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是一惊,都欣喜不已,这本来就是他们希望的结果,上将娶了前一任上将的女儿姬怜美小姐,两人郎才女貌,亲亲蜜蜜伉俪情深,正是一对鸳鸯佳偶。现在有了孩子,正好可以“奉子成婚”。离博士去看过一次,姬怜美还是那样子,而葳斯基脸上,蒙了一层冰霜。
众人赶紧给两人备了一套两层小楼,因为在军事基地多有不便,能准备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没想到啊,”季风之隐一边给自家的机器球补充能量,一边调笑两人,“下手这么快,生怕你家媳妇给人家抢走了?”怜美红着脸说了季风之隐几句,给葳斯基泡了一杯咖啡,进内室去了。葳斯基瞥季风之隐一眼,施施然反话回去:“你在A国的日子也不久了。该回去了。”季风之隐望着他的表情心里一阵痛快,扯了最得意的笑脸给他看:“我要是走了,你去赴约,死了怎么办?”
葳斯基本来毫无波澜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精光,眼神瞬间变得冷厉起来,放下咖啡杯:“你什么意思?”消息这么快?不可能,明明只有几个机密人员知道。这件事,他连离博士也瞒着,季风之隐怎么会知道?
季风之隐拍拍机器球,机器球转了几圈,自己说话了:“主人连那天的所有信息都能搞到,这一点点情报算得了什么?”
葳斯基紧捏着咖啡杯的手松掉,语气放软:“别告诉他。”
季风之隐奇怪了:“谁?”什么人能让他低头对自己说话?这么多年,他知道眼前这个上将从来不会向他低头,现在怎么了?“你是说怜美小姐?”
葳斯基看了内室一眼,心不在焉地拿起勺子又加了几勺糖,道:“总之别让其他人知道,这消息我瞒得很紧,尽量不让任何人知道。”
季风之隐不再多问,毕竟问了也没什么结果的。
他环视了这个屋子一周:“我说,葳,你就住在这里?”
那些人急匆匆整理出来的地方真不错。
葳斯基抬头也看了一遍,的确,这里有点不符合他的风格。
他一般出席任何宴会会议,都穿着上将的军装,锋利得如同一把刀。现在这个屋子呢?因为怜美是女孩子,又不喜黑色,就完全按照怜美的喜好来了。这边沙发上放着一只绒毛熊,那边窗帘上挂着绸带蝴蝶结,到处都是一个柔美霭暖的颜色,怜美就像一个微甜的童话,而葳斯基不符合这里。
“我住楼上。”葳斯基摇头。他怎么会住在这里?根本就是折磨他。
“楼上?”季风之隐很好奇新婚小夫妇居然不住在一起,跟着葳斯基上楼看了一遍,点头称赞。“这里不错。”
这个房间完全继承了欧美国家的奢侈风格,完全是一派华贵大气的装饰。
沙发上套着防灰尘的布套,可以上下叠合,调整最舒服的姿势;地毯的花纹简单不失贵气,每个角落都有地毯,看样子是先买来大型地毯铺了地,再放家具的;窗帘半掩着,这也是尊崇了葳斯基的喜好——太暗看不清楚,太明没有安全感;墙上一排挂了枪,这家伙有着严重的恋枪癖,腰间挂着的“手炮”还不满足,说是准备着有用,搜刮了一堆枪,下属们看着也暗暗心惊,他的威严多半也是这一堆枪带来的;中间有一张桌子,两端各放着一杯红酒。还有镶着金色边的白玉瓷盘子,餐具红酒一应俱全,盘子下面还体贴地放了一张餐巾纸,用来擦拭污渍。桌子上没放多少食物,只是两边一杯红酒,中间放着一个转珠果盘,里面有各色鲜果,还有几朵新放的花,给这个房间带来了不少生气。
“你准备这些,要和你家小媳妇共进烛光晚餐?”季风之隐又仔细瞧了瞧,果然看见桌上还有两只烛台,上面的红色蜡烛未点燃,放在那里已经有了些许灰尘。
“不是。”葳斯基一口否认,季风之隐笑了笑,大概是这人比较含蓄,连表达的方式也如此晦涩不明。
“这杯红酒放着也没人喝,干脆我喝了算了。”季风之隐执了另一端的红酒,示意。葳斯基看他觊觎自己收藏的好酒,出言让他放弃:“那是我和那人喝的,我再给你倒一杯。”季风之隐放下酒杯,问:“为什么这杯不能喝?”葳斯基倒了红酒在醒酒器里:“你是喝我放了那么多天的,还是喝刚刚倒的?”
根本没有悬念,季风之隐选了刚倒的。
真奇怪。
机器球想要碰碰那些事物,被葳斯基一巴掌拍回季风之隐那边:“看好你家不懂事的机器。”
季风之隐安抚了下机器球受惊的情绪,这家伙正躲到他身后,要是它是个孩子,指不定就眼泪汪汪了。“你也别欺负它了,它怕你怕的紧呢。”
葳斯基抱臂不理:“你都不能动,何况它。”这圆滚滚的身子只要轻轻一撞,不管有心无心,这布置好的美景都要变成稀巴烂的垃圾。
“你那边有没有安定?”葳斯基问。
“药?”季风之隐抬头:他要安定做什么?
