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烂男人都离开那么久,要出现早出现了,哪有可能到今天才出现?骗肖耶!精心描绘的媚眼,送了沈语禾一记白眼。
管不了钱宝儿的反应,沈语禾只因男人越走越远的身影而心慌焦急。
她想推开钱宝儿,追上前去,但钱宝儿两手却紧抓着她不放。
“你真找到那个负心人了!?”看她心急模样,钱宝儿瞠大了眼。
“让我去找他,你让我去找他!”沈语禾焦急的直想拨开宝儿的手。
“那就快去找他呀,你怎还笨笨的站在这……思……”钱宝儿发现自己手里不知抓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顿时笑得一脸尴尬,赶忙松手放开语禾。
“对不起、对不起,你快去吧。”坏人姻缘是会短命的。
一见语禾朝前方直奔而去,钱宝儿即只手擦腰,对着橱窗猛摆Pose,自恋瞧着自己天使般的脸蛋,魔鬼般的身材。
像她这么漂亮、这么优质,说脸蛋是脸蛋、说身材是身材的人,万一就此香消玉殡,那绝对会是全台湾俊男帅哥的重大损失。
抬手随意拨弄直发,钱宝儿骄傲而满意的看着玻璃橱窗上的自己。只是……
“哎!语禾,等等我!”她差点忘了要帮语禾出气的事。
她一定要见见那个死不要脸的烂男人,然后记下他死不要脸的烂样于,再来个钱娘教子,好好教训他那死不要脸的烂行为,好为语禾这两年的等待出几口怨气。
“语禾等等我,我来帮你!”钱宝儿快步想追上前方的她。
拨开一个又一个挡住视线的行人,沈语禾急抬手抹去一再蒙上眼的泪水。
她不要让泪水蒙胧了双眼,她不要让泪水遮住他的身影,她更不要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楚他。
只是泪依然滑落她的颊,依然模糊了她的眼,也依然快要遮去他高大身影。
可不可以不要哭了?抿咬着唇,沈语禾张大泪眼,无视路人的惊讶,一边抹着泪,一边不断拨开挡在她与他之间的人群,一再奔向就近在前方的男人。
她想好好的看清楚他,想好好的把他看个够。
快两年了,她已经快有两年时间没看到他了!
天!您可知我有多么的想他?想他想得心都痛了。
像是感受到她心底的痛与悲,天,落雨了。那自淡蓝天空斜飘而落的雨丝,像是她的泪一再沾上她的发、她的睑,也沾上她的眼……
不想再次失去他,沈语禾不顾一切奔跑着。奔跑的身子带动冰冷寒风,刮掠过她的发,也吹痛她泪湿的颊。
在风中,在雨中,她噙泪水瞳一再追寻着那熟悉的身影。然而那生怕再次遗失爱人的惊恐,教她前奔的步子踉舱不稳,一再拉远两人距离。
为什么他不是往她的方向来?为什么他要一直往前走?
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她……
“等我!请等等我!”她泣声呐喊:“别走,别再定了,我就在这里啊!”
呼……呼……阵阵狂风呼啸疾掠,卷起地上尘埃,也吹落枝上黄叶。
风,一再跟随着她,一再带起落叶尘沙,也一再地在她身边形成寒冷气流,似想将她那凄然呼喊……
风,一再跟随着她,一再带起落叶尘沙,也一再地在她身边形成寒冷气流,似想将她那凄然呼喊……
等我,请等等我,别走,别再走了,我就在这里啊……轻轻传送进那让她痛了心的男人心底。
第二章
那一年夏天,基隆海边……
“请问……请问这是哪里?”他嗓音低沉而富磁性,但他吓到她了。
沈语禾一脸惊吓,往旁边移一步。
习惯在早晨来这看朝阳的她,才回过头,就看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陌生、衣衫脏污黏皱而又狼狈的男人。
他看起像是在海里游了一大圈,神情有些疲累。
杂乱含沙的发遮住他宽高的额,他鼻梁高挺的脸庞俊酷有型,一双黑沉眼眸似满载心事而显阴郁,但却也如海洋般的深邃迷人。
“基隆。”她没想到一早就有陌生人闯进这隐密的一角。
她看他,他也看她。她是以好奇的心情看他,但他却在提防着她。
应该是她防他,才对吧?沈语禾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你打哪来的?怎一身……”狼狈。她止住了口。
在这里生活二十二年时间,她知道这海边鲜少会有游客来玩,所以他出现在这里显然不合常理。
“……”男人拧眉,犹豫该怎么回应。
他该直接告诉她实情,再向她寻求协助,但一种像是与生俱来的防备心,与此时面对周遭的不安全感,却教他选择隐瞒一切。
“我和朋友走散了。”在他无法确定“自己”之前,他什么也不能多说。
“你迷路了?”
“这……”他脸色泛红,点了头。
蓦地,她轻笑出一声。虽然她看得出他眼底的难堪,但她真的没什么恶意。
注意到他双手空空,没带什么随身物品,她有些好奇。
“你……”她指着他空空的两手。“就这样吗?”
沈语禾越看他越觉得像是居无定所的流浪汉……没行李,一身迈遏,人又倦又累,对她还一副防备模样,不是流浪汉是什么?
