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寒一如既往的沉默之后又振作了起来,他从王灿手里抓瓜子,嗑的瓜子皮吐在马车外面,免得招陈醋的冷眼,他落地有声的说:“少少挫折我全当激励,吓不倒我的。”
王灿忍不住打击人的惯性:“你的奋斗目标就是一个女人?俗,忒俗了点啊。”
丁小寒嗑着瓜子:“你说我胸无大志也好,烂泥扶不上墙也好,我这个其实骨子里很传统的,男人这辈子图的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我要的也就这么简单,有份稳定的收入,能养得起老婆孩子就行了。”
王灿说:“可那个米幽幽的大胡子老爹,可不是一个热炕头就可以打发的。”
丁小寒振作起来后,内心立刻变得无比强悍:“人的潜力可以是无穷的,我以前安于现状是没有找到奋斗的动力,现在我有了,那就是光明正大的娶米幽幽过门,虽然过程有些艰难,可至少我在努力的大道上奔着啊,我的脚还在动,那我就有奔到头的那一天。”
王灿忍不住对丁小寒刮目相看了,这个在他心目中帮着他那个臭不要脸的师父,埋汰他的血汗钱的小乞丐,此时看起来掷地有声,颇有点他很欣赏的男子气概:“说的不错!”
一匹马从他们的马车边如旋风般的驶过,王灿看到马背上的大红披风,冷哼了一声:“到哪里都能看到这个女人,还真是晦气。”
“接下来的日子,你怕是要常常看到他了。”丁小寒这会看到王灿的脸色,莫名其妙的有种解气的感觉,王灿刚才的话多少让他有点挫败感:“因为她也是要去好汉庄的。”
王灿皱着眉头:“她去好汉庄干嘛?”
丁小寒神秘兮兮的语调,却配着一脸八卦的贼笑:“你知道抛弃她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王灿说:“不管是谁,我都有一种请他喝一杯的冲动,虽然我现在身无分文。”
丁小寒贼兮兮的继续说:“就是现任武林盟主云重楼的弟弟——云重海。”
王灿不解的问:“既然已经被云家的人抛弃了,还眼巴巴的跑去,是寻仇还是嫌自己不够丢人啊?”
“云重海是失踪啊,失踪这种事情很难讲的,不过云家对魏可心也很不错啦,要不是有云家撑着,别说江东四虎,想找魏可心麻烦的人多的去了。”丁小寒说。
当晚他们在一个叫虹阳镇的地方过夜,第二天丁小寒又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他问王灿:“有个关于你的仇人的消息你要不要知道?”
王灿楞了一下:“我的仇人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个?”
“魏可心啊。”丁小寒对天翻个白眼。
王灿忙问:“她是不是被人给收拾了?在哪里?我要去请那几个好汉喝酒。”
“不好意思,天随人愿可没随你的愿。”丁小寒说:“武林盟主的夫人听说江东四虎找魏可心的麻烦,所以专门派人到前面的灵安镇来接她,所以我看江东四虎这次是死定了。”
王灿夸张的呼天抢地:“没天理啊,没天理,观音菩萨如来佛,你们瞎了那只狗眼了,让这个女疯子也有人保护?”
不堪其扰的陈醋冷冷的说:“闭嘴。”
王灿不知死活的对陈醋扮鬼脸,陈醋的确有很多地方比他强,比如制造一个木头人出来驾车,就是他永远做不到的,可他把陈醋花在这些事情上的时间,都用去了练武,所以要真打起来的话,陈醋绝不是他的对手。
陈醋看了王灿一眼:“下车。”
王灿一副地痞流氓的死皮赖脸样:“不行。”
他笑的没脸没皮的:“我的马伤还没有好,而且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怎么忍心抛下我唯一的朋友呢?”
陈醋连话都懒得和他说了。
丁小寒忙着缓解气氛:“你们不要吵啦,那个,那个,王灿啊,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你们真的要去偷武林盟主的刀吗?”
“废话,你第一天认识我们师父啊?那个老不要脸的想要的东西,我们要不搞不来,她会自己让我们明白活着是多么奢侈的事情的。”王灿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陈醋。
陈醋很有默契的打了一个冷战,然后抿着嘴角坚定的说:“我会为自己赎身的。”
20做你的保镖?我呸(1)
“赎身?”王灿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那个老妖婆会放过我们才有鬼呢,还是一刀杀了她比较干脆。”
丁小寒想起之前自己糊里糊涂的差点杀了他们师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歹她也是你们师父啊,总算对你们有养育之恩啊。”
“那也不代表她有奴役我们的权力,而且,大部分时候是我们在养她。”王灿说:“而且我们师父最喜欢我们变着法子去谋杀她了,要是我们真死心塌地的做她的乖乖徒弟,她只怕会无聊的自己躺进棺材里,一刀抹了脖子死了算了。”
丁小寒对他们这种怪异的师徒关系一向很难适应,他干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前方。
很快他们就到了杭州城,王灿和陈醋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他们没有请帖,根本进不了好汉庄。
进不了好汉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偷不到刀而已,偷不到刀也不算什么,只是王灿和陈醋会比现在惨一点。
是惨无人道的那个惨字。
他们只好找了家客栈住下。
王灿心里惦记着去大牢找他的那个人,许诺给他的那笔报酬,至于吞下去的十日断肠散,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一个能把掺着*鹤顶红这种剧毒的烤鸡,吃个干干净净,不但没吐血翘辫子,还无比精神的继续折磨他们的那个人教出来的徒弟,哪会这么容易被毒死?
