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妖娆一笑,“我伤的是脚,又不是手,有什么不方便的,滚!”
“你在忸怩什么,身上哪儿我没见过,你昏迷那几天都是我帮你擦的,你现在才……”
啪,湿漉漉的毛巾精准地丢在墨玦脸上,叶薇脸颊略有些薄红,他有必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吗?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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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玦最终还是妥协了,叶薇伤势颇重,身体不好,医生告诫过他不准惹她大动肝火,墨玦恨叶薇,恼叶薇,但从不会拿她的身体开玩笑,所以要算账也要等她身体好。
拿着一盆水,人又坐在床上实在是太窘了,墨玦二话不说拔了针头,把她抱起,叶薇略一慌,第一反应勾着他的脖子免得摔下去,左腿石膏还没下,略有些笨重,叶薇安静地让他抱着,倒也没逞强。
公主抱……
似乎,第一次……
叶薇顿了顿,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顿觉得有些……心安和羞涩。
毕竟她强悍灌了,调戏别人她最在行,这么小巧玲珑地被别人抱着还是第一回呢,有点不习惯。
也有些酸楚。
也只有墨玦这么抱着她,她才不会反感和排斥,若换了别人,她准不乐意。
墨玦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让她扶着洗漱台站着,他细心地帮她调整脚的姿势,并嘱咐她不要让谁渗透到伤口里。
“行了行了,当我没受过伤,你赶紧出去。”
“我叫一名护士小姐来帮你。”
“不要!”叶薇立刻拒绝,墨玦沉沉地盯着她,很担心她的腿和伤势,她真的可以吗?昨天几乎都是僵硬状态,她怎么脱衣服?
墨玦沉沉地盯她一会儿,折身去把水端过来,又重新调了水温,把换洗的衣服叠好放在架子上。
叶薇拿着内衣看了看,顿时有点窘了,有点眼熟,好像是她原来身上穿的,她的脸顿时红了,愣愣问,“你帮我换的?”
墨玦冷哼,别扭地默认了。
叶薇噎了一下,弱弱问,“你洗的?”
墨玦冷冷地瞅她一眼,别过脸去,耳根有点薄红,叶薇脸色更红了,心头狂跳,有些气,也有点羞,“你个白痴,医院没人了吗?干嘛自己动手洗?”
还是洗她的贴身衣物,一想到墨玦那啥,叶薇的脸就忍不住潮热……
“老子乐意,你有意见?”墨玦紫眸一瞪,颇有气势地瞪她,似乎她敢有意见就一手掐死她,本来很有气场的叶薇一下子存在感弱了不少。
“没意见!”叶薇乖乖地回答,低头顺眼的模样看起来特别的三好学生。
墨玦冷哼一声,关了浴室的门。
叶薇偏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几天的功夫,小脸尖了不少,显得那双眼睛更大了,却没什么神采,头发多日没洗,有些油腻和枯燥……
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轻叹一声,看着自己僵硬的左腿,叶薇眉心拧了拧,自己一个人还真是不方便……
墨玦不敢走太远,叶薇的身子根本就不适合下床,她脾气硬他拦不住没办法,内伤那么重的人,又是一只脚在站着,久了会昏眩。
她的体力也撑不住。
他就在浴室门口不远处随意翻着杂志等叶薇,足足等了快半个小时,他实在有点担心了,敲了敲门,“薇薇,好了没有?衣服放着我洗就好,我先抱你出来。”
“没有!”叶薇闷闷地应了一声,有些不对劲,墨玦拧着眉心。
再等一会儿,骤然听到一声咒骂声,紧接着就听见一阵碎玻璃的声音,好似拳头砸在镜面上,把玻璃打碎的声音。
墨玦慌乱冲开门,浴室里,叶薇有些狼狈地站着,衣服换好了,不知道为何她一脸烦躁,浴室的玻璃镜面碎了,玻璃上还残余血迹,叶薇的手背上鲜血淋漓,有少许碎玻璃刺入手背……
她双眸略有些发红地看着碎了的镜面,那里头的影像有些支离破碎,她的脸上,有着冷静的疯狂。
