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和你假正经:重庆式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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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和你假正经:重庆式本性-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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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烟不知道双江,他没去过,从云阳顺长江往上的方向他没去过,至于万洲,他也是这趟长途客车经过五桥时见了一角,当然,不用看他也知道万洲不是云阳可比的,她毕竟是重庆下来后的最大城市,并顺着长江往下一直到湖北宜昌才有媲美的。

  汽车颠簸着,在很陡很斜的公路上往下放,未几,就看见长江了。

  长江还是一样的长江,但最终会不一样的,只要三峡大坝一蓄水,就得改变那曾经的骄狂不羁。 

  汽车到了河边,到了河边才知道,因为河水涨得太高,汽车轮渡不能摆渡,也就是说,车上的乘客只能在这里下车。

  林烟走下车来,刚下车就听见有几个青年男子在讲过河的事,他们说,因为河水涨得太高,如要过河,他们能想办法,但每人得给五十块钱。林烟没有理会,他知道过河有轮渡的,如果轮渡停了摆,那就证明确实危险,太危险就没必要犯风险。

  林烟靠在河边等,他等时听见旁人在小声嘀咕,说那些青年是社会上的混混,专在这里等着宰出远门回来的人,他们所说的有船,其实就是过河的轮渡。听了他们的话,林烟在心里笑了笑,笑那几个因为心急而给了钱的人。

  没多久摆渡的船就过来了,轮渡上写着“重庆云阳长江轮渡”。那字很新,和船形成了巨大反差,林烟知道,这是因为重庆刚直辖不久,那字以前是“四川云阳长江轮渡”。因为涨水,没有站台,轮渡靠过来后,从船上伸下来一条丈多长的宽木方。待船上的人下来后,这边的人开始上船,但就在有人上船时,船那端的木方上站着两个青年,凡是上船的人得交五十块钱。

  轮渡的正常收费是两块,不用说,这是明目张胆地宰钱。暂时没有人上船,双方僵持着。就在这时,林烟一道回来的一个壮汉发出了反抗,他一发,众人也跟着不满,特别是林烟。林烟有个表哥的家在县城,只要过了河,他就有挨靠,人一有挨靠,自然腰杆就硬些。

  那帮青年见壮汉和林烟反抗声最盛,就悄悄说了信息过来--别再闹了,到时不收你俩的!林烟见他们如此,只能见好就收,他知道自己的文弱,要是发生冲突,打架嘛自己没多大能奈!那壮汉见林烟噤了声,也就停止了反抗声。

  人们开始上船,壮汉和林烟上去时,果然没被收费。那帮人收钱后下了船,他们到一旁分钱去了。他们一走,人群里开始抱怨,船上的一个工作人员收费时也开始了他的不满。

  “你们为什么要给钱他们?难道不知道反抗他们吗?我们收费就两块钱,你们就甘愿给他们宰钱?”收费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皮肤因为河风的吹拂,黑黝不说,皱纹也很深;身子有些瘦,背也驼了。

  “阿叔,像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给点钱求个平安!”老头的话音刚落,他旁边一个女人答话了,林烟一看,是车上时那个又矮又黑的女人。

  “你们只要齐心,一起反抗自然有效,力量一分散,自是反抗不了!”老头说时叹了口气,叹气后又说道,“每每涨水,汽车轮渡摆不了渡,他们就来宰钱。”

  “阿叔,派出所不管吗?”那女人接过老头的话问。

  “派出所?不知道,反正我在这轮渡上工作,只知道每逢这样的时候,他们就来轮渡上扰乱我们,已经好几年了。”

  “阿叔,你们是这船上的工作人员,难道拿他们也没办法吗?”

