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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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2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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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道:“不行,罪名的事由沈傲来办,会审的事,哀家也要亲自过问,此人十恶不赦,诽谤哀家,叫哀家往后如何见人?官家,你若是真有孝心,会审王之臣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你不发旨意出去,哀家自己发懿旨,反正哀家的这张老脸已经没处搁了,也不怕再被人笑话。”

赵佶闻言大骇,连忙道:“母后,不如这样,先叫人搜寻罪证,上疏弹劾,此后朕再发旨会审如何?若是先发出旨意去,只怕会让众人心里不服。”

太后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一些,转嗔为喜地道:“也不枉哀家生养你一场,你和沈傲都去吧,哀家的病已经好些了,你们商议商议该怎么个审法,要时刻禀报到哀家这里来,哀家可不会受你们的糊弄。”

沈傲大叫道:“太后,你不能这样做啊,你这样做,岂不是无罪也要冤枉人家王大人有罪吗?学生是读书人,若是会审了王之臣,心里会很不安的,没有十棵八棵千年高丽参,也滋补不回来。”

太后嗔怒地看了他一眼:“连官家都不反对了,你还扭捏个什么,哀家就赐你二十颗高丽参,你慢慢地滋补去吧。”

沈傲心里想,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出一点大义凛然来?是不是该对太后说你这样做是很不对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打击报复这种有违和谐的事还是要适可而止……

他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却是一句话都没有憋出来,心里叹了口气:“本大人的脸皮还是不够厚啊,做*子立牌坊这种事居然还是于心不忍,失败,真是失败。”

沈傲灰溜溜地随着赵佶出了景泰殿,二人相视苦笑,等到了文景阁,赵佶才道:“沈傲,方才你和母后说了什么?”

“陛下这是怀疑我在挑拨离间?”沈傲大是委屈,理直气壮地道:“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我在太后面前,可是一句王大人的坏话都没有说,非但如此,我还摒弃了与王大人之间的嫌隙,一心为他推脱,为他说了一箩筐的好话。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太后或是太后身边的人,沈傲若是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赵佶抿抿嘴,不再吱声了,沈傲连这种毒誓都发了出来,他也不得不信了。

赵佶苦笑道:“这件事,朕就不管了,一切交给你去办吧,方才太后的话你也听见了,只管去做就是。”

沈傲肃容无比地道:“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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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到,好累,码完字还要去给家里打酱油,真是劳碌命啊。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谁栽谁的赃

第三百八十五章:谁栽谁的赃

眼看就要开春了,汴京城中的雪色渐渐停落,只留下屋脊上那一滩滩残雪。

卫郡公府里,十几个人零零落落地分别坐下,众人皆是看向沈傲,这个新科状元,汴京第一才子,乍眼一看这个少年,倒有几分纨绔公子的做派,可是谁要认为他是个游手好闲之辈,那可就想错了。

沈傲一字一句地将宫里头的事复述一遍,而后振作精神道:“除掉王之臣,不啻是砍掉蔡京左膀右臂,卫郡公,岳父大人,诸位叔伯认为呢?”

卫郡公道:“王之臣不过是一条走狗,走了他一个,蔡京总揽三省事,随时可以安插第二个、第三个。既如沈贤侄所说,那我们不妨直取蔡京,让蔡京看看我们的厉害。”

众人纷纷摩拳擦掌,自从蔡京起复,整个新旧党形势剧变,新党的声势立即大张起来,将旧党压得死死的,再这样下去,只要蔡京稳固住地位,施以雷霆重击,在座之人的前途只怕又有一番挫折了。

石英的一句话,大有反击之势,这在数天之间,是他们万万不敢去想象的,这个时候对蔡京进行反击,那是自寻死路;不过已经有不少人意识到沈傲的翻盘恰好给予了他们一个好机会。

王之臣自然要除掉,除掉他,可以挽回一些旧党的声势,可以让旧党有所顾忌。

沈傲笑吟吟地道:“我倒是有个建议。”

众人又看向他,都没有说话,这楞子提建议,谁若是说个不字那还了得?隐隐之中,汴京城中不管是沈傲的朋友还是敌人都不约而同的有了一个共识——沈傲这个家伙,不能惹,也惹不起。

沈傲正色道:“陛下和太后的事,只有我们知道,可是蔡京并不知情,诸位想想,若是有人弹劾王之臣,蔡京会怎么做?”

姜敏不暇思索地道:“自然是极力维护。”

沈傲不再说话了,大家都不是傻蛋,不必说得过于透彻,这一句提醒,就足以让人怦然心动,开始着手下一步计划。

第二日一早,一份奏疏送到了中书省,几个中书舍人一看之下,差点吸了口凉气,既不敢声张,却又不敢决断,凑在一起商议了片刻,立即知会蔡京。

蔡京接了奏疏,不由苦笑——麻烦来了。

这是一份弹劾的奏疏,起草人是沈傲,弹劾的对象是王之臣,开笔都是些中规中距的客套话,什么臣闻忠无不报,信不见疑,臣常以为然之类,意思是:我常常听人说,忠心的臣子不会隐瞒他的君王,所以一旦有事,一定上报,这句话我认为十分对。

第一句算是定位,就是说陛下,我是个忠臣啊,所以有事情要向你打小报告,你一定不要见怪。之后第二句,就开始拉开架势了,沈傲的奏疏里,充满了火药味,说臣听说刑部尚书王之臣为人很坏,虽掌刑名,却常常目无法纪,以贪渎栽赃为乐事,之后又列举王之臣总总劣迹,又说王之臣有一次在蔡京家里喝醉了酒,喝醉了酒也就罢了,偏偏他还喜欢吟诗,吟诗倒是没有什么,可是这句话就大有深意了。

