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贱-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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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睡前我妈来我屋里和我说话，她说她对谭川印象不错，我笑眯眯地说我看出来了。
　
　　　“妈，你女儿眼光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这孩子就是有一缺点。”
　
　　　“什么？”
　
　　　“长得太好看了，妈觉得不放心。”
　
　　　“长得好看也是缺点，这可怎么办？”我夸张地说。
　
　　　我妈点我脑门，“好啦好啦，不过还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
　
　　　“唔？”
　
　　　“你大舅之前给你介绍好几个男生，我都跟人家排好日子了，你得去见一面。”
　
　　　“什么呀！妈，你怎么这么欠考虑！”
　
　　　“谁叫你不跟我说你带男朋友回来。”我妈埋怨我。
　
　　　我不同意，“不行，我不去，要去你去。”
　
　　　“瞎说，”我妈训我，“就去见一面说说话，又不让你做别的。”
　
　　　“这哪能是随便见的，人家谭川还在咱家呢！”
　
　　　“那……你和谭川一起去？”
　
　　　“瞎说，你要谭川陪我去相亲，人家是看上我还是看上他啊？”
　
　　　“……说的也是。”我妈思索。
　
　　　我觉得我要被我妈逼疯了。
　
　
　28　还是热恋　。。。
　
　　　
　
　　　迫于我妈在我家的权威地位，我不得不去见了见我大舅给我介绍的多金男。该项活动一共花费了我二十分钟的时间。我采用非常手段，速战速决，很快回到了家。刚一进门我就直奔洗手间刷牙，我妈大惊之下没能拦住我，所幸她拦住了随后进门的谭川。
　
　　　我风风火火地刷了牙，去除口腔里的大蒜味儿，然后立刻被我妈拎到客厅里审问。
　
　　　“你，坐那儿！”我妈指挥我，“小川，你旁听。”
　
　　　我我妈威严地坐我俩对面，她捂住鼻子，皱眉，“你今天吃了多少蒜？”
　
　　　“不多，两头。”
　
　　　“把见面的经过交代交代。”这算是录口供了。
　
　　　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我俩到那儿之后，谭川在车上等我，我进去交涉。大舅给我介绍的那人是一海归，瞅着挺斯文，他定的地儿是一西餐厅。我坐下，一拍桌子，说‘伙计，上菜！’，那人脸就黑了一半，因此我觉得他不包容。”
　
　　　“……然后呢？”
　
　　　“然后我点了牛排，觉得不够味，于是向服务员要了头大蒜。”
　
　　　“……”
　
　　　“那人反应不算太糟糕，他咳嗽两声，夸我性格直爽。我说，姑奶奶天生爽快。”
　
　　　“……”
　
　　　“这时候那人的脸色就不好了，我吃了几口觉得牙缝里塞了东西，就对着他细致地剔了剔牙。然后过一会儿他说有事情要先走，走的时候没要我的号码，还说今天的见面很愉快。因此我觉得他人有点虚伪。”
　
　　　我妈掩面叹息，“丢死人了……”
　
　　　下午我大舅打来电话问话的时候，我妈把电话撂给我，让我自己和我舅说。
　
　　　我大舅说：“江莱啊，跟人家小伙子见面，你怎么嚼了头蒜？姑娘家注意些形象嘛！”
　
　　　我说：“舅舅，不怪我，那人也嚼了两颗葱，我不能被人家比下去啊。”
　
　　　大舅惊奇，“有这事儿？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说，“不过我们不大能合得来，舅舅，我已经有中意的了，你别操心我的事儿了啊哈！”
　
　　　“这孩子，我才说你妈呢，你有男朋友也不先说一声，我白张罗了。”
　
　　　“不怪我妈，怪我，是我没早告诉你们，谢谢舅舅哈！”
　