  “我们?……”老头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又收了两个人的船费后说,“以前,我有个同事,因为看不惯,就发生了冲突,他后来报了案,可没几天,我那同事就被报复,竟被打断了腿,无法工作,他反复上告,可那帮人有很硬的后台,根本告不了,去年时,他在绝望中自杀了。”老头的话说完后,大家再也没出声,但明显地受到了震撼。 。。

第28章:山村柳子林
第28章:山村柳子林

  关于云阳县县城的治安,一直以来都比较乱,最大的原因是这帮混混的头子白家坤是副县长白原的儿子,外号坤老大。

  当然,罪恶的东西始终不会长久,就在这年年底,在反腐严打中,先是白原落马,白原落马后,失了后台的白家坤因罪大恶极,被判了死刑,他的一帮喽罗也全都被判刑,一直以来困绕县城的治安问题终得到根本性的好转。

  船靠得岸来,林烟下了船,他原本准备到表哥家去,在县城转上两天再回家,可突然间没了心情。他沿着石阶往上,上到一个高度后,停了下来,他返过身去,看着长江,看着对面的张王庙(张飞庙),心里想,这当地人都把张飞奉成张王菩萨了,处处敬着,可他此时为何不在码头对那些坏人怒吼一声呢?象当年长板坡,那气势足以阻吓那些混混的。

  林烟知道这是自己心里的无奈之想,随即无奈地笑笑,沿着石阶继续往上。走完石阶,再穿过破旧的小巷,他直接去了县内短途车站。

  车站内坑坑洼洼,较大的洼里还积有黑黑的污水;站外的路两旁摆设着各种小摊,卖副食品的,专卖烟酒的,还有卖面条、包面(馄饨)和稀饭的。人走过,抑或车辗过,便有几个苍蝇被惊吓得乱撞起来。

  这就是故乡,还是县城呢!林烟皱了皱鼻子,没有答理路边的吆喝声,他有些恶心地看了看摊子上那沙布下面食品上爬着的苍蝇,快步进了车站,上了到梅子品镇方向的长安车。

  “到黄葛树乡要多少钱?”林烟问司机。

  “十块钱。”司机答理了一下,又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车上还差人,只得等,大约十多分钟,有两个女的拖着背囊从站外路旁的面食店出来了,并直接往这车走来。林烟看了看,这两个女人也是同他一车从广东回来的。

  “屋头就是便宜,一块五就吃得垒垒饱(很饱的意思)!”其中一个瘦点的女人打了个饱嗝儿后说。

  “是啊,一块五就吃饱了!”胖点的也说,说完后就上了最后排,挨着林烟坐下;瘦点的紧随其后,也坐了下来。她俩一上来,人就够了,长安车突突突了几声就发动起来,抛动几下后出了坑洼的车站。本来,他们间相互都有些印象的,但这两个女人不咋样,既然不咋样,林烟没丝毫兴趣。两个女人也只顾着她们自己的唠叨,因而这一路下来,林烟都是沉默着的。

  出了县城,长安车顺着长江的一条支流往北边的山里奔进。支流叫宁山河,因为它的源头叫宁山,故取名宁山河;公路叫云宁公路,不用说,公路的尽头就是宁山旁的宁山镇。公路和河并肩而进,全程三百多里,连缀着很多个小乡镇,林烟所在的黄葛树乡就是其中的一个,再往里大约两公里,就是云阳境内大镇之一的梅子品了。

  长安车奔走了个多小时,走了百多里路,就到了黄葛树乡。下得车来,走过百十米的小镇,往右边一拐,得过一座石桥,去到宁山河对面。过了桥后,公路的水泥路面消失了,也窄了许多,这条是黄葛树连接五峰乡的乡道,林烟的家就从这乡道走,约七、八里路程。

  虽然一路颠簸,但林烟丝毫不累。他下了乡道,过了家门前的小河,拐过了一个山嘴,半山腰的家就出现在眼中了。家虽然只是几间低矮的瓦房,但亲切感从心底升了起来。

  林烟边走边看了看整个山面的几户人家,以前时,每家都是一群一群的孩子,热闹极了,但现在,除了山嘴旁建了两栋新楼外,其余的都显得破败残缺,了无生气。是啊,年轻人全都外出打工去了,家里就剩下些老人和小孩,如果小孩到了读书的年龄,两个老人中又得分一个到学校附近租屋照顾,因而这宁静的山野更显萧条。

