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爷将一切都包容了,并且还对她着了魔——若小时候的引领和接近,是因为肩上所担负的责任,那么,现在的他,赔进的是一颗心——
但愿,七小姐别再辜负他。
***
“案卷看了吗?”
坐定在厅室内,云沁将囡囡回房做功课,囡囡皱了皱耷拉的眉,也不知阿渊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那孩子顿时眉开眼笑的奔了出去,明霞跟在屁股后面,看着这两个孩子,直笑。
“还没看到,尸首还在解剖。暂时,我不能插~进去研究。太后和摄政王的意思,是今天下午,一齐先去太极洞府看看解剖的结果,然后,让我正式参予进去和他们一起研究案情。怎么,阿云也有兴趣?”
司靖笑着问,那是一种哥哥式的语气,表面上主从的关系,但他看待云沁,一直就是这样一种眼光。
“有点!”云沁想了想,心下全是对这件事的好奇,思量了一下,说:“要不,待会儿我跟你去看看?”
“你也去?”
“嗯!”
“不回怀王府了么?你可不知道,现如今整个洛城都乱了,一队队的人马都在搜寻被掳的王妃。阿云,这戏码,你打算如何收场?”
待续!
第十六章,可耻,坑蒙拐骗
司靖想到刚刚出城时瞧见的那情形,城里城外,到处在搜人,不光有怀王府的人,还有摄政王府的人,来来去去,好不热闹——这事闹得这么大,又失踪了足足有一天一夜,这怀王妃的名誉严重受损,到时,就算回去了,怀王能给好果子吃么——那家伙,把事情闹的那么大,兴许是想休妃。
问题是,他们这个主子,既然进了怀王府,既然要去盗人家手上的东西,她当然是不可能让萧缙得逞的。
云沁微一笑,心下明白,那萧缙是跟她玩上了,那人精明着,是想借机试她真本事。
在那人看来,她保定出不了事。
若真出事,大快他之心,他出动人马来搜救,是为怀王府名誉着想,以表明他怀王并没有薄待了王妃甾。
若没出事,好,他冷眼旁观,且看她如何应府这有点不尴不尬的情况,在他怀王府站足脚跟,去实现她的计划。
反正,不管是哪种情况,得利的是他,倒霉的是她。
他就是想看好戏闻!
司靖见她不说话,继而挺好奇的又问:
“你把那劫匪怎么了?关哪了?什么来路?”
他是了解她的,不会随意杀人灭口,除非是必不得已而为之——尊重生命,以诚待人,是她身上一种特质。这世道,尔虞我诈,而她,保持着一种明亮的心境,在保全自己的同时,尽一切力量,不伤别人,让人觉得,这世间,依旧有正气。
这一回,她回答了:
“常在带人看着。青海帮的人。”
一听是青海帮,司靖想到的是司海帮和萧缙的关系,笑容收了一下,青海帮的势力也是大的吓人,只不过,人家的老巢不在西楚,而在北晋,乃是北晋一支连朝廷也得忌上几分颜色的神秘组织。人家具有五六十年的根基,实在相当雄厚。而云中阁,主要的势力分布在东越和南燕,北晋以及其他各个小国,不及深入,至于西楚,也是去年开始正式发展起来。
自从岑贵妃失踪以后,青海帮和西楚的关系,一直一直很恶劣,对摄政王和太后都怀着极大的仇恨之心,据说当年私奔一案。岑贵妃饱受委屈,其中还有迷未解开。甚至于,不能确定,岑贵妃离开时,七个月的肚子里藏的到底是龙种,还是野种!
“劫我的人,是怀王的那位异父弟弟捣的蛋……”
“哦,你见到那位了?”
“嗯,厉害的很,而且,他已经知道我是冒牌的了,所以,我们得抓紧手上要做的事。司大哥,你吩咐下去,加快寻找戒嗔师父的步子,我已经请秦逍帮助,希望可以与他联手,尽快找到她们的下落。我这里也得尽快行动起来。不能在怀王府待太久,以防有变!那个安冉,让我觉得有点不安。又不能随随便便灭了他。留着太容易出幺蛾子!”
云沁说。
司靖点,看着她,笑:“你还回答,怎么回去?”
“嗯,这个不急。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待会儿进城去先去洞府查案子。回那见鬼的王八窝,能憋死人。”
王八窝?
司靖想:这指的是怀王府吗?
啥时候,怀王府成王八窝了?
他失笑,没问,只道:
“到时可能会遇上怀王爷,还有摄政王!”
“怕啥?我现在又不是慕容瑶!”
她站在窗口,盯着河边那一片清幽之景,偶尔还有鱼儿跃出水面,湖水波光粼粼的,闪着七彩的光,滟滟夺人眼,这家落,是处清幽之所,可惜,她不能在这里久住,也许,这里,会因为他们的往住,而不再清幽。
她忽就吐出一口气,转身看着这位宛似兄长一般的男子,三十五岁的人,将步入中年的人儿,又做过提刑官,浑身上下,有着一股其他人所没有的稳重,五年的相处,知根知底,能给人一种安全感。是家人。
“怎么了?欲言又止的样子?有点不像你的作风……”
司靖笑问。
云沁却没笑,神情有点严肃,说: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嗯?”
“这一次,我们要是追着这人案子往下挖的话,会挖出可怕的事出来,那些事儿,也许是超过我们承受能力的……或者,有危险。”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查?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回掉。”
司靖看着她,她的脸上难少浮现那种不确定的情绪,以及犹豫,而她的直觉,一直是灵验的。
她不说话,皱了一下秀眉,才说:
“我的理智在告诉我,不管这事,但是,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在指引我必须查下去。唉,查吧查吧查吧,我从来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只是得见机行事了……”一顿,又忍不住说起心头的异样来,道:“我总有那么一个感觉,好像有人设了一个套子,在等我们儿们往里头钻。一旦穿进去,要想出来,就会有点难。你说,这感觉滑不稽?”