“你疯了,干什么呢你?”墨玦心疼厉吼,迅速把叶薇抱起来,出了浴室,他先检查了她的腿,迅速喊了医生为她包扎……
好多碎玻璃刺入叶薇的手背,鲜血不断溢出,墨玦又心疼又愤怒,可触及她平静得吓人的脸色,心口一股怒气却全部转化成浓浓的心疼。
他不顾医生还在一边为她消毒,为她包扎,深深地把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心疼道:“薇薇,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你的脚一定会好起来,以后你去哪儿,我背着你去。”
叶薇在他怀中,沉默不语,仿佛只有沉默,才能缓解心中剧烈的挫败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方才的狼狈,恨不得劈断了这条腿。
墨玦心知她难受,也不敢多说什么来刺激她,只能紧紧地抱着她,给予无声的安慰。
若是他废了一条腿,估计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坏了,早就找到出气了,哪儿会像她这么平静呢,即便受这么大的伤害,依然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发泄。
薇薇,倘若你不那么骄傲,那该多好。
什么时候,你才会发现,其实你是可以向我诉说你的痛苦,你的挫败,可以在我怀里寻求安慰呢?
“你们轻点,别弄疼她。”给叶薇上药的是一位面相比较凶的女医生,墨玦看她的样子好似会很用力似的,忍不住出声厉喝,那女医生吓得小心翼翼,深怕叶薇皱一下眉头。
心中却忍不住嘀咕,拳头都砸碎玻璃不知疼痛,上药的疼怎么和方才相比呢?她的男人也太大惊小怪了,看她安安静静的,好似不知疼痛似的。
好不容易,医生才包扎好,伤势还未痊愈,又添新伤,墨玦看着心疼不已,叶薇面色平静如水,墨玦一手撑在她腰侧,沉声道:“别再伤害自己了,薇薇,你无所谓,我看着心疼。”
“你不是恨我吗?”叶薇直直地看着他。
“那是两回事,不能相提并论。”墨玦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我再恨你,也不要看见你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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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薇深深地看着他,眉心有一抹淡淡的苦笑,忍不住问,“恨一个人,不是要报复吗?” 墨玦好气又好笑,谁说恨一个人就要报复,他真忍不住想要揍叶薇,如果他舍得的话,“谁告诉你恨一个人就要报复,那是对仇人而言的,你是我仇人吗?” 她是他最爱的人,不管她怎么对他,这一点都改变不了,他愿意为叶薇付出所有,只要叶薇肯好好的,陪伴在他身边,那他真的,一辈子无所求了。恨她,是恨她轻言放弃,恨她对他始终不如他对她在乎,恨她总是这么看轻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若不是她此般不在乎他,他又岂会恨她?薇薇,如果你能在乎我,只有我在乎你的一半,我都会把你当成公主一样供着,疼着,呵呵……其实她没有那样在乎他,心里只有他一点点位置,他也已经对她掏心掏肺了。叶薇眉梢略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或许墨二公子的心思不能以常人断之。叶薇看着自己包扎得极好的手,又看看他裸露在外,明显还有些伤痕的手,他的手背不知为何受了些伤,一直都没处理,好些天了,他伤口愈合得快,已经结了瘀,看上去有些可怖,还得好一阵子才全好。
