟的好意,我还要去一趟长安,就不能陪兄弟去了。”程绍道:“既如此,兄弟也不勉强。”两人临别时薛从道:“程兄弟,不瞒你,兄弟我现在囊中羞涩,可否先在兄弟处支用一点啊?”程绍笑道:“兄弟这事哪里话,你我既是兄弟,又何尝在乎这点事。”当下就分给薛从一些钱币,薛从谢过,二人也就分开,程绍下去扬州,薛从自是去长安陈府打探林中雪等人的消息。。 最好的txt下载网
正文 第十一章
天涯归客 第十一章 英雄大会
与程绍告别之后,薛从也就往长安而来,不几日,已是抵达长安,来到陈府,敲门进去,家童将他请进大厅,只见陈玉珍在那里坐着,并不见林中雪等人,也不见陈楚。薛从道:“陈老先生呢?”陈玉珍道:“家父不在家。”薛从道:“哦,不知林姑娘可在府上?”陈玉珍道:“你一来就只知道关心她,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薛从道:“姑娘哪里需要我关心。”陈玉珍道:“你那中雪妹子与家父一同去扬州赴那什么英雄宴去了。”薛从道:“那姑娘为何不去呢?”陈玉珍道:“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他们只顾着那英雄大会,哪里顾着你这个大英雄。”薛从道:“既然如此,我也得上扬州走一趟。”陈玉珍道:“你去干什么?”薛从道:“我要去看看我那中雪妹子,告辞。”说着就要走出门去,陈玉珍赶紧道:“慢着,既然你要去,那我也只好跟着你去了,不过要等过几天。”薛从道:“为何?”陈玉珍道:“我总得准备一下吧。”薛从道:“那你就准备吧,我先走一步。”陈玉珍道:“看你还英雄呢,这么小气,等等人家姑娘也不肯吗?”薛从只好留下。薛从在陈府住了几天,两人也就启程去扬州。陈玉珍哪里准备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准备,也不需要准备,她只是想留薛从在陈府住上几天,两人这几天朝夕相处也就不免产生感情。
两人出了陕西地界,进入山西界面,这日来到绛州龙门地面,路过一座宅院,只见那大门正上方写着“薛府”两个大字,陈玉珍道:“薛府,是你本家啊。”薛从看着那两个字站在那里想着什么,这两个字他只是在自家门前见过,此时看到这两个字就不免伤感,陈玉珍看他面容残淡,就问道:“怎么了,这两个字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是姓薛。”薛从摇了摇头,道:“我是姓薛,但是姓薛又有何用,走吧。”两人刚要离开,只听“嘎吱”一声,接着大门就开了,里面出来以为老头,薛从见到这老人,心想这不是自己家里的管家吗,怎么会在此地,难道这就是自己的老家?想叫住那管家,又怕他认不出自己,就只好作罢。走过去问道:“请问老丈,这府邸可是薛平薛老爷的府邸?”那老人道:“正是,公子你是哪位?如何知道我家老爷?”薛从强行忍住心中悲痛,道:“在下是你家老爷的好友,今日特来造访。”那老人道:“哦,我家老爷,出去为官去了,已经出去了很长时间了,公子既然来了,就请进府喝杯茶吧。”当下两人随着管家进去,陈玉珍悄悄对薛从道:“你好像认识他。”薛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在院子里四处张望,那院子与自己小时候住的地方一模一样,孩童时代的一幕幕不觉悉数在脑海里显现,因此没有听到陈玉珍的话,陈玉珍看着院内的景象道:“这院子还挺大的。”她这话是对薛从说的,薛从没有听到。那管家却听到了,道:“我家老爷祖上自太宗皇帝起就世代为朝廷边将,这也是朝廷厚恩。”薛从忽然道:“你家老爷去何处为官去了?”那管家道:“汝州。”薛从道:“哦。”管家给两位倒上茶,薛从道:“怎么这家里就你老人家一人吗?”那管家道:“我家老爷外出为官,家眷自是带着去了,因此这个家也就冷清下来了。”薛从听到这话,不觉惨然,也不再问。
