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不可以,你给我停下来……你别让我恨你,你别让我恨你……唔……”
她的急怒喝叱之声被堵住。
因为这句话,他的心,有那么一刹那的痉~挛。
从来不舍得伤害她,她从来是他手中的至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他渴望得到她的爱,而不是恨。
但,她一直在辜负他。
无论他待她如何好,她都看不到。
既然不能爱,那就恨吧!
他不愿再听到任何出于她嘴里的劝阻,想要她的念头,已彻彻底底的驾驭着他,精健的身子,挟着不可逆转的力量,往她身子里扎了下去……
没有任何前戏的侵入,带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她想尖叫,却被他牢牢吻住,发不出任何声响。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闪着深亮的眼神,一寸又一寸的深入,与她合二为一。
撕裂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
晶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窝窝中喷涌出来,委屈和憎恶之情油然而生。
突然之间,她发现,她根本没办法接受别的男人来做自己的丈夫。
男女之间的欢情,不能有半点勉强。
哪怕她一直努力营造着那样一种氛围,逼自己去接受他,一旦,真的面临这样一种亲密,她竟生出了一种被弄脏的痛楚。
他们都说,欢情浓,每嫌***苦短,可这,对于她而言,是一场身心俱裂的折磨,她像一具行尸行肉,承受着他狂野的索取,直到他情难自禁的低吼着在她体内爆发……
滚烫的汗水浸湿了她的肤与发,而她的心,彻底冰凉。
当他退出来,体内跟着有一股热流渲泄了出来;她闭眼,任由眼泪落下。
他低下头,什么也不说,吻干她的的眼泪,抱着她去浴池清洗,回来后,穿好寝衣,用被褥包住彼此。
吻着她的肤发,他深深的看着。
理智回归,他的头脑清醒了过来,在那极度欢娱的那一刻,既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又平添无限烦乱。
他得到了,但,似乎也失去了。
她的无声,是一种无言的抗意。
“沁儿,睁开看着我,我们是夫妻,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很想为自己的行为说明一些什么,可很词穷。他欺负了她,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他承认,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可如今,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这个心结,总得解开。
“的确很正常。”
她忽冷冷的睁开了眼:“恭喜你,得到了你想得到的。”
若一盆冰水,自头顶浇了下来,他的心里只剩下一片无限的苦涩,整具身子顿时冰凉。
“沁儿……”
“不要再叫我。”
她的目光变的极度寒冷,被吻的红艳艳的唇,弯出一抹讥诮之色以及几缕沉重的悲痛,木然的道:
“曾经,你让我觉得我是个幸福的女人,也让整个九洲的女子艳羡我嫁了一个十全十美的好夫君,但如今,你亲手将你在心中的完美印象,以及我对你所怀有的所有好感,以及歉疚撕成了碎片!秦逍,你若有本事,就让我一辈子动弹不得。否则……”
“否则怎么?杀了我吗?”他的心,一阵阵的抽痛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吞没了他。
云沁闭了眼,不再说话。
“你想离开我?”
不知怎么的,他想到了这个事,眼神跟着一利,声音也跟着冷硬起来:“这事,你想都别想!你要是敢离开,我不会放过他。你听明白了没有?”
“你……”
云沁顿时睁圆了眼。
“给我生孩子。你什么时候生下我的子嗣,我就什么时候放他离开!”
这样的要胁,真无耻,他知道,可是,他现在除了如此逼迫她,似乎再难挽回她的心。
他坐起,双手一驱,终于解了她的穴道。
“啪”,一记脆声响亮。
云沁拉着被子,坐起,没有迟疑的送去一记耳光,目光迸射出的怒火,比夜明珠还要明亮。
“秦逍,你能不能别这么卑鄙!”
嘴角扯了扯,他终于成为了卑鄙之人,她满身迸发出来的恨,刺痛了他。
倚在那里,雪白的寝衣映亮他脸上的讥嘲,他的胸膛起伏波动着,久久,才道:
“这是你欠我的……再说一遍,沁儿,我要一个孩子。你给我那是最好,不给,我一样要。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想清楚了再来跟我说……我会考虑选个合适的时间放他……”
说完,他下床,没趿鞋,越过毛茸茸的地毯,往外而去,他把背脊挺的直直,步履则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大沧虽然是你的天下,但,你可以试试,你的臣子,到底比较听谁的话!”
云沁一阵阵透心凉,听着他重重的将殿门甩开,以后特意加上的这句话,一种悲伤无边无限的漫开。
是的,在这个王国,他拥有着她所不可比拟的威望,她所有的地位,是他成全的,是他一手将她推到了如今这个位置。他手上拿捏的权力,完全可以将她架空,而这正是胡为曾经最最担忧的事。
才多久,这种担忧终成真。
说穿了,她只是他掌控整个大沧国的棋子而已,轻易就能被他操纵了命运。
她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双臂,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栗子,忽想了什么似的,她飞也似的跳起来,冲向浴殿,和急急走进来的青袖照了一个面。
“主子……”
清袖急叫。
云沁不理,赤着脚闯进浴殿,重重关上~门上了栓,而后跳入温泉,把自己沉入暖暖的清澈的水下,拼命的洗刷,啪嗒啪嗒的水声,在浴殿里哗哗的响着。
然,再如何洗都没有用,她的身上全是他制造出来的烙印,里里外外再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
***
不知在浴池待了多久,出来时,清袖守在门口,脸上带着担忧,她摇摇头,让她别问,默默的换上外出的衣裳,没有多想的往外而去,清袖心情特别压抑,跟着。
未央宫外,全是秦逍的侍卫,只有罗成一人在外值哨,看到她时,皱着眉迎了过来:
“主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罗成纳闷,刚刚秦逍眼色铁青的走了出来,现在是云沁脸色奇差的夺门而出,这一对夫妻,这是怎么了?