　　　解决掉这件大事之后我觉得神清气爽，我问谭川，“亲眼看着我和别人相亲，你是什么想法？”
　
　　　某人面无表情，“没有想法。”
　
　　　“瞎说！怎么可以没有想法！你就不会产生传说中的那种，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共进午餐的痛彻心扉的感觉吗？”
　
　　　某人望天，“……非要有什么想法的话，也许会担心担心对方吧。”
　
　　　我，“呜呜，气死我了，谭川你这个人太不浪漫了。”
　
　
　　　他扳着我的肩膀，正视我，“所以以后不想听我这么说的话，就不要和别的男人进行这种会面，我会生气。”
　
　　　“呃，你不是不在乎吗？”
　
　　　“傻，我怎么可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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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呆了几天，谭川和我爸妈相处得挺好，我觉得如果他真是我家的孩子，我很可能因为他而失宠。4号我和谭川启程回Z市；当天晚上经过北京，我们打算逗留一天。在车上的时候谭川把外套给了我，他好像因此受了凉，脸色有些不好，我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他说没事，他得陪我逛首都。
　
　　　五一的人可真多啊，简直是人山人海，我怀疑全国人民都来首都过五一了。我们不管到哪儿谭川都紧紧牵着我的手，好像生怕把我弄丢了，我说我特别感动，谭川说珍贵物品当然要随身携带，甜言蜜语说得我心花怒放。
　
　　　我抽空买了个相机，被他说浪费，因为我在学校有一个单反。
　
　　　我说：“浪费也是值得的，我还得拍你登上长城眺望祖国壮丽江山的样子呢。”
　
　　　谭川笑，“你还是拍祖国江山别拍我了。”
　
　　　我说：“那不行，在我这儿祖国江山都没你重要。”
　
　　　谭川刮我鼻子，“这话好像有点反动，这两天咱们的行动要注意点，小心被遣送回家。”
　
　　　我们先去逛了王府井。我爱吃酸甜口味的东西，谭川给我买了糖葫芦，我吃一串，他手里拿着两串随时补给。站在王府井的牌匾下，我觉得我俩十分有必要进行合影，我让他站着别动，自己跑去找一大叔请他帮我们合影。大叔挺热情，一口答应。谭川搂着我肩膀，我笑眯眯的，侧头挨着他的肩，努力做出小鸟依人的模样。
　
　　　大叔举着相机，退后几步，吆喝，“注意微笑，我拍了啊！”
　
　　　我和谭川都笑得特别灿烂，大叔又退回几步，说要取个全景。我纳闷，“取全景还能看清我们俩是谁吗？”
　
　　　话音刚落，拿着我们相机的大叔突然转身就跑。我大惊，第一反应是拔腿就追，谭川把糖葫芦的纸袋塞给我，留了句“你在这儿等我一步也别离开！”，飞快地追上去，瞬间消失在人群没了影儿。
　
　　　我想追上去，想起谭川的话又不敢动，恨不得蹲在地上画圈圈。周围游人如过江之鲫，我着急地踮脚张望，等了有十几分钟，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他的影子。
　
　　　我冲过去一下子抱住他，他差点被我撞得一个趔趄，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谭川抬手摸摸我脑袋，“怕你等得心急，揍他两拳就回来了。”
　
　　　我抬头，“找回来了？！”
　
　　　谭川扬起嘴角，拿着相机冲我晃晃。
　
　　　我踮脚亲他一下，“亲爱的你真能干！”
　
　
　
　　　他笑，“你也很乖，我还担心你乱走呢，要不然找回相机还得找你，你可比相机难找多了。”笑着，又低声说，“当然也比相机珍贵多了，说起来，刚才我好像不该把你扔这儿去追相机的，风险太大了。”
　
　　　我得意洋洋地拿过相机，晃晃，“还是相机珍贵，里面可有咱们的合影呢！”
　
　　　我们去王府井小吃街，我买了一堆小工艺品，零零碎碎的全被我塞进了包里。
　