这天晚上,薛从坐在外面院子里的石凳子上想着小时候的事,不觉滴下泪来,忽然陈玉珍从里面出来,在旁边坐下,道:“今天你在门外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薛从听到她说话,就赶紧忍住眼泪,幸好今天晚上没有月光,陈玉珍也就没有看到,管家已经睡了,府内的灯光也就熄灭了,院子里自是一片黑暗。薛从道:“没什么意思。”陈玉珍道:“你还不睡吗?”薛从道:“你不是也没睡吗。”陈玉珍道:“你不睡我哪里敢睡。”薛从道:“你怎么不敢睡,怕我吗?”陈玉珍道:“是啊,我怕那你就这样抛下我离开了。”薛从没心情和她开玩笑,道:“我睡不下。”陈玉珍道:“睡不下,就坐在这里看夜空,这天晚上也没有月光,什么也看不见,还不如陪我说说话。”薛从道:“你知不知道我喜欢晚上看月光?”陈玉珍道:“不知道,为什么。”薛从道:“因为月亮可以寄人情思。”陈玉珍道:“你是不是又在想你的中雪妹子了。”薛从苦笑道:“你吃醋啊。”陈玉珍道:“你。”下面却没有说了,薛从笑道:“我在想家。”陈玉珍道:“你也会想家啊,我以为你们这样的浪人是不会想家的。”薛从没有理她,自顾自的说道:“坐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想家,你说是不是很可笑。”陈玉珍感到很震惊,道:“你说这就是你家?”薛从道:“是。”陈玉珍道:“怪不得我看你好像认识那个管家的样子,原来这事你家啊,但是他怎么没有认出你呢?”薛从道:“我已经十五年没有回家了,离开家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他又怎么认得出我。”陈玉珍道:“那你为何不对他说出你是谁呢?”薛从道:“说出来又有什么用,他也不一定会相信的。”陈玉珍道:“那你所说的薛平是你什么人?”薛从道:“他是我哥哥,我们十五年前分开到现在还没有见过面,他也肯定不认得我了。”接着又道:“十五年前,我和哥哥两个人带着父亲的遗体从相州会老家安葬,不幸在路上遇上一伙盗贼,我被幽州双剑两位哥哥救了,我哥哥带着我父亲的遗体逃了,也不知他后来如何,从那里起,我就一直没有回家。现在却坐在自己的家中想家,真是可笑。”说完就趴在陈玉珍的怀里哭了,陈玉珍也受他感染而流下泪来,双手抱住薛从的头,也没有一句言语来安慰他,薛从哭了一阵就睡下去了,陈玉珍抱住他道:“这个时候你却还是个孩子,在你的家人记忆里,也许你还是小孩。”
第二天,天已大亮,薛从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管家给两人准备好了早饭,薛从看着那桌上的饭菜,又看看桌子周围,不觉又入神,陈玉珍用筷子在他的碗里敲了一下,薛从才回过神来。小声对陈玉珍道:“昨天晚上让你见笑了。”陈玉珍一笑,没有说话。用过早饭,薛从道:“老管家,我多年没有来此地了,想去墓地拜访一下薛嵩老人家,不知老管家是否肯带路?”那管家道:“公子你有这份心也难得,我这就去准备点蜡烛和纸。”那管家将两人带到薛家墓地里的薛嵩墓前,薛从看见旁边的墓碑上写着“薛门白氏之墓,就忍不住滴了几滴泪,就赶紧擦掉,薛从祭祀过了薛嵩,又祭祀一下母亲白梨,道:在下与薛夫人也有过几面之缘,今日既然来了,就也给她烧点吧。陈玉珍这边看那老管家时,已是泪水满面。薛从祭祀过父母也就与管家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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