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他双目失明,看不到她的模样,当他从欢愉中回过神,发现她没了声音,气息微弱时,着实慌了神。
那一次,他被某个挺有医德的大夫训了一顿:“知道她还在高烧,还胡来,你还要不要她好起来……这么小的丫头片子,亏你下得去手……”
那一次,骄傲的他,第一次被训的对不上话来,后来,一刻不离的守着,焦虑的等她醒来,想第一时间表示一下别扭的内疚之情。
只是后来,一直没有机会。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粗蛮了,再联想到那一次,不免心虚了一下……
唉,好吧,在这种事上,他可能得去反省一下。
还好,她只是晕过去,他用力掐了一掐她的人中。
没一会儿,她悠悠然醒了过来。
他斜眼:
“真没用!”
爬起,转身,离开。
云沁有点茫茫然啊,在回过神来,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话以后,不由得怒目相视:
“萧缙,以后睡觉别闭眼。总有叫你好看的时候!”
“嗯,我等着!”
他很想笑,那怒气腾腾的脸啊,生机勃勃啊,那小嘴红红的,也煞是明艳。
他走了,没有再逼问那梆架之人的下落,也没有再问谁是她的男人。
可恶,这男人,敢如此轻薄她,以后,一定要他好看。
她在床上气的牙直咬,嘴唇上还一阵火辣辣的疼。
谁知没隔一会儿,他又折了回来,无他,发现自己没穿外衣,特意回来穿衣裳的。
穿好后,萧缙气定神闲的又往床头一站,双手往床上一撑,露齿一笑,那笑容极为的邪气:
“司六,这叫一报还一报——一年前,你耍着我玩的团团转,一年后,你又玩我玩的不亦乐乎。很有趣是不是?有句话,说的话,你唱罢,我登场。出来混的,总要还的。这番里,我总得在你身上捞一个本,吃亏的买卖,我萧缙,从来不做。”
某位犹陷在怒火中的女子,就好像当头烧下一盆冰水,整个儿,灭了,蔫了!
啊啊啊,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啊?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司六的啊?
待续!
第四十一章,一个神话,他们的第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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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云沁倒吸着一口气,已经吃惊的吐不出话来,大脑也一度呈现瘫患状态。
“从司六到秦七,从秦七到慕容瑶,一次次的伪装,一次次的戏耍,姑娘,被耍的滋味,怎么样?舒服不?要是觉得舒服,缙今儿个晚上很闲,可以好好的陪你细耍。话说耍着玩,的确十分有意思,缙对此表示非常感兴趣……”
萧缙凑过来,眯眯笑的问,满口的酒味儿扑腾到脸上来,几乎要把她薰晕了去。
话说,她真想就此晕了—柝—
这这这死小子,怎么就这么难缠?
她困难的咽着口水,反复的想着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做的露了馅,怎么遇到这个男人,自己接二连三出状况啊……
她要疯了肜!
萧缙肚肠里快笑翻。
虽然,以前他并不认得这个女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凭着这个女人的机灵劲儿,在这世上,只有她耍别人的份,别人万万耍不了她,现在,瞧着她百年难得见一面的傻楞样,不知怎么的,就特别特别觉得有意思。
“司六,你的胆儿真大,居然敢跑来冒充我的王妃,有种……你有种!”
他冲她翘着拇指头,转身,往外去。
某位菇凉额头冒汗,欲哭无泪。
她在想:
前世,他们是不是一对解不开的冤家对头啊,以至于,这辈子遇上,就处处受他欺压?
***
萧缙精神气爽的出了房门,心情无比的舒畅,剑眉凤目皆舒展开,那素来冰冻的唇角勾着一朵个漂亮的笑弧——
这感觉,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如沐春风。
这表情,也可有一个词来概括:春风满面。
反正就是:尽扫了平常肃穆之色,整个人容光焕发,那笑容,带着三分慵懒,三分邪气,三分贵气,三分奸诈——乍一看,就是一只十二分难缠之笑面狐狸。
不笑的萧缙,深沉的叫人摸不着底,冰冷的让人直打寒颤;那么带笑的他,眼神狡猾的叫人背上发毛,心头直打鼓,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怀着怎么的意图——
归根结底一句:
这男人,不能惹,惹了,就甩不掉。
这个结论,其实前世的云沁在九重天上就已经归纳出来了——
也曾忿忿的指着某人的鼻子叫:
你这甩不掉的牛皮糖……唔唔唔……
某块牛皮糖,很努力的发挥作为牛皮糖特有的功能,黏住了人家的嘴——
当然,那些记忆,皆被封印。
如今,他们都已记不起。
**
再说,寝房外,岳阳刚刚才将某个丫头给收拾了,回来时一进园子,看到爷已经出来,时,夜色正浓,萧缙低着头,走的很慢,神情看不分明。
这小子看到这一幕,楞了一楞,没多想,一拍脑袋瓜,就暗叫不妙:
出来的这么快?
难道没成功?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主子深受打击了!
瞧瞧啊,那沮丧劲儿!
必是觉得威风扫地,抬不起头来了!
眼见得爷郁郁“哀然”的独自往书房而去,他跟了过去,嘴角一动,低低问道:
“爷,需不需要让人配点药啊啥的……然后,再去试试……”
第一次啊,一定得尽快从阴影里跳出来,否则会折损男子汉气慨。
萧缙正在抚嘴,犹在回味那滋味,明知这样的禽兽行为很无耻,但是,还是忍不住回味,那感觉真的好……太有五年前那个感觉……浑身就像被电了一般。
他没能马上把岳阳的话,第一时间听进耳朵去,难得怔了一怔,耳朵里只刮到了一两个字,转头,反问了一句:
“配什么药?”