“我要去驿馆!”
“再一两个时辰,您就要上朝了……还要出去?”
云沁不语,提着裙子往台阶下狂奔,脚有点虚软,这是欢情后遗症,秦逍在床上,并不怜惜她,像是解了恨的强要,生生弄疼了她。
有一列御卫横出来拦住了去路,有人上前报道:
“陛下,皇夫说您染了风寒,不宜出去。”
“滚!”
云沁怒喝。
那一行侍卫马上下跪下:“还请陛下保重凤体!回宫歇下!”
云沁不由得冷笑,秦逍这是想软禁她吗?
“谁敢拦,谁就人头落地!”
那侍卫一惊,和同伴左右观望了一眼,却并没有退开。
云沁勃然大怒,一转身,自罗成手上抽出长剑,冲了过去,那一列侍卫还最拦跪在台阶前,不肯移开半步,秦逍的人,还真是训练有素。
“想死,你们尽可以拦!”
就这时,段仁从黑黢黢的夜色中飞奔过来,手一扬,传令道:“卫王有令,陛下有事要出宫,所有卫士随扈侍服,不得有误……”
“是!”
那些侍卫马上应命退出一道通道上。
这就是秦逍的厉害之处——卫王之令,更胜女皇之令。
段仁在阶下深深一揖,行着军士之礼:“陛下,属下等特来陪护前往!”
云沁冷冷一睇,寒利之色,令段仁背上生凉,汗毛根根竖起,而后一道寒风过,香风动,人已在面前一掠而过,罗成和清袖相随跟了过去。
未央宫的高楼之上,秦逍倚着廊柱,手中抓着一个银制酒壶,看着那道美丽的身影消逝在视野里,他重重的将手中的银壶摔下,在夜色里发出一记清脆的声响,剩下的半壶美酒汩汩流出来,酒香四散而开。
此去驿馆,已经人去楼空。
龙隽之和阿群,已经被转移,至于被转移去了哪里,借段仁一句话来说:“这事,只有卫王知道。”
云沁折回皇宫,天色已微微作亮,跨进未央宫时,就看到秦逍穿戴整齐,坐在龙案前,静静的看着她之前批示下去的奏折,像没事的人一般,就好像之前,那些龌龊事,从来不曾发生过。
她上朝的凤裙已被熨挺,挂在边上的衣架之上,上袖龙凤,朱红明黄将这位彰显尊贵的衣裳,点缀的异常的雍容富贵。
“时辰差不多,把衣裳换上上朝!”
他抬头瞄她一眼,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见黑眼圈那么的深,又追加了一句:“或者,你可以选择在后宫静养几天,我会向臣子们解释,你骤然疾病的事。可以缓上几天再主持政事……”
“你把他们怎么了?”
没有任何累赘,她问的开门见山。
他的剑眉跟着一皱:
“你该关心的不是他们,而是国事,瞧,这里还有很多要紧的事都积压着没有批示……”
“秦逍!”她高声厉喝:“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逍面不改色的合上手上一份奏折:“你到底去不去?任何事,都比不上国事来的重要。就算你再如何生我气,也不能拿国事开玩笑……”“秦逍……”
“啪”,他将奏折扔到了桌面上,无比的响亮,面色也跟着一冷:“我说过的话,你没记脑子去吗?如果你不记得,那我再提醒你一句:给我一个孩子,我就放人。还有……”
他身形一移,飘到她跟前。
她闻着他身上的体香,那些可怕的记忆就翻上来,本能的往后退,他脸色又一寒,继续逼近,将她逼到墙根,才一字一顿的掷下一句话:
“我是你男人。从今往后,别在我面前提他半个字。只要你做到我想要的,我就绝对不会为难他。相反,你可以试试,我们谁硬得过谁……另外,你最好别吃什么息子汤。谁要是敢给你这种玩意儿,沁儿,你千万别怪我到时翻脸无情……”
说完话,他袖管一拂,往外而去,对守在门外的内侍道:
“今天陛下身子违和,不能去上朝,你们全都退下……”
“是!”
张公公应声,带领所有内侍和奴婢退了下去。
“段仁,你守在这里。”
“是!”
秦逍最后吩咐了一句,终于出了殿门,将云沁关在门内。
后来,他明白一件事情:世上有种夫妻之欢,与恩爱无关,一旦跨越,便是决裂的开始。
待续!
第一百十一章,决裂 2
过年了,整个洛京城都沉浸在白雪融融的过节气氛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喜的笑容。睍莼璩晓
云沁觉得冷,不光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厉害,更因为心冷的厉害。在九洲大陆活了十八年,今年这个年,最是难过。
连着几天没有上朝,秦逍为堵众人之口,煞有其事的让御医来看过,之后,亲口向众臣子宣告,女皇不服北方严寒,身感不适,需休养数天,朝上所有事务,由皇夫暂理。
自然有臣子心存疑惑进宫求见的,秦逍陪着她接见了他们,夫妻俩极有默契的演了几出戏:人前,他依旧是那位温润可亲的皇夫,对她千依百顺,笑语吟吟,关切之情尽溢于眼眉之间,而她则是一派和颜悦色,只是气色不太好,脸上浮一着几缕“水土不服”之态。
臣子们见对秦逍百般信任,又见他们夫妻一派恩爱相,哪会想到一条难以补救的断痕已在他们中间悄然裂开旒。
貌合神离,便是他们现在的写照。
她再没有理会秦逍,秦逍倒是想和她重修于好,几次三番在私下,刻意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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