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一个人寂寞着。
“你也快点找一个吧。”
“没人要。”
“那帮你介绍。”
“不要找麻烦给我。”
这是每次跟茄蓝碰面的经典对话,搞得每次见她我都头皮有些发麻。
“灵儿,呆瓜有个朋友等下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哟。”
呆瓜是茄蓝对他师哥的爱称,说是他一直看不明白她对他的心意,他师哥也觉得自己一直无视于茄蓝的心意,甘心情愿的接受了这个称呼,只是每次听起来总让我有些起鸡皮疙瘩。
“好呀,人多吃饭热闹。”
“人家可是大帅哥,你等下好好看。”茄蓝小心翼翼的说,这小妮子原来是想跟我介绍男朋友。
“不是吧,小妮子!我可不喜欢相亲!”
“别生气,大帅哥哟,人家已经来了。”茄蓝指指了门口。
高原!怎么能是高原!上次他悄然离去之后再无声息,我好不容易安抚好那颗不再平静的心,让自己安于现在的生活,可是今年见他,我还能平静吗?高原看见我的时候稍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hi,路禹。”
高原跟茄蓝的师哥打招呼,便在他旁边做了下来,看来于我准备装不认识了,那么我也装吧。
“我女朋友茄蓝,她好朋友灵儿。”
“我朋友高原,他的萨克斯吹的很不错。”
路禹帮我介绍着,高原冲我尴尬的笑了笑,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他还真能掩饰,我也冷笑了一下。只有茄蓝兴奋的用手肘碰了一我一下,她不知道高原就是我上次跟他提过的那个小帅哥,我白了茄蓝一眼,小声跟她说:
“我不喜欢帅哥,你知道的。”
“可是他不难帅哟,也还有才了,呆瓜说你们很配了,我看也是。”
瞪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切着牛排,不过高原跟路禹到是聊什么足球聊得很兴奋,足球好像永远是男人之间聊不完的话题。
“高帅哥,什么时候可以听你吹萨克斯呀?”
“下次我演出的时候叫你们。”高原似是回答茄蓝的话,却把眼光看向了我。
“好呀,一定哟……”
茄蓝兴奋的问着高原,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花痴了,虽然高原看起来确实很舒服的,可是也不至于这样吧中,不会恋爱了就转性吧。我愤愤的想,连喜欢的牛排也变得没有什么味道了。
高原抢着要去买单,我没有推辞。
“高原,你送灵儿回去了。”
“高帅哥,灵儿就交给你了,你可要保护好哟。”茄蓝跟路禹两个人一唱一和,无视我可以杀死人的眼睛。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我只有连声拒绝。
“灵儿,就让帅哥送你吧。”茄蓝这个小妮子还在热心的劝说着,我瞪了他一眼,只得跟着高原上了出租车。
十月解释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灵儿。”
“你不是不认识我吗?”
“别这样吗?上次我是有事。”
“……”
“要不我们还去上次的那个小酒吧。”
我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提议,我确实很好奇他为什么突然就像消失了一样。
还是上次的座位,老板极其热情的迎接了我们,大约还记得上次喝了我们的酒,我们一落座,便拿出了一瓶酒,说是新进的青酒让我们品尝。高原不客气的倒了两杯,直呼好酒,我只是轻饮了一小口,便不再喝,不想在醉了之后让高原犯错误,却在恍惚之中看见那天高原府身而来的吻,温柔而香甜,让我沉醉。我以为我可以重新开始爱了,他去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如今冒出来却又是这样的粹不及防。
我想起曾有一最好的女友在初恋男友消失三个月后再回来,纵然在她的心里依然很爱他,却怎么也无视于他的祈求飘然而去。我当时不明白女友在那三个月中想念初恋男友成病,饭不思,夜不寐,痴痴念念的就是那个男人,却又绝然的不给他一点复合的机会。那个时候我责怪女友的绝情,不过现在我却明白,昨日的深情已淡,而时光却无法倒流。
高原跟酒吧老板高谈阔论,他忘了是想跟我谈谈的,或许在他的心里我依然那个对他有些爱恋,便心甘情愿等他的女人吧。可惜我不是了。
“高原,我有点事要先走了。”我打断了他们的话,拿好包准备出门。
“别走。”
高原一把拉住了我,老板嘲弄似的看着我们,也许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个耍脾气的女朋友吧。
“帅哥,好好哄哄你女朋友哟。”
“没事没事。”高原对着老板说。
“灵儿,坐下来吧,求你了。”
高原死拉着不放手,我只好又坐了下来。
“上次,上次……上次我前女友自杀了。”高原吞吞吐吐的开了口,“我们分手一个月了,见你的那天早上她刚打电话要跟我复合。其实我是有些喜欢你,所以我拒绝了。可是第二天早上她妈妈打电话说她自杀了。”
前女友,自杀?我冷冷的听着,不觉得这是一个与我有关的故事。
“你还在睡觉,所以我便没有吵醒你。本来以为很快会回来的,却没有想到这么长时间,我在医院里陪了她一个月,不过总算是讲清楚了。我现在可以好好爱你了,可是怕你不理我,后来知道你是路禹女友的好朋友才让他们带我来见你……”
我又轻饮了一口酒,青酒不似白酒那般浓列,淡淡的清甜很舒服,可是我却喝出了一丝苦涩。我笑了笑,高原前女友的傻,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自杀,何用又何必?也笑自己居然会坐在这里想听他的解释。
“说完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起身,这个男人身上我看不到当初所见的风采,无所留恋了,无端的消失,无端的出现,我的心承受不了这些。
“可是我很想你。”高原有些错愕,依旧漂亮的嘴唇轻轻的吐出了这句话,不过对我已无又或力。
“你可慢慢想,不过我却得走了。”
我摔开了他拽住我衣角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了。如真的想我,应该不会消失这么久,没有音信。我终于明白女友当日的心境。
十月欧阳诺!
