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三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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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三贱客-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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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讯?报什么讯?”静业不明白的问,他以为眼前自称王灿的陈醋是来认亲的,没想到陈醋却说是报讯。

  “我师父让我来通知大师,你的一位故人遇害了。”陈醋脸上面无表情,其实却在细心留意着静业的表情。

  静业略略有些惊讶,他想不通谁的死讯,能让师父派自己的儿子千里迢迢来通知,忙问:“不知是我那位故人身故了?”

  “是宣鲕宣大师。”陈醋说。

  “阿弥陀佛。”静业宣了一声佛号:“宣大师去世,真是武林的一大损失。”

  他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的问陈醋:“除此之外,师父还有别的话要你带给我吗?”

  陈醋按照之前和王灿商量好的,绝口不提认亲的事情,他说:“师父让我来取走宣大师为你打的禅杖,因为宣大师是被人杀害的,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凶手是为了几十年前的那个传言,所以才杀害宣大师的。”

  静业没想到陈醋开口问他要禅杖,愣了愣,才说:“就是那个能收集齐宣大师所有的武器,就能找打一份宝藏,和一份绝世武功秘籍的那个传言?”

  “不错。”陈醋说:“在我来的路上,护送武林盟主宝刀去找宣大师修补的,鸿运镖局的一个镖头也被杀死了,宝刀不知所踪,万妙宫的如妙儿也被人杀了拿走了扇子,大师,为了你的安全,请把禅杖交给我。”

  静业不明白的问:“师父要禅杖做什么?”

  “师父自有安排,请大师放心,她绝对不会放过杀害宣大师的凶手的。”陈醋很郑重的说。

  静业站了起来:“你稍等。”

  陈醋静静的坐在蒲团上,等静业去取禅杖。

  这个时候,化妆成香客的丁小寒已经在厨房后院找到了王灿,王灿将丁小寒引到了柴房,从丁小寒背上的书箱里拿出一个木桶。

  丁小寒揉着肩膀,看着王灿从书箱里拿出一个木桶:“就这么个破木桶,让我这么大老远的背上山来?”

  王灿却满意的看着木桶:“你就只等着看好戏吧,米幽幽呢?”

  “在等我们的信号。”丁小寒从怀里拿出上次王灿带下山的地图:“陈公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王灿展开来一看,上面在一些特别的地方,标示了明显的记号,他将这些都默默的记下来:“万事齐全了。”

  丁小寒有些不安的说:“这样做不太好吧?”

  王灿痞痞的一笑:“这些都是米幽幽自愿的,我可从来没有强迫过她。”

  他和丁小寒出了柴房,他走到了水井边,从水井里打了一桶水起来,可只到了半桶在丁小寒带上来的桶里,就把桶给装满了。

  王灿扔了一块抹布在水桶里,伸手把桶给提起来,满意的俯视水桶:“陈醋做的东西就是好,这么装点水,就完全看不出木桶另有玄机了。”

  他提着水桶走出厨房后院的时候,丁小寒和米幽幽会合了,米幽幽现在被陈醋的妙手,易容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妇,挺着一个大肚子,打扮有些俗艳,脸上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有些泼辣。

  米幽幽第一次易容,感觉新鲜极了,她看到丁小寒出来,兴奋的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丁小寒深吸了一口气。

  米幽幽雄赳赳的提着手里的铜锣走进少林寺的大门,站在大雄宝殿前,使劲的敲着铜锣。

  知客僧们忙来阻止:“这位女施主,请保持肃静。”

  “我没法肃静。”米幽幽扯着嗓门有些歇斯底里的说:“让你们的主持出来见我。”

  “主持大师在闭关修炼,不见外客。”知客僧们想也不想的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米幽幽按照事前陈醋帮她排练的那样,有些疯癫的大笑了几声,阴阳怪气的说:“算起来我也不算是外客,你们少林寺的和尚弄大了我的肚子,算起来,我也是少林寺的媳妇了。”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米幽幽的嗓门那么大,说出的话又是这么的劲爆,立刻吸引了不少香客的围观,流言迅速传了出去,不少香客都赶到大雄宝殿来看热闹。

  此时的王灿,从容的提着水桶走向他的目标。

  这两天王灿都在打扫,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僧人特别的注意,他提着木桶走到陈醋标着一号的大殿。

  大殿前放了一个大的铜香炉,因为香客众多,香炉中的香火也很是鼎盛,里面厚厚的积着一层香灰。

  王灿在放下水桶的时候,手在桶底下一摸,一个圆筒状的东西被他握在手里,迅速的滑进了他的袖子里。

  他左右看了看,现在是午饭时间,大多数香客都去了食堂,就算肚子不饿的,大部分也被米幽幽吸引到了大雄宝殿,他一边低头擦香炉上的一块污迹,一边不露痕迹的将另一支手搭在香炉边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袖子里的东西埋进了炉灰里,他还故意碰外了一炷香,又做出手忙脚乱的样子去扶,趁机将一根刚点燃的香下面的竹签去了,然后直接插进他刚刚埋进炉灰的里的东西上的小孔里。

  这个时候陈醋已经拿到了禅杖,静业将禅杖交给陈醋,内心多少有些失落:“难道师父没有告诉灿儿他的身世?”

  陈醋恭谨的接过禅杖:“大师,我就不打扰你清修了,告辞!”

  静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陈醋拿着禅杖走出去,静业呆呆的看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有些失神。

  可静业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自己的茫然若失,知客僧就打扰了他:“首座大师,有个女子在大雄宝殿前胡闹,硬说寺中的僧侣弄大了她的肚子,要找主持大师去讨个说法。”

  静业略略皱了皱眉头:“这个雨季怎么过的这么热闹?”