“算了,我回来去医务室拿。”葳斯基罢了言行,倒酒。季风之隐也只专注于这美酒,没有深究。
“阿离?”霜月然唤他。
离博士慢慢地回神,应了。霜月然微笑:“最近又忙着了?干了一个通宵?”离博士揉了揉发痛的额角,还是出言抚了老师的担心:“没事,只是晚上有些失眠。”葳他有了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说葳斯基向怜美告白是不可能的,酒后忘情忘乎所以倒是有可能。
离博士自嘲地笑笑,想当初,自己也不是这样被骗了么。
霜月然愣了愣,笑道:“拿几片安眠药回去吧,我再给你配几味药,免得伤身。”
“多谢老师。”离博士安慰似的笑了笑,在医药单上签了名。
以后几天,离博士每天都来这里取药。
“离也来过这里取药?”葳斯基拿药的时候,看见在他之前,已经有了好几个离博士的名字。
“他最近有些失眠。”霜月然拿了药递给他,“若是他有什么困难,上将也要多垂怜他孤身一人,别让他伤心。这孩子,学了我的性子,身子也不好,恰如《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一样呢,弱不禁风。”葳斯基听到这个比喻,自是微震。
林黛玉对贾宝玉有情,却偏偏一猜疑,两猜疑,终于是害了自己性命,在贾宝玉取薛宝钗的时候重病身亡。
他呢?
也是一猜疑,二猜疑?
葳斯基忽然有些担心。
若是这几天一过,他去赴约,真的回不来,一语成谶,怎么办?
他身子也不好,若是因此添了病症,怎么办?
他们之间的关系注定不能大白天下,他难以想象他走之后离在卧室里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却抑制不住的轻声咳嗽,一阵阵颤抖的纤薄的肩头,必须要有个堂而皇之地理由活下去。
林黛玉若真有其人,怕也是他前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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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葳斯基上将准备的烛光晚餐,给谁的给谁的?????????????????????????????
更新……就免了吧……最近老妈把电脑搬屋里了……要等星期……明天,明天吧……没库存了。。。。。。。。远目。。。。。。。。。。
第二十一章:离去
离博士看着外面慢慢黑下来的天,叹了一口气。
老师说,他不懂什么是坚强。
他并未否认,因为他真的不懂什么才是所谓的坚强。
有道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他既不是葳斯基那样锋利锐伤的宝剑,也不是轻轻一扣扳机就可以要人性命的黑洞洞的枪口;他不是有着漂亮殷红花瓣的在寒冬之时盛放的红梅,也不是如那次失败的易拉罐花园里飘落出来的润莹莹的梨花花朵,他只是一个博士,而且还有点自私。
因为他的自私,无法接受姬怜美怀了那个人的孩子;因为他的自私,他放不下自身的骄傲去找那个人;因为他的自私,他整日整夜投入到V16又一次的升级实验中,要不就是拿了连他自己也看不懂的高级数学或是全世界最难的题解跑到霜月然那里看书,尽管有时候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会偶尔走神,尽管有时候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尽管他有时候看书看到昏昏欲睡,尽管他抑制不了喷薄而出的思恋,尽管他怎么也无法去和那个人和解,他愿意这样纠结着,这样,就算不说话,也还是有一定牵连的……
“阿离,怎么了?”霜月然走进医务室的内室,发现离博士又拿着书发呆了。
这些日子,他每每拿着书跑来看,却又总是心不在焉。他有些感慨,以前那个拿着书就会看得入迷以至于废寝忘食的孩子,那个只要留心于他的一举一动就可以看清他内心所想的如琉璃般透明无暇的孩子,今时今日,心里也有了秘密了。现在呢?他作为他学术上的老师,教给了他一等一的知识,若不是算上这几年的离别,他也算是一手把他培养了起来,把他培养成基地里最年轻最有声望的博士——他是不是,也该顾虑一下少年的心思?
霜月然把眼神瞄到离博士身上,打量。
脸?评价标准为帅哥;
身材?评价标准为……呃,这个,没看过;
品格?评价标准为一等啊!一等一的帅哥没人要!霜月然遗憾。
思想?这还用说吗我家阿离就是那种可以随便十五度仰角的侧脸就有妹子上来勾搭的忧伤型温柔美少年!
霜月然越想越可惜,扼腕叹气:“我说阿离啊,你也该嫁了。”
离博士收回目光,在霜月然脸上扫了一遍,确定自己老师没有打趣也没烧糊涂也没更年期提前,方才施施然又把目光移到书上:“可能吧。”
他的老师,看起来有点……嗯……
离博士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可以形容他的感觉的词语,还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比较粗鄙的,用在老师身上有点不适合;比较优雅的,总感觉少些什么——大概,是“奇怪”吧?
“阿离啊,以后别总往我这边跑,去其他地方转转。”霜月然希望离博士去其他地方多看看,能碰见什么好女孩,带回来一看脸二看家三看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就嫁了,可是离博士总是在这里看书,怎么看怎么忧郁,俗话说开朗的孩子有人要,这孩子虽是一帅二美三温柔,可是要是不和人接触,这些能有个屁用啊!!
“老师,我记得前些日子你才说,不是所有人都像您这样真心实意对我好的——莫非是我记错了?”离博士话说到半截,还是给霜月然留了个面子。
“啊哈哈……可、可能吧……”霜月然打了个哈哈,岔过话题。
这破孩子,也学会和人吵嘴了!
霜月然在心底画圆圈,果真是因为他老了吗……他才二十七……
“你真的要去?”季风之隐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看着的虽然是窗外,却是和里面的人说话。“我若不去,整个联军都会受到牵连。”葳斯基摸索着手中的一样事物,目光里是满装着随时都有可能溢出来的恋恋不舍和留恋,“况且,你知道地球联军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火星的科技要远远多出我们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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