日子回复沉静,每日在客户、公司、家三者之间回来,秦峰的电话终于不再打来,不过多了却是高原每日早晚的短信,绵绵的情话,似有说不完的痴情,可是又有何用?我早忘了当初的心跳。
“请你不发这些无聊的短信与我,我对你早如陌路。”
“你不是说想你是我的事情,那么发短信也是我的自由。”
“随你。”
既然是他的自由,我便只能在收到他的短信一删而去,可是男人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心死了其实是难以复活的,不是几句情话可以改变,情话能改变的那只是因这还有情,而现在无情可改。
日子变得沉静,工作却也出奇的顺利,近日居然不断有新单,公司同事对我刮目相看,赵大哥也频频夸我,生活似乎是越来越美好,只是心总是空空的,像填不满的深渊。偶有和朋友聚会,K歌,却总在那喧闹之中感到锥心的寂寞,我怆然而逃,只有当在小区门口看到阿不跟雪儿从旁边跳出,因为我的回来而欢呼跳跃,心才释然。当初收养他们并未想过他们能带给我们,可是现在他们却总在我如此寂寞时让我感到不再孤独。
我在报纸看到那则招募跟盲童朗读文章的志愿者时,第一时间拿起了电话报名。是谁过把小爱化成大爱,你便不再独行,不再寂寞。
我搭了我家附件的志愿者的车一同前去特殊教育学校,志愿者叫程玲,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是一家三口一起来住这个活动,丈夫开车,小女儿坐在前坐,而妈妈程玲则陪我做到了后面。程玲已参加这个活动多次了,一路上细心的跟我介绍活动的流程,还有一些注意事项,丈夫不时的会插是两句,其实时间则是一脸平和的开车,或者跟小女儿聊两句。这应该是一个幸福而善良的家庭吧,连车都充满了暖人的温情,或许有家当如此吧,而不是像宋美整天盯着秦峰,像苏宇跟吴芳无语交谈,唯一能说的只有儿子和钱。
我突然羡慕起这一家子来,可是我的家,如此温馨的家我能拥有吗?还是我只能与寂寞相伴?
特殊教育学校在温城下面的小镇北嘉镇上,一路不段有车子跟我们汇合到一起,七八辆开进这个平时有些冷清的学校,有些孩子围了上来。我才发现这些孩子有的目光呆滞,有得走路不稳……不过程琳到是很坦然的下了车,连她的小女儿也不觉得奇怪,还拿出背包里的食物分给那些孩子,看来他们一家子是经常来这个地方。
组织者圆招呼大家聚在一起,说是在交待一些事宜,我这才发现来的人还真是不少。大家都聚到了一起,只有一位男士还在低头跟一位孩子交谈着,白色的T恤,休闲牛仔裤,背影有些熟悉,欧阳诺!不可能,他那么忙,再说信诺集团的老总怎么会跟这些小平头老百姓一起了,他们如果要做慈善应该是另外的方式吧,在媒体的聚光灯下捐款盖学校或者救助,而这样的方式我们就好了。
可确实太像了,我一直盯着他的背影,连圆圆的说的话都没有听见,直到圆圆叫我:
“叶灵儿,叶灵儿!”
程琳轻轻的碰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叶灵儿,你跟阿诺一组。”
阿诺是谁?我刚想问,却听见那男子的声音:“很乐意照顾美女。”连声音也跟声音欧阳诺的很像!男子这才直起了身,真是欧阳诺。
十月爱心
“欧!”我刚想叫出去口,却看见他把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式,然后对我眨了一下右眼。
“我叫阿诺,我们去那边教室吧。”欧阳诺径自说完,然后向前走去,我只好跟在身后。
欧阳诺推开了一间教室门,7-8个13岁左右的盲孩子坐在课桌旁边,有的在手摸着书写作业,有的在打电脑,有的听见我们进来了抬起了头。
“同学们好,我是阿诺老师。”欧阳诺跟孩子们打了招呼。大约是听到欧阳诺的声音,有几个孩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今天有了一位新的老师,灵儿老师和一起跟大家朗读。”欧阳诺拉着我站到了讲台,孩子们响起了掌声。
“孩子们好。”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见,但是我还是对他们微笑了一下,我相信他们是可以感觉到的。
“今天我们继续读史铁生的《病隙碎笔》。”欧阳诺拿出了手中的书翻到中间轻轻的读了起来:
“爱这个字,颇多歧义。母爱、父爱等等,说的多半是爱护。“爱牙日”也是说爱护。爱长辈,说的是尊敬,或者还有一点威吓之下的屈从。爱百姓,还是爱护,这算好的,不好时里面的意思就多了。爱哭,爱睡,爱流鼻涕,是说容易、控制不住。爱玩,爱笑,爱桑拿,爱汽车,说的是喜欢。“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是想的意思,随便你。“你爱死不死”,也是说请便,不过已经是恨了……”
史铁生的这本书我读过,可是当时觉得太深刻,总感觉有些压抑的震撼,可是在欧阳诺轻轻读来,却让人感觉到另一种的办量。孩子们聚精会神,我停下了四处打量的目光,认真的听他朗读,教室一下变得很安静,他低沉而明亮的声音填满了整个空间。
欧阳诺读完一篇,把书递给我,让我接着读下去。我有些紧张,不过看见欧阳诺鼓励的目光便渐渐镇定了下来。我轻轻的朗读,声音越来越大,我感觉自己不是在给孩子们读书,而他们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再重新体会这本书。我读几页,感觉有些口干,欧阳诺递给了我一瓶矿泉水,然后拿过书继续开始读。有那么瞬间,我觉得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