  他往外走去:“我们去看看吧。”

  王灿按照陈醋的地图,挨个去埋圆筒,等做完这些后,他轻轻松了口气,按照陈醋做的记号挨个走着,但不是每个地方都这么顺利,他埋完所有东西后,连晚饭时间都错过了。

  他赶到大雄宝殿前,看到米幽幽正被两个和尚用木棍架着赶出少林寺去,而静业站在大雄宝殿的台阶上,运气对围观的僧众和香客说:“这个、女子是个失心疯,我们寺中的僧人,是绝对不会做这种有违清规的事情的。”

  静业的话很有威信,围观的人们都散开了,天色已晚,不少香客赶忙下山去,王灿也趁乱出了山门。 。。

7 多年不见(3)
王灿趁乱溜了出去,等到少林寺快关大门的时候才回来,他藏木桶的柴房里捣鼓了半天,才提着木桶拿着抹布出来。

  他在少林寺里擦着柱子晃悠着,等到丑时,这个时候根据他观察,应该是所有人都睡得最熟的时候,也是陈醋安排的机关该发动的时候,他打开木桶的机关,里面装了十多只他晚饭后溜出去抓的青蛙,每个青蛙的肚子上都绑了木片,他一边走一边四处扔。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嘭”的一声,无数烟花逐个炸向天空,在夜空中拼出了一排字:“王灿到此一游。”

  山下的丁小寒激动的问身边的陈醋:“王灿得手了?”

  陈醋没有答话。

  这边王灿顺利的利用青蛙造出来的脚步声,混淆了少林寺僧众的耳目,东躲西藏逼近了围墙,他离围墙也就一个纵身,他身后跟着的一组十八铜人阵,可他只要一出了这围墙,有陈醋和丁小寒的接应,谁都别想抓住他了,而他——王灿的名声,经过今晚,算是在江湖上打响了。

  王灿飞身掠上墙头,正待放声大笑来显示一下自己的气魄,可他突然觉得两腿上的承山穴同时一麻,下半身顿时失去了知觉,从墙头落了下来。

  十八铜人阵顿时围了上来,毫不犹豫的出招,平直只能互相练着玩,寺里的弟子没一个肯和他们过招的,今天可算是逮着了一个活靶子,这个靶子武功还不错,第一组练过瘾后,第二组又换了上来,等到第四组后,王灿累得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这次被惊动出来的,职位最高的就是戒律院首座静业了,没有轮上的第五组十八铜人阵很是遗憾的问他:“师叔,该怎么办?”

  “我们少林寺不是滥用私刑的地方,将他送交官府吧。”静业说。

  王灿被抬了出去,他用仅存的清醒,努力看向周围的僧众,被几千个光头围堵群殴的经历,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最重要的是,这中间有一个人,就是他的爹。

  王灿不知道他自己上少林来是不是想见见这个十多年没见,自己连样子都不大记得了爹。

  见他又能怎么样呢?

  是骂他一顿,还是抱着他痛哭?

  十多年的形同陌路,相见不如怀念,或许才是最好的吧?

  在山下等着陈醋和丁小寒,躲在树丛间看着王灿被抬下山去。

  丁小寒悄声问陈醋:“怎么办?”

  陈醋领着丁小寒从树林中下山:“今晚的动静想必很多人都看到了,你立刻去散布少林寺被偷的消息,以方便我们继续交易。”

  丁小寒急急的跟在陈醋身后:“可东西还在王灿手里呢。”

  “他早就把东西交给我了。”陈醋头也不回的说。

  王灿还在痛都没力气喊出来的时候,就过堂被人拉着手按了手印,直接扔进了大牢。

  王灿被像死狗一样扔到大牢的烂稻草上的时候,静业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一推开门,一股若有似无,却又让他印象深刻的香味从屋里传出来,他的房中本不该有这个味道的。

  冷冷的月光照在微湿的地面,宁静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冷清。

  静业静静的站在门外,没有伸手推开门,也没有走开。

  门中的人却不肯静静的呆着,一双白如羊脂,润如玉,指甲染着淡淡的凤仙花汁的手,推开了窗户,露出一张清丽绝俗的脸。

  静业有些苦涩的一笑:“师父,好久不见。”

  师父的手肘靠在窗栏上,撑着自己的下巴,样子妩媚中带点天真,她对静业浅浅的一笑:“你不进来坐坐?”

  静业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进去,他面对师父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那里:“请坐。”

  师父歪着头看他:“你这里有椅子么?”

  她看着窗外的月夜:“你别紧张,我只是路过而已,不过看到你儿子被四组十八铜人阵轮流扁,觉得自己教出这么不争气的徒弟有点郁闷,所以找你吐吐苦水。”

  “刚刚被打的是我的儿子?”静业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王灿今天下午才来找过我,说奉你的命令来通知我宣老头的死讯,还从我这里拿走了禅杖。”

  师父回过头看了一眼静业:“你见到的王灿长什么样子?”

  “很干净,看起来家教很好,却有点冷漠。”静业说。

  师父说:“那是陈醋,我的另一个徒弟,他小的时候你看到过他的,就是你送王灿到大漠来的那一次,没想到你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看来所谓的冥冥中的天意,让失散多年的亲人相认,都是假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相信那些鬼话了?”静业现在已经从初见师父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多年的禅定让他现在心如止水。

  “因为我要和你说一个已经成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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