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面无表情,墨玦斟酌了一下,轻声道:“你笑起来……不真心。”
他斟酌来,斟酌去,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只能说不真心,那笑容好似是故意在笑,有时候太过妖娆,好似故意在勾引人似的,有时候又太过妩媚,又带着几分算计,他就没见过叶薇笑得真心的时候。
连笑容都让人感觉到一种心疼,沉重,他反倒宁愿叶薇,若不想笑,那就不要笑好了。
叶薇看着墨玦,不言不语,她突然记起来,过去墨玦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他说,你笑起来很虚伪,他变成白痴之后,用词还漂亮了嘛。
不真心。
哼!
“老婆,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说实话了。”墨玦可怜兮兮地央求着,抓着叶薇的衣摆不松手,深怕叶薇一个拂袖而去,他追悔莫及。
“我不讨厌你。”叶薇说道,又笑了,别人的话对她有一时的影响,已是难得,她是我行我素的叶薇,别人喜不喜欢,与她何关?“大白,来,告诉我,你哥哥在哪?”
墨玦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去找。”叶薇笑得妩媚,那叫一个赤、裸裸的威胁,“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老婆,你不要强人所难嘛。”墨玦嘟起嘴巴,那模样看起来,纯真又可爱,叶薇忍不住伸手去揉揉他的脸颊,粉嫩粉嫩的,煞是可爱,她爱不释手。
“什么强人所难,你找你哥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叶薇大笑。
“找到哥哥,你就不要我了。”墨玦似也感受到什么,死活不同意,这回也不怕老婆生气了,闹小别扭,委屈地咬着唇。
叶薇浅笑,墨玦果真是墨玦,变成这样了,还如此敏锐,又或许说,不管是哪一面的墨玦都如此的敏锐,聪颖,真有几分令人敬赞,只是……
“我不会不要你的。”叶薇保证,顺势窝在墨玦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迎上去亲吻,主动送上门来的温香软玉他自不放过,揪着叶薇的舌尖没完没了的亲。
野蛮的,冲动的,带着过去一如既往的诡谲漏*点,一瞬间,叶薇还错以为墨玦恢复了。
四唇分开,叶薇说道:“大白,你乖一点,找出你哥哥,我保证不会不要你。”
“真的?”墨玦迟疑,白嫩的脸上很显然地闪烁着,老婆,我一点也不相信,我真的,真的一点也不相信你的表情。
叶薇很想扬手一巴掌就把他的脑袋扇破了,敢质疑她的话,还摆出这么明显的质疑表情,真是嫌命太长了,本要拍上他后脑勺的手竟然莫名其妙地改成去揉揉墨玦那一头中长发。
微微一愣,他的头发极其的柔顺,摸着的感觉如丝绸一般,很是舒服,叶薇不禁赞叹,这个男人果然是上帝的宠儿,从头到脚都完美得不可思议。
“真的。”叶薇妖娆地笑道,墨玦不喜欢她这样笑,又什么关系,她何必讨他喜欢,她十几年来都是这样笑着,管是真心,还是假意。
“那我要加码。”墨玦弱弱地竖起食指。
叶薇本就是个油纸包着的主,滴水不漏,只见她笑得益发风流娇俏,“说罢,什么条件。”
“找到我哥哥,老婆你要嫁给我。”墨玦一双紫眸充满了纯真的笑意和期待,白皙的脸还浮起淡淡的红,整个人漂亮得不可思议。
叶薇脸上笑容风华绝代,颠倒众生,心中却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丫丫的,敢给老子讨价还价,不想活了?
耐心,渐失。
可一看一墨玦这副期待的样子,叶薇本来想泼冷水的,话到嗓门口又生生的咽下去了,这感觉,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叶薇不淡定了。
自从墨玦白了之后,看似是她一直占着上风,她在指挥墨玦当牛做马,可实际上,她才是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得严重,这心情,可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难道要一辈子被这个小白痴压得死死的?
叶薇越想越扭曲,漆黑的眸,划过淡淡的,怒,她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人生到了叶薇这个高度,功名利禄她什么都不缺,她一贯是恣意潇洒,不受约束的,这么被人牵引着情绪。
她很排斥。
“大白……”
她还没说完,墨玦就打断她的话,紫眸溢出两滴眼泪,“老婆,你不想嫁给我吗?你讨厌我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要啊,不要啊……”
叶薇一头黑线,一巴掌就扇过去,打在墨玦白皙的脸上,她是收了力度,也就像拍蚊子,墨玦却瞪着的眸子,紫眸迅速凝聚一股泪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嘴巴一扁……
“不许哭!”叶薇厉喝,这副样子很显然就要放声大哭的前奏,这城堡里多少人等着看呢,她可没这个脸面让墨玦去丢人,要让楚离,白夜他们知道她搞不定一个小白痴墨玦,她的脸往哪儿搁?
“你敢哭,我就把你丢出去。”叶薇威胁,墨玦本来都要张嘴哭了,又给闭上了。
他眼泪汪汪地控诉, “老婆,你欺负我。”
叶薇小宇宙熊熊地燃烧,她真的要爆发了,为毛她要这么白痴的和墨玦周旋,搞定一个墨玦很费劲吗?她就不明白了,绕来绕去怎么绕成她要嫁给他这个问题上了。
他到底是真白痴还是假白痴?
“成了,我答应你,赶紧的,去找你哥。”叶薇不爽的大喝,不得不妥协,丫丫的,这憋屈,不是一点点的憋,气死她了都。
“真的?”墨玦眼睛一亮,手背一擦,哪还有眼泪的影子,一下子扑过来,抱着叶薇毫无章法地亲,兴奋到得意忘形,表达着他的喜悦,“老婆,我马山给你找。”
叶薇,淡定的扭曲了!
