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办?”司马楠竟也有点莫名的悸动,脸上笑意淡然,仍是低头看书,“若喜欢人家,便去告诉呗。只是……她若是女扮男装,多半有自己的目的意图,你去表白,人家当你有龙阳之癖。”
“那怎么办?”孙浩生立刻蔫了。
“静观其变吧。反正他在这儿,你就跑不掉。”脑海里闪过沐瑨璃跺脚,和子翼说:那我也让你扔一下时候的样子,不禁微笑。如果真是女孩子家的话,这些动作都符合了。只是,若是真是女子,为何跑到书院里来?也正因为是女子,所以第一次他们尴尬的相遇,她才会对着便桶上的他惊声尖叫吧。
然孙浩生拍了他一下。
司马楠抬起头,“怎么?”
“你笑得那么淫荡做什么?”孙浩生有些无赖地道,“你别告诉我你也喜欢她啊,她是我的。”
“……”司马楠笑道,“若是她是女子不过是我们的猜想,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那你也要?”
孙浩生涨红了脸,“怎么可能,有那样反应的肯定是女人。”心里却又有点没底。要是当真是个男子,那他……不是一辈子英明尽散了!
………【第十四章 前往湄州】………
时间过去足有三天,霍司崖那里竟一点消息也没有,沐瑨璃不禁疑惑自己那日与霍司崖的对话以及交易是不是一场梦。不是梦的话,怎么打那儿之的后,霍司崖一句话也没有和她说过?更别提什么去湄州的事了。
而这几天孙浩生以及司马楠看她的眼神不时让她头皮发麻,她忙拉江天昊到一旁:“师兄,我被看出来是女子了么?”
江天昊拉开些儿距离细细看她,“虽然女气是重了点儿,但应该不至于让人怀疑是姑娘家才对。怎么。”他突的紧张道,“难道有人对你企图不轨?应当不会罢,我成天跟在你身后,似乎未见到有不轨之徒。”
还说呢,一说她就有火。“大师兄,你成天跟在我身后怎么成嘛,你应该多出去认识一些姑娘,你看你年纪不小了还未成家,再跟着我,就更加娶不到娘子了!”
“保护你就是的职责。成不成家无所谓。”
“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虽然我功夫不济,对付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好说歹说江天昊都不妥协,继续当她的影子。这日趁着江天昊上茅房之际,趁机溜出书院,大大松了口气。她还当真好多天未曾踏出书院一步了,书院中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闲来无事她便呆在屋子里看窗子发呆,自己和自己下围棋。
现在终于可以甩掉江天昊出去玩啦,哈哈。她兴奋地大踏步往外走,在前面巷子拐角处,差点撞到一人。两人都及时收住脚步,沐瑨璃还没有看清他是谁呢,他就指着她鼻子叫道:“噢,又是你。”
那个被她用石头砸中的人。沐瑨璃讪笑两声,“这次没砸到你了罢。”
他耸了耸肩,忽尔笑道:“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在下曹极。不知如何称呼?”
“江云昊。”瑨璃暗暗思忖,曹乃当朝国姓,看他气度不凡,浑身一股儿霸气,莫非是皇亲贵族么?是皇亲贵族也不是稀奇之事,司马楠出身显贵,交的朋友中有王子亲王都不奇特。她回头看书院,匆忙道:“我现在有事赶着要出去,后会有期。”
曹极笑道,“你不是又惹了什么祸所以急着逃跑吧?”