语气里的焦虑,令司靖定了一定,这种自嘲,透露着一种不确定的情绪,这种情绪,很少在她身上出现。
“那就随机应变吧!按理说,谁能寻我们的麻烦?若真有那种有本事的人,在玩鬼把戏,我们若是退缩,就永远不知道谁在算计我们?只能抽丝剥缕的进行下去。见好就收,有危险就撤。”
司靖也是一个爱撞南墙的人,什么事儿都喜欢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明不白的,太容易遭人暗算。
“也只能这样子了!”
“那就这样吧!下午一起回城去,查看查看。”
“嗯!”
“哦,对了,有个事儿,我一直惦着,今天得问问了!”
“什么?”
她以为他问的肯定是要紧事。。
谁知人家一本正经吐出这么一句叫她差点趔倒的话来:
“黄河在哪国版图上?”
“……”
某人呆住。
对方神情很认真呢,人家很认真的在求知,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他属于好问上进之辈。
“‘不到黄河不死心’这话听上去很有深意,很精髓,而且还听你说过无数遍,我研究过很多古籍,沧旃历史上倒也记载过这样的古语,不过没有注解,别外,我搜罗过不少地图,就是找不到那条河……”
“……”
翻古籍,查地图,这么钻研的人,真是不多见,这样一种精神,应该被颂扬。
可是,也太能打破沙锅了吧!
云沁无语望天:“阿司兄,你当我没说过。没法解释。解释了你也不懂,到时你会说:阿云,昨儿个你是不是没睡醒……”
司靖一笑,心下的好奇越发重,但还是很识趣的将话题转到另一个就目前而言更具有现实意义的问题上去:
“那,秦五公子来做什么?关起门来说了这么久?”
在司靖看来,这位公子,是个可怕的角色——相当相当的可怕,得罪他的人,且对他来说是一种危害的存在时,基本上那人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神秘失踪,尸骨无存。曾经他有调查过这个人,觉得此人背后,不仅仅存在一个秦家,秦家在南燕,并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豪门大户,好像另有一个神秘的力量在支撑着他,将他捧的无比的强大。
他只稍稍一查,就有人劝他,别再继续,否则,后果严重,会危及性命。
云沁就知道他会问的,微一笑,捋了捋那被风吹乱的刘海:
“哦,也没什么,他来求婚!”
这回轮到司靖呆住:
“……”
云沁眯眯一笑,看着自己的得力助手一副梗到鱼骨头一样的表情。
“你答应了?”
司靖还是见过世面的人,马上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其实,并不意外。
“你觉不觉得我该嫁人了?”
“……”
司靖再度无言以对。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觉得我与他挺配?”
她摇摇头看到囡囡在往这里跑过,手上执着一个张刚刚写好的字贴,纷纷落瑛飘落,她像一个无邪掉落人间的精灵,让万物为之失色。
不再说话,她开门,欲迎接她的宝贝,门开时,恍惚听到司靖说了一句:
“别那么早下定论。要是你觉得配,五年前,你何以不嫁?可见你的心并不在他那里。”
是的,她的心,并不在他那里!
哪怕他待她这么好!
“娘亲,娘亲,我的功课,给您检查一下!”
云沁抱起孩子香香的身子,开始和孩子说话,这代表,她与司靖的谈话就此告一段落。
**
吃过午饭,云沁整装离开云庄,囡囡一脸的依依不舍,撅起小嘴,紧紧拉着云沁的手,郁郁的直叫:
“娘亲,为什么我不能跟着?娘亲不爱我了?娘亲不疼我了?一定是的!”
唉,这个小缠人鬼!
云沁心里也不舍,也不想离开,可外头有太多事需要她去办,她不能像以前那样闲在家里陪她读书练功。她想了想,蹲下身子,没像以前那样亲亲她,而是用一种严肃的语气告诉她:
“囡囡,你不是想要爹爹吗?娘亲现在正处于找爹爹的最后紧要关头,为了不久的将来,你能得到一个比秦伯伯还要有型的爹爹可以陪睡,娘亲必须出去努力奋斗,你说娘亲爱不爱你?”
一听有爹爹陪睡,囡囡大眼睛唰的亮了起来。
司靖、明月、明霞都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向这对都爱坑蒙拐骗的母女,女儿难缠,做母亲的更无耻。
“真有爹爹……”
囡囡兴奋的直叫,拉着母亲的衣角,兴奋极了。
某人不晓得心虚为何物,重重点头:
“不久的将来肯定有!”
这不算是撒谎,也许有那么一天,她真就遇上那么一个让她可以放开过去的男人,并且也能坦然的接受囡囡,那么,招来作囡囡的爹爹,也无可厚非。虽然,这种男人,在这个世界上,估计是绝种了,但,世界之大,万事皆有可能的。
机缘来了,她不介意带着囡囡嫁一回:前提是,那个男人必须无底线的对她和囡囡好,否则,一切免谈。
所以,她绝对不是在撒谎。
“那爹爹生的是怎个样子?”
某个孩子,开始发挥想象。
“呃,帅的掉渣,俊的画不出来,神气的让囡囡祟拜……就这样决定了,囡囡好好看家,努力和明月学看帐,咱要做一个女强人,自力更生,绝不让未来的爹爹瞧不起!”
“好!”
囡囡给了一个漂亮的军人站姿,严肃答应:
“咱要做一个让爹爹竖大拇指的好娃娃,娘亲,你好好去挑……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