她想他可能是遇到人生事业挫折或感情失意,所以才会选择这样的自我放逐。
“这样?”他不懂的看着自己双手,想开口问清楚她的意思,但……他饿了。
一听到他肚于咕噜噜的叫声,沈语禾低下头轻笑出声。
只是笑得再小声,他也听到了。涨红脸,男人转身就走。
“喂,我煮了粥,你要不要吃?”她急出声喊住他。
男人脚步顿住了,似在犹豫。
自醒来后,他就没有正常进贪,而现在,他真的很饿很饿。
“你叫什么名字?”走到他面前,她侧看着他意外凝重的酷颜。她有问什么很私密的事吗?她不过就问他的名字而已。
“我叫沈语禾,三点沈,言五口语,稻去舀边禾,你呢?”她再问。
“我……”
他不仅犹豫,还神情不定;而且,他的眼神还透露着些许不安。
不安?她不懂。
“岩石。”他看见一旁的岩石。
“嗯?什么?”
“言石,言语言,石块石。”他指着岩石,这样的告诉她。
“思,那走吧。”知道了他的名字,语禾在前带路,想带他回家吃早餐。
如果爸爸看到她带流浪汉回家吃饭,一定会念她的,但……沈语禾转头看他。
想着他眼底的不安,想着他一身狼狈,两手空空的出现在这里,让她有些于心不忍。只是一顿饭,应该没关系吧。
“这样方便吗?你家人会不会……”跟着她走了几步,他怱然停下脚步。
她笑扬眼。他这人还不错,会设身处地为她着想。
“你是坏人吗?只要不是坏人就没关系。”语禾笑着问他。
言石蹙眉认真思考她的问题。只是他不能确定,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以前……
“我的天,这问题你还要想?”见他真的思考起问题,沈语禾失声笑道。
“我……”他神色有些惊慌与窘困。
“你如果想当坏人,恐怕还得再训练训练,快走吧。”她笑着加快步子。
虽然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他看起来真的没有坏人的样子,倒像是只迷了路的小羔羊。
“吃过饭,你可以先打电话联络朋友还是家人,让他们知道你很平安。”
入耳的建议教原已跟上她脚步的言石,突然放慢了行走速度。
看着一再走在他前方的纤细背影,他神情僵凝。
“快点。”发现他又远远落后,沈语禾干脆转身拉起他就往家门快步跑。
“快走吧,不然你的肚子又要叫饿了。”她等一下还得上班,可没时间和他慢慢走。
他才走进院子,即刻引来沈家左邻朽舍的围观。
她看得出言石面对众人眼光显得相当不自在。
“大家只是好奇而已,没什么恶意。”语禾一边安抚他的情绪,…边帮他添了碗粥。“快吃吧。”
她以为吃过饭后,言石会急着打电话联络朋友或家人。但他却问她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有没有工作能做。
他说他喜欢这里的环境,所以想先暂住在这里一阵子。
问他不回家可以吗?他说没关系,因为他家里就他一人而已,至于朋友,他会再找时间联络。他的回答印证了语禾心底对他流浪汉身分的猜测。
沈父看他一人只身在外,于是借了衣服给他。
没想到见他梳洗前后判若两人,沈父看他气宇不凡、丰采优雅也蛮有规矩礼貌的,就答应将家里一间空房租给他。
只是对于粗重工作,言石却显得相当陌生与不在行,适应力好像有些差。
而他似乎也对周身一切都不怎么在意……除了报纸外。
因为他每天一早醒来,就急着翻看当天报纸所有版面,但这习惯也只维持近两个月时间而已,之后他便只看财经版的新闻。
直到一天,言石发现自己对股市的研究有事实验证后,便要求语禾找时间到证券公司开户。
“为什么你不用自己的名字开户?”她不懂。
“这……”他眼神闪了一下。“我没钱。”
“我可以借你。”她这样提议,但他说不用这么麻烦。
这样会麻烦吗?
“可是……”她心底有好多疑问,但却总问不出口。
因为言石总是打断她的疑问,不让她问太多的事,一再地想办法避开她对他的疑问。
“就当这些钱是我先跟你借的,以后我一定会还你。”
他要立借据给她,但看他一脸的真诚,她却不好意思收下,而只以口头约定。
而一切就像他说的,他很快就以买卖股票的获利金,还了向她借的钱。
自此以后,他投入股市的钱全是他赚来的:那么,对他,她是不该再有太多疑问。
只不过,这样会赚钱的他,却有个令人发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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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认路的他,有习惯性的迷路问题。
即使是已经走了几个月的路,即使出了家门马路就那么一条,言石依然有本事可以把自己弄丢。只不过,他一直掩饰的很好,直到一天……
过了晚饭时间,还不见言石人影,语禾有些焦急。
“爸,言石有说要去哪里吗?”她站在门口,直向外边张望着。
“没有,不过他好像下午就出去了。”沈父摇头。
“下午?”沈语禾拧了眉。“他会不会迷路了?”
“不会吧,都那么大的人了,哪有可能迷路?”
“可是……”她也觉得不会,但言石到现在还没回来也是事实。
记起第一次两人见面时他迷路的事,沈语禾感觉有些不对劲。
“爸,我出去买个东西。”她找藉口。
沈父才点头,沈语禾已经心急快步跑出家门。
循着大街夜市方向,她一步步走,也一再注意四周擦身而过的路人。
来到街上最热闹的地方,她绕过一条又一条的巷子,定过一摊又一摊的小吃。
只是她越找心越慌,如果言石是去找朋友就好了,但他在这里根本就没有那种司以聊到这么晚的朋友。
眼看时问已经越来越晚,沈语禾就越焦急。她担心言石今夜真得在外面过夜。
突然,前面一个熟悉身影抓住她的视线。
沈语禾定眼一看,发现是他。顿地,她笑开颜。
言石就站在前面公用电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