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国涛沉思不语,薄小宁说:“付总,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我在想这钱到底什么时候出比较好,”付国涛说,“拖过初十也是一个办法。”
“拖过初十?!”薄小宁吓了一跳,“为什么要拖过初十?!”
“他为什么定在初十?”
“这还不简单?”薄小宁说,“初十之前要用呗。”
“用在什么地方?”
“肯定是打点啊。”薄小宁说,“这事儿也不好问,您说,要是开口要钱打点,完了我问你,您要钱干嘛,打算向谁行贿,您不得一耳光拍死我啊。”
“我就是有点不放心,对了,早上陆凡来过了,他想让我和他一起联手拖过初十。”
“陆凡?!”薄小宁急了,“他的话你也信?这摆明了是想让我们在他们之后付钱,他们先送钱当了好人,我们再巴巴地跟在后面送钱,到时候人家觉得咱们SK小里小气的,影响多不好。”
“拖过了初十也没有什么。”付国涛说,“如果于志德是给别人钱,早一天晚一天应该为问题不大。”
“天啊!天啊!”薄小宁说,“问题大了,您知道那边收钱的人拿钱干什么用?有没有急用?于总开出这个时间,肯定是别人给他的时间,要是坏了人家的事,就是坏了于总的事,事后再把钱拿出来,还有什么用啊?付总,您一向干脆利落,这回您是怎么了?您还真被那姓陆的忽悠住了?你不想想,这姓陆的多恨啊,前一段用BTT死活把您拖在北京的是谁啊?这人凡是跟您说的话,一百句里面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这样,”付国涛说,“今天不是初六吗?我让张亚平先帮忙准备着钱,你再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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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一舟书库整理//book。guyizhou,仅供试阅,请及时删除,勿作商用于志德要钱到底干吗用,不行的话请你父亲帮帮忙,我和汪总这边也回去问一问。哦,主要现在是春节,消息很不畅通,要是时间不那么紧,一切都好办了。”
“您放心吧。”薄小宁见他话里的意思有松动,连忙说,“我一定给您打听得清清楚楚。”
薄小宁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越想这事情越不对劲,晶通电子好不容易有了好眉目,没准就要被陆凡的搅局与付国涛的糊涂搞砸了。付总也真是,汪总都把合同签给他了,他还怕什么?居然还要听陆凡的忽悠!薄小宁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不能停在这儿,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这事儿倒是可以这么办!想到这儿,他打了个呼哨,自己是谁啊,薄小宁啊,哈哈!他愉快地想,陆凡啊陆凡,你就等着干看红眼吧。
陆凡觉得付国涛表面上拒绝与自己联手,而且回答得斩钉截铁,要付钱,但是从内心来说,付国涛是犹豫的,自己和他同一个职位,送钱容易,送出去之后的后果却是要由他们自己承担的,这不可能是个轻率的决定。
陆凡拨了顾海涛的手机,两个人随意聊了几句,顾海涛正和几个朋友在上海过春节,陆凡打听了一会儿晶通的事情,发现顾海涛说的信息还没有自己掌握的多,便问候了几句,挂上了电话,。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欧阳贵与何乘风的身上了,看看经过另外的渠道和政府关系能不能多问出一点内容。
现在陆凡唯一的工作就是保持与于志德的联系。于志德似乎很忙,只是在电话中催促陆凡赶快准备钱,并不肯与他见面。而李才厚的兄弟天天守在于志德的家门口,从初六到初七,从初七到初八,于志德每天只是陪着张庆,偶尔也去厂里,并没有什么大的举动,期间去过两次银行,一次旅行社,李才厚的人去问了,说是打听清明节有没有短途旅行,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似乎没有任何征兆。
初八一早,薄小宁来到了付国涛的房间,付国涛毫无睡意,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薄小宁进门便说:“付总,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爸那边问到了,说于志德是要用那钱到北京去疏通关系,让北京方面的人出面,说服省里面年后还按照他做的改制方案进行改制,他要一次扳倒王贵林,年后开始正常改制。”
付国涛正准备钻回被窝,听到这个消息不动了:“消息准确?”薄小宁兴高采烈地说,“你不想想,按照王贵林的改制方案,他这个一把手当的有什么劲?本来搞搞房地产,搞搞技术改造,不声不响地钱就赚回来了,按照王贵林的搞法,拖着个大蜗牛一步一步往前爬,他爬到哪天是个头?!”
“这么说,他要钱是急于搞关系,抢在改制之前把省里的决定扳回来?”
“对!”薄小宁说,“所以他急啊,不然一旦改制启动,他再想扳就来不及了。”
“那他春节期间怎么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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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动啊?”薄小宁说,“不是我们把他耗着嘛,没钱他动个屁啊!”
“小宁,”付国涛严肃地看着薄小宁,“消息准确吗?”
“准确!”薄小宁说,“我爸亲口说的。”
“事情重大,你要慎重!”
“这我亲爸爸说的还有假吗?”薄小宁急了,“我的老总,你再犹豫,消息传到赛思咱们就完了!”