  林烟并不急着回家,他离开回家的那条主路,上了一条往家旁边山梁的小路。自己出门打工好几年了,几年前时,自己是这个山面第一个外出打工的,在这几年中,以前比自己小的伙伴都长大了,也出门打工去了,靠山旁的两栋新楼是古家两兄弟的,古家两兄弟原本在这山面上最穷,他们的儿子外出打工后,一翻身就成了这山面上最富的。

  林烟上了山梁,从侧面望着这个叫柳子林的故乡山面,心情突地复杂起来,最主要是他对自己有太多的不如意和不满意……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叹气后转眼望开,飞蛾岭、凤凰梁、太阳寨、白燕窝……那众多的山依然和从前一样挺立着,也遮挡着无尽的远方。

  “山还是一样,可我呢?”

  他知道自己当然不一样了,因为脑海里有着清晰而广阔的山外世界,有艰难但十分分明的出山之路;还有,怎么说呢,出山之前的自己很胆小很单纯很笨拙,可出山之后的自己变化了,譬如说,如果还停留在那时的思想境界,就不会和少妇发生事儿了,当然,对于异性,不是说那时就不想,其实那时是因为胆小而克制,现在因为胆大而直接罢了。

  林烟笑了笑,他又想起了少妇,心情立即甜蜜,他拿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山面慢慢展开了自己在这里成长的往昔岁月……

第29章 :小山娃(上)
第29章 :小山娃(上)

  柳子林整个山野都静静的,偶尔一声牛鸣划过,在山里荡出回声。这回声引起了一个孩童的好奇,他用手里的篾刀(一种破竹子的刀,刀背厚,直的)刀背击向面前的石头,“当”地一声脆响,紧接着又从前面山上荡回来。

  “当当当……”他接连猛击起来,声音在整个山面接连动荡。

  “你个哈儿(傻儿的意思),想把刀打烂吗?”他正打击得起劲时,他的妈妈喊了起来,想制止他。

  “妈妈,啷个(为什么)山叫呢?”

  “那是回声,山的回声!”

  “山啷个有回声呢?”

  “山有回声就是有回声嘛!”妈妈明显不耐烦起来,“林娃,把牛牵到那边去,看,这边都没草吃了。牛得放好点,不久就要耕田了,你看,我们家门前、旁边湾里、李家沟、古家塝,还有那边,你看,那么多田,都得它耕!”

  林娃对妈妈关于回声的解释很不满意,他嘟了嘟嘴,牵上牛。牛以为是被牵回圈里,犟着头停在一兜青草上。林娃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条,出气似的狠狠打在牛背,牛闭了一下眼,背部颤了颤,急忙张口叼了点草,迈出步子。

  林娃把牛牵到另一块草地后,不愉快的心情就散了,他大声地“嘿”了一声,又听起回声来。

  “嘿嘿!嘿--”

  “嘿嘿!嘿--”

  山的回声很悠扬,它仿佛要让声音挤满大野似的。如果去那边山上,还会有回声吗?

  “妈妈,我要到那边山上去叫叫,听听这边山有没有回声!”

  “肯定有!--你不能去,得把牛好好看住,那边地里是麦苗!”

  “不,我要去!去去就来!妈妈,我去了!”林娃说完飞快地跑了去。

  “你不能去!看好牛!”妈妈只喊着,并没抬头,只顾干自己的活。

  过一阵后,忽然有人喊:“于秀容--于秀容--,牛吃麦苗了!”她才抬起头来,一看,牛已经把麦苗吃了不少。

  “个砍脑壳滴,还真去了!--林娃,林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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