“才不是。”她看起来就那么像会惹祸的样子?不过再不走,等下江天昊追出来,她可就没的玩了。匆匆和曹极告别,便大步跑开,离书院好长距离后,才松口气,慢悠悠地到街上逛。
今儿天气不似前几日那般炎热,沐瑨璃轻摇折扇,心想着要去哪里玩比较好呢?来京城这么久,真的未曾领略过这儿风光,只是初来乍到,对这儿又陌生地很,即便是出了书院,也不知该往哪儿去。
京城又没什么朋友……蓦地想起迟溪雨和颜云夕。不过颜云夕是个郡主,野蛮地紧,还是不要和这样的女孩儿做朋友,省得啥时候得罪她,断了脑袋都不知道。倒是迟溪雨不错……
不过人家是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和她一样时时想着跑出去玩儿呢?走路经过一栋楼宇,里面有铿铿声和咿咿呀呀的声响,细听仿佛是唱戏,沐瑨璃想反正自己没什么事可干,不如进去玩一会儿。从小到大,她只看过几场戏呢!
掀了那藏青色,闻绘着脸谱的软帘,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和远处戏台上传来的缠绵悱侧的唱腔。不知唱的是哪出戏,竟这样哀怨。一个小二上前道,“公子一个人罢?请随我来。”
领着她到前方不远处一张空桌子坐下,沐瑨璃点了几样瓜果,便摇着扇子看戏。原来唱的是一个君主被谋反群臣压迫,乃至妻离子散的故事。沐瑨璃不知为何竟有点感触,胸口似被石块压住,沉得响不过气来。
她一杯杯喝着酸梅汤,忽的有一人声在耳旁道:“你过得很滋润嘛,竟跑到这儿来听戏。”
霍司崖!沐瑨璃惊讶地瞪着他,这个人真是和鬼魅无异,总是飘忽来去。“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着我来的么?”
霍司崖也不否认,“听够了的话,咱们走罢。”
“去哪里?”
“前几天的交易,你忘了?”
“我还以为你忘了。”沐瑨璃说,“只是我未和我大哥说一声便跑出来,若是他以为我被人掳走了跑去报官怎么办?”
“放心吧。”霍司崖站起身,“走。”
不容反抗的命令语气,让瑨璃有点不爽,不过为了太恒山,还是低头罢。她拿了几文钱递给小二,匆匆跟着霍司崖出来。
霍司崖走在前面约莫一米的地方。她看他的背影,孤傲挺直,分明是雪白的身影,却总让她想到修竹。征征地看着出神,未料到他突的回过头来,两人的眸子撞在一起,瑨璃刹那芳心大乱,急忙把视线移到别处去,假装看别的东西。
霍司崖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很快大步往前,抛下一句话:“速度快点,你不想半路被雨淋的话,现在就得出发。”
“呃?”沐瑨璃看了看天空,分明晴空万里,哪来的雨?不过霍司崖是个鬼祟神秘的人,指不定能通天文。心里还有点犹豫,跟着他,孤男寡女的上路真的不要紧么?万一他欲行不轨……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靴子里的匕首。她功夫虽然不济,但有东西防身,自保还是能够的。而且她不是江湖儿女么,应当要放弃这些男女之嫌才好。
脚下步伐加快,跟着他到得一处马房,里面停着两匹毛发乌油黑亮的高大马匹,将一锭看起来颇大的银子扔给那店家,说道:“将马给我们拉出来罢。”
沐瑨璃坐于马上,拉着缰绳看霍司崖,“这儿离湄州多远?”
“以我们的速度约莫要两天时间。”霍司崖夹紧双腿,驾得一声,马儿已奔驰而去。
沐瑨璃只好随往。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们前脚才踏进一家驿站,大雨已经猛得乍泄,雨声轰隆。
他们坐在桌边用餐。沐瑨璃边吃边问,“你怎么知道会下雨?”
霍司崖白她一眼,好像她问的问题有多白痴似的。沐瑨璃被他激怒:“喂,回答一下会死啊?”