“好!”付国涛立即起了精神,他一个箭步蹿到床前,从枕头边取出手机,拨了张亚平的电话:“张总!”付国涛沉声说,“你立即帮我准备钱,今天下班之前,我要付给于总,合同我随手带着,你看时去你公司还是……”
“来我公司吧,”张亚平说,“不过上午我要准备一下,对了付总,你怎么想通的?”
“我怎么想通的你别管,你只要准备好钱就行了。”
“行行行,我一天都在公司,你随时过来。”
付国涛想了想,又给汪洋打了电话,汪洋听完他的解释,说:“国涛,我一向知道你的能力,你的决定我肯定支持,既然消息可靠,你据这么办吧!”
“好!”付国涛挂上电话,吐出一口气,朝着薄小宁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张亚平一面命财务准备好钱,一面给欧阳贵打了电话,欧阳贵闻说SK决定今天傍晚之前付钱,吃了一惊,连自己都没有打探出的消息,SK从什么渠道听到了风声?他问张亚平:“你没有问他是什么原因吗?”
“问了,”张亚平苦笑道:“他哪肯说。”
“会不会是通过你试探我们一下?”
“不像!”张亚平说,“看样子是动真格的了。”
“你先办着,但是速度要放慢,我会给你一个准确的消息。”欧阳贵放下电话,立即给和乘风打了过去,何乘风已经在北京的办公室上班了,他听了欧阳贵的汇报,也觉得吃惊。
欧阳贵说,“你的内线有消息吗,能不能问问?”
“我来安排。”何乘风挂上电话,立即给车雅尼发了一条短信:“付决定付钱,速问原因,半个小时内必须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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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何乘风的手机响了,何乘风打开一看:薄小宁父亲内线消息,于要用钱买通北京关系,在改制前换回他原来的方案,付说消息可靠。
何乘风想了想,回复:北京什么关系?
车雅尼回:不清楚,问不到。
何乘风回复:谢谢。
之后车雅尼便无消息了。何乘风把这条短信转发给陆凡,然后给他打了电话,陆凡正准备去欧阳贵的房间,看见消息厚大吃一惊:“何总,你怎么看?”
“局势还不明,”何乘风说,“我觉得还是要慎重,欧阳呢?”
“我马上去他房间,”陆凡说,“要他听电话。”
“对!”
陆凡来到欧阳贵的房间,把手机的扩音器打开,对着手机说:“何总,可以了,我把免提打开了。”
“欧总,”何乘风说,“我转了一条短信给你,收到了吗?”
欧阳贵打开短信看了一眼,然后又仔细地看了两遍:“收到了。”
“你怎么看?”
“我们不送自然有人送,早送晚送都是送,何不趁早?”
“弗兰克的意见呢?”
“他在北京见什么人,要送什么人礼?”陆凡说,“这钱要得太多太急,我觉得不合情理!”
欧阳贵哼了一声:“何总,这事儿还是你拿主意吧!”
“我同意弗兰克的意见,后发制人,看他拿SK的钱到底到北京干什么,要见什么人,打通什么关节,然后我们可以在北京帮他疏通关系,在北京送给他。”
欧阳贵叹了一口气,半响没有说话,陆凡也心情郁闷,没有言语,何乘风似乎能感觉他们的心情,呵呵笑道:“怎么,好像你们都反对我的决定?”
“于公来说,你是一把手,”欧阳贵恻恻地说:“反对也没有用;于私来说,我把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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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弗兰克呢?”
“送,心里不踏实,不送,还是不踏实,”陆凡苦笑道:“老板,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支持你的意见。”
“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向于志德解释?”何乘风说,“你们有什么好主意?”
“我看这样,”欧阳贵说,“钱必须由张亚平支付,我们可以说您有不同意见,想当面在北京见到于总之后,再何张亚平签订协议,让张亚平付款。”
“就是说,给于志德的感觉是我不信任你们了?”
“这也没什么,”陆凡说,“数额比较大嘛,再说他反正初十以后要在北京,到了北京再把这个关系慢慢理顺。”
“跟张亚平打声招呼,让他初十以后也来北京,带上准备好的钱,再跟于志德打一声招呼,就说我初十之后在北京请他吃饭,他什么时候有空我什么时候请客。还有他在北京有任何困难,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帮忙,请他尽管放心。”
欧阳贵与陆凡点头称是。何乘风挂上电话,欧阳贵与陆凡四目相对,两个人都露出既沉重又轻松的微笑。欧阳贵说,“张亚平那边我去说,于志德那边……”
“我来吧,”陆凡说,“我跟他解释。”说完他慢慢地回到房间,又静静地坐了几分钟,拨了于志德的电话:“于总,那笔钱我们准备好了。”
“是吗?”于志德的心情听起来很不错,“今天能到账吗?”
“是这样,这笔钱要从张亚平那边出,而何总明天才回北京,所以我们想请张亚平到北京签订一份代理合同,然后由张亚平把钱交给您。”
“明天?明天不就是初九吗?”于志德的声音一变,“后天还来的及吗?”
“您看是不是明天和我们一起去?这样明天就可以到北京了。”
“到北京?我去北京干什么?”
“哦,是这样,有朋友说您年后要去北京,我还以为您这些天会去呢。”陆凡打着哈哈,心里却觉得不对了。“我们何总想让我转告您,这笔钱您放心,只要您需要我们随时给您,另外您在北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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