沈傲在上面写的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蔡京看了诗,吓得面如土色,天知道这诗是从哪里来的,字里行间,全是大不敬之词,什么唐宗宋祖,竟是连皇帝的祖宗都算了进去,到了俱往矣这一句,蔡京的脸颊都忍不住抽搐起来,俱往矣,秦皇汉武往矣了,唐太宗也往矣了,连那太祖皇帝也往矣了,只这一句,就是杀十个头都不够。

最后一句更是狂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今朝是谁?谁是这风流人物?如此大的口气,便是曹操、王莽也没有如此气魄道出,偏偏这篇奏疏里,却是王之臣在蔡京家里说的。

“栽赃。”蔡京久经世故,虽然震惊,却很快平静下来,拿着这份烫手的奏疏,浑浊的眼眸让人捉摸不定。

这份弹劾事关重大,虽然明知是栽赃,可是蔡京明白,一旦呈送到陛下的御案上,便会立即命人彻查,况且这件事事关刑部甚至是他这总揽三省事的太师,陛下会将彻查的任务交给谁?

蔡京坐定,立即明白了沈傲的厉害之处,自己要避嫌,王之臣的刑部更不可能干涉,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由宗室或者是大理寺甚至是沈傲来亲自查办这惊天大案。

宗室那边是晋王的地盘,晋王与沈傲的关系自不必说,至于大理寺,那更是旧党的基本盘,自己插不入手,若是沈傲,那就更麻烦了。这份奏疏,本身就是一个坑,而这个坑明知凶险,路过之人却不得不往下跳,陛下看了这份奏疏,就算万分不信,也不得不查。王之臣就算有万分的冤屈,可是只要找不到令人信服的证据,就算不死,这一生的前程也就毁了。

最让蔡京胆寒的是,这件事还干涉到了自己,一旦王之臣完蛋,下一个会是谁?弹劾倒了王之臣,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接下来的目标定是自己。因为王之臣的罪名一旦坐实,那么接下来的疑问就是,既在他在自己家中喝酒,那么为何这首诗自己知道,却为何不报?那反诗中最后一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也是可以大做文章的,目标指向王之臣时,可以说王之臣的诗里指的是自己,借喻他有谋反之心。可是换一个角度,王之臣到了蔡京府里作这首诗,难道就不能说王之臣所指的风流人物是蔡京?

王之臣是蔡京的心腹,蔡京总揽三省事,其权势比之唐时宰相更加专权,一旦这盆屎盆子扣在他头上,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沈傲啊沈傲,你好毒的心机啊”蔡京叹了口气,想了想,发觉自己竟不能把沈傲怎么样,这个家伙就像是个无赖,浑身都是破绽,可是这样的对手,却是蔡京从所未见,比如这种无耻下作的栽赃,当年蔡京打击的政敌之中,谁会使出这种下作的方法来?

蔡京沉吟片刻,对一个中书舍人道:“将王之臣叫来,速去速回,不要耽搁。”

过不多时,王之臣就来了,一见蔡京脸色不好,立即多了几分小心,给蔡京行礼道:“太师叫下官来,不知有何吩咐?”

蔡京冷哼一声,将奏疏直接抛落在王之臣的脚下,道:“你自己去看。”

王之臣捡起奏疏,翻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期期艾艾地道:“太师,你是知道下官的,下官忠心耿耿,这诗也断不是下官作的,是了,一定是那沈傲,上一次会审之后,他怀恨在心……”

蔡京冷面道:“你不必再自辩了,我了解你,你没有那胆子,更作不出那气吞山河的诗词来,我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不管是真是假,这一份奏疏足以取得了你的性命。”

王之臣慌忙拜倒,陶陶大哭道:“太师救我……”

“救?拿什么救?沈傲是有备而来的,此人精于算计,早就将前路后路都堵死了,奏疏呈上去,立即就会是宗王、大理寺、沈傲会审,不管是哪一个来查你,你必死无疑,或许现在他们就已串通好了也不一定,大不敬加上一个谋逆,就是诛三族也够了。”

王之臣吓得脸色惨白,不断磕头:“太师……”

蔡京叹了口气:“早就和你说了,要对付沈傲不容易,你偏偏要冒进,要把人得罪死了,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留给自己,现在好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才过去几日,沈傲就要反戈一击,要将你置于死地。”

蔡京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眼眸中逐渐变得跃跃欲试起来,继续道:“不过你也不必怕,奏疏既然到了中书省,我先压几天,看看风向之后,再拿出个可行的办法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洗脱自己的过错,奏疏中写的是宣和四年正月初九,这一天你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和谁在一起,有没有人做旁证,这些你都好好想一想,省得事到临头,任人宰割。”

王之臣想了想,连忙点头道:“不错,我这就回去想清楚。”

说罢,王之臣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够保险,听蔡京的口音,到时候案子肯定是交由宗王、大理寺或者沈傲来办的,不管是谁,自己和他们都没有交情,嫌隙倒是有不少;他吞了吞口水,道:“太师,能不能干脆将奏疏留在中书省,不必上呈御览?”

按常规,中书省还真有这个职能,大宋这么大,每天发生的事数不胜数,奏疏满天飞,这些奏疏,皇帝当然看不完,于是中书省就出现了,那些奏疏到了中书省,便由中书舍人们进行挑拣,将一些不紧要的事压下,再将重要的奏疏呈入宫里去,如此一来,小事都放权给了三省,而大事仍然由宫里头掌握,两相得宜。

王之臣提出这个要求,就是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蔡京摇摇头,叹息道:“若是别人,我还压得住,可是沈傲是谁?他是三天两头就会进宫的人,越是将奏疏压着,到时候罪过越大。”

王之臣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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