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一动,也以流畅的英语接了下去:
“这样就算一往情深,那秦逍年近三十,妻妾全无,对你的那份心,该怎么来形容——”
如此对话,很奇妙。特别特别的亲切,就像回到了以前。
她不觉轻笑了一个,用英语对道:
“不一样!”
“一样,那一朵朵桃花,真是碍眼……”
他撇撇嘴,将她勾进怀,让她靠着,低声说了一句:
“等出去了,你看着,一朵一朵,我都要掐掉了它……”
见他一脸吃味的表情,云沁突然挺想笑,这一份浓浓的醋意,居然比她还来的重,眼见得那张脸又想凑近,她忙捂住了他的嘴:
“现在是什么时候,别胡闹……不是说要画图吗?来吧,我来你磨墨……呀……”
这人抓起她的手,往她手心亲了一下,令她的脸,顿时酡红,他眉开眼笑,那么欢乐,这样的萧缙,真叫她有点吃不消。
“再闹,我可不理你了!”
她推开他,用西楚话吩咐道:
“大岳,取些水来!”
岳离应道了一声,将水取来,退下,眼里有好奇:这两人叽叽歪歪说的那些话,他和杨固都听不懂,真是邪门!
云沁站起,磨墨。
萧缙不再闹,执了架在笔架上的狼豪,从桌肚内拿出一卷空白的宣纸,用心画了起来,一边对她说:
“沁,你要有个心理准备……离开这里,如果,没有意外,会有一场政变——”
他抬头看她,见几根长长的发从发带中逃了出来,他放下了笔,扯掉了她的发带,将那一头流水似的秀发掬在手上理了理,再认真的替她绾起,然后又道:
“龙石放下,祭坛将是一个大坟墓,里面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去——”
莫名的,云沁打了一个寒颤,豁然抬头睇他:
“那得死多少人?”
萧缙执起笔,用心在宣纸上,淡淡道:
“西楚的朝堂,必须好好的肃清一下了。死一些人,是必须的!”
一句话,表明,这座地陵,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只是,现在的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命运,也将被改写。
待续
没存稿了,又卡文,今天只有三千字,亲们,多包容,群抱!
第七十八章,地坛,爱情的坟墓
“怎么了?”
他看到她蹙起了眉,似乎被什么事给困扰住了。
“没什么!”
她不想说。
他眯眼看,想到了什么,问棼:
“祭天前,那家伙叫你去做什么了?”
木紫琪说这冒牌摄政王才是真正的岑贵妃之子,而他看得出:这个人对云沁的态度有些不一样,比如之前,他们曾私下见过面,那人好像还曾想救沁……
“你认得这个人!柜”
“嗯!”
她的眉心蹙的越发的紧:
“他是我的人!在我身边五年了。”
龙石一放,阿群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利益的倾轧,到头来,是要把自己曾经祸福同享的人,推上死亡线么?
她的心情是何等的繁复。
萧缙眯了一下眼,直接联想到了在小馆内遇上的那个少年,以及那种敌意。
据报,云沁身边一直有一个来历神秘的少年,名叫,阿群——显然,现在冒充摄政王的这位,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怀王四殿下”。
居然有这么一个人物,长年潜伏在云沁身侧,为何?
回想整个件事,实在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他功夫很不错,如果,他真是岑妃之子,那他留在你身边的目的,实在有点可怕。”
云沁咬唇,心,发颤:的确可怕。
他不再多说其他,静静看她,猛然间发现自己身边最最忠贞的人背叛了自己,任谁也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这个人,不能留!”
隔了一会儿,他吐出了这么六个字,怀里的身子紧缩了一下。
她抬头,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抿紧了唇,脑海里跳出了阿群那冷静而清亮的笑脸,以及阿群抱着囡囡时欢快的表情,那是一个受尽苦难的孩子,对她生着一份纯挚的感情,怎么会怀着那么一副心肠?
和萧缙的利益集团比起来,阿群似乎只有一死。
但是,她如何能等视阿群去死?
一个患难与共的伙伴,一个是生死相随的爱人……
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这一刻,她只有沉默,思绪却若万马奔腾,乱。
最后,她打个了一个主意……
**
花表两头,各表一枝。
乾坤坛内,伴着皇帝一声怒斥,弓箭手上来,一支支长箭射出,但并没有射进那个深幽的暗道,那地面迅速就恢复原状,一阵丁丁当当,尽数被那钢板似的地面给拦了下来。
同一时间,一列侍卫,以豹一般的速度往玉门外退了出去。
紧跟着,那玉门,轰的一声,合上,将所有人都封在地坛内,那巨大的声音,深深的震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门。
萧恒迅速的回过神来,眯起眼,眼底有狠戾的光爆出来。
他知道这个地坛内,另有一个机关可以在室内关闭整个地坛,却没想到机关所在竟是在那一处布满危机的“璃山小筑”内——这个萧缙,初次进得这里,怎对地坛如此熟悉,真是好生古怪。
他哪能知道,萧缙乃是被关在这座地坛长达三百年之久的魂魄轮回转世,对于地坛的了解,自然比任何人都来的透彻。
“皇上,您疯了不成了——萧缙,萧缙是您的儿子……您为了杀一个还没有证实是不是妖孽的女人,连您最最信任的儿子也舍得杀?”