所以王灿这会咬着西瓜,赖在陈醋的房间里长吁短叹,明明一点愁绪都没有,却苦着一张脸问陈醋:“怎么办?”
陈醋手中拿着一本棋谱,正自己和自己下棋,他没有说话,因为他也没有办法。
他们曾梦想过千万次的江湖,真正投身其中才知道,这个江湖对他们而言有多陌生,他们没有财大气粗,一报出名号就让人敬畏的师门,也没有可以求助的朋友,他们现在就好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是翻船还是到岸,只有靠他们自己了。
可证实这种一无所有的状态,让他们更有了奋进的动力,虽然嘴里没说出来,可他们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决定,他们本来就是不甘平淡的人。
这时,丁小寒一脸干笑的出现在房间门口,他刚才借了陈醋的马车去办点事,溜达了一趟回来,也给陈醋带来了一个他不知道陈醋想不想见的人。
他站在门边敲了敲门:“两位在吃西瓜啊。”
陈醋看了他一眼:“我的马车出事了?”
“没有,当然没有,现在好端端的在马厩放着呢。”丁小寒忙挥着手说:“我哪有那个胆子啊,就是吧,那个啊,我不是借你的马车出去了一下吗?那个就是在路上啊,有人看到你的马车觉得很有趣,所以想买你马车,我觉得价格不错,可是我也没权决定啊,你要不要去和那个人谈谈,那个人现在就在大堂里呢。”
缺钱是陈醋和王灿逃不过的现状。
王灿很有兴趣的问:“他给了多少钱?”
“一千两,一千两可以买七八辆你这样的马车了。”丁小寒说:“这笔生意很划算的。”
王灿夸张的站起来,咬着西瓜走到丁小寒面前,身后摸了摸丁小寒的头:“你的头被门夹了吧?一千两?一千两就想买我们家醋的马车?你让那个家伙哪里凉快回哪里去!”
他回头看看陈醋:“别的马车可能一千两买个七八辆,可是我们家醋的马车哟,上面可是有个可以当车夫用的木头人的,这种独一无二的马车全中原只有这一辆,一千两?一万两都不卖啦。”
丁小寒眨巴着眼睛:“要是会谈的话,让这个人出一万两也不是问题啦,因为这个人的钱多的简直不是用花的,都是用砸的,而且他就算是砸个八辈子也砸不完的。”
王灿走到陈醋身边,拖了一把椅子挨着陈醋坐下:“有钱人呢,大少爷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出去认识一下?”
陈醋头也不抬的说:“我的马车不卖。”
王灿伸手拿走他手里的棋谱:“话不是这么说的,据我所知我身上是没银子了,你身上的银子好像也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得了好汉庄还不知道,把你的马车卖了换现银也不错啊,反正你心灵手巧的,这样的马车你还可以再做啊。”
他继续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也是一个赚钱的好办法啊,你不是要赚钱给自己赎身吗?要是你的马车能买个好价钱,说明就有市场啊,这个可以算是你第一个客户啦,以后财源广进全靠这第一桶金了。”
陈醋看了王灿一眼,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脚步不停的对丁小寒说:“走吧。”
丁小寒忙跟在陈醋身后:“要是谈成了,我有一成的报酬没?”
王灿忙说:“当然有了,记住,卖的越高你的报酬也越高。”
丁小寒脸上堆满了笑容:“我清楚的很。”
到了大厅,丁小寒把陈醋引见给大厅坐着喝茶的两个人,这两个人都衣冠楚楚到能给人很深刻的印象。
年轻的那个玉树临风,脸上的笑容温煦如春风,衣着整齐却又不张扬,看得出是家教很好的世家子弟。
丁小寒说:“这位是武林盟主云重楼大人的公子云重海,云少侠。”
陈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丁小寒指着另外一位看起来养尊处优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穿着一件华丽的近乎夸张的外套,上面的花纹都是用金线绣出来的,而且绣的都是元宝,一个个金光闪闪的元宝在他的外袍上嚣张的闪烁着,发带和腰带上都缀着*的翡翠,他手指上更是戴了四五个戒指,腰边挂着的宝剑,剑柄和剑鞘上也是镶金砌玉,富贵逼人,这一切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十足的暴发户。
丁小寒说:“这位就是金大宝金大侠。”
金大宝挥着手,可以看出这个手势他是刻意练过的,为的就是显摆手上的戒指:“两位少侠好。”
王灿立刻就喜欢上了他,因为这样一个人实在很对他的胃口,因为在赌桌上,这样的人一向都是可口的肥羊,可金大宝似乎对他没什么兴趣。
21做你的保镖?我呸(2)
金大宝似乎一眼就看出了他想买的马车出自谁的手,他热情的对陈醋说:“那辆马车是你做的?我很有兴趣,你开个价钱。”
陈醋冷冷的没有说话,丁小寒想说话,却被王灿给拉住了,气氛一下子干在了那里。
倒是云青山打破了僵局,他笑了笑:“我们看到这位少侠的马车很有意思,所以想结交一下少侠你。”
他看看陈醋,也看不出陈醋是不是会卖马车的人:“我这位师伯一向最喜欢新奇的东西,我们都很想结识一下少侠你。”
丁小寒这时插嘴:“这位少侠叫陈醋,陈少侠。”
金大宝却很热情的对陈醋说:“我们再去看看你的马车。”
陈醋有些不情愿,却被王灿拽了一下,他低声在陈醋的耳边说:“云青山呢,武林盟主的大公子,你要是和他成了朋友,你还怕进不去好汉庄啊?”
陈醋脸部的线条立刻柔和了许多,跟在兴奋的金大宝身后往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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