白夜带着宁宁去古罗马斗兽场,因他身份特殊,一去就有最好的看台,今天正巧有一场角斗士和狮子的表演,白夜和宁宁的角度正好能看见角斗士和狮子之间厮杀拼搏的画面。
整个斗兽场人山人海,白夜说道:“宁宁啊,听到这种野兽般的嘶吼声了吗?这就是古罗马斗兽场上特有的声音,听听这样的声音,有没有觉得很热血沸腾?”
据白夜知道,今天有模拟海战画面,非常的胸围,他早几年看过几次,印象深刻,今天大多人是冲着海战过来的,只是时间还没到,所以看这场竞技。
白夜指着场内,他知道宁宁看不见,但还是指着了,“宁宁,你看那边,有输水管道,一会儿会把水引进来,形成一个人工湖,战士们就在上面表演一场海战,非常的精彩,你看不见也没关系,听一听这样的声音也很好,你听,多么洪亮的嘶叫声,你要是能看见,看看他们的表情就更精彩了,人的血液里,都有这样的嗜血因子,越是血腥,越是残酷的画面,他们就更兴奋。”
“宝贝儿,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白夜微笑着问。
小奶包依旧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好似什么画面,什么声音都他来说都无关紧要,白夜知道,也许他听得到,也许他听不到。
他拒绝去看这个世界的时候,同时也许也拒绝去听,他第一次遇见如此棘手的病情,虽然是心病,也是一种病,很走极端的一种病。
宁宁不是软弱之人,反而他很坚强,处事沉稳,聪明绝顶,又有大将之风,这样的人,一生都该站在世界的顶端,不该被击垮。
可他还是差点被毁了,不是因为他不够坚强,只是因为他太顺了。
因为在电脑领域里横行霸道,无人能耐他何,因为有这么大一个靠山,他一直无忧无虑,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他想要买一个国家也易如反掌,这样的宁宁,是没有受过挫折,没有受过打击,却一直站在顶端的宁宁。
他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受过了无数的折磨和煎熬,受过无数的打击和挫折,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他和楚离,杰森等人在宁宁这个年纪,已经尝试了太多的死亡,已经面对了太多的死亡,也有过太多的生死关头抉择,他们是一路血腥,一路杀戮到了今天,里里外外已经无坚不摧。
可宁宁不一样。
他一直都是那么神祗般的存在,以为自己所爱的人,所想做的事都能留在身边,都能做到,一旦做不到,被拉下神坛,他就会接受不了,自责愧疚。
一个人一生如果太过顺逆,他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大人物,他即便是有天赋,也会停滞不前。
这一次,算是一个考验吧。
“宝贝儿,只要你撑得过来,以后,你一定不会再失去。”白夜淳淳教诲,“你听听这样的声音,也许你听不到下面角斗士的声音,他们当初刚训练的时候,也是很害怕的,面对饿了几天,如此凶猛的狮子,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的。可如今他能在场上,如数以万计的人来表演他和狮子间的精彩角逐,为什么呢?那是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受到打击,几欲死亡,可他又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了。”
风,轻轻地吹,表演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场上的叫吼几乎要震到整个斗兽场,铺天盖地灼热之声,响彻云霄,这样的风里都夹着炽热的血腥杀气。
“而狮子呢,他生来就很强悍,作为一场动作表演,狮子无疑是最有优势的,他有聪明的脑袋,他有敏捷的身手,他有迅猛的速度,他有锐利的爪牙,他和人类相比,有太多的先天优势了。可是,为什么他会被击垮呢?那么凶猛的野兽,不该被角斗士击垮的不是吗?”
“宝贝儿,你想当那狮子,还是角斗士?”白夜微笑地问道,修长的手指的他白嫩的脸上揉着,宁宁的脸被风吹得有点凉,白夜抬起他的下巴。
他温柔地说道:“来,我们来看看吧,不管你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白夜不是一个温柔的人,相反的,他是恐怖分子里最淡漠的人,他有温逸的外表,看似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那一抹背影永远是潇洒如风的,不受约束的,恣意狂妄的,眉宇间总是冷漠,旁人走不进去,除了他最亲近的人,恐怖分子中的兄弟姐妹。
对宁宁,他和楚离一样,有太多期待和疼爱,所以才会如此费尽心思,想让他变得更强,更彪悍,也只有如此,未来他才能傲然站在顶端,不再恐惧。
“宁宁啊,失去并不可怕,有一些回忆能一辈子铭记于心,失去是一种成长,倘若不曾失去过,你如何体会得到的珍贵?”白夜声音淡静而柔和。
宁宁依旧面无表情,漆黑的眸依然有一层淡淡的红,保持着白夜固定的动作,木然地看着下面疯狂的厮杀,四边都是疯狂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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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很有耐心,带着宁宁看完了一场角斗士和狮子的表演,又看完了海战,小奶包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双眸仍旧那么木然,一声叹息滑出白夜唇间,宁宁这一次伤得不轻啊。抱着他出了斗兽场,白夜接着载着宁宁在罗马的大小街上上穿梭,一遍一遍很有耐心地为他解说古罗马的文明。
古罗马残留着大片大片的文化遗址,又是一个文明古国,若真要游览恐怕几天几夜都不够,白夜只是带着小奶包散心,一直到天黑才回城堡。
小奶包一直很安静,沉默不语,如一扯线木偶般任由白夜抱着,他刚回城堡,楚离就派人过来请他去书房,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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