霍司崖云淡风清地,“以你的脑子,和你多说也没用。”
“你什么意思啊!”瑨璃把筷子啪得一声拍到桌子上。居然敢鄙视她?她虽不是绝顶聪明,但也不至于很笨嘛。实在太可恶了。她咬牙切齿,心里早已把他用剑刺刺刺了无数个窟窿。
说话间,只见外面走进来数个彪型大汉,生的凶神恶煞,进来便嚷着要小二送酒送菜,一副稍不如意就要把人驿站拆掉模样。
霍司崖神色漠然喝着茶,低声道“,如果不想惹事,声音就小点。”
瑨璃也不是那无理取闹之辈,顿时不语,吃饱饭足,霍司崖道,“走。”
瑨璃看看天色,“雨还未停呢!”
霍司崖却不理会,拉着她便走。瑨璃像触电似的把手抽回,还禁不住心跳。他做什么拉她的手……偷看他的手,干净修长,和他气质如此相称。霍司崖费解的看她一眼,仍旧将她手一拉,瑨璃只觉脚离地,被他轻飘飘带出数丈远。心里暗暗诧异,带着她还能身如轻云,霍司崖究竟是什么身份?他的武功应当也很高吧?
没有东西遮挡,他们很快就被雨淋湿,瑨璃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等雨停了再走,但是看他做事不像没分寸的人,抱怨也不能挽回衣服已经湿掉的事实,便只好策马上路了。
好在出来不久雨便停了,下过雨,天气不再那么炎热难耐,只是衣服头发湿答答着实难受,尤其衣服黏在身上,好似将她的曲线展露无疑,她唯恐让人知道她是女子,懊恼不已。
每每看向霍司崖探究他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好在,他一直那么淡然自若。
一路行来,天将黑了,霍司崖还没有找客栈的准备,瑨璃不禁停下马,“霍司崖,你不是天黑还要赶路罢?”
“不赶路,”他说道,“落脚的地方马上就到了。”
………【第十五章 夜宿破庙】………
烛火悠悠。
孤陋佛堂里,尘沙遍布,蛛网千千结,一股霉味扑鼻而来。这个破地儿估计几百年也没人踏足过,地上横陈着断壁残亘,沐瑨璃摸了一下被蛛网完全裹住的一尊大佛,将手拿回眼前,腻白的指尖浮着一层灰。
她回过头来看刚刚收回火赭的霍司崖,脸上是不可置信,“你说落脚的地方,这里?”他看起来是个干净挑剔的人,住这里?不是吧!
“就是这里。”霍司崖面不改色。
“这么脏这么旧,叫人怎么住啊!”有阴谋,绝对有阴谋,她瞪着他,怕他突然变成野兽袭击她似的。“我们还是往前再走一点,到客栈里去投宿罢。”
“不去,就住这里。”
“你……”沐瑨璃咬牙切齿,“要住你自己住,我走了。”牵了马就往外走去。天色已暗,四处是黑色山头,隐约有狼嚎虎吼,她往外面走了一圈,根本分不清哪条是去哪里的路,又只好折返回来。
霍司崖仿佛早就知道她走不掉似的,瞥她一眼,从马上卸下一个看起来颇大的包袱,捣弄了会儿,扔了一个黄色油纸包过来,“吃吧。”
一路赶来,早已饥肠辘辘。打开黄油纸包,发现里面是一只麻油鸡,两个雪白的馒头,顿时食指大动,大吃大嚼起来。“霍大侠,我们不住这儿行不行?这里实在太不像人住的地方了。”她看霍司崖,吃东西也慢腾腾的,优雅到了极致,与这个破庙万分不相称。
不过也因为有他的存在,倒使这个破庙蓬毕生辉了。瑨璃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乐意住在这里?又不是附近没有村庄客栈可以落脚。莫非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不去,就住这里。”又是这个回答。
沐瑨璃咬牙切齿,狠狠咬着鸡肉,仿佛这样用力,也能让霍司崖痛苦一点似的。衣服在一路风驰电掣后不再粘在身上,只是不干爽,尤其是她裹胸的布条,估计还能掐出水来,穿在身上相当不舒服。本来还指望到客栈可以洗个澡呢,可是在这个该死的地方……要怎么办?
就这样睡一夜,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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