她一直想问,他这手怎么受的伤,却一直都没开口问,也许,伤得不重,都能砰水了,她也不忧心,只是有少许的好奇…… 墨玦见她愣愣看着他的手,知她心中所想,可她倔强得不肯关心问一声,他多少有些失望,但她注意到了,他又觉得满足了。他接触过的女孩子不多,但叶薇,他敢肯定,是最刚硬的女子了。 “墨玦,送我回伦敦吧!”叶薇轻声说道。乍然一声粗暴冷喝骤起,“不准!” 墨玦咬牙切齿,硬是扳着她的肩膀,那双紫眸又深又冷,宛若冰泉,疲惫中带着几分血红,更带着几分阴鸷,“叶薇,为什么你还这么无动于衷,你就非要这么急着离开我吗?我就这么让你无法忍受吗?” “我想回家!”叶薇淡淡道,语气无悲无喜,或许人在受伤,脆弱的时候,都特别的想家,叶薇也不例外,她想回伦敦,好好地休息一阵子,即便这条腿废了,心情也不至于这么差。在墨玦身边,这么狼狈的自己,她觉得难堪,而且……本就打算离开,不再和他纠缠,再拖,也无什么意义。只是,他……
“回家,很好,回家……”墨玦冷冷地笑起来,“原来你一直都没当我是一回事是不是?” 叶薇凝眉,墨玦眸光益发阴鸷,他尚不知叶薇已恢复记忆,他以为叶薇已失去了记忆,对伦敦那边的人都很陌生,都不如他来的熟悉,且这段日子她一直在他身边,不是岛上就是意大利,他以为,至少她会当他是家。原来他怎么做,她都不当一回事。 “你说什么?” “我说不准,你哪儿都不准去,除了我身边,你休想去别的地方。”墨玦冷狠道,一字一顿,说得极沉,叶薇沉了眉心。一双秀丽漆黑的眸子,掠过危险的光,她冷冷一笑,“哪儿都不准去,哼,也是,我现在废了,你要留着我,我倒真一点反抗余力都没有。” 墨玦骤然阴沉了脸,死死地看着叶薇,方才的温情完全消失了,“随你怎么说都好,是,你说得没错,过去我费尽心思挽留你,你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如今你一条腿废了,你还能去哪儿,我索性就不医治你的腿,医好做什么,只是让你离开我罢了。” 叶薇略变了脸色,墨玦拂袖而去。医治她的腿?呵呵,她也是习武之人,何尝不知已医治不好。
若是一辈子这么瘸腿留在墨玦身边,她宁可去死!墨玦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就什么都准备好了,直接抱着她出院,不顾叶薇身体尚且虚弱,且不宜远行,离开医院这么齐全的医疗条件,她得不到最好的治疗,身上的伤会落下病根。 “你要抱我去哪儿?”叶薇任他抱着,自知反抗不了,她也不做无所谓的反抗。马斯喀特的夜色已深了,空气中还留着几分燥热,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叶薇有些不适应,声音也冷了少许。 “你不是要回家吗?我如你所愿。”墨玦冷酷回答。 “墨玦,我不走,你放开我!”叶薇骤然大怒,她废了脚没废了手,手掌刮起一阵劲风就朝墨玦胸前拍去。墨玦抱着她,根本就不能避开,任她一掌打在他胸膛上,叶薇身体虚弱,手劲连以前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其实并不重,两人都知道。她只是反抗他的霸道和**,不愿意回他所谓的家。墨玦停下脚步,紫眸在夜色中渲染了一股魔厉,声音沉冷道:“叶薇,我发誓,再不会让你离开我,再也不会,我宁愿你就这样一辈子,也不要你离开我。” “你……”叶薇被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看着他冷硬的侧脸,诡谲的紫眸,缓缓地闭上眼睛,心中疼痛一阵比一阵厉害,她不会天真地以为,墨玦会送她回伦敦,他还不知道她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回家……是回意大利,回帕勒摩吧。她讨厌那个地方。黛雅死了,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做的,嗯,她的确是折磨了黛雅,她是黑手党的女神,她被杀了,黑手党的兄弟都恨不得手刃仇人吧。她这时候回去,又废了一条腿,她能想象到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待遇。当初他也知道为何她要离开意大利随十一走,竟又带她回去。哼,墨玦,你行! *; 求金牌哈…………(^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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