　　　谭川摇头，“回去要教你收纳的技能，不然将来家里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我说：“不还有你呢，有一个会收拾的不就成了。”
　
　　　谭川望天，说我欺负他，我笑眯眯的，说我这辈子就欺负你一个，你就认命吧。
　
　　　小吃街好吃的太多了，我这个吃货的本性到此时彻底hold不住了，谭川不停地说：“悠着点，悠着点，上次吃多了胃疼你都忘了？”
　
　　　我说：“没办法，我一见到吃的就兽性大发，本性难移啊！”
　
　　　谭川哀叹地看着我吃下煎饼果子和烤肉串，我说我还想吃羊肉泡馍，谭川装听不见，我说捕给吃我就不走，他认真地盯了我三秒，“我现在开始怀疑，在你爸妈面前是不是夸下海口了？”
　
　　　“怎么说？”
　
　　　“我说，我能养得起你。”
　
　　　“然后呢？”
　
　　　他瞅瞅我，拉起我的手就走，无奈说：“没关系，年轻人把目标定得远大一些也是好的。”
　
　　　我，“……”他的手真热啊。
　
　　　拗不过我，我们还是去吃了羊肉泡馍。
　
　　　这东西，据说最正宗的是自己动手掰，掰完人家给做。
　
　　　谭川掰馍，我拿着相机，给他录像。他穿着件军装风的衬衫，瞅着特别精神。
　
　　　“观众朋友们，我现在向大家展示的是正宗的陕西羊肉泡馍，这馍正宗的吃法是自己掰，”我给了他一个手部动作的特写，然后继续回到他的脸上，“目前为止，这个馍我已经掰了二十分钟，还没有掰完。给大家一个建议，肚子真饿的时候不要吃这个，当然，像在场的某位工作人员，在已经吃完冰糖葫芦煎饼果子和烤肉串的情况下还是可以选择吃这个的。江莱！我手都掰疼了，别拍了，快掰！”
　
　　　我的画外音：“我不，我就等着吃你掰的。”
　
　　　“要不咱们不吃了吧，反正我也不饿。”
　
　　　“不行，不吃到你掰的我不走”
　
　　　于是吃完这顿，我彻底扛不住了，谭川把我拖回酒店。晚上他好像有什么想法，奈何我撑得太厉害了，完全无法配合。谭川帮我揉着肚子，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一定不让你吃这么多，哪有这么吃的，完全是浪费国家口粮。”
　
　　　我哼哼唧唧的，挣扎几下就睡过去了，结果第二天起来我俩的状态都不太好。
　
　
　　　我是积食，他是发烧。
　
　　　我心急火燎地赶着谭川去医院，烧到39度，要输液。他握着我的手，睡着了，我趴在他床前，巴巴地等他醒。没想到谭川睡得那么沉，一下子睡了大半天，我没扛住，趴在床边也睡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谭川悠悠转醒。我醒得比他还晚，我睁开眼的时候，谭川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的脸色有点苍白，眼睛里不是很有神采，但他看着我，在笑。
　
　　　我拿起他的手背，贴在脸上，“你生病没有感觉啊？也不知道说一声，这下子，病倒了吧。”
　
　　　他涩然一笑，“以为没事呢，谁知道最近抵抗力变差了。”
　
　　　我撇撇嘴，“总不醒，我担心死了。”
　
　　　“别担心了，现在不是好了。”
　
　　　“以后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不光是身体上的，就算是心情不好，你也不能瞒着我。”
　
　　　“好。”谭川点头。
　
　　　我说：“长城是去不了了，下次吧，你不是说毕业后要来北京工作吗？我决定了，你到哪里我都跟你去，我也来，到时候我们在一起去。”
　
　　　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目不转睛地看我，“江莱。”
　
　　　“嗯？”
　
　　　“好像每次，都是遇见你，我才会觉得幸福。”
　
　　　我望着他，谭川微微地笑一笑，“江莱，谢谢你，因为你我才可以这么幸福。”
　
　　　我很受震动，望着他说不出话。
　
　　　这么个情景简直要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