宁太后宁婉,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这样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了去,脸色是极度惊恐的,不顾一切礼仪的直奔过来,怒叫。
那是她的儿子啊,她好不容易才认回来的儿子——
这一刻,她的儿子也不知掉到什么鬼地方了……
她急,急的抓心挠肺,急的歇斯底里的想大叫。
萧恒回过头来诡异一笑,眼神闪了又闪,淡淡反问:
“婉儿,平常时候,你不是最最讨厌四郎的吗?为何如今,如佌的紧张他?依朕看来,这个时候,与其紧张他,不如紧张我们自己。你瞅瞅吧,我们被困住了。这个孽子,比朕还清楚地坛的结构,你说,我的皇后,他想做什么?你可猜得到?听说,最近,皇后和这孩子走的那可是相当相当的近。也许,你是知道一些事的吧……”
是啊,这孩子想干什么?
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闹僵?
这也是太后心头困惑的,但她没有纠结这个事情,而是沉声不悦的反问了过去: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四郎是萧氏最出色的亲王,您不在,朝上又有个虎视眈眈的萧远,臣妾一个柔弱女子,译儿又年幼,为保我西楚江山,自当得放下个人恩怨,一起和怀王共同担起这个重担……”
“的确,婉儿在这个方面,一向做的很不错!要不然哪来宁家这般兴盛,你说是不是?”
宁氏外戚,如今已成为萧恒心头一个大患。
宁婉听着这句带刺的话,心头一窒,转过头,看到的是那一扇玉门已经完全闭合,心又一紧,转而疑狐的再度看向萧恒,避开了他的反问,极度沉静的质问:
“这是什么情况?”
“暗宫已经被开启,外三层玉门会锁住整个地坛。现在,萧缙他们在暗宫。一个时辰以后,只要他们离开暗宫,这三道地门才能被重新启动。这座地祭,在机关设计上,相当相当的精巧,那几乎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萧恒撇撇嘴,冷笑起来:“哼,为了一个女人,敢做如此冒天下大不韪的事,这孽子,真是够出息的……”
一声咒骂,令宁婉又一番心惊肉跳。
她一时有点嚼不透;这个丈夫,平常时候,对于萧缙,是那等的重视,如今,说翻脸就翻脸,似乎,还想借这个机会,剪了他的羽翼似的。
“皇上想怎么对付怀王?”
“这个,不需要你来操心。如此忤逆子,若他死不悔改,执迷不悟,哼,朕定不会轻饶……”
萧恒目光沉沉,没有说出他打算如何处置萧缙,一甩龙袖,绕过了她,直直的走向萧远,不,应该说是萧群,他和岑翡的儿子。
此刻,萧群的脸色,铁青铁青,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背脊挺的笔直。
萧恒睇过去的眼神,带了几丝疑狐之色,站在那里,久久的打量,而“萧远”即没行礼,也没吱声。他不由得皱起那威利的眉问:
“你这是做什么?”
萧群将唇抿紧,看了他一眼,拳头捏的紧紧的。
“朕问你话呢!说话!”
萧群深吸了一口气,撇过了头:就是不搭理。
萧恒有点无奈了,对于这个儿子,他亏欠的太多,也知道他的脾性,是孤僻而冷漠的,性子极为的古里古怪,不肯说话的时候,打死也逼不出一句话,虽有不满,但也忍下了,转而指向不远处刚刚突然从石壁里跳出来的沙漏,道:
“看到沙漏了没有,一个时辰后,你第一时间赶往龙石洞,龙石洞那边,有两块龙石,要赶在他们之前,将那块地龙石给放下,从此以后,这世上就再无怀王萧缙。这是你立功的最佳机会!群儿,别让父皇失望……”
最后一句令阿群浑身一震。
对极了,他的师父说,他是西楚帝和岑皇贵妃的儿子,那事关二十一年前一桩丑事。
他怎么也没料想到,最终得到的结果,竟是这样的:不仅父母都健在,而且来头还是这么的大——母亲身上更是藏着一份天大的委屈,正需要他出头,将这份委屈给洗刷了去。
这时,有一些大臣围了过来,议论纷纷的,问这门关了如何是好?
萧群面无表情的退开,来到云沁刚刚掉下去的地方默立,几十支箭,扭曲着箭头呈现在面前,师父的声音又在耳边传了过来:
“去龙石洞,杀萧缙,秘密带走云沁,从此以后,你便是西楚国至尊至贵的四殿下……你的前程不可限量!”
他的心,乱跳如鼓。
说起来,这一层身份,的确很诱惑人,可是前程,若是要用云沁的命来换,他要来何用?
他抿紧了唇,目光沉沉。
此时此刻,他没有半点快乐,只觉得这个崭新的显得有点可笑的身份,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想到的是刚刚云沁投递过的那种冷冷的眼光。
他知道:她这是误会他了。
事实上,他是想救她的,可是,刚刚,他动弹不得,两枚银针,从暗处射来,扎进了他的经脉内,他说不得话,也动不得。
那是他的师父的杰作。
他不懂,师父到底想干什么?
***
这是一个危机的时刻,关乎生死,关乎成败,关乎萧缙这些年奋斗的结果。
无论是现代,还是在九洲大陆,他都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
沙漏在静静的漏着沙,时间在沙沙沙的逝去,他们迎接的将是怎么一个命运?
没有人能知道。
画完图以后,萧缙让杨固和岳离以及司靖一起过来围观,跟他们讲了讲整个地宫大致的布局,如何走,是捷径;如何开动机关,才能保命;哪些地方是碰不得的;哪些三岔路要留神,走错走不回来了……
讨论独独没有木紫琪的份,这女子站在那里独自流泪。
云沁可不这这些,她的记忆力超群,看一眼,都记明白了,萧缙觉得那三个男人站在他们面前碍眼,把人支使到边上去看。
杨固拿着图纸走开时,挤眉弄眼,眼神有点暧昧。
萧缙脸皮厚的很,云沁脸色酡红了一样,但没有阻止。
两个人独处一隅,静静的说了一会儿话,说的皆是当前的形势:外头的哪些人可用,哪些人必须死,如何对付,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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