他皱眉,笑也收了起来。
岳离也已跟过来,他可听得清楚啊,心想:不好,这楞小子,讨打来了。
他想拦的,没拦住,那小子嘴快得来,唰唰就爆出一句话来:
“鹿茸鹿鞭,紫须参啊这一类的……主子,一次不行两次,总会行的……没事……别郁郁寡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岳离听着脚都软了,哪敢再看主子的脸色,忙努力低下头,权当没听到。
转角处,挂着一挂六角琉璃灯,光线颇亮,正好将萧缙似笑非笑的表情给勾勒了出来——
岳阳看在眼里,觉得爷的这个笑容有点阴森森的,让人觉得心里直发毛。
说错什么了么?
他不由得摸起自己的鼻子来,无端的心虚。
“小岳!”
主子很平静的唤了他一声。
岳阳马上站直应道:
“在!”
一停,又小声添了一句:“爷,要不要给您备上一点?”
主子又一笑,笑容诡异的很:
“怎么,你是闲着没事做,想讨点事儿去跑跑腿是不是?”
“……”
为毛这话,很阴阳怪气。
“既然这样,现在出去,绕着怀王府跑上一百圈……省得你没事,尽操一些没用的、无聊的心思……”
萧缙斜眼,淡定的指派了一件伟大的“跑腿”任务下去,令某位好心的侍卫,彻底傻眼。
“爷……我我我……”
岳阳差点哭出来。
我怎么着你了啊?要跑一百圈,那不是得跑死?
萧缙不理,转头往书斋而去,走了三步,又扔下一句:
“大岳,派个人,给二岳点数,不跑完一百圈,甭睡觉!”
岳离扶额,应了一声:
“是!”
岳阳眨巴眨巴浓眉大眼,哀哀的看向自己的兄长:
“哥,我……哪里惹着爷了……我……好心啊我……”
还没反醒过来。
做兄长的叹了一声,往人家耳边嘀咕了一句,某人“啊”了一声,立即揪住他兄长的衣襟,横着脸吼起来:
“他娘niang的,岳离,你早知道爷的身体没问题,怎么不告诉我……害我还在这里出糗……你你你,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大哥……”
岳离白眼,将他推开,决定不再同情他家兄弟了,鄙视道:
“就你那嘴,那么快,我能拦得住吗?成了,去跑步……”
岳阳再度哀嚎出声:
“一百圈啊!哥,我真被你害惨了!”
岳离装作没听见。
这就是认为主子不能人道的下场。
活该的。云沁身上的毒香,三天以后完全失去效果。
这三天,萧缙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过,一直在忙他的案子,连王府都没有回。
而她一直养在堇园,身边除八姑,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内。
三天时间,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个萧缙,是怎么知道她是司六的?
唉,嫁入怀王府才几天功夫呀,她这一层冒名顶替的身份,就遭到了揭穿,这是她这五年以来单独行动最最失败的一次——
第三天,她能动了,早起的时候,手脚基本运动自如,她瞪着床顶那一片活灵活现的竹叶,闻着一阵阵清新皂角味道,从最初,对于这种味道的排斥,到现在闻得习惯,她已经适应了这样一个转变过程。
坐起来时,云沁将这个简单布置的华屋,审视了一圈,感觉上,好像已经不是那么排斥。
跳下床做的第一件事,套上准备在床头的衣裳,然后,走到那架剑台前,盯着这把通体乌亮、闪着浓浓煞气的乌金剑,脑海里想到的是曾经看到的那一幕:那位身穿战甲的怀王,手执长剑,厮杀于战场之上,手起剑落间,血肉横飞,尸横遍地。
那份英姿的确非凡,但是……
无耻起来,也真够无耻。
这三天,她只要一想到那戏调式的吻,就恨的牙直咬——
阿刘,是明媚阳光的,萧缙,是深沉睿智的,两者的结合以后,基因异变,是邪里歪气的,是奸诈难搞的,更是没有底线的……
八姑却说,这男人待她不同于常人。
这三天,八姑一直侍候着她,每每喂她吃东西的时候,总会和她说话,直接,或是间接的告知她这样一个信息。
尤其前天儿晚上,八姑表露的最为的深刻而明确……
*
时间回转到前天晚上。
入夜时分。
八姑陪坐在床边与她闲聊时,房门外头,响起了隐隐约约的吵闹声,一阵一阵的不肯歇下,从远处传来,似乎和守园的侍卫闹上了。
八姑听着出去看了看,回来笑着说:
“是青袖。赖在门口死活不肯走。这丫头对王妃倒是忠心得少见!”
“八姑,让青袖进来可好?”
云沁殷殷盼着。
八姑摇头,立场坚定的所绝:
“王妃,堇园除了八姑与如绢,任何女子不得入内,这是府规。谁也不能犯。”
“既然如此,把我也送出去吧!”
她既不是八姑,也不是如绢,她也不想待在这个男子气息特别重的屋子里,那滋味,太别扭了。
八姑笑,还是摇头:
“不能。王爷让你待在堇园,你就只能待在这里。王妃,王爷待你倒是不错呢!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云沁白眼,撇嘴,表示一种忿忿之情:
他待她好?
真不知道八姑这是从哪只眼睛里看出来的。
好,好个屁啊……
竹林里,差点就一剑捅了她。
在这个房间,又强吻,又是戏弄……
她活了二十一年,还没见过如此可恶的男人过。
她当真感受不出八姑眼里看到的好。
“是真的!”
八姑坐在床头,一脸认真:
“那天夜里,您受伤以后,是王爷亲手将你给抱回来的……当时,王爷脸上可紧张了。我还从没见过王爷这么失态过。亲自照顾你不说,见你不醒,急的不得了,满城的寻找天医智叟。王爷可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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